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生肖一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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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柠直视着蛇瞳，松开了它的舌，被涎水濡湿到有些黏腻的指尖一拍蛇头，不答反问，“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想做什么？”

    只有一点月光勉强地照进这片浓稠的黑雾里，在足足有一人高的镜片上晃出卫柠沾血的眉眼和她挺立的身形。

    卫柠低下头，小蛇的毒牙在她指腹上一圈圈磨着，有些痒。抬起手，在蛇身上划过一圈，卫柠才压下那股瘙痒。

    即便没刺伤，但也让他很没面子。

    卫柠摁住额头，强行让快速运转的大脑停下，失血过多，她的大脑有些眩晕了，身体上的枪口也不足以让她清醒，疼痛感还不如军队里的脱敏训练。

    卫柠垂下眼睫，点地跃起，臂弓和腿膝间擦过子弹，被燎至锐利的空气划破了她的衣服，紧紧贴在温热的皮肉上，瞬间，血腥味和熟肉味散开。

    耳边是兴奋鼓动的心跳，脊背微弯的男人手腕一抬，属于金属的银色光泽在他手中显得轻巧，那是一把左轮手枪。

    卫柠歪头，手指在小蛇的舌上卷过一圈，逼迫着它张大嘴，露出尖锐的毒牙和浅色的咽喉，“你，现在究竟是谁呢？”

    小蛇在卫柠手里一动，抬头看她，终于回应，“你希望是谁？你喜欢哪个？”

    卫柠：“……！”

    卫柠：“……”

    齐颂转身想跑，可就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一把刻刀就已经了解了他的生命。

    齐颂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直，他的手指死死焊在了手枪上。

    蛇头搭在了卫柠的手腕，她没有推开，只是低头安静地看着蛇瞳缓缓合上。

    她完全忘了这回事。

    卫柠眼神不变，身体却顿住了，不带这样的。

    【恭喜玩家双生鼠支线任务进度达到50%，生肖一中主线任务进度达到52%，请玩家继续努力。】

    祁春茗面不改色，她鬓边的头发被子弹灼热的尾气烫得卷曲，“废话少说，赶紧杀了她。”

    是进入副本前还没分裂出第二个他的崔逢。

    一道声音忽然从齐颂身后冒出，冷淡且带着毫不在意的嫌弃，似乎他成了一种阻碍，卫柠心中一沉，随着齐颂一起看向来人。

    “我服了，你能不能瞄准点啊？！老子肩膀上都中弹了！很疼的！”

    自带大量热武器的能力，实在是……太令人眼红了。

    卫柠从齐颂身后走出，她身后是蔓延的阴影，几乎要吞噬整个巷尾。

    “这位误入的朋友，麻烦你跑得再快一点。”，祁春茗嘴角落下，无数颗子弹自她的脊背之上飞出！

    卫柠忽然想起楚子粟对她说的话——你装作逃避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雨夜里，卫柠踩过一个个水坑，溅起的水滴里清晰地倒映出她垂下的眼睫和眼睫下沉思的眼眸，和盘踞在她肩上的毒蛇。

    尾音刚落下的一瞬，空气中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卫柠缓缓沉下膝弓，祁春茗在游戏里的天赋与能力又是什么呢？

    搭在温热皮肤上的小蛇蛇喙勾起，处于恍惚状态中的卫柠没有看见，她感觉自己的血好像流得更多，更快了。

    她享受到了美味的一餐。

    《人在中式惊悚无限，心向废土》

    换做从前，平和的眼神不多求，短于半米的身体距离更是奢侈，身体接触里全部涌动着昂扬癫狂的杀意。

    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齐颂睁开眼，身体却是一顿，他的面前……怎么会是一面镜子？

    他分裂的时机是体育馆内的那处镜子空间，至此，崔逢的身体里拥有了两个意识，卫柠熟悉的崔逢苏醒了。

    卫柠想要这把枪，这对她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利，特别是齐颂的快速移动，这为卫柠杀死祁春茗提高了胜算。

    耷拉在她腿边的蛇尾一动，卫柠看到了它逃避的眼神，卫柠一眯眼睛，攥住蛇类冰冷的躯干，用力，“不说就掐死你。”

    是一个女人。

    是杀死过她一次的熟人。

    紧张让手腕开始颤抖，齐颂另一只手也握在了枪把上，在跨过身前最后一个滴着血的障碍物后，猛地闭上眼睛射击！

    指腹按在扳机上，冰冷从指尖传递过来，齐颂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镜子里的倒影，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浓稠的阴影里。

    崔逢收起蛇尾，缩在黑暗的那一半里，藏住炸起的鳞片，他眯起蛇瞳，金黄的眼珠显得晦暗，“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的态度友善了很多？”

    回头看向不远方的花朵福利院，卫柠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包括祁春茗。

    他身上的疑问又多了一个，为什么进入这个副本后，崔逢会分裂出另一个自己呢？

    卫柠捂着腰腹上的伤口跑进这里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面镜子，紧接着，一个计划就这样顺利地产生了，她远远躲在齐颂身后，放出捕兽夹里的诱饵，引诱着猎物自己迈进去。

    任凭再快的速度，再精妙的躲避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都犹如一岁儿童当场解出哥德巴赫猜想。

    齐颂脚步放轻，一点点靠近自己的猎物，尽力不让它受惊。

    枪林弹雨中穿梭的并非只有卫柠一个人。

    齐颂身体往下迅速一压，仅以零点一毫米的间隙躲开卫柠的刻刀，他脸色铁青，这个女人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捅他一刀。

    “你的眼神似乎很不满？”，卫柠说。

    奇怪，这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影了，齐颂放慢脚步，眼神在昏暗的巷尾里四处收索，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沈放吻的速度和他不相上下，难道这个陌生的男人也是生肖？

    “看什么？”

    雨点一滴滴落下，回响轻脆，如同倒数的秒钟。

    找到了。

    砰砰砰！

    “看……看看你的检讨书怎么写的，我不会。”

    当然，只是错觉，卫柠身体里的血肉再生能力已经修补好了她身上的伤口。她站起身，身后的尸体被火焰烧成了灰烬，被越下越大的雨水冲散。

    虎口一松，卫柠面无表情想，那看来是“崔逢”了。

    “我没有不满。”，崔逢说，“我跟在你身后，是为了看看……”

    卫柠视线一顿，和金黄的蛇眼对上，它的蛇信子还吐在外面，是浅粉色的，只有舌尖上一点猩红，那是她的血。

    “子弹又没有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疼了！”

    头发被利落地分成了两股，垂在腰侧，被夹杂血腥味的寒风挥起来，卫柠从发梢盯到发根，最后到脸，竟然是熟人。

    它沉默地注视着卫柠，蛇喙搭在她温热的锁骨上，冷血动物的躯干也沉默地开始升温，蛇尾透出血色。

    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的默契来源于对敌人，对手的了解而非是信任。

    瑟瑟的夜风中，朝女孩细细看过去，如弯弓般的身形竟然有一丝呆滞和机械，和面对她站立的人全然不同。

    金黄的蛇瞳闪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卫柠的话，睁开眼时对上那面立于身前的镜子。

    “……”，小蛇看她一眼，“你问的是今晚，还是第一天到                                                现在？”

    这两者本质上有很大差别，沈放吻是在被切割暂停的时间里利用敌我的时间差而达到快速移动的效果，而这个男人，只是单纯的速度快，这种非人的力量，卫柠感到熟悉。

    但沉沦是危险的，人总是下意识规避所有危险。

    祁春茗嘴角一勾，吞吐的呼吸带动着她背后上的东西一起颤栗，隐隐之间，有银光在黑暗一闪而过，那是无数把枪械，冰冷的热武器洞口齐齐对准卫柠。

    怎么会有人的速度快过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藏起来了。

    齐颂不满地大喊，但仍旧埋头向卫柠追去，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靠近福利院，他的任务是驱逐一切外来者。

    “真是太没用了。”

    卫柠忽然觉得有了答案。

    祁春茗微皱起眉头，齐颂和卫柠的背影已经彻底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了，即便如此，她的脚下仍旧没挪开一步，她今夜必须坚守在这里，这是她的任务。

    祁春茗一步步越过男人，眼神始终落在卫柠身上，“你今晚，不应该来这里，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斯哈——

    鲜血随着卫柠蹲下身的动作，滴落在空中，在即将落在齐颂尸体上的一瞬间，就被某个小动物张开嘴巴接住了。

    回味着她的抚摸，她落在它身体上的眼神，崔逢明白了，蛇尾从阴影里滑出，但蛇鳞已经平复了下去，显然并不兴奋。

    对于冷血动物过于滚烫的温度忽然卷上蛇尖，它下意识就想收回舌头，却被一双修长滚烫的手死死攥住了，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

    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次等的。

    【恭喜玩家获得技能急速跃动，您可以使身体移动奔跑的速度提升数倍，具体效果因玩家身体素质而定。】

    不，不是的。

    崔逢对于这一

    不好！

    齐颂压下心底的不安，越发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他眼神一顿，一个黑影在巷子最尽头隐隐抖动着，似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猛地一缩。

    在游戏里，卫柠逐渐变得积极起来，从获得力量的过程中，她感受到了一种非人感，这种感觉让她着迷，与裸露的自由额外相似。

    卫柠和崔逢对彼此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沉默。

    这里是一处垃圾回收点，这面完好的镜子应该就是从福利院出来的。

    他和她一样，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