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表妹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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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酒壶，朝其余三人道，“还有看中的吗？今晚都拿去。”

    “进府说。”四人簇拥着进了府。

    “选一日节日，中秋快到了，那日晨起，姑娘们拿些小绣品在桥上扔，再弄些其他花样，未尝不可。再者，给栈桥取个名字。”

    今日晚饭昌乐公主府热闹，昌乐命人拿出新送来的羊肉、鹿肉，炙烤的烟香混杂着酒气，熏得夜空迷离而悠远。

    昌乐扬扬下颌，眯起眼笑话般看向钟行简，“你呢？”

    江若汐闻言笑意不变，“这有何难？我正好要回去，我也有话要说。”

    昌乐许久不叫舞姬，那些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刚进院子，一个个意态婉转，粉面含春。为首的那位潋滟红唇，含情脉脉的目光在昌乐和江若汐间流转，

    钟珞儿先答，她眉梢溢着笑，“大嫂，有好消息，咱们的茶楼赚银子了。”

    钟行简就这么随着也走进府里，平日里，单他一人，如若日日跟进府去，倒遭人嫌弃了，只能偶尔打着与欧阳拓聊事的名义，远远看江若汐几眼。

    报上次挨打之仇。

    到了下午快放工时，跑去江若汐所在的河边，等她。

    钟行简眉头紧紧皱起，唇角抿直，“我会慎重考虑。”

    叶婉清懒得穿衣，只拿薄纱一角遮身，便这样歪在秦昂腰间画着月牙，

    仗着秦昂的宠爱，她在中书令府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江若汐挽下袖子，拿下毡帽，命人收尾，“诸位，筒车非一日可完工，留下今日值夜的，大家回家休息，咱们明日再来。望大家准时而来。”

    “夫君，听说科举就要开始了。科举结束钟行简就正式赴任工部尚书了。”软糯糯的嗓音比软手还挠人。

    搬到此处后，钟行简每日临近放工，都会带人巡视到这，送她回昌乐公主府门口。

    说罢，翻身将叶婉清压在身下，屋内又传出嗯嗯啊啊的沉闷、妖冶的叫声。

    欧阳拓无奈扶额，“先告辞，先告辞。”弯腰打横抱起昌乐

    因着身份与家世，钟行简从小到大无论在何种场合都受万众瞩目，如此明目张胆地被忽视如一块裹着烈焰的烙铁，吞进肚里，烧得五脏六腑撕裂。

    江若汐眉目轻疑，问她，“你怎么了？平日里就属你话最多，遇到什么难事了？”

    昌乐眼神逐渐迷离，灼灼目光在欧阳拓身上游走，

    昌乐公主府里，酒过三巡，闷热的夏夜极需一场暴雨缓解，可天空星河灿烂，心中的燥热愈加浓烈。

    事情很快决定下来，倒是钟倩儿自始至终坐在那不言不语，颇为新奇。

    “人家哪里比得上夫君的雄才大略，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点子。”她索性趴在秦昂胸前，凑上他的唇，

    “江若汐的娘家弟弟，和钟府的三房儿子也要参加，如果让他们都考上，虽然撼动不了中书令大人分毫，可这种小虫蝇，看着恶心。”

    五个女子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竟没一个人觉得那个所谓的男侍，是钟行简。

    钟行简高大颀长的身躯笼在江若汐身后，略含清冽的的嗓音从头上浇下来，“为什么想分家？”

    钟珞儿举杯，“这一杯要谢大嫂，如果没有大嫂，我和四嫂挣银子的想法也不至于这么快实现。”

    《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有酒无歌太无趣，来人，去找舞姬来跳个舞。”

    说罢，竟吩咐钟行简，“你一会把他抬进江若汐屋里。”手晃悠悠指向一群男舞姬。

    这在前世倒是没有的景儿，江若汐隐约感觉倒是个不错的事儿，稍一思索，便有了成算，

    “这事还要从一个舞姬在栈桥上不甚掉落一只簪子说起，被一个泼烂捡到，四处宣扬，有攀比好事者相拥而来，最后越聚越多，成了如今这般。不仅无赖汉来，连公子哥儿也慕名而来。”

    一抹不快与挫败笼罩上来。

    “嗯。”钟倩儿目光闪躲，落在漾漾的酒杯里，“我开不了口，爹爹说有事要宣布，让我来请你回去一趟，母亲寿宴那日。”

    江若汐早已想好点子，媚眼如丝地看向身下的他，语气撒娇，“夫君知道我与钟府的仇。我只想找人朝他们的号舍里塞上小抄，钟行简掌管号舍                                                ，他难辞其咎，到时候就说是他以权谋私。一箭三雕怎么样？”

    秦昂刮下她的鼻梁，“那你想怎么办？”

    大匠们作揖告别，再没人敢质疑江若汐，不是因为她是尚书夫人，而是以她的技艺令人信服，

    待江若汐将银袋拴在腰上，林晴舒详细解释道，“依大嫂所言，给珞儿留出了该有的嫁妆，栈桥也修了，没想到还余下那么多。以后挣了银钱，珞儿拿多少走就看她的本事了。”

    钟珞儿好奇，脱口而问，“什么事？”

    都道这位新夫人极有手段。

    树林荫蔽，草木葱茏。

    秦昂喉间翻滚，“嗯，怎么了？有什么好主意了？”

    江若汐舒尔笑着，满饮一杯酒。

    那名舞姬第一次献舞，哪里受得住这些，吓得脚踝一歪，“哎呦”一声，弱不禁风倒在地上。

    最后落在江若汐眉间，眼梢骤然多出份亮意，眼角含笑化作深水涟漪，欲说还休的勾人姿态。

    但实际上，工部尚书提前离职，工部不可一日无主，钟行简那日算是先行上任，但仍在操持科举之事。

    他晨起先到吏部贡院，与吏部同僚一一察看科举准备一应事宜，钟行简负责考生待的号舍的管理。

    “他们有求于你，并不代表他想要和你绑在一起过活，不过是越过越艰辛，在夹缝里讨生活罢了。”

    林晴舒双手托着下颌，笑得弯弯眼角，色迷迷道，“我夫君在家等我呢，送我回去就行了。”

    *

    *

    默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圈，“别让钟行简听见。要不然他又要教训人。”

    不知是不是故意，钟行简的背影满身戾气，挡在江若汐面前，

    江若汐听到动静，拽开钟行简瞧过去。她今晚喝酒喝得尽兴，双颊晕满绯红，眼神迷离得似是蒙了一层纱，说沉醉吧，透着朦胧，若说不清醒，又溪水般干净。

    京城另一处的中书令府里，一阵旖旎刚过，屋内的闷热比呼之欲出的夏雨夜更甚，

    “你们怎么来了？”见到钟府的三个“好友”，江若汐笑盈盈迎上，只有与她们厮混在一起时，江若汐才觉得自己是娇滴滴的小女娘。

    林晴舒问，“取什么名字呢？”

    林晴舒将一袋银锭双手奉上，是这个月的结余，沉甸甸的，足有百两银子。

    “一箭四雕。”秦昂薄润的唇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昌乐府里那个面首这次也科举。既然拍苍蝇，就要拍得彻底。”

    昌乐也发觉了江若汐的小动作，歪歪斜斜过来，匐在江若汐耳边，

    两人四目相对的这一瞬，全然没把在场的钟行简放在眼里。

    “前后院建了栈桥，如今倒成了另一个景儿，每日晨时晚间，总有男子到桥下等着，往桥上扔礼物的数不胜数。”

    林晴舒和钟珞儿虽没当庭说，但定是站在江若汐这边的。

    昌乐叼着酒杯，朝远处一指，“那不是有两人嘛，都是才学高手，咱们在这苦思冥想什么。”

    守在殿外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自从这位新夫人进府，公子每日沉迷在这间屋里，不仅院子里其他女人皆被冷落，连官署都鲜少去。

    钟行简被欧阳拓拉着炙肉，独留女子们玩乐。

    逼他表态呢。

    叶婉清一进门就将所有妾室的卖身契要来攥在手里，一个个任由她拿捏。但是她的目的不止于此，她要钟行简、江若汐，钟府所有人都下地狱。

    “他喜欢就让他做好了，省得我们的功夫。”

    看不见地方，钟行简面无表情，眼里却暴戾阴冷，射过来令人胆寒的目光。

    钟行简眼神冷淡地扫在林晴舒和钟珞儿脸上，她俩眉间隐忍的痛楚不言而明。

    “我帮你，还你上次的人情。”钟倩儿也不管大哥在不在场，第一个表态。

    江若汐找到的这处自有凉凉夏风，许是细流潺潺带来的清爽。

    “好眼光。那个是新进府的，干净着呢。我可一点没碰哈，今晚就送给你开荤。”

    “分家。”

    一开始，昌乐还与他争抢，怕钟行简欺负她，强迫她回府，时间久了，见钟行简乖巧得很，也便放松了警惕，任由钟行简跑腿。

    江若汐转过身，与他相对而立在那，还特意后退一步，才开口，“不分家会如何？世子以为二房三房要仰仗长房过活吗？不说二房如今有了产业，三婶的成算远不止给五弟娶的亲。”

    轻轻的两字重如巨石，闷声砸入在场每个人心里，也包括端着炙肉送来的钟行简，他心尖泛起涩涩的涟漪，漆黑的双眸一晃，

    江若汐最近事忙，已经许久没顾及茶楼的事了。

    这日依旧到昌乐公主府门口，钟倩儿她们三人已经在等她了。

    不是因为这句大胆而执逆的话，而是她决定要做这件事，她没有第一时间与他商量，还是以这种方式知道。

    二房三房被范氏压榨已久，整个钟府全拉来为她高人一等的优越做衬。

    其实，管理他们和管家没什么区别，晨起傍晚点卯，领对牌做工，每日按完成情况核算，有事请假，一月不多于三天。

    “真无趣。”昌乐摆摆手，转而看向钟倩儿、钟珞儿，“你们俩呢？你大哥都走了，别再故作矜持了，一人必须选一个，选两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