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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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前合作过，离欢听过惯常跟在嬴昭身边的双子说话，辨识度挺高，音色是不错，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像是碎裂的冰玉，离欢揉了揉耳朵，暗自决定之后会妖域之后要去鸟族那里抓几只夜莺来给自己唱歌。

    丧失了打架的好机会，容麒唉声叹气，她按了按太阳穴，酒醉的痛感早已消散无踪，想起嬴昭的嘱托，她给自己打气，重新振作起来。

    《灭世魔王的白月光觉醒后》

    没听过。

    以神魔之战为划分，往前的时代为上古洪荒历，而往后的时代则是新纪天下历，因为三十六洲并不统一，所以中央王庭拉着妖域以及幽都规定了纪年，至于魔域，魔域打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君主，魔尊和魔君可以说是多如狗，所以他们没参加，魔域的纪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乱的惊人。

    嬴昭并不着急，他们现在的线索太少，大海捞针般寻找南炎国问题的根源所在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她步伐慢悠悠的，神识却放开了，逡巡过四周。

    她和嬴昭的相处时间不长，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都是和云山试炼有关，如果非要说见过的话，那就是她见到的时候已经昏过去的那只小鲛人。

    离欢恍然，“那只小鲛人啊。”

    也就是说，有十八年的时间，在熊妖的记忆里被抹去了。

    猜想，被证实了。

    离欢抱臂走在最前面，她身后跟着一个人，看气质应该也是妖族，嬴昭眉梢轻微一动，同样是出窍期高手，当嬴昭的注意力落在离欢身上时，离欢同样察觉到了这一份窥伺。

    效率这么快？

    她竟然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离欢。

    他一抹泪，就要开嗓。

    离欢缓缓吐出一口气。

    时间发生了错乱。

    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离欢没有耽误，扭头进了酒楼，嬴昭感知到她正在往她的方向走过来，耐心等待一阵后，离欢在她的面前坐下，笑了下，“好巧。”

    “等等，”这次连离欢也发现了不对劲，她神色凝重，“你说，你被困在了这里两年？”

    “走吧，”容麒朝拂黎笑，眉眼弯弯，露出一对乖巧的梨涡，“我们要赶在容麟之前完成任务。”

    嬴昭眼睫一颤，问，“在你的认知里，现在是几几年？”

    “我们？”拂黎的重点却歪了，他迟疑问，“大人不是一个人行动吗？”

    熊妖偷偷瞥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子不像是他们少主那样凶悍，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大吐苦水，“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来到南炎国就出不去了，我都被困在这里整整两年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

    “我知道，”离欢挑起唇，蹙眉说，“我本来找到了人就想离开这里，结果却被拦在了南炎国，根本出不去，连我的本源之火也驱散不了那些雾气。”

    嬴昭划分好范围，容麟曲吟昙负责城东，容麒拂黎负责城西，而她则去了城北，那里基本是整个国都最乱的地方。

    过了半晌，嬴昭抬头往下看去，略有些意外。

    她脑海里飞快闪过一连串的猜测，而储物戒里忽然亮起灵光，嬴昭迟钝感知到，拿出传讯符。

    熊妖愣住。

    提到这件事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凤凰的本源之火是他们涅槃的根基，可以说是相当重要，结果这次却失手了，可以说是黑历史了，如果不是要交流情况的话，她原本想瞒着谁也不告诉的。

    嬴昭缓声，“我之前听说妖族内部很团结，怎么鲛人一族灭族了，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反应？”

    “别捣乱，”嬴昭将离欢推到一边，示意她闭嘴，“你和容麒现在在哪里，和我说一下具体地点。”

    她看向离欢，对方会意地撑起结界，不让谈话外泻。

    而嬴昭分明记得，她来到南炎国的时候，是天下历一万三千二百一十八年。

    “确实巧，”嬴昭凝声回应，“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下历一万三千二百年。”

    离欢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但是长老殿那些人禀报你消失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你是在二十年前彻底失去了踪迹的。”

    她微弯唇，问。

    拂黎顿住。

    妖族一向提倡弱肉强食，弱者沦为强者盘中餐的求生法则，只要不干的太过分一般不会出手干涉，而且东海鲛人这边属于活该，据说是自己招惹了仇人，而且对方下手还挺精准，抄了整个东海鲛人皇族，至于其他鲛人则被他放过了，不然拂黎也不可能流落到外面来。

    她表现平淡，嬴昭多看了她一眼。

    “失踪几十年？”嬴昭抓住重点，和颜悦色地将酒楼免费送的花生米推到熊妖的面前，如果可以看到这一幕，容麒可以保证，王女只对那些有利用价值和马上要进陷阱的人态度这么友善，“那么，你在南炎国发现了什么？”

    “倒是不客气。”见嬴昭没有反对的意思，小二喜笑颜开去后厨加菜，她来这里吃东西本来就是个掩饰，现在是上午，酒楼里的人并不多，还没到中午用膳的时间点。

    拂黎没说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熊妖不明所以，茫然点了点头。

    “你是说出不去这个问题。”小二将嬴昭点的菜送上来，离欢出声叫人叫停，毫不客气地加了几道菜，她专挑贵的点，末了还加了句，“她付灵石。”

    她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既不起眼，又可以将底下的画面尽收眼底，随意地点了几道菜后，小二退了下去，剩下嬴昭独自坐在窗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离欢咬了口糕点，哼笑了声，点评，“都不怎么聪明。”

    那边沉默一会，接着快速报出准确位置。

    “大人，”拂黎还                                                是不爱叫嬴昭的名字，他的声音清冷澈净，鲛人独有的声嗓悦耳至极，恍若天籁，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熊妖也被吸引来注意力，凝神望来，而他恍若未觉，一字字说得认真，“我们这里找到了线索。”

    面前的女子穿着华贵，隐约可见气度不凡，小二本以为她会要包间，闻言微露诧异，不过也没有开口质疑，热情地领着嬴昭上了二楼。

    离欢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南炎国只是个小国，这栋酒楼也不是什么名扬三十六洲的酒楼，提供的茶质量一般，养尊处优的少主面露嫌弃，将茶杯放下，转而提起正事，“你呢，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对方缩了缩脑袋，不敢吱声。

    她横了眼旁边的男人，恶狠狠地咬牙，“都怪这家伙，本体是熊，结果就蠢的和熊一模一样，一失踪就是几十年。”

    离欢轻笑，不以为意，“东海的鲛人确实没了，”

    她在酒楼面前停下，装作客人的模样进去，小二笑着迎上来，询问她要包间还是在大厅里用餐，少女低低咳嗽了声，表示在二楼大厅找个位置就行。

    她的瞳眸深艳，在滟滟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夺目而又璀璨的金红，金色的瞳眸，红色的瞳仁，艳到惊人，晃出一派凉薄，“只是除了东海，南海和极北之地也有鲛人活动的身影，只要不是绝迹，妖域一般不会去过度干涉。”

    “你们在这里等着，”嬴昭起身，干脆利落地做出决定，“我们马上过来。”

    “你不是见过？”嬴昭瞟了她一眼。

    “你们大人最开始确实是一个人行动，”离欢笑眯眯地凑过来，毫不见外地插入他们的传讯之中，“不过，这不是遇到我了吗？”

    长相让人过目难忘，可惜她见的时候已经晕了，不知道声音怎么样。

    现在一听，确认了对方声音完美继承了鲛人一族的优点，的确好听。

    “来找人，”离欢凉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在妖域少主下，身形挺拔五大三粗的男人颤巍巍地低下头。她嗤了声，毫不客气地揭短，“年纪不小了脑子倒没长，出去历练一趟还能把自个丢了，简直不想说这是从我们妖域走出来的人，丢人，太丢人了。”

    “是的。”

    嬴昭隐约能够听到那边的打斗声，似乎有人摔在了地上，连带着容麒长鞭甩起带起的破风声，少女的笑声张扬，“惹到了你姑奶奶的头上，算你倒霉。”

    嬴昭不置可否。

    “也是来找人，”嬴昭掀眸，从储物戒里取出之前在幽都打包的糕点，拿出来的时候还是新鲜的，她将糕点推过去，示意离欢自己取用，倒也不介意这过分苦涩的茶水，慢吞吞抿了口，“我这边这个属于胆子比较大的，逃了一趟婚，然后就回不去了。”

    “怎么了？”离欢懒洋洋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欣赏着自己刚刚保养不久的指甲，鸟族都爱美，凤凰更是其中翘楚，妖形时凤凰爱惜那身绚烂华丽的羽毛，人形时离欢则对自己的装扮要求达到了近乎吹毛求疵的水平，力求指甲上钉着的一颗水珍珠都要是漂漂亮亮的。

    嬴昭挂了传讯。

    陌生的嗓音。

    通常来说，最适合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各个地方的酒楼客栈，因为人员流通性强，因此消息传的飞快。

    她端正拢着袖子，幽都王女的礼仪无可挑剔，即便身处人潮喧嚷，三教九流都有的闹市之中，她依旧姿态端丽，如同置身宫宴之上，乌睫上压了些许金粉，瑰丽又明艳地泼开，“你发现南炎国的问题没有？”

    她扬起下巴，敏锐地朝嬴昭的方向看来，微微一愣。

    “那是谁？”离欢也不着急解除结界，八卦地探头问，“我听声音也不像是容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