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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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岁，桐哥又拉进来两个孩子。

    后来我们又抢了几次，可惜，后来那个孩子不见了，我和桐哥很生气，

    巡捕房来说，是清晨扫大街时，跟两个摔酒瓶的混混发生口角，被捅死了。

    [已汲取特性：？？]

    冯睦适应了会儿，才勉强找回重心。

    他的方向感很好，没走原路，而是穿过棚户区，从另外的出口离开了。

    如今，978调查兵团业已搬去新驻地，这片区域荒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住进来一些捡破烂儿的，拾荒的。

    13岁，两个人强过一个人，我们联手拿砖头砸死了野狗，吃掉了它的肉，真香。

    小时候的事情不太有记忆了，就记得7岁那年那个婊子扔下我和我爸，跟别人跑了。

    ps:马威是个重要npc

    半个街道是黑的，但每隔段距离会亮点光，是在夜里呼吸的灯箱，红的蓝的绿的闪烁着，散发着欲望的诱惑。

    12岁，我认识了桐哥，他比我大两岁，我俩一起结伴捡垃圾。

    冯睦没敢靠近，隔着老远眺望一眼，就骑车离开了。

    在厄尸的注视下，冯睦的心绪归于平静，开始打锻体操。

    04:41。

    没骑车，车轱辘带动的风声太响，不及黑暗中迈出的脚步隐蔽。

    王建几次嘴唇嗫嚅，仿佛想交代什么，但终究到嘴边的话都咽回嗓子眼儿，跑到门口吸烟，沉默的摆弄手机。

    这个形式不受法律保护，不写在房产证上，而是刻在刀子和拳头里，逼迫商贩交租子，俗称保护费。

    我不怨他，因为他给我口饭吃，我只恨那个婊子，我想等我长大了，我要找到那个婊子，把她的脑袋割掉带回家。

    黄毛骂骂咧咧，朝地上啐口浓痰，倒也没追上来，更大的可能是觉得没必要急着今天来追。

    食店，小卖铺，洗头房，录像厅，酒吧，舞厅......没什么规划布局，主打一个随心所欲的坐落。

    冯睦从巷子另一头拐出来，没急着回家，而是骑行20分钟，来到978街道。

    冯睦眼神阴沉的瞥眼王建后背，心里的嘀咕也没机会问出来。

    我们没拾荒者壮，但我们够凶狠，所以，我们抢到了一个垃圾桶，我们偶尔能吃饱饭了。

    [食铁者：一阶]

    我和桐哥分掉了，吃完后，我和桐哥更饿了。

    我并不难过，只是觉得他死的窝囊，还有，以后没人给我饭吃了。

    之所以叫978街道，是因为这里是编号978调查兵团的驻地，曾经是。

    [可食用铁类：1]

    结束的比以往早了两个小时，视网膜上的结算画面定格。

    11岁，我不用上学了，我去捡垃圾。

    “王建这点没骗我，我在名单上。”

    下班。

    因为没有规划，所以棚户区内像个迷宫；也因为没有规划，所以棚户区哪哪都能找个口子钻出去。

    路上没什么人，偶尔远瞥见几道人影，冯睦提前就避开了。

    窗户里帘子被拉上，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出门，蹲守在门口抽烟，时不时发出淫荡的笑声。

    [可汲取金属特性：1]

    我爸是个扫大街的，本事没有脾气很坏，一喝酒就揍我，醉醒了又抱着我哭。

    青狼帮的大本营是间酒吧，占据了最好的地段，墙面上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箱，审美和名字都很俗套，但胜在醒目，叫血玫瑰。

    我只有一个人，很难抢过别人。

    熄灭的灯箱，一地的烟头，地上两个勾肩搭背的影子中，第三道影子若隐若现。

    矮小的铁皮楼，乱七八糟的棚户区，野蛮生长的商铺，以及遍布在巷子里，招手揽客的洗头房。

    罗辑，陶飞，孙毅，还有王建，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退学了，想不通，青狼帮怀疑的根据是什么啊。

    [当前检测食用铁类——普通生铁，食用度38.2%。]

    冯睦骑车而入，速度不快不慢，眼神不经意的沿街扫量着。

    换上黑衣服，黑裤子，戴上口罩鸭舌帽，裤兜里藏好折叠匕，冯睦缓缓推开卧室门，反手合上，蹑手蹑脚的出了家。

    意思就是收了钱就保护你免受我的伤害。

    下午，难得清闲，没有厄尸，也没有人尸，冯睦独自打锻体操，王建去污染区陪他爹去了。

    冯睦没等黄毛靠近，连忙蹬起自行车，哧溜拐入旁边巷子里。

    空白民不能买墓地，我也没钱，我没领回他的尸体，我想他的尸体应该是和垃圾一起被烧掉了。

    03:14分，冯睦站在798街口垃圾桶的后面。

    早上烧了4只厄尸，没出货。

    我叫马威，24岁。

    但总之，我在怀疑范围呢。

    “增长了4.1%，不够完整覆盖左臂，哦，不是左臂，而是…..”

    那天一拳打出气响，是我疏忽了，还有我这两天在焚化间打锻体操，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很反常？

    跟前两日情形一样，冯睦稍驻足片刻，就见一个叼烟的黄毛，举着单子对他对照了几眼，就快步朝他走来。

    烧尸时的气氛较往常沉闷，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似都藏着心事。

    冯睦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冷眼看着灯下搔首弄姿的女人。

    第二天，我们在路上堵住了那个孩子，抢走了他的书包，哈哈，那天我们吃的很饱。

    可是，我们依旧抢不过那些拾荒者，大部分时候都吃不饱，有次，有个穿着干净的小孩递给了我一块面包。

    冯睦伸手摸向腿根，丝丝凉意透过皮肤，沁的小兄弟打了个激灵。

    而就像古惑仔电影里演的那样，每个帮派都会在形式上占块地盘。

    保护费何意？

    他们在看着帘子，冯睦在盯着他们。

    王建出卖的是谁，会是我吗？

    回家，吃饭，打锻体操。

    冯睦轻咦一声，左臂没感受到新鲜凉意，因为，那股凉意顺着尾巴骨，悄悄摸向了右腿根。

    1个人很难捡到能换钱的垃圾，那些有组织的拾荒者会霸占垃圾堆，刨尸的野狗也会冲我凶狠龇牙。

    798街就是青狼帮圈占的地盘。

    冯睦看向火焰中的厄尸，忽然冷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活人如果也能像厄尸一样剖开胸膛，袒露心脏里的秘密就好了。”

    15岁，桐哥说他不想一辈子捡垃圾…….

    冯睦在卧室走了两步，能明显感受到右腿踩地更实，左腿轻飘飘的，整个人重心不自觉向右偏，跟跛脚了似的。

    途经47中。

    人越聚越多，搭建成了棚户区，然后又聚集了些小商小贩，人流越聚越多，几年下来，这条街道也就发展起来。

    女人正掺着个肥硕的男人，费力的往洗头房里拖，男人的头埋在女人胸脯，女人的眼睛盯着男人的皮夹子，眼里各自交织贪婪。

    10岁那年，爸死了。

    …….

    凌晨2点钟。

    楼道里黑漆漆的，冯睦下楼梯，一脚深一脚浅，体态怪异。

    夜深人静，老破小区里自然没几盏能亮的路灯，上城屁股也是黑压压一片，一身黑的冯睦跛着脚与黑暗融为一体。

    洗头房就恍似在夜里活了过来，变成浓妆艳抹的妖魔，将那对散发肉香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吞入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