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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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没看到那个单薄少年，低着头，在店里坐到凌晨关店。

    他们没有离婚的。

    他连这个都考虑好了。

    他家里比她家复杂多了，当年迟定邦乱做担保人把迟拓爷爷的房子卖了，后来又夫妻吵架导致迟拓爷爷气到猝死，这个仇，迟定邦都记到了张柔头上，他说如果张柔忍一忍，家里平和一点，说不定迟拓爷爷不会走。

    她甩着书包出了冰品店，头都没回。

    他其实有些单薄，这几年个子抽高了所以看起来更瘦，肩膀倒是很宽，只是因为瘦，就显得很薄，校服穿在身上像是挂在衣架上。

    迟拓父母不吵架，迟定邦在外头也没有女人，他们是真的有仇，却打死不离婚。

    迟拓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安久久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问他：“那你爸爸呢？”

    他考虑了好几天，权衡利弊，研究去新加坡的方式，等决定了，才告诉她。

    “所以我们可以视频，可以继续这样手机聊天，对吧。”安久久帮他把话接了下去。

几天……”

    安久久就这样默然地盯着他手臂上的青筋。

    因为瘦，手臂用力的时候，就会有青筋，很明显。

    这种莫须有的抱怨，迟定邦抱怨了十几年。

    “那我呢？”安久久问他，“你说好了以后要陪我练习各种试镜剧本的。”

    所以他们得分开。

    那她呢，他唯一的好朋友，从出生开始就在一个婴儿房里掐架的朋友呢？

    她说：“我知道了。”

    “我没有爸爸。”迟拓的声音沉下去几分，也知道安久久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们不是移民，先用探亲访友的签证，到了以后给我妈先办工作签证，我用学习签证，所以迟定邦有没有跟我妈离婚关系都不大。”

    她都知道，但是她现在不想和迟拓讲话。

    这是迟拓稳如老狗的风格，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迟拓的风格。

    她站起来：“我知道了。”

    安久久抬起头，看着迟拓。

    “其实……”迟拓说，艰难地，“现在通讯很发达……”

    她知道了，这是最好的选择。

    迟拓不捏水杯了，他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