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出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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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纪如琼在害怕什么，但是奇异的是，在这一瞬间她并没有感同身受。

    “那就当还是人呗。”成玥接下了她的话。

    成玥沉默了一下，也在心底问自己，丧尸还能算是人类吗，“我也不知道。”

    “算吧，”成玥盯着黑色的上空，“丧尸，其实就是丧尸的第一批受害者。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被迫生了一场浑浑噩噩走向死亡的病。”

    成玥动了动身子，一旁的纪如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在这一刻，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内心之处的凉薄，远比自己以为的深。

    纪如琼突然笑了起来，“是啊，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还要被开除人籍，这也太残忍了吧。”

    成玥只有后怕，只有庆幸。她在亲手剥夺了一个曾是自己同胞的人的生命之后，却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和不忍。

    “非黑即白的猎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纪如琼的声音更低了些，“我或许讨厌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我必须极端到到亲手杀死他的存在。”

    她轻轻地说：“我觉得算吧。”

    “对，还是人类，”她也翻过身来，看着成玥，“我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亲人，爱人，朋友，竞争对手，合作伙伴，半生不熟的人，陌生人，仇人。所有的关系都存在着转变的契机，亲人生离，爱人分别，朋友决裂，对手转圜，合作破裂……太多太多了，但是任何一种都有着变好变坏的可能，拥有可以期待的希望。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关系让我感到害怕，感到心惊。”

状？”

    “更何况是从未相交的陌生人。”成玥接过了她的话。

    “人类，或许不能全部称之人类，丧尸还能算是人类吗？”

    并不单单指她没有为曾经杀死的小丧尸感到过不忍，而是，自从确定要杀掉她之后，成玥就没有过任何犹豫，更别提在之后像纪如琼一样转过头来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的犹豫与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