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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曲终了，百色下起了绵绵细雨，卯日听见两声低沉的咳嗽，他放下琴，垂下头，见姬青翰的四轮车停在楼阁下。
他死的时候害怕长姐伤心，却不想自己死后社君登上皇位，权倾天下。
“不喜欢听？”
卯日对于他抗拒不回答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凑过去咬到他的下颌，没等姬青翰反应，五指往上一撑逼迫姬青翰仰起头，卯日顺势吻到姬青翰的咽喉上，双唇轻启，似是叼着一枚饱满的玻璃葡萄，叼着姬青翰的喉结一含，他听见姬青翰闷哼一声，身躯突然紧绷，便咬在喉结上，轻慢地用舌尖去触碰对方滚动的喉结。
姬青翰在用细绢擦手，闻言停了动作，他沉默片刻，才道：“没有。”
他道：“所以你还有片刻时间，弄脏孤的手。”
他被隋乘歌送到社君身边时不过十二岁，自幼又听闻过社君传奇事迹，对这位长姐自然心怀敬仰之情。社君惧怕族中圣蝎，所以他在手背上绘制的是灵蝶。社君命他学习宫廷傩舞、巫医之术，卯日只尽心尽力学习，力求达到社君要求。
他伸手抚上对方的侧脸，指腹轻轻揩着姬青翰的皮肉，薄薄的指尖掠过他的眼睑，在姬青翰浓重的眼圈上打转。
《鬼灯如漆点松花》
他寸步不让，甚至更加靠近。
情爱总是能叫人快速从哀伤中抽离，卯日几息前还在因为其余灵巫的结局失落，现在那些遗憾之情却被抛在脑后，他重新做回了无忧无虑的艳鬼，掌控着另一个高高在上的灵魂被欲望俘虏。
认识的是那位独自射虎的女子吗？
既然没见过那两人，张高秋的自传中自然不会记载。
姬青翰皱了一下眉，将手挪开，就让卯日坐在自己腿上，也不去扶，他身躯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卯日坐在高处，姬青翰双腿残废根本不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地方，他要是不肯下去，姬青翰拿他也没办法。
行舟靠岸时，卯日同月万松打过招呼，提着衣摆独自先行一步。
还是姬青翰口中说的觊觎天下的乱臣贼子。
“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弟弟。好可怜啊，这副忍耐的模样，”他趴在姬青翰的肩上，凑近对方的耳垂，故意喘给太子爷听，“可惜，你连弄死我都做不到。”
姬青翰坐在雨里，身上的衣袍被雨丝晕出点点印记，也不知道在那听了多久。他不说话，姬青翰也不开口。
卯日点头：“自然。”
“黄天之上无神。地狱之下无鬼。人间失格，唯我长存。”
卯日握住他的手指：“喜欢不是信仰。”
“灵山十巫此生，救世济民，化生万物。你在世之时所做之事全为了这八字，所以先入为主认为其余灵巫与你一般是善人义士。但也可能你一开始就错了，比如社君慧贵妃，你当真以为她只是良善之辈？为了救西周于水深火热当中，为了保全其余灵巫迫不得已所为？”
姬青翰似乎吐不出那个词，他瞟了一眼卯日的腰，忽然双手捏住卯日的腰肢，手腕猛地用力，竟然将卯日举起来，随后将人放回自己腿上，低低地咳嗽起来。
卯日皱起长眉。
他慢吞吞地问：“青翰，你有喜欢过人吗？”
大祭司的礼服是慧贵妃一手操办的，宫廷傩向来礼仪繁琐，卯日的礼服不便出行，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社君的要求。
卯日登上百色寨的最高处，他在那侯到天色昏暗，寨中人点亮檐下的灯笼，一时间，点点灯火在蓝黛山野之间连成逶迤的长龙。
“你死之前对人也这样？”
卯日歪了一下头：“你故意激怒我。”
姬青翰有一点没有说错，卯日以社君为尊。
姬青翰斜睨他一眼，眸中晦暗不明，他深呼一口气。
“孤不可能喜欢你。”
卯日先是被一点点疼痛缴住神经，随后就被汹涌的快意侵占了大脑，他被扣住劲韧的腰，在姬青翰怀里细细地颤抖，双手环抱着姬青翰的肩颈，一遍又一遍承受舔吻。
退开后，卯日满意地瞧见，姬青翰的咽喉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姬青翰摸了一下卯日的脸颊，凉丝丝的，没有活人的温度，估计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上一道鬼魂。
卯日恍惚中掀开眼帘，迎上姬青翰没什么表情的脸，对方眼下的青紫痕迹更重了，明明是个活人，倒比他这道幽精还像鬼魂。
卯日熟悉的灵山十巫中人，竟然只有张高秋寿满天年，他心中五味陈杂：“我少年时曾听社君说过，十巫中有两位是隐士，他们从不参与西周政事。大部分灵巫都没见过他们。”
姬青翰咽喉间滚出一声喟叹，捏着卯日的后颈，试图将人拉开，但卯日又往前挪了一下，腰腹紧贴着他的腹部，一只手撑在姬青翰的胸膛上。
姬青翰仰头：“卯日，下来。”
卯日怎么可能会听从他的话，他正在兴头上，抚玩太子爷就像是在抚玩当年的山哥。不同的是，他没有故意引诱山君，只是一心一意挑逗姬青翰。
他不能喘，外面的月万松估计会听见。所以姬青翰贴心地堵住了他的声音，只是居高临下观测他身体的反应，并施加合适的动作，让卯日爽得身体震颤，几度脊背紧绷。
百色人的服侍与大祭司的礼服不同，卯日观察了片刻，礼服的长拖尾消失在手里，身上的服侍便变为百色的蓝紫服饰。卯日的头顶戴着一个巨大的苗冠，耳垂上也坠着长流苏，他的颈项上挂着巨大的苗银项圈，行走时总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十分冰凉，摩挲着肌肤的时候，让卯日浑身酥痒，他不自觉挺了一下腰，抓着姬青翰的臂膀，笑吟吟睨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别挠我，小姬。”
姬青翰换了一只手揽卯日的腰。
卯日紧追不舍：“问你话呢，弟弟，嗯？”
他顿了片刻才道，“灵巫之流，本是这世上最莫须有的东西。怪力乱神也只有弱者才会信仰。”
姬青翰没头没尾地回答：“要到百色了。”
除了宣王姬如归，没有人敢这般同太子爷说话。姬青翰心中不满，古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回复卯日。
卯日：“太子爷，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淋雨？”
百色寨依山而建，黑砖木墙，檐下坠灯，远望去似是坠落群山间的一片黑云。山涧最低处，一条蜿蜒清溪穿寨而过，溪边挤满了卖蔬果的百色人。卯日走进寨中时，沿途都是背着鸟架的赶鸟人，鸟架上栖息着一两只小巧的鸟雀。
卯日坐在他没知觉的腿上，明知故问：“哪样？”
“这么有力，之前用手的时候怎么不抓我腰？”
卯日笑道：“那你试着喜欢我。”
卯日支起一条腿，一只手虚虚按着
这句话不是提问，像是神袛居高临下给太子爷下一道冷冰冰的命令，仿佛喜欢也成了轻飘飘的言语，轻得似是白洛河上漂浮的松柏香烟。
姬青翰避开了手指，同他对视，从容道：“你将自己的喜欢下意识奉为信仰。这种喜欢不堪一击，信仰也极易崩塌。等到那时，喜爱之情会转变成被背叛的恨意。何其可笑。所以与其喜欢他人，奉他人为信仰，不如信自己，奉自己为君主。”
姬青翰若有所思：“那剩下的灵童引路，指的是谁？”
姬青翰偏过头咳嗽。
姬青翰的声音戛然而止，卯日伸出了一指抵在他的唇上。
***
他不愿意听，姬青翰偏要继续道，“你的六哥玉京子……”
“所以？”
行舟在轻缓的浪中摇摆，船舱里没有声音，只有深吻的两人，似是纠缠的两株水草。
“卯日，你对她们深信不疑，信奉灵山十巫的道义，这便是你的信仰。那孤就可以告诉你，社君觊觎西周江山社稷，权欲熏心。许嘉兰功高震主，在位之时排斥异己，培植党羽，把持朝政。他们，绝非良善之辈。”
卯日手腕翻转，掌中便出现了那把二弦花琴，他坐在楼阁的檐上，混着渐暗的天色，弹奏一曲《见鹤》。高处生风，卯日的衣袍飘动。
卯日没说话，脑海里还残留着侧腰被抓握的感觉，他手撑在姬青翰身后的椅背上，微微垂头。
姬青翰充耳不闻，只答：“阮次山领月万松先回了居所，她担忧你寻不到路程，所以请孤来找你。”
“哦。”
姬青翰几度张口，抓握卯日手腕的手都紧了几分，他盯着卯日，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要到百色了。”
姬青翰捏卯日后颈的手，改为圈住他的脊背，掰在卯日的肩上，他闭着眼，一把将卯日掰开。
“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懒得见到你么？”
看他面色几经变化，目光逐渐幽深，一副想要弄死他的模样，卯日便乐得自在，兴致勃勃地凑过去，朝着他的面颊喷出一口热气。
他抽走了卯日的腰封，将他侧抱在怀中，低头吻到卯日的唇角，堵住艳鬼嘴里漏出来的短促欢愉之声，姬青翰侍.弄卯日的时候带着一股狠意，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姬青翰：“好轻。”
姬青翰却道：“若孤猜的不错，你与其余灵巫关系和善，你应当十分喜爱他们。”
行舟随着浪晃荡了一下，姬青翰坐在四轮车中，明明浑身病气，却莫名的威仪，卯日生出一股烦躁之意，直视他的双目。< “太子爷，总有许多法子让人不快。”
“卯日。”
姬青翰没回话，只是手腕从扶手上滑下，露出了车边挂的纸伞。
他真的认识社君吗？
果然是临近赶鸟节。
] 直到一曲终了，百色下起了绵绵细雨，卯日听见两声低沉的咳嗽，他放下琴，垂下头，见姬青翰的四轮车停在楼阁下。
他死的时候害怕长姐伤心，却不想自己死后社君登上皇位，权倾天下。
“不喜欢听？”
卯日对于他抗拒不回答的态度有些不满意，凑过去咬到他的下颌，没等姬青翰反应，五指往上一撑逼迫姬青翰仰起头，卯日顺势吻到姬青翰的咽喉上，双唇轻启，似是叼着一枚饱满的玻璃葡萄，叼着姬青翰的喉结一含，他听见姬青翰闷哼一声，身躯突然紧绷，便咬在喉结上，轻慢地用舌尖去触碰对方滚动的喉结。
姬青翰在用细绢擦手，闻言停了动作，他沉默片刻，才道：“没有。”
他道：“所以你还有片刻时间，弄脏孤的手。”
他被隋乘歌送到社君身边时不过十二岁，自幼又听闻过社君传奇事迹，对这位长姐自然心怀敬仰之情。社君惧怕族中圣蝎，所以他在手背上绘制的是灵蝶。社君命他学习宫廷傩舞、巫医之术，卯日只尽心尽力学习，力求达到社君要求。
他伸手抚上对方的侧脸，指腹轻轻揩着姬青翰的皮肉，薄薄的指尖掠过他的眼睑，在姬青翰浓重的眼圈上打转。
《鬼灯如漆点松花》
他寸步不让，甚至更加靠近。
情爱总是能叫人快速从哀伤中抽离，卯日几息前还在因为其余灵巫的结局失落，现在那些遗憾之情却被抛在脑后，他重新做回了无忧无虑的艳鬼，掌控着另一个高高在上的灵魂被欲望俘虏。
认识的是那位独自射虎的女子吗？
既然没见过那两人，张高秋的自传中自然不会记载。
姬青翰皱了一下眉，将手挪开，就让卯日坐在自己腿上，也不去扶，他身躯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卯日坐在高处，姬青翰双腿残废根本不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地方，他要是不肯下去，姬青翰拿他也没办法。
行舟靠岸时，卯日同月万松打过招呼，提着衣摆独自先行一步。
还是姬青翰口中说的觊觎天下的乱臣贼子。
“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弟弟。好可怜啊，这副忍耐的模样，”他趴在姬青翰的肩上，凑近对方的耳垂，故意喘给太子爷听，“可惜，你连弄死我都做不到。”
姬青翰坐在雨里，身上的衣袍被雨丝晕出点点印记，也不知道在那听了多久。他不说话，姬青翰也不开口。
卯日点头：“自然。”
“黄天之上无神。地狱之下无鬼。人间失格，唯我长存。”
卯日握住他的手指：“喜欢不是信仰。”
“灵山十巫此生，救世济民，化生万物。你在世之时所做之事全为了这八字，所以先入为主认为其余灵巫与你一般是善人义士。但也可能你一开始就错了，比如社君慧贵妃，你当真以为她只是良善之辈？为了救西周于水深火热当中，为了保全其余灵巫迫不得已所为？”
姬青翰似乎吐不出那个词，他瞟了一眼卯日的腰，忽然双手捏住卯日的腰肢，手腕猛地用力，竟然将卯日举起来，随后将人放回自己腿上，低低地咳嗽起来。
卯日皱起长眉。
他慢吞吞地问：“青翰，你有喜欢过人吗？”
大祭司的礼服是慧贵妃一手操办的，宫廷傩向来礼仪繁琐，卯日的礼服不便出行，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社君的要求。
卯日登上百色寨的最高处，他在那侯到天色昏暗，寨中人点亮檐下的灯笼，一时间，点点灯火在蓝黛山野之间连成逶迤的长龙。
“你死之前对人也这样？”
卯日歪了一下头：“你故意激怒我。”
姬青翰有一点没有说错，卯日以社君为尊。
姬青翰斜睨他一眼，眸中晦暗不明，他深呼一口气。
“孤不可能喜欢你。”
卯日先是被一点点疼痛缴住神经，随后就被汹涌的快意侵占了大脑，他被扣住劲韧的腰，在姬青翰怀里细细地颤抖，双手环抱着姬青翰的肩颈，一遍又一遍承受舔吻。
退开后，卯日满意地瞧见，姬青翰的咽喉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姬青翰摸了一下卯日的脸颊，凉丝丝的，没有活人的温度，估计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上一道鬼魂。
卯日恍惚中掀开眼帘，迎上姬青翰没什么表情的脸，对方眼下的青紫痕迹更重了，明明是个活人，倒比他这道幽精还像鬼魂。
卯日熟悉的灵山十巫中人，竟然只有张高秋寿满天年，他心中五味陈杂：“我少年时曾听社君说过，十巫中有两位是隐士，他们从不参与西周政事。大部分灵巫都没见过他们。”
姬青翰咽喉间滚出一声喟叹，捏着卯日的后颈，试图将人拉开，但卯日又往前挪了一下，腰腹紧贴着他的腹部，一只手撑在姬青翰的胸膛上。
姬青翰仰头：“卯日，下来。”
卯日怎么可能会听从他的话，他正在兴头上，抚玩太子爷就像是在抚玩当年的山哥。不同的是，他没有故意引诱山君，只是一心一意挑逗姬青翰。
他不能喘，外面的月万松估计会听见。所以姬青翰贴心地堵住了他的声音，只是居高临下观测他身体的反应，并施加合适的动作，让卯日爽得身体震颤，几度脊背紧绷。
百色人的服侍与大祭司的礼服不同，卯日观察了片刻，礼服的长拖尾消失在手里，身上的服侍便变为百色的蓝紫服饰。卯日的头顶戴着一个巨大的苗冠，耳垂上也坠着长流苏，他的颈项上挂着巨大的苗银项圈，行走时总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十分冰凉，摩挲着肌肤的时候，让卯日浑身酥痒，他不自觉挺了一下腰，抓着姬青翰的臂膀，笑吟吟睨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别挠我，小姬。”
姬青翰换了一只手揽卯日的腰。
卯日紧追不舍：“问你话呢，弟弟，嗯？”
他顿了片刻才道，“灵巫之流，本是这世上最莫须有的东西。怪力乱神也只有弱者才会信仰。”
姬青翰没头没尾地回答：“要到百色了。”
除了宣王姬如归，没有人敢这般同太子爷说话。姬青翰心中不满，古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回复卯日。
卯日：“太子爷，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淋雨？”
百色寨依山而建，黑砖木墙，檐下坠灯，远望去似是坠落群山间的一片黑云。山涧最低处，一条蜿蜒清溪穿寨而过，溪边挤满了卖蔬果的百色人。卯日走进寨中时，沿途都是背着鸟架的赶鸟人，鸟架上栖息着一两只小巧的鸟雀。
卯日坐在他没知觉的腿上，明知故问：“哪样？”
“这么有力，之前用手的时候怎么不抓我腰？”
卯日笑道：“那你试着喜欢我。”
卯日支起一条腿，一只手虚虚按着
这句话不是提问，像是神袛居高临下给太子爷下一道冷冰冰的命令，仿佛喜欢也成了轻飘飘的言语，轻得似是白洛河上漂浮的松柏香烟。
姬青翰避开了手指，同他对视，从容道：“你将自己的喜欢下意识奉为信仰。这种喜欢不堪一击，信仰也极易崩塌。等到那时，喜爱之情会转变成被背叛的恨意。何其可笑。所以与其喜欢他人，奉他人为信仰，不如信自己，奉自己为君主。”
姬青翰若有所思：“那剩下的灵童引路，指的是谁？”
姬青翰偏过头咳嗽。
姬青翰的声音戛然而止，卯日伸出了一指抵在他的唇上。
***
他不愿意听，姬青翰偏要继续道，“你的六哥玉京子……”
“所以？”
行舟在轻缓的浪中摇摆，船舱里没有声音，只有深吻的两人，似是纠缠的两株水草。
“卯日，你对她们深信不疑，信奉灵山十巫的道义，这便是你的信仰。那孤就可以告诉你，社君觊觎西周江山社稷，权欲熏心。许嘉兰功高震主，在位之时排斥异己，培植党羽，把持朝政。他们，绝非良善之辈。”
卯日手腕翻转，掌中便出现了那把二弦花琴，他坐在楼阁的檐上，混着渐暗的天色，弹奏一曲《见鹤》。高处生风，卯日的衣袍飘动。
卯日没说话，脑海里还残留着侧腰被抓握的感觉，他手撑在姬青翰身后的椅背上，微微垂头。
姬青翰充耳不闻，只答：“阮次山领月万松先回了居所，她担忧你寻不到路程，所以请孤来找你。”
“哦。”
姬青翰几度张口，抓握卯日手腕的手都紧了几分，他盯着卯日，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要到百色了。”
姬青翰捏卯日后颈的手，改为圈住他的脊背，掰在卯日的肩上，他闭着眼，一把将卯日掰开。
“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懒得见到你么？”
看他面色几经变化，目光逐渐幽深，一副想要弄死他的模样，卯日便乐得自在，兴致勃勃地凑过去，朝着他的面颊喷出一口热气。
他抽走了卯日的腰封，将他侧抱在怀中，低头吻到卯日的唇角，堵住艳鬼嘴里漏出来的短促欢愉之声，姬青翰侍.弄卯日的时候带着一股狠意，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姬青翰：“好轻。”
姬青翰却道：“若孤猜的不错，你与其余灵巫关系和善，你应当十分喜爱他们。”
行舟随着浪晃荡了一下，姬青翰坐在四轮车中，明明浑身病气，却莫名的威仪，卯日生出一股烦躁之意，直视他的双目。< “太子爷，总有许多法子让人不快。”
“卯日。”
姬青翰没回话，只是手腕从扶手上滑下，露出了车边挂的纸伞。
他真的认识社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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