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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枝繁牵着香茶坐下，看到舅舅嘴皮子像装了机关木仓一样突突突的推销人参，赵枝繁眼底不由浮起羡慕。
香茶早早的起了来，许久年也起来了，他要去这边县的报社报道,好接洽四九城报社交给他的出差任务。
老人参是特供品，一般的人有钱都未必能买到，黑市偶尔有，但未必是真的。
香茶哦了声，人没事就好。
许久年笑着鼓励赵枝繁：“你的那篇防雷文章我有看，写得相当好，你在这小山村消息闭塞，怕是不知道外边人对你的评价。”
谁知干打雷不下雨,秀娥愣是躲在屋里热出了一身的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来，周老头讲得口干舌燥，低头喝了口回味苦中带甜的莲子心茶，才咕咚一口，火车轰隆隆地开进来了。
周老头为人谨慎的很，但耐不住面前和他说话的是软萌可爱的香茶。
看到周老头拿着棍子在草丛里戳来戳去，香茶笑眯眯的捧着莲子心茶过去献殷勤。
这几分钟火车站吵闹声纷杂，巡逻队的人无暇顾及，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赵老三叹气，祈祷雨能小一点，别到时候淹得一颗粮都不剩。
香茶：“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没放下竹筒，就见草窝里蜂拥而出一堆人，这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周老头愣是连头发梢都没碰到。
周老头就爱显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当即拄着棍子认认真真地给香茶讲题。
香茶好奇：“为啥坐牢啊？”
许久年点头：“无非是秀娥爹当年想回城却不想带着周寡妇和女儿一起走，周寡妇恨而杀人，不巧，杀人时被二妮爹目睹，男人性本淫，周寡妇担心事情暴露只好和二妮爹苟且。”
考虑到洪涝要来，许久年便提议赵老三多储备点粮食。
两人凑在一起打手势，最终卖了二百块钱。
“慢慢来。”许久年开导赵枝繁，“我以前和你一样，一棍子下去蹦不出三个字。”
正要走，却听刘奋斗和其他社员抱怨：
赶上秋老虎的尾巴，天气回暖，这样的燥热天里，尸体没有及时的处理，以至于时疫慢慢将这座山笼罩起来。
“嗯。”
香茶倒吸凉气，心里拔凉拔凉的。
秀娥抱着膝盖坐在院门口哭，哭着哭着天上忽然雷光乍向，秀娥吓得忙躲进屋。
这天晚上,许久年在赵家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赵老三热心肠,得知许久年已经工作，虽说年纪不大，但只要工了作那就是大人。
赵大虎一上来就问周寡妇到底咋回事。
这些事许久年连小屁孩都没说，太过骇人。
“看不太出来…”赵枝繁如实说。
听到香茶问话，走过来的刘奋斗挠了下脑袋，道：“小宋同志被公安征用干活去了，过两天回来。”
“大雨一旦降下来，今年的庄家大抵是没了…”
喝到最后,赵老三醉得乱了辈分，一会喊许久年大侄子,一会又喊大哥。
香茶回眸望去，果然，跟在秀娥身后的真的是赵大虎。
许久年是赵家的大恩人，赵枝繁便是忙也要抽时间关照外地来的许久年。
香茶随意瞅了眼，惊呼一声：“小宋官没回来？”
一同起来的还有赵枝繁，赵枝繁现在就在市局底下的县级报社干活，等上了手才会转到市局，这会子和许久年也算半个同事关系。
天方大亮时,生产队的社员们才陆陆续续从公安局走了回来。
钱火狗这次出来带了硬货，有根老人参！
“今年真的走霉运，你说这一天天的，就没安生的日子过…”
赵枝繁脸有些发热，他已经在尽力的纠正自己寡言少语的缺陷，但还是比不上城里来的许久年能说会道。
刘奋斗神色复杂：“她杀得是秀娥的爹，秀娥爹当年回城压根就不是被火车轧死的，而是被秀娥娘一把推进地轨摔死的。”
许久年在报社自诩千杯不醉，被赵老三灌了几瓶辛辣的老白干后,脑袋也开始发晕，胜在还清楚自己人在赵家,没有闹出大洋相。
许久年觉得瑶山生产队在刘奋斗的带领下已经对防洪做了很多迎战准备，应该不会再出现梦中的惨状。
“周素芬怕是要坐牢。”
刘奋斗觉得赵大虎虽然不是瑶山生产大队的人，但他是周寡妇的男人，有权利知晓周寡妇的境况。
这一趟进城是要做大买卖的！
有胆小的社员受不了，弯腰呕吐起来，他们中有些人虽然平时喜欢占便宜，嘴巴子碎了些，但从来没有想过杀人。
“又不巧让半夜出来偷玉米的王如男撞见了，王如男之所以当时不说，也是怕自己偷窃玉米的事被人发现，只好装没看见，无奈高烧胡言乱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吐了出来…”
往半山腰的火车站走时，许久年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他打算这次去县里报社报道的时候和总编说一说，让他们本地人和公社交涉就行。
买人参的男
都说秀娥娘杀了人，可她到现在依然不知道秀娥娘杀的人是谁。
后面的话刘奋斗没细说，不过经常和新闻打交道的许久年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三人刚下山就看到了刘奋斗领着社员们回来。
等外界的救援进来时，山里早已满目疮痍死伤无数。
火车要到下午三点左右才能过来，他们这么早过来其实有别的打算。
小姑娘会来事，不是白白送莲子心茶的，还带着问题来。
“赵大虎会养？不可能吧，恐怕早就跑了。”
“啥？！”刚醒过来的秀娥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皮又晕了过去。
香茶嚼着冒有竹香气息的糙米饭，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问：“是不是好多人都夸我枝繁哥哥聪明？”
一个个垂头耷耳的，十分的丧。
许久年手指蹭掉小姑娘脸颊上的一粒米饭，笑道：“对。”
这话一出，一夜没睡好的秀娥直接晕了过去。
香茶三人都顿住了脚，竖起耳朵听。
远远地见秀娥往这边跑，丁大嘴叹了口气。
“跑个屁，你看，这人不来了吗？”
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一直帮扶赵家的黄大仙,钱火狗立马往公安局跑，把已经受审完的赵老三喊回了家。
许久年来赵家的第一个晚上就被赵老三揽着肩吹了好几瓶老白干。
许久年不想吓赵老三，在他的梦里，这一片山区不久后会成为汪洋大海。
香茶假模假样地学许久年以前的说话方式，逗得赵枝繁抿嘴一笑，这回换许久年脸发烫了，在欢笑声中，三人吃完了赵老三准备的吃食。
香茶抻着下巴和许久年说话，小姑娘和赵枝繁截然不同，话茬子多的可怕。
香茶插嘴：“笔友哥哥刚和我认识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嗯，好，没’……”
以前她的确不待见宋秦，但自从专家团的人走后，她发现宋秦其实挺厉害的，不仅任劳任怨的带领社员们处理好了排水问题，还热心的帮她家选址，如今还是她枝繁哥哥的小老师，怎么着也要关心下才对。
郑桂兰打哈欠，嘁了声：“赵大虎养呗，反正两人就差扯证了。”
但不能见死不救。
火车一旦发动，车上随时都会有巡逻队的人，不好走动，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只有这短短的两三分钟。
这玩意遇到识货的，得卖不少钱，若是碰上急需的人家，那价钱得翻一翻。
火车上天南地北的人都有，看到钱火狗黑布袋里的老人参，识货的立马喊住钱火狗。
吃饭时，许久年问起赵枝繁在市局的工作情况，得知赵枝繁现在只能拿一半的工资，且这中日子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除非赵枝繁拿到工农兵学员的称号。
“周寡妇时隔多年被指证杀人这件事其实分析起来一点都不难。”
一想到这些年和一个杀人犯一起上工，想想就心里发怵。
至于粮食…
追着许久年问这问那，还好对象是十分有耐心的许久年，换做旁人，早就耳朵起茧子了。
地里的庄稼全浸泡在水中，烂得发霉，在此之后，因为山路被埋，不少人家开始断粮断水，身体素质差的接连倒下。
不止有老人参，钱火狗把之前挣得钱和票都带上了，有粮票，布票，还有自行车票等等。
赵枝繁有些佩服许久年，只听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捋得如此清楚。
赵家饭桌酒香四溢,推杯换盏欢乐不已时，山下秀娥家却冷清的不行。
香茶眼中冒光：“笔友哥哥都清楚了？”
他总不能挨家挨户的让他们也去黑市搜刮点吧？这不行。
钱火狗要赶在火车开动前将老人参卖掉，这玩意太贵，拿县城未必有人买得起，就得在火车上卖。
许久年是下午三点到的大茶山火车站,一进站就看到周老头，报出赵老三家的名号，周老头屁颠屁颠的将人领了过来。
三人爬上车站，此时火车还没来，三人便席地而坐吃起赵老三准备的竹筒饭。
“秀娥这孩子娇惯的很，她娘这会子进去了，指不定五年十年才能出来，她咋办喏？”
三人在车站上面吃喝望风时，钱火狗带着赵福子藏到草丛中。
——他们仨要给钱火狗和赵福子放风。
这几年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脑子是被火车轧了吧’，这话的源头就是秀娥的爹，可现在有人告诉她，秀娥爹不是意外被轧成棉花团，而是被秀娥娘推到火车下的。
] 赵枝繁牵着香茶坐下，看到舅舅嘴皮子像装了机关木仓一样突突突的推销人参，赵枝繁眼底不由浮起羡慕。
香茶早早的起了来，许久年也起来了，他要去这边县的报社报道,好接洽四九城报社交给他的出差任务。
老人参是特供品，一般的人有钱都未必能买到，黑市偶尔有，但未必是真的。
香茶哦了声，人没事就好。
许久年笑着鼓励赵枝繁：“你的那篇防雷文章我有看，写得相当好，你在这小山村消息闭塞，怕是不知道外边人对你的评价。”
谁知干打雷不下雨,秀娥愣是躲在屋里热出了一身的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来，周老头讲得口干舌燥，低头喝了口回味苦中带甜的莲子心茶，才咕咚一口，火车轰隆隆地开进来了。
周老头为人谨慎的很，但耐不住面前和他说话的是软萌可爱的香茶。
看到周老头拿着棍子在草丛里戳来戳去，香茶笑眯眯的捧着莲子心茶过去献殷勤。
这几分钟火车站吵闹声纷杂，巡逻队的人无暇顾及，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赵老三叹气，祈祷雨能小一点，别到时候淹得一颗粮都不剩。
香茶：“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没放下竹筒，就见草窝里蜂拥而出一堆人，这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周老头愣是连头发梢都没碰到。
周老头就爱显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当即拄着棍子认认真真地给香茶讲题。
香茶好奇：“为啥坐牢啊？”
许久年点头：“无非是秀娥爹当年想回城却不想带着周寡妇和女儿一起走，周寡妇恨而杀人，不巧，杀人时被二妮爹目睹，男人性本淫，周寡妇担心事情暴露只好和二妮爹苟且。”
考虑到洪涝要来，许久年便提议赵老三多储备点粮食。
两人凑在一起打手势，最终卖了二百块钱。
“慢慢来。”许久年开导赵枝繁，“我以前和你一样，一棍子下去蹦不出三个字。”
正要走，却听刘奋斗和其他社员抱怨：
赶上秋老虎的尾巴，天气回暖，这样的燥热天里，尸体没有及时的处理，以至于时疫慢慢将这座山笼罩起来。
“嗯。”
香茶倒吸凉气，心里拔凉拔凉的。
秀娥抱着膝盖坐在院门口哭，哭着哭着天上忽然雷光乍向，秀娥吓得忙躲进屋。
这天晚上,许久年在赵家吃了一顿可口的饭菜，赵老三热心肠,得知许久年已经工作，虽说年纪不大，但只要工了作那就是大人。
赵大虎一上来就问周寡妇到底咋回事。
这些事许久年连小屁孩都没说，太过骇人。
“看不太出来…”赵枝繁如实说。
听到香茶问话，走过来的刘奋斗挠了下脑袋，道：“小宋同志被公安征用干活去了，过两天回来。”
“大雨一旦降下来，今年的庄家大抵是没了…”
喝到最后,赵老三醉得乱了辈分，一会喊许久年大侄子,一会又喊大哥。
香茶回眸望去，果然，跟在秀娥身后的真的是赵大虎。
许久年是赵家的大恩人，赵枝繁便是忙也要抽时间关照外地来的许久年。
香茶随意瞅了眼，惊呼一声：“小宋官没回来？”
一同起来的还有赵枝繁，赵枝繁现在就在市局底下的县级报社干活，等上了手才会转到市局，这会子和许久年也算半个同事关系。
天方大亮时,生产队的社员们才陆陆续续从公安局走了回来。
钱火狗这次出来带了硬货，有根老人参！
“今年真的走霉运，你说这一天天的，就没安生的日子过…”
赵枝繁脸有些发热，他已经在尽力的纠正自己寡言少语的缺陷，但还是比不上城里来的许久年能说会道。
刘奋斗神色复杂：“她杀得是秀娥的爹，秀娥爹当年回城压根就不是被火车轧死的，而是被秀娥娘一把推进地轨摔死的。”
许久年在报社自诩千杯不醉，被赵老三灌了几瓶辛辣的老白干后,脑袋也开始发晕，胜在还清楚自己人在赵家,没有闹出大洋相。
许久年觉得瑶山生产队在刘奋斗的带领下已经对防洪做了很多迎战准备，应该不会再出现梦中的惨状。
“周素芬怕是要坐牢。”
刘奋斗觉得赵大虎虽然不是瑶山生产大队的人，但他是周寡妇的男人，有权利知晓周寡妇的境况。
这一趟进城是要做大买卖的！
有胆小的社员受不了，弯腰呕吐起来，他们中有些人虽然平时喜欢占便宜，嘴巴子碎了些，但从来没有想过杀人。
“又不巧让半夜出来偷玉米的王如男撞见了，王如男之所以当时不说，也是怕自己偷窃玉米的事被人发现，只好装没看见，无奈高烧胡言乱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吐了出来…”
往半山腰的火车站走时，许久年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他打算这次去县里报社报道的时候和总编说一说，让他们本地人和公社交涉就行。
买人参的男
都说秀娥娘杀了人，可她到现在依然不知道秀娥娘杀的人是谁。
后面的话刘奋斗没细说，不过经常和新闻打交道的许久年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三人刚下山就看到了刘奋斗领着社员们回来。
等外界的救援进来时，山里早已满目疮痍死伤无数。
火车要到下午三点左右才能过来，他们这么早过来其实有别的打算。
小姑娘会来事，不是白白送莲子心茶的，还带着问题来。
“赵大虎会养？不可能吧，恐怕早就跑了。”
“啥？！”刚醒过来的秀娥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皮又晕了过去。
香茶嚼着冒有竹香气息的糙米饭，腮帮子鼓鼓的，含糊地问：“是不是好多人都夸我枝繁哥哥聪明？”
一个个垂头耷耳的，十分的丧。
许久年手指蹭掉小姑娘脸颊上的一粒米饭，笑道：“对。”
这话一出，一夜没睡好的秀娥直接晕了过去。
香茶三人都顿住了脚，竖起耳朵听。
远远地见秀娥往这边跑，丁大嘴叹了口气。
“跑个屁，你看，这人不来了吗？”
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一直帮扶赵家的黄大仙,钱火狗立马往公安局跑，把已经受审完的赵老三喊回了家。
许久年来赵家的第一个晚上就被赵老三揽着肩吹了好几瓶老白干。
许久年不想吓赵老三，在他的梦里，这一片山区不久后会成为汪洋大海。
香茶假模假样地学许久年以前的说话方式，逗得赵枝繁抿嘴一笑，这回换许久年脸发烫了，在欢笑声中，三人吃完了赵老三准备的吃食。
香茶抻着下巴和许久年说话，小姑娘和赵枝繁截然不同，话茬子多的可怕。
香茶插嘴：“笔友哥哥刚和我认识的时候也不爱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嗯，好，没’……”
以前她的确不待见宋秦，但自从专家团的人走后，她发现宋秦其实挺厉害的，不仅任劳任怨的带领社员们处理好了排水问题，还热心的帮她家选址，如今还是她枝繁哥哥的小老师，怎么着也要关心下才对。
郑桂兰打哈欠，嘁了声：“赵大虎养呗，反正两人就差扯证了。”
但不能见死不救。
火车一旦发动，车上随时都会有巡逻队的人，不好走动，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只有这短短的两三分钟。
这玩意遇到识货的，得卖不少钱，若是碰上急需的人家，那价钱得翻一翻。
火车上天南地北的人都有，看到钱火狗黑布袋里的老人参，识货的立马喊住钱火狗。
吃饭时，许久年问起赵枝繁在市局的工作情况，得知赵枝繁现在只能拿一半的工资，且这中日子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除非赵枝繁拿到工农兵学员的称号。
“周寡妇时隔多年被指证杀人这件事其实分析起来一点都不难。”
一想到这些年和一个杀人犯一起上工，想想就心里发怵。
至于粮食…
追着许久年问这问那，还好对象是十分有耐心的许久年，换做旁人，早就耳朵起茧子了。
地里的庄稼全浸泡在水中，烂得发霉，在此之后，因为山路被埋，不少人家开始断粮断水，身体素质差的接连倒下。
不止有老人参，钱火狗把之前挣得钱和票都带上了，有粮票，布票，还有自行车票等等。
赵枝繁有些佩服许久年，只听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捋得如此清楚。
赵家饭桌酒香四溢,推杯换盏欢乐不已时，山下秀娥家却冷清的不行。
香茶眼中冒光：“笔友哥哥都清楚了？”
他总不能挨家挨户的让他们也去黑市搜刮点吧？这不行。
钱火狗要赶在火车开动前将老人参卖掉，这玩意太贵，拿县城未必有人买得起，就得在火车上卖。
许久年是下午三点到的大茶山火车站,一进站就看到周老头，报出赵老三家的名号，周老头屁颠屁颠的将人领了过来。
三人爬上车站，此时火车还没来，三人便席地而坐吃起赵老三准备的竹筒饭。
“秀娥这孩子娇惯的很，她娘这会子进去了，指不定五年十年才能出来，她咋办喏？”
三人在车站上面吃喝望风时，钱火狗带着赵福子藏到草丛中。
——他们仨要给钱火狗和赵福子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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