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专属于

[    【作者何元宵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有哥哥这么好的人呢。

    陈京珩把牛奶递给她，“先喝了牛奶再练琴。”

    意挽猝不及防被陈京珩戳破心思，然后伸手拽着哥哥衣角点了点头。

    少年好笑地顺着她问：“行，不想说就换哥哥问你，为什么突然让我这么叫你？”

    意挽又低下头，继续翻着那一沓琴谱。

    ——当然可以了，哥哥，你去坐在沙发上，不要在这里站着听。

    也就因为这一眼，意挽换指时不小心压到了旁边的一个琴键，导致她弹错了一个音。

    阿姨来收拾餐桌，陈京珩牵着意挽起身，道：“先上楼吧。”

    可现在的意挽被陈京珩养得已经不会跟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只顾着一个劲地笑。

    最后一个音结束，意挽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回头看向陈京珩。

    ——好吧，怎么又被你猜到了。真是的，哥哥，我都不想说了。

    “哥哥有点难过，怎么办呢？”陈京珩装模做样地深深叹口气。

    陈京珩俯身跟小姑娘平视，夸道：“我们阿挽真乖。”

    ——哥哥，你真难哄，那究竟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他垂眼看了几秒坐着的沙发，忽然开口，问正在翻着五线谱的意挽：“阿挽，等我拿到现在做的这个项目的奖励资金，给你换个新沙发好不好？”

    意挽点点头，翻了几页琴谱，半天也没选好到底要给哥哥弹哪一首，于是干脆打字问陈京珩：

    是有点无理取闹的要求，但意挽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打字道：

    意挽依然高兴得溢于言表：

    陈京珩顺从地坐到她的草莓熊沙发上去。

    小姑娘的脑袋刚好埋在他肩膀那里，温热的呼吸就密密地洒在自己的颈侧。

    意挽一点不生气，还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是哥哥，我都没告诉爸爸妈妈这个。

    她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

    眼下却是实打实的，紧密又亲昵的接触。

    意挽：

    “不热。”少年顿了一秒，又补充，“勒的，对，是勒的，小姑娘手劲还挺大，差点没把你哥哥勒死。”

    这是意挽自己最爱的一首曲子。

    “你不想换吗？”

    意挽打字速度并不快，这几句话打得尤其慢。

    哥哥一口气说了三个勒字。

    “阿挽？”陈京珩试着喊了她一声。

    “不用，我就喜欢这个。”陈京珩俯身看着她，笑意温柔，“这个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哥哥听过。”

    “算了，不想换就留着吧，不重要。”陈京珩没再强求，“还是弹琴吧。”

    距离她上次生日只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沙发明明还很新的。

    陈京珩见她笑，也跟着笑了会儿，倒是很难得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

    她只顾着措辞，没注意身前少年随着她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敲下以后，逐渐变得越来越心疼的眼神。

    意挽明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打字说：

    空气里浮满了深秋的味道。

    “嗯，他们也不行。”

    意挽撇了撇嘴，打字问：

    她站稳了才打字给他看的啊，怎么会摔下去呢。

    意挽：“......”

    意挽无奈地看了哥哥一眼。

    没由来的，少年垂落着的手指蜷缩了下。

    意挽摇头。

    可能以后的许多年里，阿挽会再弹这首《October（Autusong）》千千万万遍

    她还从来没有特意停下来，去给哥哥弹过一首完整的曲子。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陈京珩端着温好的牛奶敲了敲琴房的门。

    ——爸爸妈妈也不能告诉吗？他们以后也不能叫我阿挽吗？

    意挽：

    意挽放下手里的谱子，疑惑地看着哥哥，用眼神问为什么要给她换沙发。

    她惴惴不安地继续往下弹，不敢再乱看什么，怕又弹错。

    ——噢，那......好吧。我不告诉其他人就是了。

    意挽无声说了句“谢谢哥哥”，然后把温度刚刚好的牛奶喝完。

    意挽是出于一时冲动跑过来的，但双手环住哥哥的脖颈后，她忽然就有点不想松手了。

    少女不动声色地抬眼，从光洁的琴身看了眼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哥哥。

    ——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叫我……

    高兴得快要疯掉了。

    她再抬头的时候，看见哥哥一脸了然地说：“所以，哥哥现在在你心里是特别亲的人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由来的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却跟登台比赛或者演出时的紧张又全然不同，因为这首曲子她熟练到倒弹如流，完全不用担心会弹错。

    意挽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给哥哥打字：

    陈京珩依然不满：“他们整天不着家，照顾你什么了？一个月跟你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我们一天说的话多。”

    但这次意挽没有往常弹得那么沉浸，沉浸到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眼下，她能感受到哥哥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慢慢走到了自己身后。

    弹琴的时候，最投入的状态是什么都不要想，一旦想别的，就很容易分心弹错。

    陈京珩知道意挽是真的喜欢老赵送的这张草莓熊沙发，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这张沙发就不舒服。

    意挽这下才满意了，低下头，继续给陈京珩打字：

    *

    ——哥哥，以前我爸爸妈妈就叫我阿挽，后来，是舅舅那样叫我，但我来淮京以后，已经很久都没人这么叫我了。

    陈京珩在忙这两天跟学校申请的一个项目，而意挽完成了今天学校里布置的作业之后，就去了三楼的琴房练琴。

    陈京珩没什么意外地微微挑了下眉，“你现在不是主动告诉我了么？”

    陈京珩猝不及防被意挽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她，两条胳膊虚空揽在意挽背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m.mankewenxue.cc

    意挽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知道哥哥录音之后，立刻打字说：

    没等她说什么，陈京珩就笑着晃晃手里的手机，说：“就弹错一个音而已，无伤大雅，还是很好听，哥哥用手机录下来了。”

    陈京珩没问为什么，径直点了点头：“行，你想让我怎么叫，哥哥就怎么叫你。”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京珩没离开，跟着她进了琴房，询问意挽：“哥哥能在这里听你弹会儿琴吗？”

    身边总是有很多人来了又走，好像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过了这么多年，哥哥依然在她的身边。

    意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抱着哥哥抱了多长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也可能过了很久。

    想了想，意挽给少年打字：

    ——哥哥，我是不是抱得太紧了？你热得耳朵都红了。

    意挽瞄了一眼哥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字：

    小姑娘抱上来和松开手都很突然，意挽从他身上离开的时候，陈京珩喉结无意识轻滚了下。

    少年揉揉她头发，笑了声：“很简单，阿挽答应哥哥，别再让其他人这么叫你了。”

    意挽停下来，去给哥哥开门。

    明明这首曲子她那么熟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弹错了。

    这个草莓熊沙发是去年生日的时候，赵昭哥哥送给她的                                                ，她当时特别喜欢，然后就把沙发放在琴房里面了。

    哥哥还在看着，意挽不再乱想，活动了下手指，然后双手覆上琴键。

    意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哥哥兴师问罪道：“原来阿挽现在才把哥哥当成自己特别亲的人。”

    ——哥哥，我再重新给你弹一遍吧，你都录音了，总不能录一个弹错了的曲子。

    ——哥哥，我给你弹柴可夫斯基的《October（Autusong）》吧，你想听这个吗？

    笑完，又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脑袋：“出息。这么点小事就高兴成这样？”

    兄妹俩各自回到房间后，开始忙自己的事。

    这两年仔细算起来，其实他也只是在意挽生日那天会抱一下她，但不是那种多亲密的动作。

    ——哥哥，你想听什么曲子？

    这不是哥哥第一次听她弹琴，但她之前都是练自己原本在练的，可能是一首半截的曲子，甚至是音阶。

    “你随意弹，我都可以。”陈京珩随意地笑。

    他去沙发拎过两人的书包，跟在意挽身后上楼。

    陈京珩笑着答想听。

    对啊。她就是很高兴。

    ——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叫我阿挽啊？

    陈京珩把两只包甩到肩上，从后面稳稳扶着她，语气挺沉：“有什么事非得在楼梯上说？你摔下去怎么办？”

    少女说完这些，有些懊恼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一年又一年，时光匆匆流走。

    直到把自己闷得透不过气，她才缓缓松开手。

    意挽懵懂：

    不过意挽没说这些话，她只是蹭蹭迈完最后的几阶楼梯，然后继续接着之前的话打字：

    她就知道。

    兄妹俩的脚步声很同步。

    意挽也跟着哥哥弯了下唇，然后调整好琴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