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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突然被撞开了，杜栖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大概是飞习惯了，不知道地上有个门槛，出来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像是连滚带爬地出来。
“爷爷和奶奶自然是夫妻关系了，可是神仙不能有私情……”陆晞的脑子不够用了，反问道：“那你说为什么会有城隍奶奶的神像？”
“那我问你，你祖师有没有告诫过你神仙不能动凡心？”顾影怜质问道。
“不成，典当行没有在大街上做生意的规矩。”刘掌柜比李真真的父母精，这些事当然不能当着人前说清楚，虽然知道顾影怜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他，但也怕她攀扯往事，传出了流言蜚语会影响生意。
“有城隍奶奶这种官职吗？”顾影怜问道。
顾影怜看了一眼高照的艳阳，才发觉自己在太阳下站了许久了。
“害你命的人不是我，你现在也活得好好儿的，冤有头债有主，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刘掌柜虽年迈，却也不惧顾影怜和杜栖桐两个弱女子。
《问魂》
可现在她有些害怕了，不是怕被抓回忘川，而是怕被陆晞抓回忘川，陆晞会怎么看待她？
顾影怜将手中最后一个核桃仁堵进她嘴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给你买糖人。”
“就是，就是，这不是欺负人吗？”人群议论纷纷。
顾影怜不知怎么安慰他，倒是陆晞看着顾影怜的魂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撑开收魂伞，“进来吧，我带你回家。”
顾影怜好笑道：“入戏太深了？生离死别是凡人的情绪，你一个神仙还怕这个？”
“不知道啊，出事前还站在最前面呢，一晃就不见人影了。”
陆晞并不知道顾影怜要唱哪一出，见杜栖桐如此，忙拉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你何不留下跟我做个伴，莫非你在人间有更好的去处？”
顾影怜觉得自己在城隍庙待得太久了，久得她有些害怕，万一陆晞慢慢察觉出她的身份该怎么办？
“怕什么，都是穷苦人家，我们替她伸冤就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还能颠倒黑白？”
顾影怜觉得陆晞跟进来好像也没多大用，但她也需要一个人来做见证，在人群里扫视了一眼。
交了钱财，顾影怜换回了文书，这张轻飘飘的纸就换了李真真一条命。
当她透露出要走的意思，陆晞大为吃惊：“是你祖师招你回九重天了？”
顾影怜夸张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
杜栖桐闻着香甜的糖人正流口水，猛然被陆晞拉走，不乐意地挣扎，“我不去，我才不要当丫鬟。”
“这个当然知道，想当初我在九重天……”陆晞还想再重温一下上仙的岁月，被顾影怜打断了，“那观音在人间宫观的塑像多是女身，你知道吧？”
顾影怜冷笑地问：“两清了吗？你不是还欠一条命？”
“那个…她许给我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陆晞企图冲开两个伙计的阻拦。
“没有更好的去处也要找一个自己的容身之所，总待在你的城隍庙算 什么？”顾影怜道。
顾影怜并未直接回答，只问：“观音菩萨的法身其实是个男身，你知道吧？”
顾影怜摇头，天地都不容她，九重天是她永远高攀不上的地界。
“怕什么，你看看这人间的情感多可笑，连亲情都是如此，有什么可不舍的？”顾影怜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刘掌柜知道顾影怜没有证据能扳倒她，便故意气她：“说你命贱吧，怎么着也死不了，说你命好吧，爹不疼娘不爱的，年纪轻轻鬼门关过了几着。”
一眼就看见了杜栖桐，正眼巴巴地瞧着一个小孩手里的糖人，小孩不愿意被她盯着，背过身去，杜栖桐又绕到人家前面，直勾勾地看着小孩吃糖人，那个没出息的样儿跟她主人如出一辙。
可是那些年轻的横死之人多少在重伤、重病之下不治身亡的，这种躯壳有了也是鸡肋，有了李真真的前车之鉴，陆晞可不敢再用这样的。
“哎，你算她什么人？跟进来做什么？”刘掌柜命伙计将陆晞拦了下来。
“那我再问你，城隍爷爷和城隍奶奶算什么关系？”
“这丫头许的那个丈夫呢？”
屋外的人听得屋里一声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个女孩儿跟你们一群大男人进去成何体统？”陆晞来人间这些时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现在就用上了。
后来的几天，陆晞都试着给顾影怜去找合适的躯壳，奈何垣州地界就这么大。
“出事了就跑，男人都这德行，这丫头真够苦命的。”
“那个…那个…”杜栖桐当然知道顾影怜想做什么，只是一时不知道对外该怎么称呼顾影怜，结结巴巴更显得慌乱。
“知道啊，据说民间求神拜佛的多是内宅女子，对着一个男神仙许多心声不方便吐露，所以便把观音塑成女身方便人家女子求拜。”陆晞不通人情世故，带九重天上的传闻倒是知道不少。
“是啊，走多了也就习惯了，我还想再走一着，刘掌柜陪我一程？”顾影怜一边说着，一边地朝刘掌柜伸出了手。
“我这边还没放人，许给你了也不算数，我的店铺不欢迎你，你还要强闯吗？”刘掌柜正一肚子气没地撒。
一边跑一边叫嚷：“不好了，出人命了。”
不如现在就走，至少在陆晞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一个聪慧又漂亮的仙子。
陆晞不放心顾影怜，听罢一手拉过杜栖桐，将她推到顾影怜面前。
“既然如此，我把伙计留在外头，就跟我一个孤老头子去签文书总成了吧？”刘掌柜故意扬了扬手中的拐棍，示意他人畜无害。
“当然有，不然怎么会有城隍奶奶神像。”陆晞指着神台上的塑像理直气壮地说。
像他这样的城隍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亲力亲为，他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这个一眼就扫视完的小庙。
杜栖桐这才如梦初醒。
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看热闹的人更来劲了，伙计们根本阻挡不住，众人一进屋就看见李真真的躯壳躺在地上，而刘掌柜像疯了一般挥着他的拐棍，嘴里叫着：“别过来，你去死…”
有胆大之人凑上前去试了试鼻息，惊恐地退回一旁，“没气了。”
杜栖桐消停了，嚼着核桃仁跟着顾影怜进了当铺。
顾影怜知道李真真这身体弱得连个糟老头子也抗衡不了，所以不动也不躲，终于有一记乱棍打在头上了。
更何况陆晞也有一重私心，寿终正寝的多少年迈之人，顾影怜这个又聪慧又漂亮的仙子怎么也该有个青春靓丽的躯壳才相配。
“有啊。”
陆晞也焦急地想随人流进去查看，顾影怜一把扳住他的肩：“行了，热闹看完了，剩下的戏交给别人去唱吧。”
见顾影怜一直拿着文书端详，刘掌柜看了就心烦，“钱货两清了，你还不走？”
陆晞想了想道：“那你留在城隍庙做我的副手共享香火？”
咦？这神像不是两座嘛！
“这就对了，城隍庙里烧香的也多是女子，若没有个女神像也多是不方便的，不然直接把你塑成女身像怎么
顾影怜一指杜栖桐，“我一个女孩家跟关门闭户地跟你们进去我也害怕，你既然不让陆爷和我一起，那让他的丫鬟陪我一起可还行？”
“我也怕。”陆晞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这阴森森的目光让刘掌柜一下子想到那晚恐怖的一幕，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
地狱恶鬼相她见多了，只稍稍学了三分，就吓得刘掌柜闭着眼睛把拐棍在空中乱舞：“疯婆子，你别过来，你去死！”
“那就在这儿把事情办清楚。”陆晞不依不饶。
转过几条街还听见那里的嘈杂声。
正常寿终正寝的有地府冥差接引走了，不能不打商量就擅自用了人家的躯壳。
顾影怜的魂魄从李真真的躯壳里挣脱出来，推了一把呆愣的杜栖桐：“你那大嗓门哪儿去了？”
顾影怜“噗嗤”一笑：“城隍爷爷，虽然世人尊称你一声爷爷，但是你在仙家排行可是最最末，九重天的上仙们在人间的道观自然是除了主神位还有各色护法、童子、仙子，城隍爷爷你准备给我个什么职位？”
半天才想出一个称呼，对陆晞道：“刘掌柜把夫人打死了！”
从前她是没有这种畏惧的，若没被察觉，就苟活一天算一天，若察觉了就跑，跑不掉最多再被抓回忘川，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门“嘭”地一关，几名伙计并排站在门口隔开了想看热闹的人。
陆晞背着伞离恒通当铺越走越远，恢复魂体状态的顾影怜没有了肉身桎梏，听力也变得更敏感。
“我封你当城隍奶奶。”陆晞脱口而出。
“要你赔命！”顾影怜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陆晞仿佛还没从担忧中恢复过来，看见顾影怜的魂魄眼中情绪复杂。
“不可笑，你看李真真最挂念的是她姐姐，最后一个愿望宁愿为姐姐送冬衣也不为自己伸冤，而她的姐姐做了鬼没想过为自己报仇，却要为她伸冤。这哪里可笑了，若再不能相见才是可悲。”陆晞到底年轻，情绪来得汹涌又猛烈。
杜栖桐不知道这是闹的哪一出，傻傻地站着看着二人唱大戏。
这下可把陆晞问住了，当初他在繁华富庶地的时候去过不少仙僚的宫观，确实里面大大小小的神像不少，诸如财神、月老这样的祖师，天下遍布宫观，坐镇的多是座下的童子、仙子。
] 门突然被撞开了，杜栖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大概是飞习惯了，不知道地上有个门槛，出来的时候还被绊了一跤，像是连滚带爬地出来。
“爷爷和奶奶自然是夫妻关系了，可是神仙不能有私情……”陆晞的脑子不够用了，反问道：“那你说为什么会有城隍奶奶的神像？”
“那我问你，你祖师有没有告诫过你神仙不能动凡心？”顾影怜质问道。
“不成，典当行没有在大街上做生意的规矩。”刘掌柜比李真真的父母精，这些事当然不能当着人前说清楚，虽然知道顾影怜没有任何证据指证他，但也怕她攀扯往事，传出了流言蜚语会影响生意。
“有城隍奶奶这种官职吗？”顾影怜问道。
顾影怜看了一眼高照的艳阳，才发觉自己在太阳下站了许久了。
“害你命的人不是我，你现在也活得好好儿的，冤有头债有主，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刘掌柜虽年迈，却也不惧顾影怜和杜栖桐两个弱女子。
《问魂》
可现在她有些害怕了，不是怕被抓回忘川，而是怕被陆晞抓回忘川，陆晞会怎么看待她？
顾影怜将手中最后一个核桃仁堵进她嘴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给你买糖人。”
“就是，就是，这不是欺负人吗？”人群议论纷纷。
顾影怜不知怎么安慰他，倒是陆晞看着顾影怜的魂魄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撑开收魂伞，“进来吧，我带你回家。”
顾影怜好笑道：“入戏太深了？生离死别是凡人的情绪，你一个神仙还怕这个？”
“不知道啊，出事前还站在最前面呢，一晃就不见人影了。”
陆晞并不知道顾影怜要唱哪一出，见杜栖桐如此，忙拉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你何不留下跟我做个伴，莫非你在人间有更好的去处？”
顾影怜觉得自己在城隍庙待得太久了，久得她有些害怕，万一陆晞慢慢察觉出她的身份该怎么办？
“怕什么，都是穷苦人家，我们替她伸冤就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还能颠倒黑白？”
顾影怜觉得陆晞跟进来好像也没多大用，但她也需要一个人来做见证，在人群里扫视了一眼。
交了钱财，顾影怜换回了文书，这张轻飘飘的纸就换了李真真一条命。
当她透露出要走的意思，陆晞大为吃惊：“是你祖师招你回九重天了？”
顾影怜夸张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
杜栖桐闻着香甜的糖人正流口水，猛然被陆晞拉走，不乐意地挣扎，“我不去，我才不要当丫鬟。”
“这个当然知道，想当初我在九重天……”陆晞还想再重温一下上仙的岁月，被顾影怜打断了，“那观音在人间宫观的塑像多是女身，你知道吧？”
顾影怜冷笑地问：“两清了吗？你不是还欠一条命？”
“那个…她许给我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陆晞企图冲开两个伙计的阻拦。
“没有更好的去处也要找一个自己的容身之所，总待在你的城隍庙算 什么？”顾影怜道。
顾影怜并未直接回答，只问：“观音菩萨的法身其实是个男身，你知道吧？”
顾影怜摇头，天地都不容她，九重天是她永远高攀不上的地界。
“怕什么，你看看这人间的情感多可笑，连亲情都是如此，有什么可不舍的？”顾影怜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刘掌柜知道顾影怜没有证据能扳倒她，便故意气她：“说你命贱吧，怎么着也死不了，说你命好吧，爹不疼娘不爱的，年纪轻轻鬼门关过了几着。”
一眼就看见了杜栖桐，正眼巴巴地瞧着一个小孩手里的糖人，小孩不愿意被她盯着，背过身去，杜栖桐又绕到人家前面，直勾勾地看着小孩吃糖人，那个没出息的样儿跟她主人如出一辙。
可是那些年轻的横死之人多少在重伤、重病之下不治身亡的，这种躯壳有了也是鸡肋，有了李真真的前车之鉴，陆晞可不敢再用这样的。
“哎，你算她什么人？跟进来做什么？”刘掌柜命伙计将陆晞拦了下来。
“那我再问你，城隍爷爷和城隍奶奶算什么关系？”
“这丫头许的那个丈夫呢？”
屋外的人听得屋里一声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个女孩儿跟你们一群大男人进去成何体统？”陆晞来人间这些时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现在就用上了。
后来的几天，陆晞都试着给顾影怜去找合适的躯壳，奈何垣州地界就这么大。
“出事了就跑，男人都这德行，这丫头真够苦命的。”
“那个…那个…”杜栖桐当然知道顾影怜想做什么，只是一时不知道对外该怎么称呼顾影怜，结结巴巴更显得慌乱。
“知道啊，据说民间求神拜佛的多是内宅女子，对着一个男神仙许多心声不方便吐露，所以便把观音塑成女身方便人家女子求拜。”陆晞不通人情世故，带九重天上的传闻倒是知道不少。
“是啊，走多了也就习惯了，我还想再走一着，刘掌柜陪我一程？”顾影怜一边说着，一边地朝刘掌柜伸出了手。
“我这边还没放人，许给你了也不算数，我的店铺不欢迎你，你还要强闯吗？”刘掌柜正一肚子气没地撒。
一边跑一边叫嚷：“不好了，出人命了。”
不如现在就走，至少在陆晞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一个聪慧又漂亮的仙子。
陆晞不放心顾影怜，听罢一手拉过杜栖桐，将她推到顾影怜面前。
“既然如此，我把伙计留在外头，就跟我一个孤老头子去签文书总成了吧？”刘掌柜故意扬了扬手中的拐棍，示意他人畜无害。
“当然有，不然怎么会有城隍奶奶神像。”陆晞指着神台上的塑像理直气壮地说。
像他这样的城隍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亲力亲为，他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这个一眼就扫视完的小庙。
杜栖桐这才如梦初醒。
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看热闹的人更来劲了，伙计们根本阻挡不住，众人一进屋就看见李真真的躯壳躺在地上，而刘掌柜像疯了一般挥着他的拐棍，嘴里叫着：“别过来，你去死…”
有胆大之人凑上前去试了试鼻息，惊恐地退回一旁，“没气了。”
杜栖桐消停了，嚼着核桃仁跟着顾影怜进了当铺。
顾影怜知道李真真这身体弱得连个糟老头子也抗衡不了，所以不动也不躲，终于有一记乱棍打在头上了。
更何况陆晞也有一重私心，寿终正寝的多少年迈之人，顾影怜这个又聪慧又漂亮的仙子怎么也该有个青春靓丽的躯壳才相配。
“有啊。”
陆晞也焦急地想随人流进去查看，顾影怜一把扳住他的肩：“行了，热闹看完了，剩下的戏交给别人去唱吧。”
见顾影怜一直拿着文书端详，刘掌柜看了就心烦，“钱货两清了，你还不走？”
陆晞想了想道：“那你留在城隍庙做我的副手共享香火？”
咦？这神像不是两座嘛！
“这就对了，城隍庙里烧香的也多是女子，若没有个女神像也多是不方便的，不然直接把你塑成女身像怎么
顾影怜一指杜栖桐，“我一个女孩家跟关门闭户地跟你们进去我也害怕，你既然不让陆爷和我一起，那让他的丫鬟陪我一起可还行？”
“我也怕。”陆晞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这阴森森的目光让刘掌柜一下子想到那晚恐怖的一幕，连连后退：“你要做什么？”
地狱恶鬼相她见多了，只稍稍学了三分，就吓得刘掌柜闭着眼睛把拐棍在空中乱舞：“疯婆子，你别过来，你去死！”
“那就在这儿把事情办清楚。”陆晞不依不饶。
转过几条街还听见那里的嘈杂声。
正常寿终正寝的有地府冥差接引走了，不能不打商量就擅自用了人家的躯壳。
顾影怜的魂魄从李真真的躯壳里挣脱出来，推了一把呆愣的杜栖桐：“你那大嗓门哪儿去了？”
顾影怜“噗嗤”一笑：“城隍爷爷，虽然世人尊称你一声爷爷，但是你在仙家排行可是最最末，九重天的上仙们在人间的道观自然是除了主神位还有各色护法、童子、仙子，城隍爷爷你准备给我个什么职位？”
半天才想出一个称呼，对陆晞道：“刘掌柜把夫人打死了！”
从前她是没有这种畏惧的，若没被察觉，就苟活一天算一天，若察觉了就跑，跑不掉最多再被抓回忘川，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门“嘭”地一关，几名伙计并排站在门口隔开了想看热闹的人。
陆晞背着伞离恒通当铺越走越远，恢复魂体状态的顾影怜没有了肉身桎梏，听力也变得更敏感。
“我封你当城隍奶奶。”陆晞脱口而出。
“要你赔命！”顾影怜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陆晞仿佛还没从担忧中恢复过来，看见顾影怜的魂魄眼中情绪复杂。
“不可笑，你看李真真最挂念的是她姐姐，最后一个愿望宁愿为姐姐送冬衣也不为自己伸冤，而她的姐姐做了鬼没想过为自己报仇，却要为她伸冤。这哪里可笑了，若再不能相见才是可悲。”陆晞到底年轻，情绪来得汹涌又猛烈。
杜栖桐不知道这是闹的哪一出，傻傻地站着看着二人唱大戏。
这下可把陆晞问住了，当初他在繁华富庶地的时候去过不少仙僚的宫观，确实里面大大小小的神像不少，诸如财神、月老这样的祖师，天下遍布宫观，坐镇的多是座下的童子、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