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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回家找到小医药箱,才过来。

    温白立刻打断他的解释,重申。

    “你...在做什么...”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让他反对。

    留下他一人在屋里。

    她见他蹙眉咬牙忍痛,这才缓开手中的力继续包扎,再最后系好结时,又实在忍不住气,恶狠狠地警告。

    希望这本日记,可以给他的内心带来温暖。

    但与此同时,小区群里几个业主脾气像炮仗一点就着,开始在群里骂骂咧咧吐槽物业的各处不好。

    温白心底蔓延起一丝不安,她对他冰冷的态度感到怀疑,不由继续向前靠近那个屋子。

    温白一听,没好气地质问。

    傅揚嘴唇微动,却不说话,只垂着头。

    ‘好姐妹,一辈子。’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在茫茫黑暗里寻找傅揚的身影。

    温白手机嗡嗡震动,她点开群消息,通知已经来电了。她忍住气抿着唇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揚,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傅揚感受到她一言不发似有心事的样子,主动走了过来,伸手摸摸她的头,关心道。

    他捏紧拳,眉头深蹙,语调是隐忍而克制的深沉。

    温白关闭手电筒,将手机揣回兜里,再三深呼吸,沉住气严肃地问。

    “这里都是玻璃渣,你会受伤。”

    他怎么了?

    她在门口站立片刻,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般无法呼吸,喉咙里快要溢出不安惶恐。

    “我睡了,白白。”

    于是,林叔好巧不巧的找到了先夫人遗留下的日记本。

    停电了。

    温白走到他身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将医疗箱放到小茶几上打开,轻轻握住两只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放在桌面上。

    紧接着,群里另外一些明辨是非的人持反面态度开始辩论。

    但温白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屋子。

    “既然知道会受伤,干嘛打破它。”

    伸手轻轻推门,她的太阳穴莫名跳动两下。

    雨势持续了一整天,灰蒙蒙的天总是给人郁闷难言的情绪,像潮湿发霉的衣物味弥漫在空气中,堵的人心里喘不上气般压抑。

    光线扫过傅揚眼睛时,他有一瞬的失神,然后哑光黯淡的眸子瞬间有了光泽,跟随着那抹光线转头。

    走到门口,屋门却被关住了。

    隔天清晨,温白把自己犹豫不决最终决定的答案发给傅清清。

    温白回到家里,垂头思索事情该怎么和傅揚说。

    “不...”

    一句话扔在空荡荡黑漆漆的屋里,空空的,无人回应。

    “白白,别怕...”

    明显是他打破了那盏床头灯。

    满地狼藉,尤其傅揚手背一个指节处还卡着一截玻璃碎片,汩汩鲜血都从那个伤口处流出,看起来很骇人。

    傅揚刚想开口解释,就被温白故意使劲儿系住纱布的劲儿勒的生疼不由闭嘴。

    温白心里隐约不安,并未离开。

    “没有。”

    她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质问。傅揚只觉自己无处可藏,所有不堪狼狈在此刻赤裸裸展示于自己最心爱的女生面前。

    “你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有暴力倾向吗?”

    傅揚的声音带了点和缓和微不可察的急促,嗓音微喘着气,声音重重地像压制着什么,有些艰难地开口。

    .

    到了夜晚,傅揚又和平时一样去了隔壁,温白窝在被窝里继续翻阅着白繁珍遗留下来的日记,寻找着有关傅揚母亲的记录。

    温白正端详着这行娟秀的明显不是白繁珍字迹的字,忽然毫无预兆的连声音都没有,屋里啪嗒一黑。

    但同时她也在和林叔暗戳戳计划着给他安排一场能恢复视力的惊喜。

    “我不会伤害你。”

    她迈过那些沾染鲜血的玻璃碎片,傅揚没料到她会过来,听着声音站起伸手扶她,温热的血液自他手指流淌至她手心,黏腻腥热。

    她赶忙拿着手机,借着手电筒的亮打开密码锁,进屋去找傅揚。

    一片漆黑间,温白猛然看到落地窗拐角处一个倒坐地面的身影猛然遁入黑暗。

    温白却不信,语气又冷了三分,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没好气地逼问。

    她去屋里找跳闸电路,把它重新打开,然后打开走廊里的灯和屋里灯光,拿了扫把进屋把地上的玻璃渣碎片全部扫干净拿报纸包好,写好易碎品装进垃圾袋里。

    傅揚虽然看不见,也知道此刻温白必然在问眼前情况是怎么回事。

    傅揚面色发白,眼睛快速眨动,似乎有些窘迫。

    与此同时,微信里物业管家发来温馨提示。

    “怎么了?”

    “那这些是什么?”

    “我睡了,你先回去吧。”

    优雅舒缓而圆润的音色如华尔兹舞旋转流淌,他简单练了一曲,然后把琴收回包里。

    只是隐藏了她要去的公司是傅氏文乐创意公司。

    良久,温白听见里屋传来傅揚冷冰冰的声音。

    傅揚听完,并未因温白后续无法陪伴感到失落,而是很开心的轻轻一笑,鼻息淡淡地带着喉咙里含着的笑意。

    她找到一张照片,是两人的合照。

    他眼角露出衰败颓色,一如突然消失再回来那天,额前碎发凌乱扫在英气的眉峰上,却失了桀骜气度。

    把所有碎渣取出后,温白打破了这良久的沉寂。

    门没关。

    距离同学聚会还有三天了。

    “所以,你有暴力倾向?”<                                                傅揚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萦绕,瞬间反应过来,他稳稳站起身,狼狈模样一扫而空,眼底正闪过几缕思考,忽听温白这么猝不及防地发问,立刻张口否认。

    “我不会和有暴力倾向的人在一起。”

    直到群里有没回家的家长控诉物业,孩子一个人在家写作业非常害怕时,她突然惊觉,傅揚还一个人在隔壁。

    《声声慢行[暗恋]》

    温白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

    随后,温白加了梁总监的微信,两人约定好下个月月初入职。

    他怕她害怕,想要解释,于是硬着头皮。

    她连忙拔腿奔去,迎着月光,她看到地面散落着被打碎的玻璃灯罩和零星大滴的殷红血迹。

    她倒是不害怕,见此动静立马坐了起来,赶快那手机打开手电筒查看是不是跳闸。

    “喜欢就去。”

    温白很惊讶他的反应,她想询问,喉咙里却发不出声。

    傅揚经过练习,已经可以自己给小提琴上松香了。他执琴坐在沙发边缘,侧头抵住,小提琴优雅的原木线条蜿蜒到滚动的喉结,锋利的下颌,高挺的鼻梁以及零星碎发。稀疏灯光在棱厉线条里把他优越的骨相修饰成高级质感的光影照。

    “我以为病情恶化,和你要失约了。”

    温白总觉得他在预谋什么。

    傅揚正靠坐在墙角落里,双手遍布血痕,眼角透着红,剧烈起伏着胸腔,脖颈处青筋纵横。

    他的手不自觉微微用力攥紧,指节上伤口处绷着力又流出一股鲜血。

    “我又看不见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努力按捺着胸口波澜起伏的情绪,保持镇定的回复。

    最近几天晚上,他都神秘兮兮地去隔壁住,第二天再过来。

    再进屋,傅揚已经自己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神色不像刚才那样慌张狼狈,沉稳又似平常那般古水无波的冷冽模样。

    他咬着牙,似愤恨不甘,又有种被发现后认命般捏紧拳头缓缓阖眼,平息激烈的情绪。

    很明显的拒绝靠近意味,带着疏离的冰冷口吻。

    ‘由于前方施工修路导致停电,目前正在抢修,希望业主们耐心等待。’

    他整个人低迷憔悴的后靠在墙壁上,缓缓下落瘫坐在地面,胳膊肘搭在弯起的膝盖上,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林叔在楚夫人的遗物里发现一张借书卡,顺藤摸瓜找到这家私人图书室,没想到这么多年顾客遗留的本子还被老板保留着。

    打开手电筒,轻轻拿镊子夹取碎玻璃渣,混着血液的半透明渣子还有些许碎成颗粒盐大小的渣子,她屏息凝神,动手轻柔,但看见鲜红的血液还是不免心惊。

    他手虽受了伤,力气依旧很大,握住温白白皙的手腕定住她不让靠近。

    温白一边抹药包扎,一边恶狠狠警告他。

    这毛病虽然是他失明时得上的,他没亲眼见过眼前凌乱可怖的场景,但从手上汩汩下滴的血痕不难脑补画面。

    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温白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开口喊。

    温白也不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去工作。

    “傅揚?你在哪儿?”

    

    温白坐在家里,双手托着下巴郁闷的看着窗外雾蒙蒙雨淋漓的天,继续纠结当天到底穿哪一身比较合适。

    照片后面备注了两人简简单单的心愿。

    清清立刻回复一个超级兴奋的表情。

    研究半天,发现不是后,她又趴在玻璃上看了看小区里的其他楼栋,都黑了。小区里黑的乌压压一片,没了路灯阴森的有些可怖。

    温白没忍住观了一会儿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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