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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其实到得很早,可到地方后,施元夕还在不紧不慢地看着书。

    声音响彻天际,人群中沸腾不已。

    “镇北侯世子怎么也来了?”

    施雨烟看着她当真上了马车,神色间还颇为意外:“你还真要去?”

    施元夕拿着浮票,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她既是还算安分,便不必多管了。”

    “啪!”有人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国子监的大门大开,所有参考的学子,皆排队接受检查,方才能入院。

    她到大门口时,整个国子监门外只剩下了三个学子。

    施元夕不像是施雨烟那么失态,反而满脸的心平气和。

    “姑娘要去吗?”张妈妈走到施元夕身侧,给她揉捏脖颈。

    她不知道的是,她兄长前几日惹出了些事,如今在府中休养,见不得人。

    入院前检查很是漫长,所以给了学子们三个时辰入场。

    “这三小姐,难不成是真打算考入国子监中?”汪管事惊奇道。

    她名声在外,此刻出现,只会让许多人关注她这份还没出成绩的试卷。

    因参考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还没开考,便已经有几个学子受到了各方关注。

    她这几日书不离手,张妈妈和乐书都不敢打扰她。

    她将一封帖子递给了施元夕,道:“是大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王尚书府上的放榜宴,邀请了许多此番参考的学子和国子监监生。”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她曾与之定过亲的第二位前未婚夫。

    等到国子监门外催促的锣声响起,施元夕才收了书。

    她心中知道,若是她在刚才人最多的时候现身,一定会惹来极大的关注。

    只是在第二时辰时,便已经有大批学子入了场,留在了门外的人不多。

    “王尚书的幼子今岁也要入国子监,他和我一样,是荫监生。”施雨烟冷眼看她:“这等场合下,你最好还是注意些。”

    那来都来了,在又如何?

    施元夕挑眉,可真巧。

    世子的副将亲自给江静婉倒茶,叫这花厅里的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

    时间一到,大锣当即被敲响:“学子入院——”

    和她所想的一样,在场的人虽多看了她几眼,但并没有几个认识她的人。

    施雨烟来了兴趣:“放榜宴为何而设,你应当清楚的吧?这若是考不上,你不怕丢人吗?”

    “去。”施元夕扫了帖子两眼,神色平静。

    前边的施雨烟连忙停住脚步,一张脸上花容失色,急切地看向了她。

    她入京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倒是把一号、二号、三号都见整齐了。

    等到入院后,她的座位被分在了角落处,除了巡查的监考官外,也就身边一两个人注意到她。

    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施元夕被乐书拉着,慢慢下了马车。

    施元夕进门时,他正低头与身侧的人说话,看到旁边的人惊愕的目光,转过了头来。

    施雨烟也不明白,王尚书府给了两张帖子,母亲为什么不让兄长和她一起去,非得要叫上施元夕。

    施元夕一只脚还没跨进院门,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在说:

    她和施雨烟下了马车,被尚书府的下人领着往院子中走。

    最后赶来的学子受到的关注,不比最前边的少。

    可当她出现后,场中还是有不少目光,骤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也是,裴济西跟施元夕定亲都哪一年的事了,如今和裴济西有婚约的人,可是江静婉。

    马车一路缓行,抵达王尚书府时,施元夕从窗边看见,府外停了许多的马车。

    萧氏平静道:“国子监考的,是经史、策论和算学等,且参与考试的,还有不少举人。”

    今年这般特殊,是以到入学考试开始前,京中已经格外热闹。

    周围湖水波光粼粼,闪烁着微光。

    今日是王尚书府公子设宴,坐在了主座上的,却是裴济西。

    “怎么,你怕?”施元夕反问她。

    施雨烟今年十七岁,是施家最小的女孩,生得明眸皓齿的好模样。

    幸得她在国子监有几个同窗,此刻坐在了另一边,对她招了招手。

    只是裴济西也没想到,会在今日看到施元夕。

    才刚坐下,就听同窗问:“雨烟,你三姐怎么……”

    裴济西身侧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之流,而是他在军中的副将。

    “你去。”裴济西面上看不出来情绪,只冷声吩咐                                                :“给她重新斟茶。”

    哪知,她们二人一进屋,整个花厅的气氛都变了。

    所以施元夕挑了这么个时间,靠后,却不是最后。

    有跟施府走得近的人,倒是知道施元夕回京的事,但谁都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施雨烟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逃离这边。

    “世子,是江小姐。”身侧的人提醒道。

    也对,以裴济西的身份,他手中还掌着镇北军,到了这般宴席上,坐主座倒也稀松平常。

    她如蒙大赦,飞快地撇下了施元夕,往同窗那边去了。

    “……来往的学子都说,本次考试的内容难度太高,怕是有许多人都要落榜。在您回来前,奴婢还看到有些举子已经心灰意冷,打算收拾包袱回乡了。”

    施元夕出现得实在是太快,也没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突兀地就跳了出来,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听闻这次考试,许多东西都参照了科考,加上糊名阅卷,叫很多从前不得志的举人都远赴而来参加考试。”

    裴济西终于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失态的江静婉身上。

    乐书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好坏来,也不敢多问,只道:“七日后放榜,除此外,还有一事需得要您来拿主意。”

    也只有她,能成为侯府未来的主母。

    施元夕径直在她身旁坐下:“不然呢?”

    她只扫了施雨烟一眼,抬脚进了花厅的门。

    施雨烟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想拉住她,却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整理好神色,跟在了她身后。

    此时几乎大部分学子已经入了院,门外只余下了零星的几个学子。

    她不否认施元夕聪慧,可这些东西,若要自己钻研,尚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月。

    施元夕是第一次来,她跟在施雨烟的身后,穿过了翡翠长廊,抵达了尚书府建造在了水上的花厅。

    她出来的时间较晚,仍旧去了来时那条小巷子,从那边安静地离开了。

    如此,反倒坏事。

    这话不知如何问起,毕竟施元夕被三次退婚,名声尽失,叫施家送到了偏远的越州去这

    一直等到了闭院前两刻钟,才消停了些许。

    所有学子被督促着停了笔,面前摆着的东西被悉数清走。

    等次日一早,才听到了乐书打听来的消息。

    “这是自然。”

    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在成绩落定前,一切均是未知数。

    施元夕在暮色四合中,缓步走出了国子监大门。

    到入学考试这日,天空放晴,碧蓝天际下,国子监门口挤满了参考的学子,还有自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的人。

    尚书府是先帝赐下的宅院,院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格外精致。

    萧氏有吩咐过底下的人,注意施元夕的动向,可到了入学考试前,都没见到施元夕踏出院子一步。

    裴济西眼眸幽沉,隔着一花厅的人,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院里洒扫的小丫鬟来报,说是她每日都在温书。

    临出门前,萧氏也叮嘱过她,让她千万看好施元夕。

    历来国子监招收新学子,都是件备受瞩目的大事。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还持续关注着这边。

    镇北侯世子。

    猝不及防的,施元夕那张面容就撞入了眼帘。

    女学子那一列人是最少的,偶尔出现一位,便会引得全场关注。

    “施二小姐、三小姐,这边请。”

    导致反应过来的人,目光都在她和裴济西、江静婉三人身上来回打转。

    正门口立了一个大锣。

    礼部的王尚书,是她大伯父的直属上司,帖子上写的是施雨烟的名字,显然对方并不知晓她参考的事。

    施元夕就在这种状态下,默默坐在角落里,考完了所有内容。

    六天后,入院时的那口大锣再次被敲响。

    《黑月光她只想夺权》

    “是啊,从未见过国子监门口这么多人,参考的人都要比国子监学子要多了吧?”

    施元夕正在喝茶,闻言微顿。

    来送人的,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大半。

    那些举子一直学的就是此科,施元夕要通过考试,其难度不亚于她再找一门极好的婚事。

    施元夕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接过帖子看了眼。

    七日后午时,施元夕和施雨烟一起出了门。

    萧氏本想回了王尚书府上的人,让施雨烟一个人去,可她刚从越州得知了一件事,仔细思虑后,这才将帖子给了施元夕。

    王尚书府上跟江静婉沾亲带故,所以裴济西今日才会出现,施元夕又是为何?

    但她还是选择暂避风头。

    而这会,恰是人群最松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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