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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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早已和沈家断绝关系，姓氏也不同。

    皮肤与她相擦。心也跟着温热。

    盛凌薇很是松口气：“说了我认识他。”她快步走来，一手挽在他胳膊上，“手机没电了……你怎么出来这么晚呀。”

    他的定位也显示在杭州，配以简略三个字：回来了。

    叶恩弥手扶着玻璃门，从低温柜里拿两罐可乐出来。一罐递给盛凌薇，听她把事情简单说了，明白过来：“所以你要我认下那些照片。对吧？”

    这天忙到午夜才散，陈霜脑袋发昏，正往外走，忽然被一个队员拉住。

    盛凌薇罕见地没跟他呛声，沉默了一下才说话，状态显然很疲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同样的几个五官，变了神态，换了倾角，放到沈恩知身上就是谦谦君子。

    思绪仿佛也是潮湿的，不清爽不干脆。

    他茫然问：“这算什么……”

    无论如何，沈恩知的职业和背景，承担不了暴露的风险。

    后来叶恩弥才琢磨明白，这小姑娘时刻都在记仇，要报复以前他对她爱答不理的那段时候。

    叶恩弥说着欺身过来，一手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把她下巴稳稳掂住了，垂眼似乎在细腻地端详。片刻之后，重重降下来，衔住她嘴唇。

    盛凌薇以前从未谈起他。这次严愫问到了，才含混地说，是沈恩知的孪生兄长，小时候隔壁家的哥哥。

    叶恩弥被她拉着往外走，不自觉笑了，慢悠悠打趣：“昨天才分开，这么想我？”

    弹出一个认证账号，千万粉丝量，没关注任何人。主页开通了八年时间，一共只有五条动态，都是转发。

    体温直烫到心里面去。

    四面八方都是光源，将人照得纤毫毕现，在他面前如同透明，无处藏身。

    久别重逢那天，他就知道她和沈恩知还有联系。毕竟两家打小就住隔壁，倒也正常。

    可这回察觉到一丝异样，叶恩弥没多久就仓促结束这个吻，问她：“怎么了？”

    “这样就行？”

    严愫点点头，没有特别反应，在社交媒体上搜叶恩弥的名字。

    严愫一边与拍摄照片的团队进行交涉，商议双方满意的价格，一边在心里酝酿一个主意。

    叶恩弥看着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骨子里相当成熟，嗅觉敏感，洞察入微，只是不动声色。

    指尖轻触，她成为唯一关注。

    “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十来岁的时候吧，薇薇。”

    说到底，无论这段关系实质如何，她始终不擅长站在下位，扮演求助者的角色。

    叶恩弥转脸看过去：“薇薇？”

    “叶恩弥是谁？”严愫问。www.cuier.me

    平常去沈家玩，难免要和他碰面。盛凌薇一径傲慢又骄矜的模样，连正眼都懒得往他身上放。

    最新一条，转发的是则新闻，说下届亚运会将在杭州举办，并设有电竞项目。

    工作间里，负责文案的女生抬起头：“是一个传说级别的职业选手……两年多时间，拿遍了这个项目所有的冠军。特别厉害，长得又帅，感觉年轻人应该没人不知道他吧。”

    “给你个赠品。”

    然后他把手机往背后一扔，轻笑着说：

    “逗狗呢？”他气得反而发笑。嘴上这么说，还是到她面前。

    只是抱着她，没别的动作。

    虽然她说没事，叶恩弥还是出去买胃药，回来时披了满身的风露霜寒。兑一杯温水，让盛凌薇把药片吞下去。

    叶恩弥一手斜插在衣袋里，坐电梯下楼。

    “嗯，最漂亮的”。

    叶恩弥开一辆重型SUV。他平时爱穿浅色，座驾也是原厂白漆。

    是沈恩知。

    这次来杭州找他，是严愫的主意。她本能地觉得不妥，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盛凌薇上学早，会读书，

    一组照片里，停车场光线昏暗，盛凌薇和沈恩知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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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了声，顺便落眼在盛凌薇的主页。她前天新发了几张在米兰时的日常自拍，评论里充满溢美之词，最顶上一条留言也是夸她漂亮。

    一路上，盛凌薇没说话，单手支着侧脸，面色很差。昨天没睡多久，太阳穴钝钝的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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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决定复出之后，叶恩弥不计成本不问后果，以自己在圈内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快速拉起一支像样的队伍。就在公司那幢写字楼里，租了上面两层空间，作为训练场所。

    仔细去分辨，又隐约能看出是两个人。神态和气质，迥然各异。

    叶恩弥的家格外空阔。白墙，线条平滑利落，每一个切角都规整。没有主灯，四处全是散漫的光源。家具精简到最少，色调冷，质地也偏坚硬。

    手指调转界面，回到她最为关心的词条——超模与神秘男子夜会北京某公寓。

    沉默半天，冲他招招手：

    多年前，从叶恩弥加入第一个俱乐部开始，陈霜就一直跟着他做领队。如今叶恩弥重回旧业，陈霜也抛下公司那边的业务，帮他整合管理队伍。

    等她好转过来，稍微清洗，就一同躺到床上。他在背后，胸口贴近她背脊，上面还有夜晚薄薄的凉。手心却那么热，从腰上绕过来，扎实地在她腹间浅浅熨着。

    好在没拍到他们牵着的手。

    一楼有保安在值班，正揪着眉毛说：“没预约不能上楼。”

    盛凌薇勾着他脖子亲了下。

    评论里一片激动欢腾，严愫连续划过几条“有生之年”、“我的青春回来了”，又看到零星质疑的声音：“传奇归传奇，手伤恢复得怎么样还不好说，而且年纪也不小了吧……”

    他手在兜里摸到车钥匙：“那就回家再说。”

    忍不住打开微博，随意点进写着她名字的热搜词条。

    每周六天集训，单休一天。

    原来指的是他。

    话到这里窘住了，自觉失言，没再往下进行。

    这腔调过于特别，独属于叶恩弥。队员和陈霜马上不言语了，见他要离开，匆忙告别。

    陈霜立刻想起那天晚上的偶遇，叶恩弥和他怀里半醉半醒的女人。他不敢明说，于是学着叶恩弥的口气：“不该问的别问。”

    倒是新鲜。叶恩弥挑了挑眼，开口却问：“晚上有地儿住么？”

    她张口一声“恩知哥”，听得他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这样就行。后面工作室会有人跟进，说照片里的是你。”

    两个孩子要好起来，是从初三开始的。

    工作期间，胃痛频繁发作，她早就学会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

    “睡吧。”叶恩弥说。

    沈恩知的房子买在北京，东三环靠里，古典的旧中式联排，带前后两个小花园，装潢也很柔和舒适。

    “叶恩弥，你过来。”

    抬手招来助理，要她给盛凌薇订张去杭州的机票。

    他跟沈恩知可真不一样。像地平线的两面，分属白天黑夜。

    叶恩弥忽然嘴角一勾。

    力道一点也不收敛，全压在她唇舌之间。

    他总是这样，恣意又纵情，好像从不压抑自己。

    而沈恩知笑起来一贯内敛，嘴角收垂，目光也是平的，静如潭湖。

    保安招呼他一声：“叶总。”

    打出几个字，按下转发键——

    “什么热搜。”身后有人问。

    “奖励。”

    是偷拍的角度，他正走向赛事场馆的选手专用通道，穿白色连帽卫衣，兜帽没拉下，眉眼清晰分明。

    盛凌薇脸泛白：“胃疼，没事。老毛病了，不用你管……”

    但终究还是同意了。

    最开始她还不太会控制体脂，总要临时节食，尝试各种极端方式。肠胃不好，算是职业病。

    她很快联想到前几天那个热搜标题——“叶恩弥复出”。

    她点下头：“嗯。恩知哥就是陪我看个房子。我还有几个海外合约，恩知哥的职业和背景，毕竟还是敏感。”

    他的相貌气质或许是他的负累。真奇怪，明明是个挺靠谱的人，偏长成一副酒色之徒的轻薄样，总带点浮滑不经意的调性。

    “还没订酒店。”

    多年光景里，盛凌薇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总揣着点看不上的劲儿。

    那人左右看看，附耳跟他说：“陈经理，你看热搜没？叶队和超模那事儿，是真的吗？”

    叶恩弥摸摸那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脖颈上暗蓝血管，一突一突地在跳动。

    严愫接着往下翻，有粉丝发了张图片，说叶恩弥达成全满贯，成就永载史册的那一天，有幸在赛场见到他本人。

    严愫平时有关注舆论动向的习惯，对于自己不太了解的词条，记忆更深。

    像是做了长梦，也像不受控的思绪，零零碎碎，飘飞到从前。

    不料还是被他看出端倪。

    来人声音发坠，听起来有点累：“可是我……”

    盛凌薇坐在客厅扶手椅上，低头喝可乐。金属罐外壁沁凉，结着密匝匝的水滴，湿润在她手心里。

    照片中有她，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www.yeyue.me

    下面有许多人提起叶恩弥的名字，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叶恩弥从不戴眼镜。

    后来盛凌薇想明白了。是那笑，与生俱来的样态，长在他眼睛里，看什么都是洒脱风流。

    严愫只一眼就愣住了——果然很像沈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