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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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恒声音里带了些喑哑，“你一离开，我便醒了，只是你心急了些，没有发觉罢了。”
云轶虽身居教坊，待客却冷冷淡淡，这不过是他欲拒还迎的手段，只会让更多人心痒难耐。荣蓁往姬恒身上看去，她很少这样郑而重之地审视自己的夫郎，姬恒身居高位，身上的端肃之态，让人不敢心生亵玩之心，若要骗过那些人，的确不容易。
许文华显然明白这个消息的分量，不由蹙起眉头，“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飞鸾有要事求见荣蓁，被恩生拦在外面，两人说话声吵醒了里间的人，等荣蓁收整好走出来，恩生才放下了手臂。
荣蓁怔了怔，而后断然拒绝，“我不能让你与我一同犯险！更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不然既不算个好妻主，也对不起陛下的托付。”
天刚破晓，卢昉便叩开了苍山别院的门，她身上带着寒霜，却又万分急迫，守卫看出她的心焦，连忙请她进去。
荣蓁将苍山别院送信之事讲明，孔书宁一时正色起来，“这么快就被她们寻到了风声，莫不是我们的人泄露了消息。”
这话将荣蓁拿捏住，她低头轻笑一声，自己倒是真的小瞧了姬恒。
姬恒伸手揽住她的腰，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嘴里的话却不饶人，“你束发的手艺倒是好，也是在那云轶身上练出来的？”
————————————
孔书宁如往常一般走进荣蓁房中，可却瞧见她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她伸手扶了那男子坐下，两人正说着话，虽举止自然，但两人眼神中透着些亲近，更何况一大早出现在她房里，这二人是何关系不言而喻。
卢昉正要开口，瞧见一旁侍人，又有些顾忌，许文华挥手让人退下，坐了下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荣蓁没想瞒着孔书宁，将姬恒身份道明：“这是吾夫宁华帝卿。”
她与姬恒说话没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直言道：“方才孔大人说殿下气质高洁，不像教坊中人。”
许文华看着她道：“你以为这个消息是谁透给我们的？杀了她的确容易，但她在我手下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会防备着。若动手的是我们，那么今日只怕这封信便送到荣蓁手中了……”
许文华却道：“何必再兜圈子，若是再让荣蓁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后患。”
荣蓁总要顾及皇室的颜面，可如今堂而皇之地将一个男子带到身边。卢昉忽而笑了，“甚好。”
许文华眼神里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道：“可眼下，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在意此事。我早就看出她是个不省心的，只不过这两日疏忽大意了。”
荣蓁看了她一眼，将那请柬展开，看完之后只道：“人可还关押着？”
荣蓁道：“可是……”
飞鸾忙道：“大人且放心，并无闪失。”
卢昉急忙道：“可秦岭一旦落在荣蓁手中，她若将库银之事透出，那我们当如何？”
“那封信上只写了这么多。”卢昉有些沉不住气，“秦岭知道那么多的秘密，我们的事她全都经手过，当初我便劝您除了她以绝后患，可您对她存了仁善之心，说什么也不肯动手。”
姬恒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生气，道：“你我二人既成了婚，自然是要患难与共的。你方才不是说了，她们不会对你怎样。更何况，那人点名要我一同前去，我若是不去，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不，是秦岭早就算好了，想拿许文华来牵制我们，然后为自己谋一线生机。”
姬恒毫不犹豫，“我陪你一起。”
姬恒问她，“她们的宴请，你怎么打算？”
一直没做声的男子忽地笑了，他的声音柔缓清冽，淡淡道：“孔大人此言差矣，益州虽远，却也是我大周国土，许氏门人想遮住这益州的天，怕也是痴心妄想。”
卢昉道：“那我们岂不是陷于不利之地？”
她了解卢昉的脾性，若非是处理不了的大事，万万不会如此无礼。
荣蓁想到自己手臂的伤，到了苍山别院，必然会被许文华等人试探，倒也不必开门见山，真真假假更好。她抬眸看向姬恒，“还有一件事要委屈殿下。”
荣蓁已经有了决定，“就算知道是场鸿门宴，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许文华在这益州势力盘踞，但我毕竟是朝廷命官，陛下亲派，她们不敢对我如何。不过是想同我讲些条件，两相便宜罢了。”
孔书宁掩唇轻咳一声，“荣大人，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有要事吗？”她只看着荣蓁，连那男子容貌都不敢再多瞧一眼。
荣蓁失笑，“殿下当真是冤枉我了。”
半炷香后，许文华来到正堂中，开门见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荣蓁伸手从发间取下银簪，花枝式样，延伸生长，她走上前去，将姬恒的发冠取下，为他重新束发，姬恒低头问她，“这是怎么了？”
可姬恒身份如此贵重，若是在益州出了事，女帝震怒，她孔书宁也脱不了干系，还是劝住为好，她不敢随意打量姬恒，只对荣蓁道：“殿下的气度实在非寻常男子可比，实在不像是……只怕到了苍山别院会引起她们怀疑，有些话更是不敢堂而皇之说出口了。更何况，殿下若去了也没个具体的身份名讳，又是京都口音，她们若是有备而来，在京里打听过荣大人，咱们怕是不好应对啊。”
许文华淡淡道：“你昨日说，她身边有一个男子，那便将人一道请过来。”
飞鸾领命离开，荣蓁再进门时，只见姬恒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看着她，他身上的素白寝衣单薄，荣蓁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姬恒肩上，温声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荣蓁替他改了发式，少了些端方，多了些肆意，还有这身外袍，云轶常着一身素服，荣蓁不假思索便替他将外袍宽去，嘱咐道：“殿下到了那里，只需要在旁边坐着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来应对。”
姬恒含笑看着荣蓁，“所以你便用自己的发簪为我束发。”一个男子饰了身边女子的发簪，不需言语，旁人也会觉得两人亲密无间，不甚清白。
孔书宁腹诽道：那些人莫不是瞎了眼，这样貌气度怎么看都是做人正夫的，哪里像是外头养的人？
荣蓁的正君可是女帝的亲弟弟，宁华帝卿，可在这益州城，她竟寻了别的男子陪侍枕席，孔书宁也只能装作不知，万一将来被这位殿下知晓，怕是会迁怒于自己。
荣蓁缓缓道：“不过一夜功夫，许文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你让我如何放心？”她情知这话也问不出答案，又道：“送信的人可还说了什么？”
“可她会来吗？她难道就不怕，我们设的是场鸿门宴？”
卢昉言简意赅，“半个时辰前，我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说秦岭被人带走，如今不知所踪。”
她语声突然停了，卢昉顿时了悟，“您觉得带走秦岭的那个人，是荣蓁！”
孔书宁思索片刻，道：“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即便这益州是她们的地盘，也不敢拿去两个官员的性命。”
孔书宁自知劝不住，便打算将这事丢给荣蓁，临走前在荣蓁身旁压低声音道：“我在教坊里见多了欢场中的男子，殿下这气韵实在不像啊。”
荣蓁皱了眉，“她们想拿捏我的把柄，也太心急了些。将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有人来犯，一律诛杀，不问缘由。”
孔书宁惊讶道：“殿下也要一同去？”
飞鸾连忙将手中请柬递上去，“是苍山别院。”
荣蓁启唇道：“许文华的人将殿下认作了我外面的人，企图以此来胁迫我前去赴宴。”
这是姬恒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天已大亮，两人仍未起身，荣蓁倒是醒得早，可姬恒的手臂横在她身前，略一动弹，他便会被惊醒。他放下帝卿的架子，长途跋涉来寻她，荣蓁对他自然生出几分怜惜来。
荣蓁到底还是拗不过姬恒，用过早膳后，让人请孔书宁过来一同商议。
姬恒淡笑道：“孔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微服而来，不便暴露身份。更何况，本宫还要配合妻主大人同许文华等人斡旋，希望孔大人替本宫保守秘密。”
姬恒望着她，眼神中透着疑惑，只见荣蓁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将他衣颈拨开一些，唇印了上去，微凉的触感，带着些酥麻，她在他颈边口允吻出一抹殷红，姬恒揽着她脊背的手揪紧，脑海中一瞬空明。
许文华沉声道：“她不会，若她真的要供出我们，就不会传消息过来。你让人拿我的名帖，去请她荣大人过府一叙。”
孔书宁闻言愣了愣，抬头望过去，只见那男子衣着淡雅，容貌绝佳，周身更透着清贵之气，非寻常男子可及，方才那番话由他说来，自信却又笃定从容，让人生出几分敬畏来。
和云轶在一起时，她想的不过是逃避现实，从来都是他来讨好自己，为男子束发，还是她少年时同颜佑安嬉闹时学会的。
也就是说，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荣蓁握紧了他的手，“益州的事一解决，我便带你回去。”
姬恒缓了语气，靠近了她，“没有可是，你这么怕我过去，难不成，你真有什么把柄在她们手上？”
孔书宁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帝卿。”心里却想道：好在方才没有胡言乱语，要不然此刻已经得罪了人。
想起颜佑安，往事不免染上哀伤。以为荣蓁默认下来，姬恒鼻间轻哼一声，倒也并非真的同她计较从前的事。
谁知姬恒却掀唇一笑，道：“这身份倒也好说。”他看向荣蓁，眉眼间似笑非笑，“不如便假借都城教坊里云轶公子的身份如何？听闻云轶是妻主从前的好友，应当万无一失了。”
飞鸾指了指她身后， “她们不止请您过去，还请了您房里这位公子。”
] 姬恒声音里带了些喑哑，“你一离开，我便醒了，只是你心急了些，没有发觉罢了。”
云轶虽身居教坊，待客却冷冷淡淡，这不过是他欲拒还迎的手段，只会让更多人心痒难耐。荣蓁往姬恒身上看去，她很少这样郑而重之地审视自己的夫郎，姬恒身居高位，身上的端肃之态，让人不敢心生亵玩之心，若要骗过那些人，的确不容易。
许文华显然明白这个消息的分量，不由蹙起眉头，“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飞鸾有要事求见荣蓁，被恩生拦在外面，两人说话声吵醒了里间的人，等荣蓁收整好走出来，恩生才放下了手臂。
荣蓁怔了怔，而后断然拒绝，“我不能让你与我一同犯险！更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不然既不算个好妻主，也对不起陛下的托付。”
天刚破晓，卢昉便叩开了苍山别院的门，她身上带着寒霜，却又万分急迫，守卫看出她的心焦，连忙请她进去。
荣蓁将苍山别院送信之事讲明，孔书宁一时正色起来，“这么快就被她们寻到了风声，莫不是我们的人泄露了消息。”
这话将荣蓁拿捏住，她低头轻笑一声，自己倒是真的小瞧了姬恒。
姬恒伸手揽住她的腰，情意绵绵地看着她，嘴里的话却不饶人，“你束发的手艺倒是好，也是在那云轶身上练出来的？”
————————————
孔书宁如往常一般走进荣蓁房中，可却瞧见她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她伸手扶了那男子坐下，两人正说着话，虽举止自然，但两人眼神中透着些亲近，更何况一大早出现在她房里，这二人是何关系不言而喻。
卢昉正要开口，瞧见一旁侍人，又有些顾忌，许文华挥手让人退下，坐了下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荣蓁没想瞒着孔书宁，将姬恒身份道明：“这是吾夫宁华帝卿。”
她与姬恒说话没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直言道：“方才孔大人说殿下气质高洁，不像教坊中人。”
许文华看着她道：“你以为这个消息是谁透给我们的？杀了她的确容易，但她在我手下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会防备着。若动手的是我们，那么今日只怕这封信便送到荣蓁手中了……”
许文华却道：“何必再兜圈子，若是再让荣蓁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后患。”
荣蓁总要顾及皇室的颜面，可如今堂而皇之地将一个男子带到身边。卢昉忽而笑了，“甚好。”
许文华眼神里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道：“可眼下，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在意此事。我早就看出她是个不省心的，只不过这两日疏忽大意了。”
荣蓁看了她一眼，将那请柬展开，看完之后只道：“人可还关押着？”
荣蓁道：“可是……”
飞鸾忙道：“大人且放心，并无闪失。”
卢昉急忙道：“可秦岭一旦落在荣蓁手中，她若将库银之事透出，那我们当如何？”
“那封信上只写了这么多。”卢昉有些沉不住气，“秦岭知道那么多的秘密，我们的事她全都经手过，当初我便劝您除了她以绝后患，可您对她存了仁善之心，说什么也不肯动手。”
姬恒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生气，道：“你我二人既成了婚，自然是要患难与共的。你方才不是说了，她们不会对你怎样。更何况，那人点名要我一同前去，我若是不去，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不，是秦岭早就算好了，想拿许文华来牵制我们，然后为自己谋一线生机。”
姬恒毫不犹豫，“我陪你一起。”
姬恒问她，“她们的宴请，你怎么打算？”
一直没做声的男子忽地笑了，他的声音柔缓清冽，淡淡道：“孔大人此言差矣，益州虽远，却也是我大周国土，许氏门人想遮住这益州的天，怕也是痴心妄想。”
卢昉道：“那我们岂不是陷于不利之地？”
她了解卢昉的脾性，若非是处理不了的大事，万万不会如此无礼。
荣蓁想到自己手臂的伤，到了苍山别院，必然会被许文华等人试探，倒也不必开门见山，真真假假更好。她抬眸看向姬恒，“还有一件事要委屈殿下。”
荣蓁已经有了决定，“就算知道是场鸿门宴，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便许文华在这益州势力盘踞，但我毕竟是朝廷命官，陛下亲派，她们不敢对我如何。不过是想同我讲些条件，两相便宜罢了。”
孔书宁掩唇轻咳一声，“荣大人，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有要事吗？”她只看着荣蓁，连那男子容貌都不敢再多瞧一眼。
荣蓁失笑，“殿下当真是冤枉我了。”
半炷香后，许文华来到正堂中，开门见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荣蓁伸手从发间取下银簪，花枝式样，延伸生长，她走上前去，将姬恒的发冠取下，为他重新束发，姬恒低头问她，“这是怎么了？”
可姬恒身份如此贵重，若是在益州出了事，女帝震怒，她孔书宁也脱不了干系，还是劝住为好，她不敢随意打量姬恒，只对荣蓁道：“殿下的气度实在非寻常男子可比，实在不像是……只怕到了苍山别院会引起她们怀疑，有些话更是不敢堂而皇之说出口了。更何况，殿下若去了也没个具体的身份名讳，又是京都口音，她们若是有备而来，在京里打听过荣大人，咱们怕是不好应对啊。”
许文华淡淡道：“你昨日说，她身边有一个男子，那便将人一道请过来。”
飞鸾领命离开，荣蓁再进门时，只见姬恒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看着她，他身上的素白寝衣单薄，荣蓁走过去，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姬恒肩上，温声道：“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荣蓁替他改了发式，少了些端方，多了些肆意，还有这身外袍，云轶常着一身素服，荣蓁不假思索便替他将外袍宽去，嘱咐道：“殿下到了那里，只需要在旁边坐着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来应对。”
姬恒含笑看着荣蓁，“所以你便用自己的发簪为我束发。”一个男子饰了身边女子的发簪，不需言语，旁人也会觉得两人亲密无间，不甚清白。
孔书宁腹诽道：那些人莫不是瞎了眼，这样貌气度怎么看都是做人正夫的，哪里像是外头养的人？
荣蓁的正君可是女帝的亲弟弟，宁华帝卿，可在这益州城，她竟寻了别的男子陪侍枕席，孔书宁也只能装作不知，万一将来被这位殿下知晓，怕是会迁怒于自己。
荣蓁缓缓道：“不过一夜功夫，许文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你让我如何放心？”她情知这话也问不出答案，又道：“送信的人可还说了什么？”
“可她会来吗？她难道就不怕，我们设的是场鸿门宴？”
卢昉言简意赅，“半个时辰前，我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说秦岭被人带走，如今不知所踪。”
她语声突然停了，卢昉顿时了悟，“您觉得带走秦岭的那个人，是荣蓁！”
孔书宁思索片刻，道：“那我陪你一起过去，即便这益州是她们的地盘，也不敢拿去两个官员的性命。”
孔书宁自知劝不住，便打算将这事丢给荣蓁，临走前在荣蓁身旁压低声音道：“我在教坊里见多了欢场中的男子，殿下这气韵实在不像啊。”
荣蓁皱了眉，“她们想拿捏我的把柄，也太心急了些。将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有人来犯，一律诛杀，不问缘由。”
孔书宁惊讶道：“殿下也要一同去？”
飞鸾连忙将手中请柬递上去，“是苍山别院。”
荣蓁启唇道：“许文华的人将殿下认作了我外面的人，企图以此来胁迫我前去赴宴。”
这是姬恒近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天已大亮，两人仍未起身，荣蓁倒是醒得早，可姬恒的手臂横在她身前，略一动弹，他便会被惊醒。他放下帝卿的架子，长途跋涉来寻她，荣蓁对他自然生出几分怜惜来。
荣蓁到底还是拗不过姬恒，用过早膳后，让人请孔书宁过来一同商议。
姬恒淡笑道：“孔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微服而来，不便暴露身份。更何况，本宫还要配合妻主大人同许文华等人斡旋，希望孔大人替本宫保守秘密。”
姬恒望着她，眼神中透着疑惑，只见荣蓁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将他衣颈拨开一些，唇印了上去，微凉的触感，带着些酥麻，她在他颈边口允吻出一抹殷红，姬恒揽着她脊背的手揪紧，脑海中一瞬空明。
许文华沉声道：“她不会，若她真的要供出我们，就不会传消息过来。你让人拿我的名帖，去请她荣大人过府一叙。”
孔书宁闻言愣了愣，抬头望过去，只见那男子衣着淡雅，容貌绝佳，周身更透着清贵之气，非寻常男子可及，方才那番话由他说来，自信却又笃定从容，让人生出几分敬畏来。
和云轶在一起时，她想的不过是逃避现实，从来都是他来讨好自己，为男子束发，还是她少年时同颜佑安嬉闹时学会的。
也就是说，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荣蓁握紧了他的手，“益州的事一解决，我便带你回去。”
姬恒缓了语气，靠近了她，“没有可是，你这么怕我过去，难不成，你真有什么把柄在她们手上？”
孔书宁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帝卿。”心里却想道：好在方才没有胡言乱语，要不然此刻已经得罪了人。
想起颜佑安，往事不免染上哀伤。以为荣蓁默认下来，姬恒鼻间轻哼一声，倒也并非真的同她计较从前的事。
谁知姬恒却掀唇一笑，道：“这身份倒也好说。”他看向荣蓁，眉眼间似笑非笑，“不如便假借都城教坊里云轶公子的身份如何？听闻云轶是妻主从前的好友，应当万无一失了。”
飞鸾指了指她身后， “她们不止请您过去，还请了您房里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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