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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免得来回折腾了。”吉安去干爹家借了两辆自行车，想跟着他爸一起去。
“他还真用咱们的钱吃利息啦？”延安快速计算了一下，“三个月下来，有一百多块呢！”
爷仨骑着自行车，跑了两三公里，途经一个建设银行的时候，宋恂并没有停车。
宋专员但凡有点啥重要东西，都是随手放在这里的。
分开半个来月，有什么可问的？”吉安继续梳毛，想了想说，“不过，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总感觉他好像在故意避着咱们。”
宋恂让两个儿子帮这些老乡去退火车票，自己留下继续聊天。
而两兄弟心里想的却是，你赚了一百块利息呢，确实得请我们下一次馆子！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儿子回来上学他都没时间管，吉安之前在北京得了新秀杯的亚军，他也没表示过。所以宋恂打算趁着今天有空，带他们出去吃点好的。
这天是周末，大娃二娃刚从科技馆参加完劳教回来，便见到宋恂骑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
“讲、讲了，我以为那是忽悠人的呢！”队长蹙眉挠挠头皮说，“这可咋办，我把兄弟们带出来，车票都买了。”
偷偷摸摸在周末出门，不带秘书和司机，还骑着自行车……
“爸，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呀？”延安问。
然而，宋专员就像失忆了一般，到期一个礼拜后，仍没有将钱还给儿子的意思。
两人一边上学，一边数着存折到期的日子。
吉安将存折重新放回去，叹口气说:“算了，反正也快到期了，就让他存着吧。他不存的话，放在家里也是损失一百块。”
他们家除了外面的两道门锁，室内基本不上锁，包括宋恂的书房。
“真的。”宋恂笑了笑，“具体要求你们去各自的乡里问一问，这对大家伙是好事，老哥你回去也帮乡里宣传宣传！”
项英雄和项远洋一人扛着一个大背包，走在女大款苗玉兰的身后。
“嗯，我在行署办公室上班，对各方面的消息还算灵通。”
“他们这种流动绝不是过去所说的盲流，而是带有商品经济特点的流动。”宋恂带着他们穿过人群，低声说，“往好的方面想，这是咱们国家第一次出现主动的，以赚钱为目的的大规模农民流动，也算是历史性的进步吧。”
“大致已经收尾了，咱们这边南下和北上的农民工不算太多，能劝的都已经劝回去了。”
“怎么借用？”
“定山县的。”
这明显就不是来取钱的呀！
双胞胎在新闻上已经看到了全国几百万农民工进城潮的新闻，爸爸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提前召回海浦的。
宋恂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白灰，笑道:“海浦本地的用工量已经很大了，咱们农民工既然不怕吃苦，那就来市区搞建设。等到赚了钱，还可以回家办点副业，咱们这边旅游发展得好，正在鼓励农民从事农村庭院商品经济，只要是在农村有房子的，家家都可以干。”
社会上对这些没有工作盲目流动的人口，统称为盲流。
按照他俩的想法，只要存折到期了，宋恂自然会将五千块还给他们。
他们甚至都不需要费劲翻找，刚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一张贴边立着的存折。
所以，双胞胎兄弟很快就锁定了写字台的抽屉。
临下火车前，还换上了皮夹克和体型裤，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这段时间地区一直在处理民工返乡的问题，我过来看看执行情况。”宋恂花了一毛五，将三辆自行车存好，便带着儿子往火车站的广场上走。
他家这个老婆子真是能嘚瑟。
“能退，地区行署做了规定，”宋恂颔首说，“返乡农民工的车票可以全额退款。”
队长的眼睛一亮，确认道:“真的家家都能干？”
“我要是啥也不背，肯定也穿得贼光鲜！”项英雄抹了一把汗。
“车票可以退的，你们有多少张车票啊？”吉安站起来说，“派个人跟我走，我带你们去退票。”
队长瞥一眼宋恂，问:“兄弟，你是捧铁饭碗的吧？”
“去北京！首都肯定有钱赚呀！”队长咧嘴笑道，“我们有个同乡就是在北京干活的，听说苦脏累的活人家城里人干不了，我们去了以后可以去那个什么市政工程局帮忙修立交桥，还可以去纺织厂做挡车工。反正有活干就行。”
“其实想要打工的话，没有必要非得跑去那么远，咱们海浦马上也要修路修立交桥了，到时候用工的机会多得是。”他笑着问，“老哥，你们是哪个县的？”
一是宋恂不带什么重要文件回家，二是因为他兜里那点钱也并不需要兴师动众地锁起来。
兄弟俩当下便觉得对方这是要去银行取钱了。
“晚上就要发车了，人家能给退么？”
吉安将这张建设银行的定期存折翻开，金额一栏明晃晃地写着“伍仟圆整”，年利率是8.2%，定存三个月。
“叔，你们还是别去北京了。”延安蹲在旁边说，“我们刚从北京回来，那边已经不让任何单位招收农民工了，现在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你们去了也找不到活。”
“哦，那边纺织厂也挺多的，你们去纺织厂当挡车工也是一样的。”宋恂指了指他们的锄头和铁锹，“听说你们那边要开辟山区水电资源，兴修水库和水电站了，到时候肯定是要招聘大量劳力的。在家门口做工，平时回家也方便，不比去大城市强吗？”
“这些消息也就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干部知道，像我们这些老农民到哪里知道去呀？人家说大城市好赚钱，那我们就去大城市呗。”
“哎，你看你穿得这邋遢样！”走出火车站以后，苗玉兰带着两个土包子去坐公共汽车，“让你穿得好看点，你偏不听，我都不想跟你走一块儿了！”
“那不能。”吉安琢磨片刻说，“不过，借用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咱们城里和县里，都有劳务市场，你们下次再想找工作，可以去劳务市场找。”宋恂将一盒烟都递给他说，“各乡镇马上也会及时公布劳务需求信息，你们去乡里办事的时候，顺便去乡政府的公告栏里瞅一瞅，兴许就找到新工作了。”
他走到一队扛着尿素袋子，提着锄头铁锹的民工跟前，跟最前面带头的人搭话。
“嗯，”宋恂摩挲着烟盒说，“北京和广东都没有工作了，咱们这些人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还浪费了车票钱。各乡镇应该已经通知了吧？你们乡里没向大家宣传过外面的情况吗？”
“能抽得起大生产，那你这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呀！我老丈人也是农村的，还在抽旱烟呢。”宋恂蹲在他们旁边的台阶上问，“家里的日子不错吧？农村搞点家庭副业也能赚些钱，怎么还要去外面打工呢？”
“那你们要去哪里打工啊？去了就能赚到钱么？”
“给那个私营工厂转让夹心机的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吧？”吉安问，“要是你拿到这么一大笔钱，你会放在家里吃灰吗？”
“出去转转。”宋恂看一眼手表说，“厨房里有包子，你俩饿了就先垫垫肚子，等我下午回来，带你俩下馆子去。”
“所以啊，我觉得咱爸密下钱不太可能，倒是有可能借用咱们的钱吃利息。”
宋恂在海浦火车站给农民工们宣讲回乡政策，而千里之外的北京火车站，也迎来了海浦的一行人。
“干副业也得有钱才能干呀！”队长用粗糙地手指夹着烟，猛吸两口，“这大生产也不是随时能抽到的。就拿我家来说吧，全家八口人，只有我跟儿子两个壮劳力，去年闹旱，秋天打下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一年的。粮食都不够吃，哪有钱办副业？”
吉安望着人来人往的广场说:“我听我姥姥说，以前的农民哪怕是饿肚子晒太阳，也不愿意离开土地，闯关东和走西口都是万不得已的选择。那会儿那么难都舍不得故土，现在日子相对好过了，怎么就非要出来当盲流呢？”
“真的？”
兄弟俩心里都有些不确定，次日趁着宋专员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偷摸进了书房。
打头的队长接过烟闻了闻说:“看你打扮得像个文化人，居然跟我们抽一样的烟？”
“我就说嘛，看你的样子就是当干部的！”队长想在他肩上拍一拍，想起什么，又尴尬地收回手，“既然暂时去不了首都了，那就把车票退了吧，回去以后再想想其他办法。”
*
延安心想，他爹也真够可以的，偷摸存个五千块，居然还要找个离家最远的营业部。
“不会啊，肯定得存银行吃利息呀！”
“那就一起去吧。”宋恂答应得挺痛快。
“这存折里的钱肯定是咱俩的。”延安笃定地说，“咱爸根本就没有存折！”
她这次是专
他爸开的存折是建行的，最近建行刚发行了年利率11.34%的金融债券，他俩打算把五千块全部买成这个债券，比定期存款的收益高一些。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要是穿得邋里邋遢的，人家报社都不让你进门！”苗玉兰叮嘱道，“一会儿去了小毛那，你赶紧换身干净衣裳，知道不？”
“咱爸不会是想要把那五千块钱密下吧？”延安瞪大眼睛问。
他俩谁也没跟亲爹提存折这一茬，默许了老父亲占儿子便宜的行为。
“爸，你干嘛去？”延安明知故问。
“爸，这个工作你们还没处理完呢？”
三人一路骑到火车站，宋恂才停下来。
“老哥，你们这队人是要去哪儿打工的？”宋恂掏出烟盒给附近的几人散烟。
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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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用咱们的钱吃利息啦？”延安快速计算了一下，“三个月下来，有一百多块呢！”
爷仨骑着自行车，跑了两三公里，途经一个建设银行的时候，宋恂并没有停车。
宋专员但凡有点啥重要东西，都是随手放在这里的。
分开半个来月，有什么可问的？”吉安继续梳毛，想了想说，“不过，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总感觉他好像在故意避着咱们。”
宋恂让两个儿子帮这些老乡去退火车票，自己留下继续聊天。
而两兄弟心里想的却是，你赚了一百块利息呢，确实得请我们下一次馆子！
他这段时间一直忙工作，儿子回来上学他都没时间管，吉安之前在北京得了新秀杯的亚军，他也没表示过。所以宋恂打算趁着今天有空，带他们出去吃点好的。
这天是周末，大娃二娃刚从科技馆参加完劳教回来，便见到宋恂骑着自行车从院子里出来。
“讲、讲了，我以为那是忽悠人的呢！”队长蹙眉挠挠头皮说，“这可咋办，我把兄弟们带出来，车票都买了。”
偷偷摸摸在周末出门，不带秘书和司机，还骑着自行车……
“爸，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呀？”延安问。
然而，宋专员就像失忆了一般，到期一个礼拜后，仍没有将钱还给儿子的意思。
两人一边上学，一边数着存折到期的日子。
吉安将存折重新放回去，叹口气说:“算了，反正也快到期了，就让他存着吧。他不存的话，放在家里也是损失一百块。”
他们家除了外面的两道门锁，室内基本不上锁，包括宋恂的书房。
“真的。”宋恂笑了笑，“具体要求你们去各自的乡里问一问，这对大家伙是好事，老哥你回去也帮乡里宣传宣传！”
项英雄和项远洋一人扛着一个大背包，走在女大款苗玉兰的身后。
“嗯，我在行署办公室上班，对各方面的消息还算灵通。”
“他们这种流动绝不是过去所说的盲流，而是带有商品经济特点的流动。”宋恂带着他们穿过人群，低声说，“往好的方面想，这是咱们国家第一次出现主动的，以赚钱为目的的大规模农民流动，也算是历史性的进步吧。”
“大致已经收尾了，咱们这边南下和北上的农民工不算太多，能劝的都已经劝回去了。”
“怎么借用？”
“定山县的。”
这明显就不是来取钱的呀！
双胞胎在新闻上已经看到了全国几百万农民工进城潮的新闻，爸爸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提前召回海浦的。
宋恂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白灰，笑道:“海浦本地的用工量已经很大了，咱们农民工既然不怕吃苦，那就来市区搞建设。等到赚了钱，还可以回家办点副业，咱们这边旅游发展得好，正在鼓励农民从事农村庭院商品经济，只要是在农村有房子的，家家都可以干。”
社会上对这些没有工作盲目流动的人口，统称为盲流。
按照他俩的想法，只要存折到期了，宋恂自然会将五千块还给他们。
他们甚至都不需要费劲翻找，刚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一张贴边立着的存折。
所以，双胞胎兄弟很快就锁定了写字台的抽屉。
临下火车前，还换上了皮夹克和体型裤，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这段时间地区一直在处理民工返乡的问题，我过来看看执行情况。”宋恂花了一毛五，将三辆自行车存好，便带着儿子往火车站的广场上走。
他家这个老婆子真是能嘚瑟。
“能退，地区行署做了规定，”宋恂颔首说，“返乡农民工的车票可以全额退款。”
队长的眼睛一亮，确认道:“真的家家都能干？”
“我要是啥也不背，肯定也穿得贼光鲜！”项英雄抹了一把汗。
“车票可以退的，你们有多少张车票啊？”吉安站起来说，“派个人跟我走，我带你们去退票。”
队长瞥一眼宋恂，问:“兄弟，你是捧铁饭碗的吧？”
“去北京！首都肯定有钱赚呀！”队长咧嘴笑道，“我们有个同乡就是在北京干活的，听说苦脏累的活人家城里人干不了，我们去了以后可以去那个什么市政工程局帮忙修立交桥，还可以去纺织厂做挡车工。反正有活干就行。”
“其实想要打工的话，没有必要非得跑去那么远，咱们海浦马上也要修路修立交桥了，到时候用工的机会多得是。”他笑着问，“老哥，你们是哪个县的？”
一是宋恂不带什么重要文件回家，二是因为他兜里那点钱也并不需要兴师动众地锁起来。
兄弟俩当下便觉得对方这是要去银行取钱了。
“晚上就要发车了，人家能给退么？”
吉安将这张建设银行的定期存折翻开，金额一栏明晃晃地写着“伍仟圆整”，年利率是8.2%，定存三个月。
“叔，你们还是别去北京了。”延安蹲在旁边说，“我们刚从北京回来，那边已经不让任何单位招收农民工了，现在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你们去了也找不到活。”
“哦，那边纺织厂也挺多的，你们去纺织厂当挡车工也是一样的。”宋恂指了指他们的锄头和铁锹，“听说你们那边要开辟山区水电资源，兴修水库和水电站了，到时候肯定是要招聘大量劳力的。在家门口做工，平时回家也方便，不比去大城市强吗？”
“这些消息也就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干部知道，像我们这些老农民到哪里知道去呀？人家说大城市好赚钱，那我们就去大城市呗。”
“哎，你看你穿得这邋遢样！”走出火车站以后，苗玉兰带着两个土包子去坐公共汽车，“让你穿得好看点，你偏不听，我都不想跟你走一块儿了！”
“那不能。”吉安琢磨片刻说，“不过，借用一下还是有可能的。”
“咱们城里和县里，都有劳务市场，你们下次再想找工作，可以去劳务市场找。”宋恂将一盒烟都递给他说，“各乡镇马上也会及时公布劳务需求信息，你们去乡里办事的时候，顺便去乡政府的公告栏里瞅一瞅，兴许就找到新工作了。”
他走到一队扛着尿素袋子，提着锄头铁锹的民工跟前，跟最前面带头的人搭话。
“嗯，”宋恂摩挲着烟盒说，“北京和广东都没有工作了，咱们这些人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还浪费了车票钱。各乡镇应该已经通知了吧？你们乡里没向大家宣传过外面的情况吗？”
“能抽得起大生产，那你这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呀！我老丈人也是农村的，还在抽旱烟呢。”宋恂蹲在他们旁边的台阶上问，“家里的日子不错吧？农村搞点家庭副业也能赚些钱，怎么还要去外面打工呢？”
“那你们要去哪里打工啊？去了就能赚到钱么？”
“给那个私营工厂转让夹心机的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吧？”吉安问，“要是你拿到这么一大笔钱，你会放在家里吃灰吗？”
“出去转转。”宋恂看一眼手表说，“厨房里有包子，你俩饿了就先垫垫肚子，等我下午回来，带你俩下馆子去。”
“所以啊，我觉得咱爸密下钱不太可能，倒是有可能借用咱们的钱吃利息。”
宋恂在海浦火车站给农民工们宣讲回乡政策，而千里之外的北京火车站，也迎来了海浦的一行人。
“干副业也得有钱才能干呀！”队长用粗糙地手指夹着烟，猛吸两口，“这大生产也不是随时能抽到的。就拿我家来说吧，全家八口人，只有我跟儿子两个壮劳力，去年闹旱，秋天打下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一年的。粮食都不够吃，哪有钱办副业？”
吉安望着人来人往的广场说:“我听我姥姥说，以前的农民哪怕是饿肚子晒太阳，也不愿意离开土地，闯关东和走西口都是万不得已的选择。那会儿那么难都舍不得故土，现在日子相对好过了，怎么就非要出来当盲流呢？”
“真的？”
兄弟俩心里都有些不确定，次日趁着宋专员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偷摸进了书房。
打头的队长接过烟闻了闻说:“看你打扮得像个文化人，居然跟我们抽一样的烟？”
“我就说嘛，看你的样子就是当干部的！”队长想在他肩上拍一拍，想起什么，又尴尬地收回手，“既然暂时去不了首都了，那就把车票退了吧，回去以后再想想其他办法。”
*
延安心想，他爹也真够可以的，偷摸存个五千块，居然还要找个离家最远的营业部。
“不会啊，肯定得存银行吃利息呀！”
“那就一起去吧。”宋恂答应得挺痛快。
“这存折里的钱肯定是咱俩的。”延安笃定地说，“咱爸根本就没有存折！”
她这次是专
他爸开的存折是建行的，最近建行刚发行了年利率11.34%的金融债券，他俩打算把五千块全部买成这个债券，比定期存款的收益高一些。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要是穿得邋里邋遢的，人家报社都不让你进门！”苗玉兰叮嘱道，“一会儿去了小毛那，你赶紧换身干净衣裳，知道不？”
“咱爸不会是想要把那五千块钱密下吧？”延安瞪大眼睛问。
他俩谁也没跟亲爹提存折这一茬，默许了老父亲占儿子便宜的行为。
“爸，你干嘛去？”延安明知故问。
“爸，这个工作你们还没处理完呢？”
三人一路骑到火车站，宋恂才停下来。
“老哥，你们这队人是要去哪儿打工的？”宋恂掏出烟盒给附近的几人散烟。
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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