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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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已经戴好了泳镜，目视着前方，轻轻活动着手腕和脚腕。

    个人全能其实并不是单项的一种，而是在此基础上延伸出来的组合项目，里面包含某个泳姿的多种距离，外加混合泳，还有长距离自由泳。

    不同比赛在个人全能的项目要求上不一样，但都必须游完之中的全部项目才能参加个人全能的积分。

    结果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奠定了。

    有些时候，好坏一眼便知。

    姜彦涵看出了她的意思，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仰泳怎么就不能练了？”

    自由泳主项还挺适合他的。

    可偏偏这次两个教练给几个新队员选的就是这个。

    只是她的主项也被两个教练暂定为了自由泳。

    “哔！”

    就算完全不懂游泳，他们都能分辨出她和其他人的区别。

    于昕桐笑着说恭喜。

    因为校队人数本来就不多，教练也没分男女组，大家都混在一起游，挨个记成绩就行。很巧，两人被分在了一组。

    由于她的不理睬，对方最近逐渐把矛头移向了姜彦涵，只因为他跟她关系最好，这孩子最近总被他从各种小事上找茬。

    比如这次中小学生游泳比赛，他们要游的项目就是50米自由泳，100米自由泳，200米混合泳，400米自由泳这四个。

    她入水后潜泳时间也最长，等所有孩子都出水了，飞快地接上动作，她还在水中潜行。

    “切。”前排的郑羿翰悄悄出了一声，“才35秒就好意思……”

    “于昕桐。”

    算下来，在市小的25米池里游，需要整整游十六趟！

    测试很快开始了，首先第一个是50米自由泳，没多久就叫到姜彦涵的名字。

    比如姜彦涵这孩子放在岸边，写着名字的浮板和划水掌莫名其妙失踪，最后总在偏僻的角落找到。

    他悄悄用余光瞥了眼隔着几条泳道的于昕桐。

    岸边的观众台上此时有不少他的同学，平时他喜欢在班里说自己在校队的事，引得很多人好奇，这次听说校队测试，便纷纷跑来围观。

    短距离大家的动作主打一个字，快，划水的幅度也就显得很大，稍微有些凌乱。

    不过，于昕桐觉得姜彦涵的自由泳速度其实蛮快，除了游的时候不能丢掉脑子，他并不需要担心太多。

    个人全能则通常是许多孩子最不愿意游的，项目又多又累。

    第二天一放学，于昕桐便快速奔来市小的泳池。

    虽然话不好听，但他却莫名地被安慰了。

    “自由泳到底差在哪？”

    到了场上，每个人都站到泳道前做最后准备，郑羿翰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

    然而等她接上动作，惊叹声更多了。

    姜彦涵看着这场面就发怵，他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游过泳。

    “……”

    之前约战不成，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

    心里莫名憋屈，郑羿翰不信邪，想再等等看，谁知教练的哨音响起，带着不悦催促道：“赶紧的，动作快点！”

    这次要测试的项目和将来的比赛差不多，每个人要参加的都不同。

    “万一我表现不好，他们会不会笑话我啊？”姜彦涵忐忑地问于昕桐。

    那排椅子本来是给队员们等待上场用的，在他看来就是公开示众。

    又或者，隔着泳道迎面相对，对方总是故意游蝶泳的时候把水花拍得很大。

    于昕桐见他比之前还紧张，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喂，你想什么呢。”

    他可能从来没讲过这种技巧。

    ……

    她跳出的距离最远，空中轨迹最漂亮，放眼先前比过的其他组，也是最亮眼的。

    也不知怎么，姜彦涵突然感觉不紧张了。

    算了，既然教练给她这么安排，那她就先游着。

    她突然回忆起过去曾经遇见某些队友，以前的大环境没那么好，给她留下过很多深刻的经历，她的道路其实没那么顺利。

    400米自由泳，想想就累。

    这种恶劣的人，总要有人去治一治。

    站在泳池起点当裁判的吴有名看得目瞪口呆，这一组的孩子速度都不算快，原本在他预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跳水。

    “不是，你想嘛，”于昕桐解释，“每次比赛永远都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第一名有奖，最后一名有啥，大家关注你干嘛？”

    这时候教练叫了他的名字，他昂首挺胸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话糙理不糙，怎么就听着有点怪呢。

    不想要什么偏偏来什么，刚听说的时候几个孩子都一脸惊恐。

    其实一开始本没有人盯着于昕桐看，但她在一组人中实在太过特别。

    于昕桐直到这两天才逐渐知道一些细节。

    但不代表她会一直忍耐下去。

    一入水，看台上就出现了惊叹声。

    郑羿翰惊讶地回头，就见于昕桐站起身。

    果然，和于昕桐先前预想的一样，等这孩子上场后，测试结果并不差，甚至还超过了一个五年级的。

    他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她朝自己这边看一眼——就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100米蝶泳，这是她曾经的主项，不仅拿下过几枚金牌，甚至还打破过世界纪录。

    然而令人意外的，她却没有丝毫的落后，甚至还要领先一些。

    这么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居然进步了将近4秒，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一声哨响，所有人都跃入水中。

    “那自由泳呢，你能挑出什么毛病，这个还天天练呢。”

    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而于昕桐则完全不同。

    站上出发台，他们一排队员等着教练的出发口令。

    “？”

    姜彦涵悄悄瞥了下她的侧脸。

    然而刚走了一半，他突然听见教练在这一组最后又报了一个名字。

    岸边李维正在掐表的手悬在空中，面上满是吃惊。

    “我靠！！！”姜彦涵狂奔回来，欣喜若狂地跟于昕桐报喜，“我50自居然游了35秒5！！”

    再次遇见这些小伎俩，即便低级了很多，于昕桐也打心底里厌恶。

    ——这还是两个教练先前研究了半天的结果，为了给于昕桐确定主项，他们甚至吵了一架。

    “不是，我认为还是该选仰泳，你不觉得这个泳姿更有潜力吗？”

    隔着围栏，就看见泳池边摆了一堆椅子。

    对方一次次接二连三的挑衅，幼稚得要命，她本来并不想理会。

    郑羿翰被吓了一跳，连忙戴上泳镜。

    她的表情很淡定，戴泳帽的动作也不紧不慢，丝毫没有跟他一组就显得慌乱。

    “我连圈数都数不清！”姜彦涵一脸悲伤，“万一多游了怎么办。”

    于昕桐的眸色变得有些深，盯了对方两秒。

    她摆出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看你，除非是你认识的人专门来看你的比赛，不然你在他们眼里就是透明的。”

    于昕桐其实没敢告诉他们，自己原本的主项是蝶泳。

    潜行了一段距离，于昕桐终于在水面冒出了头。

    主项一般是每个游泳运动员最擅长的泳姿和距离，而副项顾名思义就是稍差一点，但也很擅长的项目。

    她的手臂不会甩得那么高，速度虽快，每一下却都直直插入前方的水中。

    毕竟她灵魂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没那个兴趣去和小孩玩谁比谁强的游戏。

    和队里某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除去天分，其实还有他训练努力的原因，每次训练他都是最卖力的几个人之一，自然进步飞快。

    毕竟她现在的情况还不允许自己把100米蝶泳捡起来。

    这些事姜彦涵从来没跟她说过，每天依然笑哈哈来找她玩。

    也有时走过路过，看似不小心地把一旁整齐的拖鞋踢飞一只。

    于昕桐其实有点生气了。

    他又想起一件纠结很久的事，问于昕桐：“你说为什么教练让我们都去游自由泳全能啊？”

    “我靠，那个女孩是谁？”

    她在心里悄悄嘀咕了一句：一看你就还有进步的潜力，不然也不会游完还能跑这么快。

    泳池中水花大到几乎看不清人，随着大家动作拍出的水花能飞出两米远，但好像在这么大开大合之下并不怎么走水。

    总结一下，就是他们觉得于昕桐两个泳姿都挺好，有点纠结不出来了。

    ——蝶泳作为四种泳姿中最需要力量的，不像自由泳和蛙泳，只要有技巧就能轻松上手，以她现在的力量还差得远。

    一般报名比赛时，要么按照各自的主项和副项来报，要么直接来上一个个人全能。

    于昕桐摊摊手。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于昕桐总是淡定自若，眼里有着光芒，身上总带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莫名心安。

    “各就各位，预备——”

    平时无人问津的小型看台今天也意外地挤满了人。可能不知从哪听说了校队今天测试，全都跑来围观。

    如果说别人都在向前刨，那她就是真正的向前冲！

    不过想到这孩子以前便练过游泳，可能是那时候学的吧。

    郑羿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