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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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田和人的视角，就见到那猫猫在这边待了一会儿，将手中气球发完之后就挥着手摇摇摆摆地离开了，留下依依不舍的小孩子们站在原地，还在跟他大声说拜拜。

    奈奈生紧紧攥着茶杯，指尖被杯壁烫得泛起红。

    那警·察沉吟半晌，“听起啦确实嫌疑很大。如果真是他的话，降谷同学，你就立大功了。”

    只要今晚能顺利出园，就可以将这些东西顺利处理掉了。警方在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不能对每个员工搜身，他一定不会被发现。

    降谷零也低头沉思着，奈奈生总觉得不对，“零，你该不会又想自己……”

    山田和人心里默念。焦躁在翻涌，自从听到远处隐约的警笛声后，他就变得如惊弓之鸟，感觉随时都可能有警察走过来抓他。

    “休息室就在里面，你自己走过去吧。”

    他更烦，烦到忘了警惕，压着火低声问：“能走吗？能走就走快点，我还有工作。”

    白球鞋……也许是带了双替换的？

    “好、好的。”

    猫猫果然费力地支撑起自己。

    “请不要让小孩翻越围栏！！”

    他面目狰狞，气血上涌，巨大愤怒之下朝着那猫咪布偶狠狠捅了过去。

    “你们去看过之后，发现可疑人员了吗？”

    “警官，可以让我试试吗？”

    过山车向来是游乐场中最受欢迎的项目，今天又是周末，“穿越仙境”从开园时就排起了长龙。

    奈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泡了杯茶，啜一口，凉凉地嘲讽。

    再三叮嘱过之后，警方送降谷零到了魔法世界园区，随后两拨人分道扬镳。

    他趁着午休时间溜出去，抢了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小姐，而且运气够好，竟然在她的钱包里发现了十万元的现金，足够将讨债的人暂时打发走了。

    “喂喂，你怎么……”

    ……如果他没有手痒又去赌的话。

    谁也没料到会横生这

    中暑了还得戴着头套，这些人的工作也挺辛苦的。

    山田和人穿着员工服，感觉领口被汗水洇湿，防晒服也被阳光晒到温热，黏在小臂上，让他烦躁不堪。

    负责人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眼巴巴看向零。

    “麻烦管好您的小孩！这里很危险！”

    “托儿所基本都是女员工，没有符合要求的人。”木之本桃矢摇头。

    山田和人撇撇嘴。

    不会吧？

    几个便衣钻进魔法世界里的一个休息室，迅速做起部署。同时也派人嘱咐了同建筑内其他房间内的人暂时不要出门活动，以免出现意外。

    只要事后将那些东西都藏起来，再把最引人注意的鞋子换下，警方一定查不到他。

    山田和人看了眼头顶的艳阳，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中暑似乎也很正常。

    那是和证词唯一不符的地方。

    山田和人想松手，发现对方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似乎又沉了。

    在场人太多了，没办法直接和奈奈生讲话，多说那么几句只是想安抚她。

    这时又有不守秩序的小孩试图穿过护栏，头顶过山车轰隆隆地经过，乘客们惊声尖叫压过了他的声音，他只能清清嗓子，再度提高音量：

    山田和人骤然惊醒，在降谷零反应过来伸手去拦之前就从衣袋里掏出匕首，整张脸都扭曲：

    她其实知道此时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却一直没有提醒降谷零，可此时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当然！”几个警·察以为他害怕，挺起胸膛保证。转念一想，这个高中生明明害怕却还是愿意挺身而出，更感动了，胸脯拍得啪啪响。

    “不，我十几分钟前才在他面前出现过，忽然换个人说不定会被发现。”降谷零摇头，“涉及到游客安全，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吧？”

    是游乐场的其中一个吉祥物。

    她怎么会听不明白那些话其实是说给自己的，可心里还是升起烦躁。

    他嫌麻烦般啧了声。

    降谷零弯腰安抚小孩子们，脑袋看似低垂着，实际却透过窥孔在默默打量不远处的山田和人。

    不，让他翻吧，最好是出些什么意外才好。

    “就这心理素质还抢劫呢……”

    决定抢劫是临时起意，但山田自觉在动手前做好了完全准备。暗夜男爵最近很火，他的面具、斗篷、手套都是园区内的热销商品，即使他有也不足以构成嫌疑。最幸运的是他更衣柜里刚好还放着一双新买的黑色球鞋。

    排队的人群旁晃晃悠悠走来一只戴着礼帽穿小西服的黄色猫咪玩偶，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山田和人也跟着看向他。

    这个反应……

    降谷零笑了笑。他根本不是因为害怕。

    负责人站在警·察身后，兴高采烈地比了两个大拇指，看着比他还激动。

    警方听负责人讲了降谷零的推理之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猫猫是不是中暑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几个警·察一听眼睛就亮了。

    山田和人注视着面前缓缓移动的长龙，手摸了摸衣袋，匕首的触感让他有些忧虑。

    “有是有，但忙起来的话几小时不回去也是正常的。”负责人为难地说。

    身后女孩被吓了一跳：“不、不好意思，卫生间怎么走？”

    玩偶身体圆乎乎的，脑袋很大，是标准的三头身，优雅的举止和小动物毛茸茸的模样形成反差，是游乐场里极受欢迎的治愈系萌物。见他从这里路过，小孩子们惊喜地哇哇乱叫，好几个直接就扑上去了。

    可能是在魔法世界里逛了一圈，他这次从另一条路转过来，被已经换了一批的小孩子再次围住。

    休息室。

    降谷零讲了自己对山田和人的观察，交给警方判断。

    “小朋友，现在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

    不敢忽略这疑点，他还是决定先去找木之本问问他那边的情况。

    猫猫被他们团团围住，停在不远处。一会儿摸摸这个的脑袋，一会儿摸摸那个的，一副“营业中，很忙”的样子。

    *

    只有为首那人还有些犹豫：“但如果中途被怀疑，很可能会有危险，要不让我们的人换上你的布偶装？”

    他慢慢放下疑虑，就见到那只吉祥物没站稳一样突然晃了下，引起小孩的一片惊呼。

    “但他负责的项目周围游客太多了，如果便衣引开他时出现什么意外，很可能会伤到无辜市民。而且听降谷同学的描述，对方精神似乎很紧张，必须立刻将他控制住才行……这可难办了。”那位警·察看起来很头疼，“你们员工有休息时间吗？我们或许可以派人埋伏在休息室。”

    身高约莫一米七五的男性，着员工制服，腿毛旺盛，开口前经常需要清嗓子，而且神情紧张、四处张望，被人搭话时还一惊一乍的……

    他身后，走失儿童中心的工作人员慌里慌张地想追出来。

    这时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他汗毛炸起，警觉地回头。

    走廊另一侧走失儿童中心的门就在此时猛然打开，从里面风风火火地跑出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边跑边大叫，“我要去找妈妈！”

    扶着他走到休息室所在建筑里，刚进一楼走廊，空调的凉风就扑面而来。

    追债的短信在今早发到了他手机里，如果今天没有筹到钱，等待他的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那只猫猫不知道为什么又出现了。

    在看到走廊口的两人时，她整个人明显僵住了，面露惊恐。

    他喜欢赌·博，之前因为被四处追债，已经丢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游乐场的这份工作是他好不容易托关系找来的，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收入足够维持他生活了。

    周围没有别的员工，他只能走上前，摆出关切的样子，“猫猫可能是觉得太热了，小朋友们先让开一下好不好？”

    山田和人见是个瘦弱的女生，慢慢放下警惕，挤出笑容：“您好，从这边出去，左转就到了。”

    “游乐园规定穿布偶装的人不能说话，也不可以当众摘下头套，所以如果穿着布偶装的工作人员需要寻求帮助，就必须将对方带到一个没有游客在的地方才行。我可以试试将他引到就近的休息室。”

    吉祥物走路一摇一摆，是员工习惯性装可爱的方式，里面应该不是警·察。

    降谷零扫了一眼男人脚上的鞋。

    一时陷入僵局。

    她应该听到了吧……？

    这样就能让大家的注意力从抢劫犯的事情上移开了。

    “不要插队！”

    山田和人安慰自己。

    山田和人擦了下滴到鼻尖的汗珠，看什么都觉得可疑，不由得将怀疑的目光投到猫猫吉祥物身上。

    “百分百是他了。”

    不想被怀疑，他只能尽心尽力扶着猫猫玩偶人起身，感觉对方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大概是真的没力气了。

    降谷零心里一松。

    见降谷零和木之本桃矢回到休息室，领头的警·察问。

    “这位游客，请在黄线后排队！”

    “我这儿倒是有一个。”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犯人吗？

    果然，下一秒降谷零就果断开口。

    “你骗我！！”

    山田和人看了会儿就觉得没意思，移开视线，继续观察周围的动静。

    “让我去的话被怀疑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只需要将他带进休息室就好了。我相信你们会保护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