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决战大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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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明军来讲，最要命的，其实就是补给问题，或者说，人力问题。

    “准备！弓弩手，第一轮齐射！”曹宝柱听到了他身旁弓弩手方阵里的传令，弓弩手们

    一股又一股的炊烟，开始升起，继而随着冷风一吹，飘散开来。

    这里面的道理显而易见......如果没有高丽这个近水楼台，那大明怎么能保证自己做的比忽必烈要好呢？要知道，忽必烈两次征日，可是有着高丽的倾力支持。

    蓝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朝廷又哪有这么多存粮呢？

    “很好，英儿。”

    征高丽，其实在各方面来讲，都是有些勉强的。

    曹宝柱，一名普通的明军小旗，站在靠前的方阵中，看着这些流星雨砸到对面的军阵里，第一视角感受着战场的震撼，以及......残酷。

    蓝玉并不是一个擅长处理庶务的将军，或者说，他心思不在于此。

    而冬季本来天寒地冻就不好走，再加上马上就要开春了，难道百姓不春耕吗？还是军户不需要春耕？

    吃完饭，在高丽军营中，李成桂也在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

    李成桂一身戎装，目光坚毅。

    这么远的补给，现在渤海湾又冰冻住了，只能走陆路。

    李成桂，虽然不如蓝玉，但也是目前整个高丽最能拿得出手的将领了，其人从戎三十余年，交战过的对手，也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征高丽，是征日本的前置步骤。

    夜深了，平壤城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所以，李成桂固然耗不起，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大明也同样消耗不起。

    这段时间，他作为蓝玉的得力助手，始终保持着很好的状态，在漫长的冬季里，整训队伍、纠察军纪、统筹粮饷......做了很多工作。

    两军之间，大同江上的冰面在晨光中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一条银色的巨龙横卧其间，见证着这场历史性的对决。

    连灯火阑珊都称不上，因为城里有严格的灯火管制。

    “明军万胜！”

    可话又说回来了，有多少仗，是能在完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才去打的？

    他的目光穿过弥漫的硝烟，紧紧锁定在前方那片由高丽士兵组成的黑色海洋。

    北平的军事储备粮，打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调运一空了，再往下，就得整个北方出粮食。

    整个辽东，基本上所有的军户，家家户户，都为征高丽做贡献，出人丁打仗，出壮丁运粮......要是一直拖下去，粮食也无法通过海运解决的话，那么辽东今年整个都要被拖垮。

    随着天边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平壤城外的大地上，两军列阵对峙的壮观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后人只会从结果来反推决策，而至少从目前来看，大明的决策是没有错的。

    而对面的高丽军，同样不甘示弱。

    军官们被李成桂所感染，纷纷高呼：“誓死追随王上！”

    很多事情，都是要看结果的。

    而北平还好，只负责运输到山海关。

    平壤城外，隔着一条大同江，两军对峙，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蓝玉微微点头，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做事我向来放心，只是这一战，恐怕没那么好打。”

    不过，大同江并不能像是平常一样，给两支军队的任意一方，提供什么防御上的庇护。

    而在大明，北方是从人口、经济甚至耕地面积上，都是不如南方的......说出可能没人信，这么大的华北平原和中原平原，怎么会耕地面积不如南方呢？但实际上就是如此，中原水患频仍，华北人口稀少，都导致了农业经济始终没有恢复到繁盛状态，甚至比之北宋，都要差的很远。

    因为敌人不会让你达到这种理想状况。

    有了一个听话、能出力的高丽作为附庸国，比桀骜不驯、保存实力的高丽，对于大明来讲要好得多。

    “必须速战速决，不仅是为了减少士兵的伤亡，也是为了大明。”

    鸟雀被惊的飞了起来，从上空中看去，地面上就像是有两股不同颜色的洪水撞在了一起似的。

    所以，在军队里虽然战斗的时候是最紧张激烈的，但是没有战斗的时候，才是真正考验管理者能力的时候。

    而两军也很有默契，明军没打算守城......李成桂不傻，明军守城，他是不可能进攻的，而他不进攻明军也不进攻，就打成消耗战了。

    但是，义兴亲军还有其他几个卫的各级主官，却被他集中了起来，至于副手，则是留在星罗棋布的营垒里管理手下的士兵。

    “......”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高举长剑，大声喝道：“明军万胜！”

    蓝玉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那片被篝火映红的夜空，心中琢磨的都是即将到来的决战。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决战的日子来临了。

    讲了半天的李成桂站在高台上，喘了口气，望着下方黑压压的军官，声音洪亮：“诸位，今日一战，将决定我高丽的命运，唯有以命相搏，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骑兵部队则位于两翼，战马嘶鸣，铁蹄轻踏，随时准备冲锋陷阵，撕裂敌阵。

    很快，来到了拂晓前夜色最为深沉的时候。

    在即将到来的决战中，单靠武勇是不够的，策略同样重要，而朱雄英的细致安排，无疑为这场硬仗增添了几分胜算。

    高丽军光是战兵就有十万人，李成桂当然动员不过来，就是他把嗓子喊坏了，后面的也听不见。

    当然了，双方要付出的代价不一样就是了。

    “砰砰砰！”

    “迟则生变。”

    “蓝帅，我们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待明日一战。”朱雄英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打断了蓝玉的沉思。

    因为这个时候的大同江，冰面冻得杠杠的。

    到了那时候，这么大一片地方，粮食无法自给自足，就需要朝廷援助。

    朱雄英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已命人加强了对补给线的巡逻，同时与地方官府协调，确保一旦有变，能迅速调动后方的兵力支援。至于女真人，虽然他们行动诡秘，但北平军也已派遣精锐斥候深入山林，力求提前察觉他们的动向，尤其是奴儿干都司的兀良哈部。”

    明军的阵列严整有序，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长矛如林，盾牌如山，以方阵为单位交叉部署在两翼的火铳手们则神情专注，检查着各自的家伙事儿，免得待会儿掉链子。

    可以说，少之又少。

    李成桂耗下去国灭身死，大明耗下去只是让未来几年过得困难点，还没到元气大伤的地步。

    “明军万胜！”

    肉眼可见的厚实冰层，让战马以及重装备，都可以顺利渡过。

    随着蓝玉的一声令下，明军将士们齐声呐喊，犹如山呼海啸，声势震天，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前推进。

    明军不愿如此，所以，双方默契地共同离开了营/城，准备在平原进行最后的决战。

    但军队毕竟是一个严密的组织，而在绝大多数时间内，都是在行军和吃饭、睡觉的，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战斗，战斗只占据很少的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自古名将，无不以野战定乱世，没有听说谁是守城守出来天下太平的。

    作为主帅，蓝玉也不得不把一部分精力，投入到军队的日常管理中。

    “记住，战争不仅是武力的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大明军队不仅勇猛善战，更懂得未雨绸缪，以策万全。”

    一斧头下去，连个小坑都凿不出来。

    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错过了春耕，那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守城不行吗？”朱雄英问道。

    平壤城内，夜色如墨。

    蓝玉走下了城墙。

    蓝玉微微颔首，心中稍感宽慰。

    蓝玉干脆道：“女真人的袭扰、高丽北部地方势力的蠢蠢欲动，还有......我们补给线太脆弱。”

    他麾下的义兴亲军及其他精锐部队，以严整的队形排列开来，虽然装备不及明军精良，但士气高昂，每一个士兵都紧握兵器，在如此庞大的军阵中，胆气都颇为雄浑。

    朱雄英不由地有些默然。

    蓝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穿透夜色，仿佛能洞察到远方的敌营。“不仅仅是李成桂，此人固然狡猾且经验丰富，但更令我忧虑的是战场的环境，冬季的严寒过去了，但现在在平原上，其实很容易打成烂仗，城外到处都是冻土和残雪，只要被踩化了，再反复蹂躏几回，就成了烂泥，战马容易陷进去崴脚，步兵也是寸步难行。”

    朱雄英在心中默默念道：“天佑大明，希望我们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

    这个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埋锅造饭。

    蓝玉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朱雄英，他没有用军中的称呼来称呼他，而是说道：“英儿，你可知，真正的战场不仅仅局限于两军对峙的前沿，它无处不在，仗打到现在，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李成桂会如何利用这些不利因素，我们尚不得而知。因此，除了正面战场，我们还得做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

    炮弹呼啸着，像是拖着长尾巴的流星似的，从脑袋上飞过。

    “咻~”

    明军凭借着火炮的优势，率先发起了攻击，轰鸣声中，炮弹如雨点般落在高丽军的军阵上，炸得尘土飞扬，硝烟弥漫。

    “是担心李成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