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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煜没有接话，纤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凉意。
真正不懂的……或许是宁姒那样的女孩子？她才八岁，是这里最小的孩子。成长环境简单富足，家里连个姨娘庶子都没有，也不用为生计担心。她注定是单纯的。
宁姒其实不想去上学。
宁澈瞪大了眼，“哪能这样？哎我说，你可别跟小孩儿乱说啊，她铁定告状。再说我头一回去青楼还是我爹带进去的呢，他说了，这种地方要是藏着掖着不让我去，反倒整日想着去。嗯我娘也是知道的，也没有揍我，只是叫我为以后的妻子想想，三思而后行。”
贪心是孩子的可爱之处。
“这样啊。”谢夫人没再说什么。姜煜却觉得有些吃不下了。
姜煜心中顿生出荒谬感。
姜煜那晚在宁府用饭，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暗。
但绝不能说她功利虚荣。她真的在用心办学，也爱做这个。书院的条件、请来的夫子、还有藏书，都是顶顶好的，就算那些贵女来评价，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她也确实有了些许成效，加上前些年累积起来的才名，现在京城人人称她一声“谢夫人”而非“姜夫人”，显然并未将她看作依附姜大将军而活的菟丝子，而是有立身之能的谢家嫡女。
“是啊。”
谢林晚还不知道宁姒羡慕她，羡慕到有点讨厌的地步。
宁姒终于肯开口，说的却是，“不，他不坏。”
要姜煜来说，谢夫人是为了名。
这二十人里头，只有贵女班的十人要交束脩，一年百两白银。对这些贵女来说，实在不算多。因而看得出来谢夫人办书院并非意在盈利。
“哦？”姜煜被他这见过世面的骄矜样子逗笑，“那你说说，她什么样的？”
……
嘉明郡主是长公主的爱女，今年十二岁，也算是十岁左右吧，但到底是贵女班里年纪最大的。她生得明媚，又早有才名，是很傲的性子，确实也有傲气的本事。别人不明白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什么入学明岚，谢林晚却是知道一二的。
姜煜就听他絮絮叨叨。宁澈讲着讲着脸渐渐有些红了，他声音低下来，“你说我们现在也才十六，这就想到妻子，是不是太早了？”
“不过那些风月女子还是少碰，娘给你准备几个身世清白的……”
明岚书院虽是才修葺完成，却十足的大气宽敞，里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谢夫人钱财多、人脉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速筹办好了这间书院，虽说教书的夫子只有五人，可学生也才二十个，资源可谓充裕。
谢夫人一边眉头挑起。这么说，姜煜开窍了？她微微扯了下嘴角，温声叮嘱道，“随你开心。别往家里带就好，于名誉有碍。”
姜煜扯了扯嘴角，“嗯，好笑得很，我母亲还以为昨晚去的是我。”
姜煜把宁姒往怀里牵，漫不经心地回他，“宁妹妹是来找我的啊。毕竟有个人下场之后找别人家的妹妹去了。”
宁澈愣住，“这，不是……”他看向宁姒，谁知小丫头却把脸埋进了姜煜腰间，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听说你昨天回来得很晚？”
原本那些羡慕嫉妒的人好像一时间心理平衡了。
反过来，谢林晚也羡慕宁姒，羡慕她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她除了表兄堂兄，便是庶妹庶弟，因为娘生她时伤了身子，而爹还有一堆姨娘通房红颜知己。
有人说谢夫人是为了让寒门女子有书可读，这是大义之举。
去了书院才晓得昨晚闹出的丑事，只是没想到谢夫人会往他身上想。他的母亲是有多不了解他？
好吧，上学。小孩子在大事上是不可以忤逆大人的。
他笑够了，在姜煜身边坐下，“退学是不能了，但清净几天也是好的。哎阿煜你怎么不笑，多解气啊，那几个又蠢又坏的！”
姜煜终于听明白了，眉心狠狠蹙起，“昨晚是去宁家了。”
宁澈噗嗤一声，“对不住哈哈哈哈，这更好笑了，怎么会哈哈哈哈……”
三院大比与招生息息相关，现在却染上桃色，西山书院院长气怒不已。
宁姒回家泡了个澡，丫鬟将她的头发散下来。她看见那根红色发带，很是喜爱，将它放进浴桶里搓了搓，又玩了一阵，嘱咐丫鬟好生收着。
姜煜拧了眉头，瞥他一眼，“大概因为我与你交好，母亲才这么想吧。”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西山书院院长在芙蓉楼包了一整层，请书院学生吃饭。西山赢了大比，院长高兴得不行，出手自然阔绰，人人尽兴而归。宁澈和姜煜本也是要去的，被宁姒闹了这一出，也就没去。
她也曾在族学中认识了小姐妹，她们夸她衣裳好看，问他哥哥来不来接送她，转头又在背地里笑她怎么去了一趟外地胖成这样。
宁澈撑着下巴，目光飘远，“没有感情的婚事啊，这样过一辈子吗？还好我爹娘不是这样，不然我都不知道是站在爹那一边，还是娘那一边儿了。”
“下回跟宁妹妹好好说道说道，把你看紧点，休沐日就老老实实陪她游戏吧。”
宁澈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昨天去青楼的就是那几个最烦人的，活该被骂哈哈哈哈……你说去就去，还为了头牌叫出天价，书院都规定了不许去，这胆子真大……”
……
“十七八就娶妻的比比皆是，我们周围就有不少人已有了婚约。比如，那韩靖就和康宁伯府的小姐订了亲。”姜煜淡淡道。
宁澈这个人，单纯善良，热情真诚，又有些幼稚，有时候不那么善解人意，无意中可能伤害到别人。可既然被他的单纯吸引，就不应当责备他的单纯。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急急忙忙寻人的宁澈。
看着宁姒乖乖地被哥哥牵着手走，脑袋上的红色发带一颠一颠，姜煜觉得可爱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啊，明明很讨厌，就是这么些小东西，让娘亲哭的吗？但是她还要笑着说，弟弟妹妹生得好可爱啊。
自古表哥表妹总有点什么吗？谢林晚觉得嘉明自以为是。
什么？
别人都说华氏治家有术，她却觉得乌烟瘴气，大人在争宠，小孩也在争宠，手段频出。对于这些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她很厌恶，但是不能被看出来。
所以贵女班的十个名额也是很抢手的，甚至还有郡主前来，不去皇家而入明岚，一时间明岚书院的名声水涨船高。
姜煜也不拆穿他，“休沐日去的？”
宁澈服气了，而姜煜则在二人身后笑，很得意的样子，把宁澈气得不行。姜煜笑够了，心道小丫头这么伤心，可不得把宁澈逼出点真话出来么。
第二日在前厅用早膳，见谢夫人一手扶着云鬓，缓步走进来。她的双眼发红，是宿醉之后的不适。
宁澈噎住，笑容渐渐僵硬，“这不能啊，我行得端坐得正。再说要去也不会挑上学的时候去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嘛。”说到这里他神神秘秘地凑近姜煜，“我跟你说，那个醉香楼的头牌我见过，美则美矣，也没有那么叫人着迷，韩靖那几个，是没见过世面吧。为了她争得面红耳赤的，吃相真是难看。”
他停在两人面前时还微微喘着气，“不是说来找我？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他不满地看了姜煜一眼。
明岚，明岚。谢夫人拜在顾西楼门下时，顾老夫子便给她赐了这个字。
宁澈想了想，脸色缓过来，“对了，人家伯府的姑娘有没有闹着要退亲？”
据说那天院长走了之后，几个学生三三两两抱团离去，其中有几个去了青楼宿娼，被其他学院的学生撞见了。不知是谁捅了出去，闹得三家书院都很没脸。
小丫头分明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却仍不知足。贪心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没关系，还是孩子呢。
……
姜煜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声音却和缓如初，“母亲，早。”
谢夫人在桌前坐下，在丫鬟为她摆筷擦手的空挡看了眼姜煜。这个儿子眼睛很像她，当年她凭着这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引得多少人为她倾心。可姜煜这双眼却更为凌厉冰冷，像他父亲，做不出柔软伏低之态。
“嗯。”
谢林晚心道，自己才十岁，怎么会是郡主的阻碍。可转念一想，郡主也只比她大两岁，就知道慕少艾。而她，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年纪。大人们都以为她们不懂，是大人错了。
“怎么会闹起来。”姜煜弯了弯唇，“难以理解吗？”
“不行——”宁澈将人从姜煜那里抢过来，抱住宁姒的脑袋，像是护食，“嘟嘟，别理他了，这个哥哥坏。”
姜煜看热闹不嫌事大，“阿澈我们商量个事。不如把小丫头给我当妹妹得了？”
……
谢林晚曾见过嘉明郡主追在姜煜表哥身后的样子。那样骄傲的女孩露出小女儿娇态，可真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嘉明郡主对谢林晚又有点儿敌意，她曾试图藏起来，但是没成功，后来干脆破罐破摔。
“这个……见过一回哪里记得住。既然记不住，就说明没有那么好看嘛。”
] 姜煜没有接话，纤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凉意。
真正不懂的……或许是宁姒那样的女孩子？她才八岁，是这里最小的孩子。成长环境简单富足，家里连个姨娘庶子都没有，也不用为生计担心。她注定是单纯的。
宁姒其实不想去上学。
宁澈瞪大了眼，“哪能这样？哎我说，你可别跟小孩儿乱说啊，她铁定告状。再说我头一回去青楼还是我爹带进去的呢，他说了，这种地方要是藏着掖着不让我去，反倒整日想着去。嗯我娘也是知道的，也没有揍我，只是叫我为以后的妻子想想，三思而后行。”
贪心是孩子的可爱之处。
“这样啊。”谢夫人没再说什么。姜煜却觉得有些吃不下了。
姜煜心中顿生出荒谬感。
姜煜那晚在宁府用饭，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暗。
但绝不能说她功利虚荣。她真的在用心办学，也爱做这个。书院的条件、请来的夫子、还有藏书，都是顶顶好的，就算那些贵女来评价，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她也确实有了些许成效，加上前些年累积起来的才名，现在京城人人称她一声“谢夫人”而非“姜夫人”，显然并未将她看作依附姜大将军而活的菟丝子，而是有立身之能的谢家嫡女。
“是啊。”
谢林晚还不知道宁姒羡慕她，羡慕到有点讨厌的地步。
宁姒终于肯开口，说的却是，“不，他不坏。”
要姜煜来说，谢夫人是为了名。
这二十人里头，只有贵女班的十人要交束脩，一年百两白银。对这些贵女来说，实在不算多。因而看得出来谢夫人办书院并非意在盈利。
“哦？”姜煜被他这见过世面的骄矜样子逗笑，“那你说说，她什么样的？”
……
嘉明郡主是长公主的爱女，今年十二岁，也算是十岁左右吧，但到底是贵女班里年纪最大的。她生得明媚，又早有才名，是很傲的性子，确实也有傲气的本事。别人不明白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为什么入学明岚，谢林晚却是知道一二的。
姜煜就听他絮絮叨叨。宁澈讲着讲着脸渐渐有些红了，他声音低下来，“你说我们现在也才十六，这就想到妻子，是不是太早了？”
“不过那些风月女子还是少碰，娘给你准备几个身世清白的……”
明岚书院虽是才修葺完成，却十足的大气宽敞，里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谢夫人钱财多、人脉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速筹办好了这间书院，虽说教书的夫子只有五人，可学生也才二十个，资源可谓充裕。
谢夫人一边眉头挑起。这么说，姜煜开窍了？她微微扯了下嘴角，温声叮嘱道，“随你开心。别往家里带就好，于名誉有碍。”
姜煜扯了扯嘴角，“嗯，好笑得很，我母亲还以为昨晚去的是我。”
姜煜把宁姒往怀里牵，漫不经心地回他，“宁妹妹是来找我的啊。毕竟有个人下场之后找别人家的妹妹去了。”
宁澈愣住，“这，不是……”他看向宁姒，谁知小丫头却把脸埋进了姜煜腰间，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听说你昨天回来得很晚？”
原本那些羡慕嫉妒的人好像一时间心理平衡了。
反过来，谢林晚也羡慕宁姒，羡慕她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她除了表兄堂兄，便是庶妹庶弟，因为娘生她时伤了身子，而爹还有一堆姨娘通房红颜知己。
有人说谢夫人是为了让寒门女子有书可读，这是大义之举。
去了书院才晓得昨晚闹出的丑事，只是没想到谢夫人会往他身上想。他的母亲是有多不了解他？
好吧，上学。小孩子在大事上是不可以忤逆大人的。
他笑够了，在姜煜身边坐下，“退学是不能了，但清净几天也是好的。哎阿煜你怎么不笑，多解气啊，那几个又蠢又坏的！”
姜煜终于听明白了，眉心狠狠蹙起，“昨晚是去宁家了。”
宁澈噗嗤一声，“对不住哈哈哈哈，这更好笑了，怎么会哈哈哈哈……”
三院大比与招生息息相关，现在却染上桃色，西山书院院长气怒不已。
宁姒回家泡了个澡，丫鬟将她的头发散下来。她看见那根红色发带，很是喜爱，将它放进浴桶里搓了搓，又玩了一阵，嘱咐丫鬟好生收着。
姜煜拧了眉头，瞥他一眼，“大概因为我与你交好，母亲才这么想吧。”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西山书院院长在芙蓉楼包了一整层，请书院学生吃饭。西山赢了大比，院长高兴得不行，出手自然阔绰，人人尽兴而归。宁澈和姜煜本也是要去的，被宁姒闹了这一出，也就没去。
她也曾在族学中认识了小姐妹，她们夸她衣裳好看，问他哥哥来不来接送她，转头又在背地里笑她怎么去了一趟外地胖成这样。
宁澈撑着下巴，目光飘远，“没有感情的婚事啊，这样过一辈子吗？还好我爹娘不是这样，不然我都不知道是站在爹那一边，还是娘那一边儿了。”
“下回跟宁妹妹好好说道说道，把你看紧点，休沐日就老老实实陪她游戏吧。”
宁澈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哈哈昨天去青楼的就是那几个最烦人的，活该被骂哈哈哈哈……你说去就去，还为了头牌叫出天价，书院都规定了不许去，这胆子真大……”
……
“十七八就娶妻的比比皆是，我们周围就有不少人已有了婚约。比如，那韩靖就和康宁伯府的小姐订了亲。”姜煜淡淡道。
宁澈这个人，单纯善良，热情真诚，又有些幼稚，有时候不那么善解人意，无意中可能伤害到别人。可既然被他的单纯吸引，就不应当责备他的单纯。
回去的路上碰见了急急忙忙寻人的宁澈。
看着宁姒乖乖地被哥哥牵着手走，脑袋上的红色发带一颠一颠，姜煜觉得可爱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啊，明明很讨厌，就是这么些小东西，让娘亲哭的吗？但是她还要笑着说，弟弟妹妹生得好可爱啊。
自古表哥表妹总有点什么吗？谢林晚觉得嘉明自以为是。
什么？
别人都说华氏治家有术，她却觉得乌烟瘴气，大人在争宠，小孩也在争宠，手段频出。对于这些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她很厌恶，但是不能被看出来。
所以贵女班的十个名额也是很抢手的，甚至还有郡主前来，不去皇家而入明岚，一时间明岚书院的名声水涨船高。
姜煜也不拆穿他，“休沐日去的？”
宁澈服气了，而姜煜则在二人身后笑，很得意的样子，把宁澈气得不行。姜煜笑够了，心道小丫头这么伤心，可不得把宁澈逼出点真话出来么。
第二日在前厅用早膳，见谢夫人一手扶着云鬓，缓步走进来。她的双眼发红，是宿醉之后的不适。
宁澈噎住，笑容渐渐僵硬，“这不能啊，我行得端坐得正。再说要去也不会挑上学的时候去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嘛。”说到这里他神神秘秘地凑近姜煜，“我跟你说，那个醉香楼的头牌我见过，美则美矣，也没有那么叫人着迷，韩靖那几个，是没见过世面吧。为了她争得面红耳赤的，吃相真是难看。”
他停在两人面前时还微微喘着气，“不是说来找我？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他不满地看了姜煜一眼。
明岚，明岚。谢夫人拜在顾西楼门下时，顾老夫子便给她赐了这个字。
宁澈想了想，脸色缓过来，“对了，人家伯府的姑娘有没有闹着要退亲？”
据说那天院长走了之后，几个学生三三两两抱团离去，其中有几个去了青楼宿娼，被其他学院的学生撞见了。不知是谁捅了出去，闹得三家书院都很没脸。
小丫头分明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却仍不知足。贪心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没关系，还是孩子呢。
……
姜煜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声音却和缓如初，“母亲，早。”
谢夫人在桌前坐下，在丫鬟为她摆筷擦手的空挡看了眼姜煜。这个儿子眼睛很像她，当年她凭着这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引得多少人为她倾心。可姜煜这双眼却更为凌厉冰冷，像他父亲，做不出柔软伏低之态。
“嗯。”
谢林晚心道，自己才十岁，怎么会是郡主的阻碍。可转念一想，郡主也只比她大两岁，就知道慕少艾。而她，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年纪。大人们都以为她们不懂，是大人错了。
“怎么会闹起来。”姜煜弯了弯唇，“难以理解吗？”
“不行——”宁澈将人从姜煜那里抢过来，抱住宁姒的脑袋，像是护食，“嘟嘟，别理他了，这个哥哥坏。”
姜煜看热闹不嫌事大，“阿澈我们商量个事。不如把小丫头给我当妹妹得了？”
……
谢林晚曾见过嘉明郡主追在姜煜表哥身后的样子。那样骄傲的女孩露出小女儿娇态，可真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嘉明郡主对谢林晚又有点儿敌意，她曾试图藏起来，但是没成功，后来干脆破罐破摔。
“这个……见过一回哪里记得住。既然记不住，就说明没有那么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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