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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和零飒再次开启无聊的对话,镜子的人看似还年轻,但我知道,我的时代不在了。烈阳的余光正好照在后头的柳树上,我的影子不断地穿梭于树影之下。

    “你先等一下,我去下几个游戏。”

    “只是觉得不怎么重要。”

    “无数个瞬间组成现在的我,也只能感受到瞬间。苦苦追寻的好似也不重要了。”

    “你说他们不热吗?”

    “真三国无双三和仙剑奇侠传四。”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理解,街上这些手拉着手的青年人。

    “没办法。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现在让我猛地和别人待在一起,我很难一下子....”

    “是的。我以前也想过,喜欢谁就要和谁待在一起。可我自己有自己的生活节奏,总是会有很多冲突,很多难以同频进行的事。到时候只剩下麻烦。”

    “你虽然有时候言行不一,但倒是明白,心里做到对自己坦诚就已经很难得了。只不过,谁和谁不都是从陌生到了解的吗?”

    很小的时候,家里连电脑都没有,直到大约三四年级,堂姐家里装了电脑,我每个周末都去那里玩。

    “也不是不可以哦。”

    她的神情很认真,其实就算真的是她说的那样,也并不奇怪。

    “你现在,最常玩的不也是RPG嘛。”

    “还真有,前些年玩《去月球》和《尼尔》就玩哭过。”

    “没有跑调,基本功再练练,我觉得差不多。”

    “是的,按照惯例,你的做法更可能是把别人推开。这个度很难拿捏,循序渐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你现在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还别说,她唱得相当专业,和想象之中完全一致。就这水平,好好包装包装肯定也能走上职业道路。

    “还记得是什么游戏吗?”

    “哈哈哈,真有意思,怪不得你现在玩游戏这么挑剔剧情。不过,你现在还能玩游戏把自己玩哭吗?”

    我...

    “也许只是你不熟悉。”零飒的眼睛依旧幽黑深邃。我想我永远不可能从她的眼睛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

    “时代不同了,我这样的可拉倒吧,早出生二十年或许还有戏。”

    对待陌生人,我说话音量会比正常要大一些,并且语气更柔和,用词也会更礼貌。不过,也仅仅是看上去大方得体。我的内心也存在一种矛盾的诉求。一方面,对别人客气恰恰说明我对于他们并不会有任何多交流的欲望,毕竟这辈子可能也就一面之缘,何必留下不好的映像。另一方面,我似乎又有些渴望从陌生人里能找到合得来的人。只不过,按照我现在这般被动的方式,难以再有任何新的关系产生。

    以前的自己,总是喊些热血沸腾的口号,给自己定下看似倔强的信条。落实到实际之中,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美好可以存在,如果现实不允许,就悄悄留在心里好了。可以不去现实地思考,但必须要现实地生活。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人总能活下去,各有各的活法。

    说起来,小学的后面几年我也玩过很多网游,当时很多同学也都在玩。这些个游戏直到现在都还有人玩...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哈哈哈,什么都不重要了是吧。少给我扯这些,我要吃麦当劳。”

    “以前可不这样,以前的你很没有安全感。”

    “好了,不早了,休息了。”

    “几个意思?好端端的吃什么麦当劳?”

    好像对于工作越来越不上心了,刚来这时,还觉得有些意思。当时的工作体制尚未成熟,一切更多的都是以实际为主,条条框框并不多。但随着这些年的不断“完善”,约束力渐渐加强。工作本身只能作为一道枷锁,加上生活本身的种种重压,一切都不复从前。

    “不一定吧。喜欢一个人是因为情感和激素,和一个人一起生活就是现实问题了。”

    对于事物,较之以前,你更加消极悲观。好在,对于生活,你倒是更乐观积极。

    “喜欢一个人就非得和ta在一起吗?”

    说的是事实。只不过,我可能比她更不喜欢陌生人。

    游戏给我的童年带来的很多快乐,在无数个孤单的时光里,只有她是不离不弃

    “就你这技术,背起行囊的十六年老兵恐怕现在连小学生都打不过。”

    听到这,她也笑不出来了。她哭过吗?没有。事实上,她远没有表面是那么坚强,所有的事情,说与不说对她都没差。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是真心关心她的。

    “这么说,你很勇哦?唱一个吧。”

    “只不过,存在并不意味着存在于我身上。很多事情做不到也就做不到,并不会怎样,反过来,做到了也不会怎样。”

    一个是割草动作游戏,一个是回合制长剧情游戏,可当时就是玩得不亦乐乎。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爱打游戏吗?”

    “你可能无法相信,仙剑四我总共通关了二三十遍,直到现在都偶尔会玩。最关键的是,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学生,根本看不明白剧情,但每次玩到后面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以前总觉得大多数事情可以做得很完美,因为必定有完美的一面,否则怎么会有完美这个词?”

    “啥意思?”

    我很喜欢在傍晚吃过饭之后待在卧室里唱歌。所有门窗全都关好,拿起我的麦克风,一个人发神经似的嚎叫。偶尔瞥见镜子中的人,仍不住要对着他笑上几声。

    她游戏也打得比我好,幸好我不是胜负心很强的人。

    她的这个问题本就存在一个Bug,我多半并不是个爱打游戏的人,更多的,仅仅是愿意去打游戏。

    +早在一年前我便答应了止羽要和他去旅行,当时答应的不止我一个,可惜现在就我能去了。一是因为我时间宽裕,更重要的是,只有我似乎还是当时的我,并且多往前走了好几步。

    “麦当劳也有儿童套餐的好吧。”

    我总是这样,很多事情原本该进行到了高潮,但突然就戛然而止,没了兴致。

    哈哈哈哈,看着像是和她开玩笑,但此刻我还在很想去回顾一下。过去的时光回不来了,虽然很美好,但我并不想回到过去,那时的心情和感受都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怎么会,这是在夸你,再说,可别忘了,我难到还没见过你哭吗?”

    说得在理,就她这一幅臭脸,一脸清高的样子,和陌生人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字。照现在的风气,刚出道就被怕喷死。

    “现在也差不多吧,但什么算是安全感?好像也没剩什么可以失去的,安全不安全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讲这个。”

    对你而言,也只是片刻瞬间的欢愉是失落罢了。

    没见她说过一句好的,算了,本来也不指望别人夸我,没啥意思。

    “不好吗?”

    比较一下,她比我还喜欢打游戏。说起来,我们这类人天天宅家里,能做的事情不去细分的话也就那几件而已。可能,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只有少数人,有时间有钱可以天天去折腾,生活过得比电视剧都精彩,不过,这种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突然想回一下青春,玩几盘过去的老游戏了。”

    “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无法包容别人的差异。或者说,你压根没有过此类经历,无法和差异做到共处。”

    “那怎么办?我难不成去玩摩尔庄园、赛尔号?”

    原本以为,零飒的出现是对我的又一次警告,可细细品味生活,却发现这更像是一次宣告。苦苦追求的一切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想象,脚踏实地地生活方才知道自己究竟适合何种生活。

    初中之前,我还有些小伙伴一起玩耍,所以那时的我相对要开朗一些。只不多,电脑的吸引力是难以估计的,每次都有一堆人围在周围。

    “说不出为什么。有的时候和陌生人说话会很结巴,还是不说话最好。再说,和你在一起,陌生人有你去帮我对付,轮不到我。”她居然也有羞涩的时候,难以想象。

    “我,我不和陌生人说话一方面是因为对不熟悉的人有戒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紧张。”

    “呵呵。你心里没数吗?而且我说了无数次,你的一切我都了解,只是我、你想不想罢了。”

    “照理来说肯定热,毕竟也快到夏天了。”

    “啊?姐姐,别逗我,你还能紧张?”

    “明明两件事情没有关联。可我们非得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我先看看有没有优惠券,你别急。”

    “咱俩呢?”这话就不应该我来说,压根就没过脑子。

    “天看着要下雨了。一起打游戏吧。”

    当然很好,生活就是生活本身,其他都可以不重要。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我就不能哭了?”

    原本,我挺羡慕止羽、虞伞、纪伍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并没有承受主线任务以外的其他支线压力,很希望可以变成他们,他们的生活是我向往的。但现在,已经无所谓。生活的确有高地贵贱之分,只不过,已经被塑造成型的人,是无法真正完全融入另一种类型的生活。说到底,本质上的我们并不是一路人。因缘际会之下,我们成为朋友,当然是种幸运,只不过也不必强求事事相互理解。零飒的存在本就是不可复制,也不可能...接受一切不完美甚至残破的关系或许更能舒心地活下去。疏离与不理解是人生永恒的基调,更是所有人的局限性。

    是呢。

    起初都是玩一些小游戏,直到后来有一天,表叔给我带了两张香蕉牌的盗版光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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