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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秦眼睛沉了沉,他知道香茶在笑话他,即便他此刻穿着一身昂贵的中山装,口袋上还别着一只精致的钢笔,但那又如何。
“还真是…”凑上前的赵叶茂附和。
当场抓起棒槌照着赵福子的小腿肚就是一顿打,打完背着婆婆石翠菊塞了两根玉米棒给赵福子,并严厉呵斥赵福子,不许他再行偷盗。
香茶歪着头正跟钱火狗说话,也不知钱火狗说了什么,逗着小姑娘笑得前俯后仰。
香茶歪着脑袋:“下山还?”
钱火狗以为男人有种,正准备出拳头时,男人弯腰拿起脚边的竹制行李箱,大步往车厢门方向走。
“舅舅真厉害,数了三下他就趴得一下栽了跟头,哈哈哈。”
香茶也觉得像自个,不过里面的饼干更吸引她,一开盖子,浓郁的奶香味和饼面裹着白糖的甜香扑鼻而来。
“狗子也在啊,正好,待会就在我家吃,我炖筒子骨汤。”
赵福子以为钱杏花会大喊大叫,然后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被大队长揪着耳朵去晾茶场当着所有社员的面做深刻检讨。
行李很重,美玉心里却很甜,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美玉笑低着头大步往前走。
看过后,宋秦透着高级知识分子的清贵俊脸骤然划过一丝烦躁。
小姑娘朝他这边看来,宋秦楞了下,谁知小姑娘突然拿起怀中的连环画捂住嘴巴,眉眼弯弯,藏着揶揄。
钱火狗又收获了来自侄女的一记眼刀子。
钱火狗往远处山腰看,美玉扑哧扑哧拎着行李箱,斯斯文文走在后边的正是宋秦。
可钱杏花没喊人,她在赵福子身上看到了亲弟弟钱火狗的影子。
宋秦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香茶后随之松了口气。
美玉羞答答地点头,因而没注意到宋秦又往香茶所在的方向瞟了眼。
赵福子是赵家五服外的亲戚,从小爹娘就死了,是瑶山大队出了名的二流子,饿了就半夜去人家偷,后来被钱杏花当场逮住。
美玉羞红了脸,提出帮宋秦拿行李,宋秦顿了下,拒绝的话含在嘴中犹豫着。
香茶嚼着香喷喷的饼干,跑得脸颊漫上粉润的光,一蹦一跳地来到胡家,推开门,她咦了下。
赵福子颠了颠有点重量的钢笔,咧开嘴:“听说这玩意城里卖好几十块,还要工业券,抢手的很…”
等扶起身上布满脚印的宋秦时,来时打扮一番的美玉头发乱如鸡窝,遮掩疤痕而涂抹的白/粉早就掉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狰狞模样。
香茶才不管,往她爹还有狗舅舅嘴里都塞了一块,又跑到东屋往哥哥哥们的桌子上放了几块。
香茶皱起小鼻子,暗道那人好古怪,一直盯着她看,不会真的是舅舅口中的人贩子吧?
宋秦隐晦地收回目光,转移话题:“你在学普通话?”
宋秦似乎并不觉得难看,还友好的冲美玉笑笑。
中山装在生有铁锈的铁门上摩擦出了一大片脏污,绣红锈红的,难看死了,也很难洗掉。
香茶舔了舔掉落在掌心的颗颗白砂糖,一抿,口腔瞬间涌入丝丝甜味。
“狗舅舅…”
“狗舅舅,福子哥,爹说过,不能偷,不能抢——”
男人斜了眼钱火狗,故意用不屑的眼神将浑身没块好布料的钱火狗从上到下扫了个遍,最终化为一个啧字,其中的挑衅意味满满。
香茶认得这些人,笑眯眯地喊领头的青年:“福子哥…”
能让美玉姐笑脸相迎的,除了隔壁大队的男知青笔友,还能有谁?
金凤:“你站门口干啥,进来呀。”
香茶鼓起腮帮子,圆滚滚的杏眸使劲地瞪她舅:“说谎话晚上做梦要掉牙哦,舅舅羞羞。”
如果真是人贩子,那刚才舅舅和她打赌那人要摔跤实属活该!
这笔一看就值钱,山下的人哪买得起。
香茶察觉到对面男人投来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时,钱火狗也注意到了。
“看啥看?”
“宋秦哥哥,你在看什么呢?”美玉顿住脚,迷茫的张望。
“啥好东西?”
香茶愕然:“他不是人贩子吗?咋跟美玉姐走在一块?”
“宋秦哥哥,都滚开呀,眼睛瞎了吗你们,踩到人了!”美玉逆行在人潮中大呼小叫。
赵老三松开后座的麻绳,笑吟吟地答应:“行,待会好了把你弟也叫来。”
钱杏花在世时,赵福子确实改掉了小偷小摸,只可惜钱杏花一死,赵福子又恢复了从前的营生,还拜钱杏花的弟弟钱火狗当了大哥。
饼干铁盒桶盖上印有一个带草帽捧着红艳鲜花的小姑娘,赵老三是冲盖上的小姑娘买的。
这笔是宋秦别在中山装口袋上装逼的名牌钢笔,赵福子故意绊倒宋秦时顺手拐来的。
“我听说小外甥女上学了?这玩意要不送给她吧,读书人嘛,就该要点东西装脸面,别在胸前可风光了~”
美玉姐依依不舍地走了出来,临了还拉
来财乐得一蹦三尺,香茶和钱火狗这时走了出来,钱火狗掀开袋子瞧了一眼。
-
院里,宋秦拿着行李住进了之前赵家人住的屋子,美玉跟着进了屋,里头有说有笑,香茶还看到了大队长刘奋斗。
然后嘴里咬住一块,再揣兜里放两块找小金凤,顺便拿上新买的连环画。
香茶脚步轻缓地走进金凤的屋,放下连环画,又把兜里的饼干小心翼翼拿出来,然后看着外边。
赵福子用脏到结了痂的衣袖揩了下额头的汗水,然后献殷勤地朝蹲在地上写字的香茶嘚了下舌头。
赵福子捂着脑袋瞪大眼,令他羞窘的是香茶定在他手上的火辣目光。
而始作俑者却笑嘻嘻地站在人堆里冲他挤眉弄眼,然后扬长而去。
“知道了。”赵福子轻咳一声,“我待会下山就还。”
美玉手脚麻利,趁着宋秦怔松之际将行李箱拿了起来。
美玉这几天深受普通话影响,加之对象是四九城里的宋秦,美玉有意控制自己不去说方言。
从来没人管的赵福子奔溃大哭,哭着吃完了香甜的玉米棒。
他这个外甥女长得好看,虽然是个女娃娃,但惦记她的人贩子不少嘞,人既然是他带出来的,那他就要全须全尾的把人再带回去。
钱火狗没接钢笔。
香茶:“哪个眼镜男?”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无数双脚踩着他的身子而过,手指更是被脏兮的鞋底蹂.躏到钻心般剧痛。
殊不知宋秦没动,他在人群中睃巡,目光来回晃,最终落到钱火狗怀中的香茶脸上。
钱火狗侧着身和隔壁座位上的人闲聊,手指却搭在香茶头顶扎起的小啾啾上来回绕。
甥舅俩到家时,赵老三骑着洋车子也回来了,后座上还绑着一包鼓囊囊的尼龙袋。
钱火狗火气瞬间上头,艹,这人凭什么瞧不起他,竟然敢瞧不起他!谁借他的胆儿?
钱火狗看了眼用树枝练字的香茶,手刚伸过去就见小人儿转过了身,叉着腰,嫩白的小脸上满是失望。
钱火狗反应迅速,接钢笔的手往上一抬,重重敲打赵福子的脑袋,语含教导:“听到没?五岁的小孩都知道不能偷不能抢,还不赶紧还回去!”
香茶仰头举起一块给赵老三吃。
钱火狗这才收回视线,抱紧香茶急速奔向车门,下车时屁股重重怼了下男人的腰,男人一个没站稳,趔趄往前一栽,摔了个瓷实。
香茶扯了扯钱火狗的耳朵,小声提醒:“要下车啦,快跑~”
钱火狗心有灵犀,放下香茶揽住哥们的肩膀来到一旁。
钱火狗眉眼意气风发。
袋子角落还码着一罐铁盒子饼干,钱火狗将饼干拿给一旁的香茶,打趣赵老三:“姐夫,你够下得去本啊,这饼干不便宜。”
青年笑着回应,赵福子对钱火狗挤眉弄眼:“狗哥,我得了个好东西,你掌掌眼,看能不能卖出去?”
赵福子尴尬:“这笔是刚才那个眼镜男的…”
有好几根筒子骨,中间细,两头贼粗,上面没肉,这种骨头妙在不用肉票也能买到。
这话一出口,电光火石之间,香茶突然记起来了。
敢情不是人贩子啊…
一想到人贩子被后面下车的人接二连三的碾压,香茶就忍不住发笑。
身上熨帖到没有一丝褶皱的高级蓝色中山装猛地揩向火车门,刺啦一声响下,宋秦皱着眉扯过衣服。
钱火狗下意识地摸摸牙齿:“……”
“爹,你真好~”
宋秦愤懑地瞪着钱火狗,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挤搡过来,他的皮靴后跟恰好卡在停靠的缝隙处,刹那间,他的脸砰得摔向地面。
赵老三:“爹不吃零嘴,你吃。”
钱火狗忍不下去了,蹭得站起身,男人也跟着站起来。
下山坡送香茶回家时,三五个二流子从草丛中钻出来,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脸得意。
钱火狗凶巴巴地瞪着男人,并把香茶抱到他腿上坐好,双手交叉拢在香茶的小肚子上。
在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可在香茶看来,他便是有再多的光芒都无济于事,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我瞅着这小孩像香茶,就买了。”
赵老三在院子里停好车,来找赵枝繁玩的来财探出头:“三叔,给我留一碗呗~”
火车上遍布南来北往的人,里头掺杂着不少人贩子,钱火狗看似混混头一个,其实心里亮堂的很。
] 宋秦眼睛沉了沉,他知道香茶在笑话他,即便他此刻穿着一身昂贵的中山装,口袋上还别着一只精致的钢笔,但那又如何。
“还真是…”凑上前的赵叶茂附和。
当场抓起棒槌照着赵福子的小腿肚就是一顿打,打完背着婆婆石翠菊塞了两根玉米棒给赵福子,并严厉呵斥赵福子,不许他再行偷盗。
香茶歪着头正跟钱火狗说话,也不知钱火狗说了什么,逗着小姑娘笑得前俯后仰。
香茶歪着脑袋:“下山还?”
钱火狗以为男人有种,正准备出拳头时,男人弯腰拿起脚边的竹制行李箱,大步往车厢门方向走。
“舅舅真厉害,数了三下他就趴得一下栽了跟头,哈哈哈。”
香茶也觉得像自个,不过里面的饼干更吸引她,一开盖子,浓郁的奶香味和饼面裹着白糖的甜香扑鼻而来。
“狗子也在啊,正好,待会就在我家吃,我炖筒子骨汤。”
赵福子以为钱杏花会大喊大叫,然后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被大队长揪着耳朵去晾茶场当着所有社员的面做深刻检讨。
行李很重,美玉心里却很甜,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美玉笑低着头大步往前走。
看过后,宋秦透着高级知识分子的清贵俊脸骤然划过一丝烦躁。
小姑娘朝他这边看来,宋秦楞了下,谁知小姑娘突然拿起怀中的连环画捂住嘴巴,眉眼弯弯,藏着揶揄。
钱火狗又收获了来自侄女的一记眼刀子。
钱火狗往远处山腰看,美玉扑哧扑哧拎着行李箱,斯斯文文走在后边的正是宋秦。
可钱杏花没喊人,她在赵福子身上看到了亲弟弟钱火狗的影子。
宋秦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香茶后随之松了口气。
美玉羞答答地点头,因而没注意到宋秦又往香茶所在的方向瞟了眼。
赵福子是赵家五服外的亲戚,从小爹娘就死了,是瑶山大队出了名的二流子,饿了就半夜去人家偷,后来被钱杏花当场逮住。
美玉羞红了脸,提出帮宋秦拿行李,宋秦顿了下,拒绝的话含在嘴中犹豫着。
香茶嚼着香喷喷的饼干,跑得脸颊漫上粉润的光,一蹦一跳地来到胡家,推开门,她咦了下。
赵福子颠了颠有点重量的钢笔,咧开嘴:“听说这玩意城里卖好几十块,还要工业券,抢手的很…”
等扶起身上布满脚印的宋秦时,来时打扮一番的美玉头发乱如鸡窝,遮掩疤痕而涂抹的白/粉早就掉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狰狞模样。
香茶才不管,往她爹还有狗舅舅嘴里都塞了一块,又跑到东屋往哥哥哥们的桌子上放了几块。
香茶皱起小鼻子,暗道那人好古怪,一直盯着她看,不会真的是舅舅口中的人贩子吧?
宋秦隐晦地收回目光,转移话题:“你在学普通话?”
宋秦似乎并不觉得难看,还友好的冲美玉笑笑。
中山装在生有铁锈的铁门上摩擦出了一大片脏污,绣红锈红的,难看死了,也很难洗掉。
香茶舔了舔掉落在掌心的颗颗白砂糖,一抿,口腔瞬间涌入丝丝甜味。
“狗舅舅…”
“狗舅舅,福子哥,爹说过,不能偷,不能抢——”
男人斜了眼钱火狗,故意用不屑的眼神将浑身没块好布料的钱火狗从上到下扫了个遍,最终化为一个啧字,其中的挑衅意味满满。
香茶认得这些人,笑眯眯地喊领头的青年:“福子哥…”
能让美玉姐笑脸相迎的,除了隔壁大队的男知青笔友,还能有谁?
金凤:“你站门口干啥,进来呀。”
香茶鼓起腮帮子,圆滚滚的杏眸使劲地瞪她舅:“说谎话晚上做梦要掉牙哦,舅舅羞羞。”
如果真是人贩子,那刚才舅舅和她打赌那人要摔跤实属活该!
这笔一看就值钱,山下的人哪买得起。
香茶察觉到对面男人投来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时,钱火狗也注意到了。
“看啥看?”
“宋秦哥哥,你在看什么呢?”美玉顿住脚,迷茫的张望。
“啥好东西?”
香茶愕然:“他不是人贩子吗?咋跟美玉姐走在一块?”
“宋秦哥哥,都滚开呀,眼睛瞎了吗你们,踩到人了!”美玉逆行在人潮中大呼小叫。
赵老三松开后座的麻绳,笑吟吟地答应:“行,待会好了把你弟也叫来。”
钱杏花在世时,赵福子确实改掉了小偷小摸,只可惜钱杏花一死,赵福子又恢复了从前的营生,还拜钱杏花的弟弟钱火狗当了大哥。
饼干铁盒桶盖上印有一个带草帽捧着红艳鲜花的小姑娘,赵老三是冲盖上的小姑娘买的。
这笔是宋秦别在中山装口袋上装逼的名牌钢笔,赵福子故意绊倒宋秦时顺手拐来的。
“我听说小外甥女上学了?这玩意要不送给她吧,读书人嘛,就该要点东西装脸面,别在胸前可风光了~”
美玉姐依依不舍地走了出来,临了还拉
来财乐得一蹦三尺,香茶和钱火狗这时走了出来,钱火狗掀开袋子瞧了一眼。
-
院里,宋秦拿着行李住进了之前赵家人住的屋子,美玉跟着进了屋,里头有说有笑,香茶还看到了大队长刘奋斗。
然后嘴里咬住一块,再揣兜里放两块找小金凤,顺便拿上新买的连环画。
香茶脚步轻缓地走进金凤的屋,放下连环画,又把兜里的饼干小心翼翼拿出来,然后看着外边。
赵福子用脏到结了痂的衣袖揩了下额头的汗水,然后献殷勤地朝蹲在地上写字的香茶嘚了下舌头。
赵福子捂着脑袋瞪大眼,令他羞窘的是香茶定在他手上的火辣目光。
而始作俑者却笑嘻嘻地站在人堆里冲他挤眉弄眼,然后扬长而去。
“知道了。”赵福子轻咳一声,“我待会下山就还。”
美玉手脚麻利,趁着宋秦怔松之际将行李箱拿了起来。
美玉这几天深受普通话影响,加之对象是四九城里的宋秦,美玉有意控制自己不去说方言。
从来没人管的赵福子奔溃大哭,哭着吃完了香甜的玉米棒。
他这个外甥女长得好看,虽然是个女娃娃,但惦记她的人贩子不少嘞,人既然是他带出来的,那他就要全须全尾的把人再带回去。
钱火狗没接钢笔。
香茶:“哪个眼镜男?”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无数双脚踩着他的身子而过,手指更是被脏兮的鞋底蹂.躏到钻心般剧痛。
殊不知宋秦没动,他在人群中睃巡,目光来回晃,最终落到钱火狗怀中的香茶脸上。
钱火狗侧着身和隔壁座位上的人闲聊,手指却搭在香茶头顶扎起的小啾啾上来回绕。
甥舅俩到家时,赵老三骑着洋车子也回来了,后座上还绑着一包鼓囊囊的尼龙袋。
钱火狗火气瞬间上头,艹,这人凭什么瞧不起他,竟然敢瞧不起他!谁借他的胆儿?
钱火狗看了眼用树枝练字的香茶,手刚伸过去就见小人儿转过了身,叉着腰,嫩白的小脸上满是失望。
钱火狗反应迅速,接钢笔的手往上一抬,重重敲打赵福子的脑袋,语含教导:“听到没?五岁的小孩都知道不能偷不能抢,还不赶紧还回去!”
香茶仰头举起一块给赵老三吃。
钱火狗这才收回视线,抱紧香茶急速奔向车门,下车时屁股重重怼了下男人的腰,男人一个没站稳,趔趄往前一栽,摔了个瓷实。
香茶扯了扯钱火狗的耳朵,小声提醒:“要下车啦,快跑~”
钱火狗心有灵犀,放下香茶揽住哥们的肩膀来到一旁。
钱火狗眉眼意气风发。
袋子角落还码着一罐铁盒子饼干,钱火狗将饼干拿给一旁的香茶,打趣赵老三:“姐夫,你够下得去本啊,这饼干不便宜。”
青年笑着回应,赵福子对钱火狗挤眉弄眼:“狗哥,我得了个好东西,你掌掌眼,看能不能卖出去?”
赵福子尴尬:“这笔是刚才那个眼镜男的…”
有好几根筒子骨,中间细,两头贼粗,上面没肉,这种骨头妙在不用肉票也能买到。
这话一出口,电光火石之间,香茶突然记起来了。
敢情不是人贩子啊…
一想到人贩子被后面下车的人接二连三的碾压,香茶就忍不住发笑。
身上熨帖到没有一丝褶皱的高级蓝色中山装猛地揩向火车门,刺啦一声响下,宋秦皱着眉扯过衣服。
钱火狗下意识地摸摸牙齿:“……”
“爹,你真好~”
宋秦愤懑地瞪着钱火狗,就在这时,身后有人突然挤搡过来,他的皮靴后跟恰好卡在停靠的缝隙处,刹那间,他的脸砰得摔向地面。
赵老三:“爹不吃零嘴,你吃。”
钱火狗忍不下去了,蹭得站起身,男人也跟着站起来。
下山坡送香茶回家时,三五个二流子从草丛中钻出来,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脸得意。
钱火狗凶巴巴地瞪着男人,并把香茶抱到他腿上坐好,双手交叉拢在香茶的小肚子上。
在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可在香茶看来,他便是有再多的光芒都无济于事,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我瞅着这小孩像香茶,就买了。”
赵老三在院子里停好车,来找赵枝繁玩的来财探出头:“三叔,给我留一碗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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