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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你知道阮青同学在哪里吗？”

    “阿姨，阮青在家吗？”他偷偷往缝隙里张望，“我想约阮青打排球。”

    她身份渺小，却在学校傲视群芳，身边的朋友对她敬佩有加，她的耀眼掩盖了家庭的不足，十二岁的年纪，在整个年级部有了名望。

    同年，阮青和父母搬进帝都庄园，这里是最繁华的贵圈居住地。

    “是啊，你压扁了我家一个苹果，还不道歉，好可恶哦。”

    “你家也住这？”裴琰鹤激动一跳：“我家在一栋，你有空来找我玩啊。”

    八九岁的小孩，心里没有得罪人的概念，话音落地，裴琰鹤的脸红了一片，“我不知道。”

    三年级的游泳课，两人比赛，最后裴琰鹤胜利，出水时，他想扶她上岸，等了好一会，发现阮青正在另一边擦拭头发。

    咚咚咚——

    第一中学是帝都小学的延伸，同样的校长和校园，只不过入学更加严苛，饶是如此，阮青和裴琰鹤还是被分到了A班。

    “来了！”里面传来陌生女声。

    他跑过去敲门，声音像是砸在他的心上。

    起初，裴琰鹤不知道这件事，暑假过后等校车时，发现阮青也在那个路口，她长高了，校服整洁的穿在身上，扭头看他。

    天很蓝，阳光充足，泥土的芳香钻进鼻孔，让他有些困意。

    没想到她就连画画都这么好看，英语单词下面画了一家三口，最矮小的阮青在中间，拿着一个苹果。

    不是我说，人家成绩这么好，早恋就早恋呗，管你们啥事。

    裴琰鹤坐在沙发上，这沙发看着好看，实际又硬又糙，他看着阮青抱着书从楼上下来，穿着蓝色睡衣光着脚，懵懂地看着他。

    “在家，阿姨去给你问问。”

    “这么巧？”

    她靠着车窗，手里拿着廉价的英语绘本，拿着画笔勾勾画画。

    阮青好像不喜欢和他说话，也是，阮青不论对哪个男孩都冷冰冰的，在马术课上，只有她一个人不会骑马，裴琰鹤瞥了瞥嘴，勉为其难地扶着她上去。

    阮青推开他的一年级加减法，说：“我在菜市场见过你。”

    裴琰鹤对她很好奇，下课后，他到她的座位旁边，指着一道加减法数学题，“这道题怎么写？”

    裴母同意了。

    谁说早恋的，造谣不需要成本吗？

    生活是一辆车，钱可以让他一路绿灯。

    裴琰鹤上下打量他，“怎么了？”

    在学习上，阮青以统治者的姿态遥遥领先，六年级时，裴家也习惯了儿子找这么个小女孩，那么优秀，快分一点给裴琰鹤吧。

    阮青的朋友缘特别好，虽然穷苦，但坦率的性格很快和女生们打成一片，一举被奉为女老大，男老大则是裴琰鹤。

    她以为这小子过几天就会受不了，谁能想到，从今天开始，就再没有接送过裴琰鹤。

    在那时，阮青的个性才体现出来。

    经常看到他们一起走，是不是早恋了？

    阮青：“嗯。”

    “这大黑眼圈，你又偷着学了？”裴琰鹤看了眼她的面包片，上面依稀有几粒红豆。

    阮青成绩好不是天赋，她可以为了英语在放学路上多背几个单词，能在晨起懵懂时的脑袋里巩固数学公式，在学校里，她占用了老师大部分的时间。

    “豁，下回我绝对超过你！”

    话音落地，阮青极快地反驳：“妈妈，我没睡着，我就是有点困。”

    我也觉得，这也太亲密了。

    看着成绩榜上自己常年不变的位置，裴琰鹤气地直跺脚，转眼，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拿着礼品袋走过来，看他明显一愣。

    学校论坛上，裴琰鹤时不时能看见阮青的偷拍照片，大多身侧有他的身影，评论区下一片猜测：

    两个人的斗争开始了。

    开门的是阮母，看了好几圈，最后低下头，发现了这个抱着球的小鬼头。

    随着校车一趟一趟，时间加速推进。

    “不是我家，是借的房子。”

    “家庭。”

    起初是练习姿势，自己抛球，自己垫，还没玩一天，他就寂寞地躺在了草坪上。

    她不想被别人比下去。

    “3。”

    81栋很远，绕过绿化优美的园林，潺潺流水的溪流，蹲在亭廊下，终于看到了目的地，比他家房子小，花园也不宽敞。

    突然，他想起了阮青，猛然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抱着球就忘身后的别墅跑。

    第一次坐校车，裴琰鹤带着帽子在路边等待，上车投币后，大摇大摆地扫视四周，最终锁定目标，坐在了阮青的身旁。

    第二次月考，阮青甩了他三十多分。

    “这是答案。”

    六年级的时候，阮青学完了初二的课程，毕业考试里，以全校第一的成绩直通帝都第一中学，拿到了免费生的名额。

    阮青又是第一，裴琰鹤紧随其后。

    听保姆说，阮青家住81栋，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裴琰鹤心里暗爽，那时候的阮青在他心里，是梦想中的伙伴，学习好，长得漂亮，性格不冷不热的，在动画片里，这种人都会拯救世界的。

    裴琰鹤最拿手的化学只考了七十几分，而阮青则是满分。

    裴琰鹤：“是吗，我没印象。”

    三年级到六年级的考试比前三年多，帝都小学一直采用年级榜制度，每一次新鲜出炉的成绩摆在学校门口，方便家长查看。

    这人胸前的徽章是初二的，裴琰鹤还真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领着他走进阮青寻常自习的教室，一进去，就能看见在角落里背书的少女。

    她没有说多多关照，相反，阮青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后，扭过头，“大家有学习问题可以问我。”

    那时候他想，他和阮青是真朋友，最亲密无间的伙伴，搭档，怎么能是这种关系？

    文邹邹的，像两个小大人。

    这一住，就是十几年。

    次日，裴琰鹤照常在路边等车，阮青叼着面包片慢悠悠地走过来，两人站一块，裴琰鹤比她高出半个脑袋来。

    “我妈妈当然温柔。”

    “谢谢                                                。”

    “哦哦，我在一栋。”

    《看见弹幕我手撕爆文男主》

    他开始懵懵懂懂地在家打排球。

    身后是个胖胖的小男孩，在和她说话。

    没忍住，他搭话：“这是你吗？”

    “就是想。”

    “青青！又不穿鞋！”阮母忙过去抱女儿，又对裴琰鹤说：“看书睡着了，现在脑袋蒙着呢。”

    裴母是家庭主妇，每天在家里十分悠闲，除了与闺蜜逛街，就剩下接孩子放学这一段时间出门，作为善解人意的妈妈，她格外注重孩子的成长。

    同年，奥运会排球项目赢下冠军，排球这项运动爆火，举国欢庆。裴琰鹤在第二天收到了夺冠运动员手写签名版的排球，因为他是赞助商唯一的儿子。

    阮青脸上还有书本铬出来的印记，长长的一条，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裴琰鹤有时很疑惑，为什么阮青是单眼皮，眼睛却比双眼皮还要大。

    “什么叫偷着学？”阮青吃干抹净喝了口奶，“我就不信你不学，这次考试你差我两分，你可别得意。”

    她的侧脸迎

    “我叫阮青。”

    “什么？”

    “怎么了吗？”

    “你的眼睛像葡萄。”

    “我…我有话想告诉她。”

    原来这就是第一名，是她，她叫阮青。

    每到裴琰鹤回想起来，总感觉小学时，是两人最和平的阶段，打排球，写作业，坐校车，除了这些，没有其他。

    可惜裴琰鹤是万年老二。

    黄色的公交车停在路边，阮青走在最前面，背着黄色的书包，像是一只香蕉走进香蕉车。

    哄——

    阮青无权无势，座位理所应当地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她很瘦很白，头发被扎的一丝不苟，坐下后，翻开书本开始写字。

    裴琰鹤从开学起就有司机接送，路上他看着窗外，从来没碰见过阮青，后来有一天司机来晚了，才知道阮青坐校车回家。

    “好好好……”

    “行。”

    阮青站在讲台上，目光冷淡，下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衬的她的声音格外明亮。

    他们能住进这里，是因为阮父在工地救了来探查的大老板一命，听说阮父没地方居住，正巧自己要出国旅行，就把这座房子借给他一家居住。

    有人说，她和裴琰鹤是双子星。

    “哦。”

    “你画的还挺好看的，”手指指了指英语单词，“这是什么意思？”

    打排球的习惯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借着昏黄的路灯，两人刚学，站的很近，辅助对方抛球练习，久而久之，两人就算拉开距离，也能打的难分伯仲。

    下面好几十层楼，裴琰鹤看不下去，直接给学校负责人打电话，让她删掉了这条帖子。

    “妈。”裴琰鹤回到座位上，“我也想坐校车。”

    那时候的阮青已经开始学三年级的课程了。

    两个小孩坐在一起，裴琰鹤问：“原来你看书也困，我也是，我爸爸妈妈好一顿说我，你妈妈看起来好温柔啊。”

    裴琰鹤看着她，第一感觉就是她和阮青长得一点也不像，阮母皮肤黑，阮青却白到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