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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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公主微微颔首，“行简，你可曾想过，后院如朝堂。”
却原来，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觉得无趣？”大长公主以茶润喉，嗓音染上清香。
赵管家掌心渗着冷汗，懊恼自己方才失职，连连拱手，
这样真真假假的试探，倒勾出了他心底的贪婪而疯狂的欲望。
钟行简眉眼闲适，一身雪青的长袍，英华内敛，唤来赵管家问道，
“世子恕罪，是表夫人求在院门口，我与她说不分明，不送进参汤不走，这才……”
闻言，钟行简微愣，祖母似是第一次询问他院中之事，祖母曾是朝堂上叱咤果敢的女子，钟行简观祖母，自是带了一层崇敬之意。
钟行简不懂花草，不遮不掩道，“祖父，我不懂得种花，只是看着花朵鲜艳硕大，枝叶翠绿粗壮，年份不短。”
说话间，大长公主轻轻揉揉眉心，国公爷便走过来，“头又发紧了？”
刚才一瞬的宁静与欣喜随着参汤端走，也随之消散，他不知该气自己竟然尝不出妻子的手艺，还是该咽下失去的苦涩。
大长公主拍他手背，“这里没有他人，咱们闲坐闲聊，不必如此拘谨。”
“但中书令做事十分谨慎，此事他做得极其隐蔽，买官之人皆通过他的妻舅，原吏部侍郎裴泫进行的，虽然我朝可以捐官，银钱却不能入了自己口袋。”
大长公主微微正色，“何事？”她对待这个出色的孙辈，总会点拨一二。
祖父为祖母画画，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倒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漫无目的地闲坐。
钟行简将近几日查到的中书令买官卖官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画毕，国公爷走近查看，微微颔首，“不错。”
太美。
钟行简闻言，神色微定，瞧着眼前这个小孩，身姿笔直站在面前，稚嫩的脸庞闪烁着本不该有的坚毅目光，
“说好今日给你画一张像，再不画来不及用午饭了。”
“谁送来的参汤？”
“进去国子监轻易是无法出来的，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钟行旭一板一眼回话，“最近府里不安生，我又没大哥的定力，也没有五哥那样一心为他读书的母亲，去国子监
意外看他一眼，钟行简走到书案后，闭目按按眉心，这才睁眼，沉声道，
“正是。”
“这如何算没有正形，我在自己宅院关心妻子，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国公爷双手搭在妻子肩上，推她到葡萄架子底坐下，
钟行简本就没打算隐瞒，“孙儿今日来是为了……”
钟行简神色肃立，以为祖母所说是家族联姻，巩固势力之事，想从中窥伺她对钟珞儿婚事的态度。
这刻，他仿佛第一次感到，无论如何都找回不了失去的那个“妻子”。
钟行简放下茶盏，工谨以对，“只是极少如此，不大适应。”
钟行简眉眼清淡，“祖母，我还有另一件事想向祖母请教。”他语气平和，巨涛海浪在他这里不过和风无波。
却从未与祖母有如此对话。
但听大长公主微正色音，“都需细细经营。”
在这悠长岁月的古朴庭院里，夏日的暖阳穿过葡萄架温柔地洒落，拂过青石板桌，悄悄地在祖父与祖母之间编织着温馨的情愫。
“希望还来得及。”大长公主轻叹，“在子媳孙媳中，若汐是我最钟爱的一位。所以，她父亲虽为寒门出身，我仍定了她为行简的媳妇。”
“上次贸然出手，被他推出管家顶罪，这次怕是又会故技重施，祖母，可否指点一二？”
不知沉寂地坐了多久，钟行简起身离府，朝大长公主府而去。
《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你瞧这盆月季，养护得如何？”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错。
祖父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岁月沉淀下的温柔与智慧，站在祖母身侧，指尖轻轻触碰祖母的额头，小心翼翼为她揉去那不经意的疲惫与忧愁。
大长公主抬手，摸索着扶扶花朵，国公爷走过来，“夫人，让我来，让我来。”
钟行简坐在那倒又多余了。
大长公主放出眸中复杂的神色，有些日常的骄横模样，向夫君絮叨，
“不在学堂听学，跑来这里做什么。”
“行简这小子，在闺房之事上真是缺根筋，钟家的子孙都随了你淡薄逍遥的性子，唯独他，倒恰恰缺了这个。”
居然是叶婉清送的参汤！
“撤了。”钟行简眼底埋着土钉，赵管家分明看到他眉宇间染上一层薄怒，
国公爷为大长公主重新别好鲜花，又整整衣衫，才接着画画。
所以才掺杂着苦味。
钟行简回府时，钟行旭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
国公爷拿起兔毫，余光看见钟行简榆木般杵在原地，招他过来，
祖父允许，钟行简拿起画笔观察之时，才发觉眼前画面，
经营后院之事？亦或夫妻情感？
大长公主沉吟，“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中书令在朝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正如你所说，他做事老练，定不会让人轻易抓住把柄，想用罪责拉他下马，很难。”
也可能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他的动作那样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钟行简捏着茶盏，掂量着话语，“她对我好像变冷淡了许多。”
“若汐眼界手段都不是寻常后院女子有的，纵然入朝，也比许多男子更胜一筹。如果能与行简互助互成，国公府以后的气运定会绵延不绝。”
直陪着祖父祖母用过午饭，钟行简才被放回府。
国公爷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粉红花朵，别在大长公主发间，柔声细语道，“夫人不必再为朝堂之事忧心，咱们已经离朝，这些事就交给小辈们吧。”
国公爷停笔，“夫人，鲜花歪了。”
妻子有了回应。
大长公主微微叹息，“如果单纯因为这事，你可回了。”
这份互有爱慕，细水长流的 光景，虽无波澜壮阔，却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好。
“是为了珞儿的婚事吧？”大长公主意态闲定，拨弄掉花瓣上的雨珠，
祖母眼中闪过一丝放松与感激，她轻轻握住祖父的手，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岁月静好，情深意长。
可细看之下，怒下还藏着什么，他看不清。
大长公主正和国公爷赏花，见钟行简求见，国公爷招他近前，
夏风飘摇，从百花间穿行而过，无声无息。
大长公主嗔他一眼，“行简在呢，你少没正形。”
国公爷捏捏她的手掌，“放心，今日我有心点拨他，看画中笔触，他应是有所领悟。咱们且先看看。”
本来，参汤不喝便不喝了。
国公爷拍拍孙辈的肩，爽朗大笑，“我就喜欢你不趋炎附势、直言直道的性子。”
“经营？”
“行简，来，坐。今日就别提朝堂上那些腌臜事，你就在这陪陪祖父祖母。”
“祖父，如不嫌弃，我替祖父祖母画像。”
他缓缓地闭上双目，脑中那条冷傲的线彻底崩开。
“夫人发愁可就不美了。”
大长公主与钟行简闲聊，“你那个表妹入府后，若汐对你的态度可有所变化？”
相较于点茶，祖父更爱热乎乎的茶汤，他轻轻地将一盏温热的茶递至祖母手中，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默契与深情尽在不言中。
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是他丢不了的。
钟行旭倒没像平日那般嬉皮笑脸，工工整整拱手，“大哥，我想了许久，想进国子监，尽快学有所成，高中科举入朝为官，帮助大哥分担家族兴衰之责。”
*
“谁求你来的？若汐？”
“无碍。”大长公主抬眸宽慰他。这是大长公主生儿时烙下的毛病，偶有头疼不适。
半个时辰后，大长公主点好一杯清茶，茶汤色泽洁白如雪，轻盈如羽，仿佛冬日初晨覆盖在枝头的薄霜，抿一口汤沫细腻而均匀。
钟行简一番思量，“祖母所说，是齐家？”
本朝虽好茶艺，钟行简对茶却无钟爱。
大长公主握握夫君宽厚的手掌，“唉，希望行简早日明白若汐的付出，放低自己的身段，挽回若汐心意。”
以为自己看到了妻子的付出，以为他多处护住妻子，以为他应下钟珞儿的拒婚，
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祖母浅尝一口茶时，祖父细心地拨开祖母额前的碎发，而后又细致地抚平她衣襟上的褶皱，让入画的她更显优美。
“不是。”钟行简神色暗淡，没有任何遮掩和欺瞒。
东施效颦。
祖母想替祖父点茶，祖父接过茶具轻车熟路地为妻子生火煮水，待水沸腾，便细细地冲泡起一壶上好的龙井。
话到此处，她话锋一转，“只是现在二人之间有了嫌隙，起因为行简的寡断不知情趣，夫妻间少了相濡以沫的柔情，倒似是同僚共处一室。”
国公爷搓搓手心，敷在妻子额间轻轻揉捏。
钟行简气息一顿，顺从地坐到祖母身旁。
钟行简轻轻抬起眸，嘴角轻蔑一笑，像是在笑自己，
意有所指。
“我好了，坐下吧。”
] 大长公主微微颔首，“行简，你可曾想过，后院如朝堂。”
却原来，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觉得无趣？”大长公主以茶润喉，嗓音染上清香。
赵管家掌心渗着冷汗，懊恼自己方才失职，连连拱手，
这样真真假假的试探，倒勾出了他心底的贪婪而疯狂的欲望。
钟行简眉眼闲适，一身雪青的长袍，英华内敛，唤来赵管家问道，
“世子恕罪，是表夫人求在院门口，我与她说不分明，不送进参汤不走，这才……”
闻言，钟行简微愣，祖母似是第一次询问他院中之事，祖母曾是朝堂上叱咤果敢的女子，钟行简观祖母，自是带了一层崇敬之意。
钟行简不懂花草，不遮不掩道，“祖父，我不懂得种花，只是看着花朵鲜艳硕大，枝叶翠绿粗壮，年份不短。”
说话间，大长公主轻轻揉揉眉心，国公爷便走过来，“头又发紧了？”
刚才一瞬的宁静与欣喜随着参汤端走，也随之消散，他不知该气自己竟然尝不出妻子的手艺，还是该咽下失去的苦涩。
大长公主拍他手背，“这里没有他人，咱们闲坐闲聊，不必如此拘谨。”
“但中书令做事十分谨慎，此事他做得极其隐蔽，买官之人皆通过他的妻舅，原吏部侍郎裴泫进行的，虽然我朝可以捐官，银钱却不能入了自己口袋。”
大长公主微微正色，“何事？”她对待这个出色的孙辈，总会点拨一二。
祖父为祖母画画，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倒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漫无目的地闲坐。
钟行简将近几日查到的中书令买官卖官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画毕，国公爷走近查看，微微颔首，“不错。”
太美。
钟行简闻言，神色微定，瞧着眼前这个小孩，身姿笔直站在面前，稚嫩的脸庞闪烁着本不该有的坚毅目光，
“说好今日给你画一张像，再不画来不及用午饭了。”
“谁送来的参汤？”
“进去国子监轻易是无法出来的，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钟行旭一板一眼回话，“最近府里不安生，我又没大哥的定力，也没有五哥那样一心为他读书的母亲，去国子监
意外看他一眼，钟行简走到书案后，闭目按按眉心，这才睁眼，沉声道，
“正是。”
“这如何算没有正形，我在自己宅院关心妻子，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国公爷双手搭在妻子肩上，推她到葡萄架子底坐下，
钟行简本就没打算隐瞒，“孙儿今日来是为了……”
钟行简神色肃立，以为祖母所说是家族联姻，巩固势力之事，想从中窥伺她对钟珞儿婚事的态度。
这刻，他仿佛第一次感到，无论如何都找回不了失去的那个“妻子”。
钟行简放下茶盏，工谨以对，“只是极少如此，不大适应。”
钟行简眉眼清淡，“祖母，我还有另一件事想向祖母请教。”他语气平和，巨涛海浪在他这里不过和风无波。
却从未与祖母有如此对话。
但听大长公主微正色音，“都需细细经营。”
在这悠长岁月的古朴庭院里，夏日的暖阳穿过葡萄架温柔地洒落，拂过青石板桌，悄悄地在祖父与祖母之间编织着温馨的情愫。
“希望还来得及。”大长公主轻叹，“在子媳孙媳中，若汐是我最钟爱的一位。所以，她父亲虽为寒门出身，我仍定了她为行简的媳妇。”
“上次贸然出手，被他推出管家顶罪，这次怕是又会故技重施，祖母，可否指点一二？”
不知沉寂地坐了多久，钟行简起身离府，朝大长公主府而去。
《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你瞧这盆月季，养护得如何？”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错。
祖父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岁月沉淀下的温柔与智慧，站在祖母身侧，指尖轻轻触碰祖母的额头，小心翼翼为她揉去那不经意的疲惫与忧愁。
大长公主抬手，摸索着扶扶花朵，国公爷走过来，“夫人，让我来，让我来。”
钟行简坐在那倒又多余了。
大长公主放出眸中复杂的神色，有些日常的骄横模样，向夫君絮叨，
“不在学堂听学，跑来这里做什么。”
“行简这小子，在闺房之事上真是缺根筋，钟家的子孙都随了你淡薄逍遥的性子，唯独他，倒恰恰缺了这个。”
居然是叶婉清送的参汤！
“撤了。”钟行简眼底埋着土钉，赵管家分明看到他眉宇间染上一层薄怒，
国公爷为大长公主重新别好鲜花，又整整衣衫，才接着画画。
所以才掺杂着苦味。
钟行简回府时，钟行旭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
国公爷拿起兔毫，余光看见钟行简榆木般杵在原地，招他过来，
祖父允许，钟行简拿起画笔观察之时，才发觉眼前画面，
经营后院之事？亦或夫妻情感？
大长公主沉吟，“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中书令在朝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正如你所说，他做事老练，定不会让人轻易抓住把柄，想用罪责拉他下马，很难。”
也可能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他的动作那样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钟行简捏着茶盏，掂量着话语，“她对我好像变冷淡了许多。”
“若汐眼界手段都不是寻常后院女子有的，纵然入朝，也比许多男子更胜一筹。如果能与行简互助互成，国公府以后的气运定会绵延不绝。”
直陪着祖父祖母用过午饭，钟行简才被放回府。
国公爷摘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粉红花朵，别在大长公主发间，柔声细语道，“夫人不必再为朝堂之事忧心，咱们已经离朝，这些事就交给小辈们吧。”
国公爷停笔，“夫人，鲜花歪了。”
妻子有了回应。
大长公主微微叹息，“如果单纯因为这事，你可回了。”
这份互有爱慕，细水长流的 光景，虽无波澜壮阔，却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美好。
“是为了珞儿的婚事吧？”大长公主意态闲定，拨弄掉花瓣上的雨珠，
祖母眼中闪过一丝放松与感激，她轻轻握住祖父的手，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岁月静好，情深意长。
可细看之下，怒下还藏着什么，他看不清。
大长公主正和国公爷赏花，见钟行简求见，国公爷招他近前，
夏风飘摇，从百花间穿行而过，无声无息。
大长公主嗔他一眼，“行简在呢，你少没正形。”
国公爷捏捏她的手掌，“放心，今日我有心点拨他，看画中笔触，他应是有所领悟。咱们且先看看。”
本来，参汤不喝便不喝了。
国公爷拍拍孙辈的肩，爽朗大笑，“我就喜欢你不趋炎附势、直言直道的性子。”
“经营？”
“行简，来，坐。今日就别提朝堂上那些腌臜事，你就在这陪陪祖父祖母。”
“祖父，如不嫌弃，我替祖父祖母画像。”
他缓缓地闭上双目，脑中那条冷傲的线彻底崩开。
“夫人发愁可就不美了。”
大长公主与钟行简闲聊，“你那个表妹入府后，若汐对你的态度可有所变化？”
相较于点茶，祖父更爱热乎乎的茶汤，他轻轻地将一盏温热的茶递至祖母手中，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默契与深情尽在不言中。
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是他丢不了的。
钟行旭倒没像平日那般嬉皮笑脸，工工整整拱手，“大哥，我想了许久，想进国子监，尽快学有所成，高中科举入朝为官，帮助大哥分担家族兴衰之责。”
*
“谁求你来的？若汐？”
“无碍。”大长公主抬眸宽慰他。这是大长公主生儿时烙下的毛病，偶有头疼不适。
半个时辰后，大长公主点好一杯清茶，茶汤色泽洁白如雪，轻盈如羽，仿佛冬日初晨覆盖在枝头的薄霜，抿一口汤沫细腻而均匀。
钟行简一番思量，“祖母所说，是齐家？”
本朝虽好茶艺，钟行简对茶却无钟爱。
大长公主握握夫君宽厚的手掌，“唉，希望行简早日明白若汐的付出，放低自己的身段，挽回若汐心意。”
以为自己看到了妻子的付出，以为他多处护住妻子，以为他应下钟珞儿的拒婚，
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祖母浅尝一口茶时，祖父细心地拨开祖母额前的碎发，而后又细致地抚平她衣襟上的褶皱，让入画的她更显优美。
“不是。”钟行简神色暗淡，没有任何遮掩和欺瞒。
东施效颦。
祖母想替祖父点茶，祖父接过茶具轻车熟路地为妻子生火煮水，待水沸腾，便细细地冲泡起一壶上好的龙井。
话到此处，她话锋一转，“只是现在二人之间有了嫌隙，起因为行简的寡断不知情趣，夫妻间少了相濡以沫的柔情，倒似是同僚共处一室。”
国公爷搓搓手心，敷在妻子额间轻轻揉捏。
钟行简气息一顿，顺从地坐到祖母身旁。
钟行简轻轻抬起眸，嘴角轻蔑一笑，像是在笑自己，
意有所指。
“我好了，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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