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顾此则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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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眼前的年轻人虽年轻，却胸怀壮志，绝非池中之物，而这种人，才能够成为一代雄主。

    济州岛上并没有持续多久的宁静被紧锣密鼓的准备活动所打破，数千明军将士已经集结完毕，同时，征召的两万蒙古鞑官也准备好了出征。

    这里是明军在辽东防御体系里最重要的支点，沈阳和开原则是辅助支点，如果失去辽阳，则河东大大小小的城堡再也无力抵抗，大明也无力维持在辽东的统治，只能往辽西战略性撤退，寻找下一個可以依靠的支点。

    嗯，公共场合要称职务。

    “贞观十九年，唐太宗征高句丽，自渝关而还，如今征高丽，又要自此而出。”

    他也是顶盔掼甲，全副武装。

    声音震天动地，回荡在辽阳城的上空，彰显着对这位朱雄英的敬重。

    等他们站上了城墙，远眺大海，碧波万顷，无边无际，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那种一舒胸臆的场景，根本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就好似，世间一切的纷扰，在这一刹那都不重要了。

    而古渝关虽然在抚宁县东二十里，北倚崇山，与大海并不相连，是隋朝开皇三年的时候修筑的，但是因为历史沿革的原因，现在大明也有很多人把山海关叫成渝关或者榆关。

    “副帅，你终于来了！”蓝玉的声音浑厚有力。

    见到朱雄英，蓝玉的脸上绽放出了笑意，那是一种混合了骄傲与疼爱的复杂情感。

    城墙之上，旗帜猎猎作响，每一面都绣着繁复的图样，彰显着明军的威严。

    蓝玉此时在辽阳城门外早已等候多时，不出城十里，是因为他是大军主帅，朱雄英是副帅，出门相迎可以，但出城十里就坏了规矩。

    山海关，这座在现代世界被誉为“天下第一关”的古城，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威严。

    辽西走廊，真的是一条走廊，一侧是连绵的山脉，另一侧就是海，想要行军就只能沿着这条路走，怪不得野猪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山海关的面都见不到.在这一串地方修堡垒，什么人能沿路一串啃下来？

    所以大明才从沿海另辟蹊径，在辽西设置卫所，并且通过官道将辽西各卫所连成一线，卫所和驿站、兵站、仓库等等形成线路体系，一条傍海通路这才成为名副其实的辽西走廊。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整个营地沸腾起来，运输船开始缓缓驶出港口，甲板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

    其实他们之所以能从关墙看到大海，完全归功于徐达的功劳。

    朱雄英他们到辽阳城的时候，已是天光中垂。

    与现代世界不同，现在辽地的中心，并不是沈阳，相反，沈阳此时的规模还很小，大城市铁岭更是只有卫所兵驻扎的小寨堡，辽地真正的治所，是辽阳城。

    朱雄英一行人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震撼，关城与近处的山海相连，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而只要略微呼吸，就能感受到海风带着微微的咸湿气息拂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随着车马渐行渐近，眼前的景色也悄然变换，起初，还是一片片金黄的稻田与错落有致的农舍，偶尔几声鸡鸣犬吠，透出几分祥和，但随着他们深入，这份祥和逐渐被一种雄浑壮阔的感觉所取代。

    随着朱雄英一行缓缓步入城门，两旁的卫士们齐声高呼：“恭迎副帅！”

    于是，他大手一挥，命人闪开，只见城门后的瓮城里，全是早已列阵以待的将士们，盔甲鲜明，气势恢宏，而嘶鸣的战马，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征程而兴奋。

    与此同时，济州岛上的郑国公常茂，也在南线的釜山展开了登陆行动。

    蓝玉哈哈一笑，伸手扶起朱雄英，目光中满是赞许：“好！这次出征，你我并肩作战，定要让那些蛮夷知道，我大明的铁骑，不是他们能够阻挡的！”

    毕竟他收拢来的这些人，都是在各个方面，有自己专长的。

    解缙喟叹一声：“后梁乾化年间，渝关为契丹所取，时人皆感叹，渝关三面皆海唯有北方连陆，自渝关北至进牛口，旧置八防御兵，募士兵守之，契丹从不敢轻入，如今拱手让人，遂成边患。”

    而辽阳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当时就是燕国的大城，此后几经风霜，到了元朝置辽阳行省的时候平章驻地即在辽阳，随后大明收复辽东，改定辽东都司，总辖辽东二十五卫，辽阳是大明在东北的政治和经济中心，规模和人口都是全辽之冠，号称辽东第一坚城。

    朱雄英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见过主帅！”

    朱雄英重重点头：“我等此行，誓要扬我大明国威，让李成桂知晓天威不可犯！”

    而且辽西走廊这里除了一条官道，以及沿途依附于官道建立的设施，真就啥都没有了。

    而这次，在蓝玉的麾下，他从名义上，一开始就是和燕王朱棣平起平坐的副帅。

    尤其是这场战争能够确保在不利条件下撤退的时候.郑国公常茂已经明确跟他们说了，如果李成桂带着高丽军队主力来进攻，那么他们只需要防守，守不住的时候，一定可以从港口撤退回来，因为明军舰队拥有制海权。

    城门大开，两旁站立着身着明光铠的卫士，他们神情肃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是一尊尊寺庙里的不动明王一般。

    而这座第一坚城，城围十六里，城高三丈三尺，城四角各有角楼，有瓮城，城外有活水护城河，城中东西并列钟、鼓二楼和华表柱，辽东都司官署设在南城。

    “还好在我们汉人手里。”

    朱雄英一行人自北平向东，直奔山海关而来。

    此时，太阳正到天中，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但换句话说，蓝玉和朱雄英是什么关系？那都不是简单的亲戚关系，而是生死关系！

    叫的是副帅，而不是吴王，这里面的含义不言自明。

    城门上方，“山海关”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之所以古人要搞这条路，是因为辽西故道的直线距离虽近，路宽却只有数尺，两旁都是大山乱石，高峻而不能越，到了夏秋两季的时候山中的道路经常被雨水淹没，水深使车马不能通过，水浅又不能载起舟船，相当的尴尬，当年隋文帝杨坚率大军征伐高句丽，刚出榆关便遇山洪暴发，下泻流海，大军给养中断，只得退兵。

    朱雄英望着眼前这壮观的场景，心中涌动的豪情瞬间化作了眼中的坚定这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行动，更是他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城墙巍峨，青砖森森。

    所以，山海关跟朱雄英印象中历史悠久不一样，其实是一座刚刚建立十一年的新关。

    朱雄英只觉这“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倒是符合，可“聒碎乡心梦不成”这等低落情绪便根本无从谈起了.自从接到了命令，他便是满怀雄心，因为朱雄英很清楚，这次出征，跟上次征安南还不同，上次他基本上前半段就是纯小兵，到了后面才干了参谋和使者的工作。

    而等到朱雄英一行人穿过山海关，继续向东行进，沿途的风景也逐渐由关内的壮丽转变为辽西的苍茫。

    而女真人建立的后金政权，正是以攻克辽阳为标志，才彻底控制了辽东地区，从此以后明金攻守易势，哪怕有辽西走廊的堡垒群，大明也只能被动防守，无法主动出击。

    所以，现在蓝玉的力量，就是朱雄英的力量，而尊重朱雄英，把他抬到众将仰望的位置，同样也是在抬蓝玉自己的脸面。

    “这只是一部分。”蓝玉的话语中自带豪气：“辽阳城五万大军，已整装待发，只待你我一同，挥师东进！”

    而即便是真的带兵，如果人数不算很多，很多事情张玉和盛庸，也可以帮助他进行分担。

    过绥中，越兴城，走葫芦岛，穿锦州，由医巫闾山南麓达辽河之滨，进而通向辽东地区。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们抵达了辽阳城外五十里的地方。

    并且，朱雄英身边随着他巡抚五京的文武官员这一套小班子，也能够跟随他处理事情，比他一个人劳心劳力，效率要高得多。

    辽阳城，这座边陲重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迎接着朱雄英一行的到来。

    呃，不过以前确实有一条道，那就是曹操伐乌桓和司马懿东征的时候走的辽西故道，这条路不是从沿海走的，而是北上蓟城后东穿卢龙塞然后再分岔路回绕曲折到辽东的，但现在这条曲折难行的道路，已经彻底废弃掉了。

    一开始在直到葫芦岛的这段路，都是山峦起伏，林木葱郁，偶尔有鹿群在远处悠闲地觅食，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而随着路途的深入，到了锦州，他们就开始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气息，那是属于边疆的粗犷，或者说，全是军户没有民户的剽悍。

    这种排场和尊重，看的自然不是朱雄英的面子，而是蓝玉的脸面。

    可以说，辽西走廊的地形狭窄程度，比河西走廊还夸张，毕竟河西走廊理论上还有绕行沙漠的可能，当然，仅仅是在理论上。

    这是不夸张的，如果以后不是朱雄英继位，就蓝玉这个出身和脾性，大概率会被当成功高震主的典范给噶了。

    城门外，蓝玉早已率众将领等候多时。

    而反过来讲，如果是朱雄英继位，那么蓝玉只要不干谋逆的事情，以后是一定会配享太庙的，甚至死后直接就被抬进武庙。

    地里种田的，街边卖菜的，一查全是军户。

    八月末，正值北国金秋，天高云淡，风清气爽。

    这些雇佣兵相当兴奋，战争对于他们来讲，就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洪武十四年，镇守北平的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带兵到此地，以古渝关非控扼之要，于古渝关东六十里移建新关，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故得名“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