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雪夜

[    【作者西湖遇雨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嗯，其中左右、兴威两个卫，因为不是李成桂的嫡系，属于被收编的，战斗力也不强，所以在釜山的战斗中，除了卫里面的重步兵，也没有遭受什么太大的损失，他们一直被部署在右翼。

    他缓缓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将领与谋士。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知道，这场决战将决定高丽以及他们个人的命运。

    夜幕降临，大军在平壤城外扎营。

    义兴亲军的士兵们挺直了胸膛，齐声高呼：“誓死追随王上！”

    “这些都重要，也不重要。”南誾则补充说：“但核心仍在于军事上的有效反击，只有让明军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他们才会考虑和谈的可能。而和谈的成功，也能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恢复时间，届时再配合各方面，方能真正稳固。”

    李成桂站在高台上，扫视着这支即将由他带领走向未知命运的大军。

    沿途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胁迫，献上自己的口粮，然后还算健壮的，就被抓去当民夫。

    李成桂的话语如重锤落地，让整个宫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哪怕，对手是蓝玉！

    他已经能站起身来了，目光坚定地说道：“诸位的建议都很好，不过，本王必须亲征了。”

    但无论如何，义兴亲军六万人，加上千牛卫、神虎卫、左右卫、兴威卫的四万人，一共十万人，这已经是高丽的倾国之兵了。

    “此战关乎高丽的未来，绝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将国家的命运寄托于他人的怜悯。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打破明军的南北夹击。”

    而那一仗，也是李成桂的成名之战。

    而跟左翼的血战还有中间金吾卫的苦战不同，左右、兴威两个卫在右翼一直在跟蒙古人对着磨洋工，双方都是摸鱼选手，心照不宣地打了个热闹......李成桂才给几个军饷？混口饭吃，不至于真拼命。

    而且，女真人的袭扰始终没有断绝过。

    郑道传率先表态：“王上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王上克敌制胜，重振高丽！”

    李成桂的亮相，也把所有关于他身体情况的谣言，直接击碎。

    再加上明军暂时统治的半岛北方各地，在一开始也没那么稳当，李成桂手下组织的、乡间豪强自发反抗的，各种事端层出不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军逐渐接近了平壤。

    而经过了一个冬天，明军虽然休养的不错，但实际情况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变，他们后方的补给线因为沿海结冰的原因，依旧无法通过海路运输。

    毕竟，那次突如其来的坠马，确实让一向强壮的李成桂，身体大不如前了。

人的策略虽好，但实施起来难度极大，且耗时较长，毕竟兀良哈部首鼠两端惯了，当前明军步步紧逼，我们等不起，我还是认为，应集中优势兵力，在关键地点给予明军重创，比如利用我们熟悉的地形发动奇袭......另一方面，也要寻求与明军和谈可能，争取通过外交手段缓解压力，为反攻争取时间。”

    千牛卫、神虎卫，喊得还有些精神，至于左右和兴威两个卫，就有些无精打采了。

    因为之前只顾着一路猛攻，广阔的后方极度空虚，所以后面来的北平边军，在渡江之后，几乎都投入到了弹压地方的任务中。

    那么，他能复刻当年的奇迹吗？

    “再加上这段时间从全国动员的士兵，介时，将有十余万众。”

    其中包括以上万老兵为架子重建的义兴亲军左卫，完整的三万义兴亲军右卫，以及战斗力较强的千牛卫，还有从南线回归的左右、神虎、兴威三个卫。

    随着寒冬的尾巴悄然隐去，春日的暖阳开始间歇性地温柔地洒在高丽半岛的大地上，万物有了复苏的苗头。

    之所以要忍饥挨饿，是因为部队里的粮食，其实也不是那么够吃了......

    至正二十二年正月，高丽参知政事安祐与上将军李芳实等九元帅率军二十万攻打开京，李成桂领兵二千人参战，由东大门奋勇进击，率先登城，立下大功。

    二十八年前，他就在这里击败过红巾军。

    而李成桂本人，更是以身作则，亲自频繁检阅部队，鼓舞士气，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最后的准备。

    女真人对于大明，现在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李成桂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平壤城楼，心中既有豪情万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出征！”

    两个月后，整个高丽半岛最严酷的寒冬，逐渐开始度过了。

    无可奈何的妇女，则目送着他们离去，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能够平安归来......或者，祈祷自己还能活到开春。

    正是这一仗，让李成桂走进了高层的视野，从而风云际会之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这些士兵，有的很年轻，只有十几岁，有的岁数就大了，有四十多岁，而如今高丽半岛，因为正处于地缘环境的剧烈变化，以及王朝内部矛盾加剧的时期，再加上有的时候各种天灾，所以平均寿命也就四十来岁。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说的这些，也都不无道理。”

    再加上五万辅兵以及同等数量甚至更多一些的民夫，实际人数足有二十万的大军，从开京踏上了征途。

    这是李成桂作为一代名将的自信，毕竟，他在整个半岛两千多年历史上，都是能够稳坐前三的将领。

    说到这里，李成桂的目光更加坚定：“本王决定，即日起整军备战，等到南线的军队回来，略微修整，便在开春的时候亲率大军北上，与明军决一死战。同时，命令各地守将加强防御，确保后方稳定，为我军前线提供物资，此外，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兀良哈部，寻求其支援，形成对明军的夹击之势。”

    他们沿着蜿蜒的丘陵间道路，穿过肥沃的田野，向着北方的平壤进发。

    篝火点点，映照着高丽士兵们的脸庞。

    李成桂的声音，让所有人的信心，都开始重新树立了起来。

    毕竟，人一上万，从平地个人视角看来，那视觉效果就是无边无际了。

    而随着李成桂的一声令下，整个高丽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军事动员，从开京到各地郡县，从士兵到百姓，每一个人都被卷入了这场战争之中......边远地区的百姓，虽然不用像是开京周围的百姓一样，需要当做民夫跟着运输物资，但是他们的粮食，也必须交出来了。

    而谋士和武将们的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李成桂的身体，能支撑住吗？

    赵浚接着发言，他显得更为谨慎：“两位大人的意见各有千秋，但我认为还需考虑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我们没那么多资源了。”

    因此，此刻集中在平壤城里的明军，跟冬天到来之前，并没有增加多少。

    而损失不小的金吾卫和鹰扬卫，在决定暂时放弃彻底击溃明军南线以后，也就留下来在李芳远的带领下，与釜山的明军长期对峙了。

    不过也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反抗势力被消灭以后，打着帮助高丽王室复国旗号的明军，得到了绝大多数地主和士大夫的支持，并且因为军纪还算是严明，并且没有像李成桂一样向百姓强制征收粮食，所以百姓对于明军，也仅仅是出于本能的惧怕，并没有太多的恶感，反抗也就基本没有了，只有零星的一些。

    这是李成桂倾尽全国之力组建的大军，他们即将踏上北上与明军决战的征途。

    郑道传闻言，点头表示赞同部分观点：“赵大人的提醒极为重要，后勤保障确是此战胜利的关键......不过，我认为在加强内政的同时，也不能忽视情报的重要性，这几仗，其实我们对明军还是不够了解，既然明军已经深入了北方，各地的间谍都应该埋好。”

    众将领与谋士闻言，无不精神振奋，纷纷起身领命。

    李成桂心明镜似的，接下来的战斗将异常残酷，但他更相信，他还能赢！

    然而，这片土地上的气氛却并未因季节的更迭而变得轻松，反而因即将到来的决战而愈发凝重。

    “除了兵力，现在马上要过冬，粮食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农民们的负担都很大，必须确保每一份资源都能用在刀刃上，既要支持前线的战斗，也要维持后方的稳定，不然大本营都不会太稳当......现在开京里的很多百姓，没有柴火，家里的粮食也快见底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是要跟日本九州岛的守护大名展开一些贸易，明军舰队卡着济州岛到釜山港之间也无妨，可以绕远一点从东岸交易，反正日本人是有船的。”

    南誾与赵浚也紧随其后，表达了同样的决心。

    他们围坐在一起，忍着饿谈论着家乡和亲人，同时也交流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恐惧。

    有的时候，大明的辎重队伍，就在山里走着，而道路旁边的雪松，就会“簌簌”地射出骨头和石头作为箭簇的箭矢来。

    李成桂听着众人的建议，眉头渐渐舒展。

    明军不得不分兵驻守各个城池，保障补给线的安全以及地方的稳定。

    在开京城外，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在集结，十余万士兵不是那么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但刀枪剑戟却在阳光下闪耀着骇人的寒光，战马嘶鸣，尘土飞扬，让没有那么严谨的阵型，也显得极为震撼。

    毕竟，大军只要一动，消耗的粮食就跟待着不动，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当年年底，二十万红巾军渡过鸭绿江、攻入高丽境内，攻破了高丽国都开京，恭愍王南迁。

    “南线明军，不过是无足痛痒的小问题，老五这一仗虽然没打下来釜山，但也把明军给打疼了，接下来，留两万人与釜山的明军对峙即可，剩下的人，都可以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