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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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乱钻。

    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嗡——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

    “这分明是祥瑞！”喻连枝欣喜万分，先前就是突然出现兔子救了自己，找到逃生出路。

    他不知道该往哪去。

    喻连枝压下嘴角，认真地说：“不好意思，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西方童话里，兔子洞象征梦幻与探索，说不定底下就是一个新世界。

    他跟着小兔子，然后亲眼看见兔子两腿一蹬，跳进了一个洞里。

    “……？”求救声戛然而止。

    —

    “救……救命……救我……”

    这人抽泣着说：“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我这种人……就应该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变成腐烂的泥土。”

    人皮和甬道几乎严丝合缝地长在一起，喻连枝觉得自己像在徒手剥牛肚上的肥肉。

    喻连枝垂眸，总感觉真相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那边的居民似乎还普遍使用墓葬，每个人都期盼自己死后有一个墓。和别的省居民一出生就背负房贷不同，他们背负的是墓贷。

    “救你之前，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

    “嘿嘿。”

    脑补过头了，还有几分搞笑。

    这人一愣，随即无奈道：“不……我只是……被惩罚的……盗墓贼。”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我不知道……只要是别人家……做完弥朗后……我都会挖一条地道进去……偷他们的陪葬品。”

    弥朗，边际省方言，意思是祭祀。

    喻连枝摸索着，找到这人黏腻的脖子，略微使劲。

    喻连枝初见明朗的思路又成一团乱麻，“等等等等，那你盗的是谁的墓？”

    出人意料的是，这人说：“我是……盗墓贼。”

    次啦——

描述，你自己看吧。”

    喻连枝眼睛一闭，心一死，跟着跳了进去，滑到一半时，又听到了一道虚弱的声音，隔着肉膜传出，心彻底死了。

    “那你想死吗？”

    喻连枝这回选择横起双手，卡在甬道里，“哥们，又见面了。”

    混乱间，一只雪白小肉兔可可爱爱地出现在眼前。

    “死不死的问题，去和未来的你讨论。”

    “救……救救我……”

    有点耳熟。

    这人哭道：“我是不是……出不去了？神明要……我在这里赎罪，一百年……一千年……就像我父亲那样得病死掉。”

    他好绝望。

    一个人型被硬生生拔出来，整个甬道突然间活了过来，开始剧烈蠕动。

    “救你。”

    “你不是墓主人？”

    尖叫划破耳膜，“你……要……做什么！”

    又来了，脑中又传来蜂鸣。

    次啦——

    喻连枝的食指动了动，黑暗中，眼球弥漫上一层白色荧光。

    一分钟过去，喻连枝始终无法下手，他换了个姿势，扳住这人的肩膀，将人从肉泥中剥离出来。

    眼前一片漆黑，还好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他胆子大了些，而且这人声音跟董大冬有点像，于是他脑补对面是董大冬的脸。

    喻连枝死死拽住他，紧咬着后牙槽，两人一齐坠落，下面是活师老祖柔软富有弹性的皮肤。

    次啦——

    他的声音很年轻，是那么悲伤，那么自责，是断断续续、想死却又无法死亡的痛吟。

    出现了别的身份，他还以为这个墓室里所有粽子都自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