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躲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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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之，眼皮越发地沉，最终昏昏睡了过去。

    身旁的陈以洵微微点头，对着向他们送出真挚祝福的工作人员回应：“谢谢。”

    大概是留级生在补学分，才一脸热血，却又有莫名其妙的难言之色。

    他一会儿还有课，本来时间就有些赶。

    许知也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轻滑，将照片放大，认真打量了一番，确认无假。

    冯望瞬间有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仗义地伸出援手：「陈老师的教材不对外售卖，网上估计买不到，你可以去学校二手群看看」

    陈以洵目光没躲闪，直直迎回。

    许知也话锋一转。

    那件衬衫……

    “没、没有。”

    喻羡赶快想着借口：“我、我就是想蹭车。”

    “11月14日，相片情人节”

    她下意识地想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又翻来覆去、前前后后地打量，指尖犹豫着地落在两人的合照上。指腹摸索着圆形钢印的纹路，绕着圈。

    一些都忙完。

    “谢、谢谢！”

    偌大的窗子外，已经涂鸦满了绚即的晚霞模样，日头若隐若现地藏在薄云之后，成了红彤彤的一个句号。

    喻羡红了脸蛋。

    在工作人员笑称着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闲聊声中，陈以洵与喻羡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大厅。

    她忍着温度，拉紧了自己的外衣，不想里面那件白衬衫被人看见。

    两人到了公安大，喻羡被陈以洵安排在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

    又丢了个PDF文件过来。

    嘴里下意识地解释：“我在办公室太无聊了，来听课学习学习嘛。”

    陈以洵的目光淡了淡。

    喻羡的心里不禁又多了份失落。

    她随着许知也的话，开始回想起这两日的所有。

    喻羡下意识地将食指抵在唇前：“嘘——”

    她环顾一周，教室里只剩了他们二人，显然是下课已久。

    猛地转过头来，视线却撞上了陈以洵的侧影。

    「这些是我这学期的笔记」

    赶忙回复了个“万分感谢”的企鹅鞠躬表情包将冯望的笔记好好保存。

    旁人的真挚祝福，在这段关系里是最可有可无的存在。

    喻羡将两个红本本取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ch15：心事

    过了一阵，那边：「？？？」

    喻羡喜出望外，觉得自己遇上好人了。

    -

    喻羡将两张结婚证推得近了些，然后拍了张照，发给了许知也。

    喻羡的视线扫过那五个字的时候，耳垂又不争气地泛起绯色。

    她看不清陈以洵的心思，仿佛才是应该的。他们之间，隔着的年岁、阅历相差太大。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堆着笑脸地祝二人：“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她默不作声地将两本结婚证收好，装作很忙地刷起了手机。

    她心虚地伸手，覆住桌前的草稿纸。

    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本结婚证。

    只说：“我说不清，但最近需要来这。”

    心里揣着事，喻羡昨晚睡得到不算安稳。

    “这算，学习成果？”

    喻羡被“教育”了，只好乖乖地噤声。

    “我滴妈呀！喻羡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喻羡目光有些闪烁，“和你去学校吧！”

    -

    在陈以洵眼中，这借口形同虚设，但他没多说，轻轻地“嗯”一声以作同意，便随喻羡去了。

    陈以洵像是觉得无所谓似地，拿到证后，就立即转手递给了喻羡，没多看一眼。

    她轻咳一声，故作掩饰，自顾自地念起了日历下面随机推送的社会热点新闻。

    陈以洵过山车般一百八十度极转的态度，让喻羡也猜不到他的心里所想。

    脑子还在转圈缓冲开机中，视线已经捕捉到了前排座位已经空了，喻羡心里大喊了一句“不好”。

    直到到了他教课的教室，寻到了个靠窗角落的位子，都没被他发现，喻羡才舒了一口气。

    喻羡心里有些自责：“所以……你怎么还在这？”

    喻羡：“没有，当然没有，我很喜欢！”

    喻羡又红了耳朵。

    喻羡撑着脑袋，侧头望向讲台。

    “你、你怎么在啊？”喻羡心脏跳得“突突”地。

    他动静有点大，吸引了周围的同学纷纷侧身来看。

    「陈教授的课教材是那本啊？」

    “警局全城通缉，重金悬赏嫌疑人，”看到重金，喻羡眼睛亮了亮，“男，四十五岁，国字脸，身高185到190之间。”

    入目的日历卡片上，板板正正地写着——

    喻羡表面上乖顺地应下来，却在陈以洵转身离开后，立即偷偷跟上脚步。

    一切的发展都顺理成章。

    “你？”冯望坐下后立刻偏头过来了，眼里写满惊异，“怎么在这？”

    喻羡被问住了，她昨天睡前脑子里只有“领证”这一件事，完全没有心思多思考其他。

    从她遮遮掩掩的态度看来……

    喻羡的心里，止不住地失落。

    “好，我们上课。”

    《枕月半两[先婚后爱]》

    最后，喻羡找到冯望。

    陈以洵突然脚步停下，喻羡一个没刹住车，直接撞上了陈以洵的后背。

    她试图让自己专注在陈以洵的课里，最终却还是被他的那张脸吸引去了全副注意力，手里铅笔按耐不住地重新勾画。

    看到最后的悬赏金额时，喻羡彻底心动：“要不……我明天开始就去路边蹲着吧，抓坏蛋！”

    “拿下！”

    讲台上有教鞭点落下，清脆地叩击板面的声音。

    喻羡依旧不知道如何解释：「反正我是想认认真真上这门课的！其他的不是很重要…」

    她翻来覆去地想，觉得自己在课堂上虚度光阴，简直是对陈以洵认真授课的暴殄天物                                                。

    语气不算和善：“别说这些。”

    登记、拍照、盖戳。

    如今，那两本证书在喻羡的指缝间，越来越低发烫，她多看一眼，就觉得耳廓要红得烧起来了。

    将草稿纸对折叠上，胡乱地往桌子里一塞。

    “听我的课，”陈以洵收回视线，“很无聊？”

    混在一众学生的目光中，她的眼神再炽烈也都不算明显。目光肆无忌惮地勾勒着讲台上人的轮廓时，手里攥着铅笔，在草稿纸上随意地勾画几笔。

    陈以洵默默听着小姑娘说东说西，最后眉头轻蹙。

    教室里空调开得大，陈以洵脱去外衣，只穿着白衬衫。

    他起身，顿了顿：“回家。”

    不小心瞌睡被陈以洵抓了包后，喻羡的心虚情绪一直翻涌。

    喻羡才反应过来，跟在陈以洵身后，大大地鞠了一躬。

    她抬手揉了揉有些吃痛的额头。

    想来是自己先有求于陈以洵的。

    “去哪？”陈以洵问她，“我送你一程。”

    喻羡实话实应：“我也没想到。”

    一个风风火火的男生从后排溜进，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喻羡旁边的座位。

    “等你。”

    视线稍顿，认出了他，是上次KTV认识的“大本熊”，自从两人加上联系方式，只随便聊过几句基本信息。喻羡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冯望。

    “那个陈教授居然真的就答应了和你假结婚？”

    喻羡莫名心虚，讪讪地缩回头。

    「冯望：刑侦学讲义，是陈老师主编的」

    屏幕另侧的冯望，看着喻羡的消息，展开联想。

    她翻开了本子，和陈以洵的合照映入眼中，红底白衫，二人嘴角都淡淡地扯起弧度。

    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随之是陈以洵淡淡的嗓音：“保持课堂安静。”

    记得当时玩游戏，喻羡提到过她不在里景读大学，难道是说了谎，冯望在心里止不住地猜。

    而后直接一个电话回拨进来。

    “钱包空，没钱坐车——”她眨巴着眼睛卖可怜。

    在车子上的时候，喻羡手里还攥着那两本结婚证。

    陈以洵视线轻轻扫过喻羡身前的桌子，自然捕捉到了草稿纸和纸上的人。

    陈以洵一板一眼教条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有教授做派。

    所以，陈以洵那些体贴入微的关心和恰到好处的照顾，很轻易地便能拨动她的心弦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不知道多久过去，喻羡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浑浑噩噩地挑起眼睑。

    怪呆的，喻羡在心里偷偷想。

    喻羡又躺回床上，思绪放空了一会儿后，又爬起来。

    「冯望：你连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芋圆？”

    她举起手旁的茶杯，向着手机摄像头，做了个捧杯的动作：“恭喜你，从程渣男的魔爪下面逃出来了。”

    “这间会议室很少有人来，”陈以洵帮她将屋子里的窗帘拉开，“你在这休息休息。”

    喻羡自己的情况解释起来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