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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砚冰充满斗志:“我必叫赵府大出血!”

    不幸的童年和原生环境都是造就变态的必要条件。

    半晌后,元狩帝身边的大太监打头进来,打破僵硬可怖的氛围,但见他恭敬地引着身后一紫袍男子入内,其人长身玉立、高挑瘦削,紫袍官服着身衬得肤如白玉,革带勾勒出劲瘦腰身,托出修长双腿。再看他脸覆精巧的铁面具,遮住半边脸,却也能瞧清其五官深邃,眉似远山,眼若琉璃珠,轮廓清隽俊美,兼之通身疏狂不羁的气质,浑不似凡尘人物。

    但赵白鱼不知道详细剧情、没有线索,而且会试在他昏迷时已经开始,考题早就泄露,没法补救,只能坐等剧情如期发展。

    小郡王的名字,其人暴虐,其字却笔势流畅,狂放不羁,纵任奔逸,自有章法,不像行事无道之人。不过字好看不能说明什么,多的是奸佞贼宦写一手好字。

    聘书搁置案边,烫金簪花小楷写着婚期六月初八,落款处是狷狂草书书写的名字。

    刚才骂人的官员唰一下惨白脸色,向着延福殿的方向不停拱手。

    为首的护卫腿软,缄口结舌。

    按理问罪花楼老鸨,但老鸨可上缴千两白银销罪,名为赎锾。

    赵白鱼扔下礼单:“清点后誊写两份礼单记录,一份拿到父亲、母亲手里。”

    又因前朝昏庸无道,开国时百废待兴、国库空虚,便鼓励商业,重振经济,商业因此发展空前蓬勃。

    偏巧这时遇到科考。

    东宫乳娘的义子?!

    中举者比原来会试出榜名单多出八十一人,原本录取人数则落榜三十人。

    “五郎,您说这小郡王送来价值连城的宝物,是不是很重视这桩婚姻?是不是特别喜欢主院那位?”

    如赵白鱼在场,必能认出他就是师兄陈芳戎。

    赵伯雍此时经过,淡声提醒:“小心口舌忌讳。是圣上亲口夸郡王堪为直臣。”

    “如何?”

    大太监将起居舍人记录前因后果的折子递给霍惊堂,后者接过,一目十行。

    “说得好!”元狩帝面覆寒霜,显然早有定夺,只等有人提出重典纠察,当即做出决定,指着主考官礼部尚书、同考官礼部侍郎及一干作弊考生:“押入大理寺,等候查证。其他相关之人自今日起不准离开贡院,随时配合调遣问话。子鹓,擢你为大理寺卿,负责调查科举漏题一案,三司任你调遣,两府主动配合,不得干预!”

    赵白鱼身姿端正,腰背挺直如竹,提起被迫代嫁一事已经能平常心对待,心如止水,面色冷静,在无法改变剧情的前提下,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以便在剩下的时间里过得舒心快乐。

    “四、哦不,五郎,郡王府送来的聘礼名单在这儿,已经清点完毕,就放在院里的库房。”砚冰拿着红本折子,一错不错地盯着礼单:“您是没亲眼瞧见宝物,五尺高的红珊瑚,雕成狮子模样,活灵活现,简直了。还有拳头大的东珠一对,一箱子南海珍珠,成套的宝石、玉石头面,更别提金银若干……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的宝贝。”

    提及小儿子,赵伯雍便神色缓和:“四郎同意便是。”

    言罢,互相对视,都有互别敌意的苗头。

    “臣领命。”

    赵白鱼挑眉:“还有这身份?”

    赵伯雍:“钰铮是四郎。”

    “拿给他们做什么?”砚冰不解。

    “说是靖王,也就是小郡王的生父,宠妾灭妻。国公爷那边,自从自家大姑娘难产而亡,就跟王府断了联系,大抵怨着小郡王。”

    与之带来的弊端便是不配套的坊市制度、城市管理模式以及相关律法,比如现在还是白天开市、晚上闭市的坊市制度。

    不过他很快忙得焦头烂额,府衙本就管理一府二十一县大小事务,尤其京都乃大景国都,天子脚下,政治文化与经济的中心,容不得半分疏忽。

    次日清晨,一名江南考生敲响登闻鼓,直达天听。

    “臣霍惊堂拜见圣上!”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惊惶,老鸨讷讷,不敢再阻拦。

    同日巳时,此次赴京赶考学子共一千二百一十人全被召进垂拱殿重开会试,由元狩帝亲自主持、翰林院大儒出题,两日后方出结果。

    元狩帝见到霍惊堂,铁青的脸色稍缓和:“子鹓,你过来看看。”

    金环巷是京都府秦楼楚馆一条街,很多茶馆酒楼经营皮肉生意,统称为花茶坊。

    来人正是临安小郡王霍惊堂。

    “怪不得。”

    匆匆赶来的老鸨想阻止,反被小厮指着鼻子骂:“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他可是东宫太子乳娘的义子!你们害死我家老爷,还想毁尸灭迹不成?”

    百官出垂拱殿,三两成群,商谈科举漏题一案,唯霍惊堂一人当先,目不斜视,很快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

    太子追上赵伯雍问:“宰执,不知五郎近来可好?”

    大白天行骗、以次充好的事情屡次发生,还有提前贿赂管理坊市的官吏逃过追责,被受害者报复,当街刺死的案件也屡见不鲜。

    霍惊堂合上册子说:“开科取士,举荐拔擢,关乎社稷稳定,关乎大景百年、千年基业,是重得不能再重的事。需用重典,震慑宵小,杜绝徇私舞弊、私相授受之人,方能固我大景盛世根基。”

    太子:“自然。”

    满京都哪家忍心如此对待自家儿郎?

    太子和秦王同时说:“四郎肯定高兴坏了!”

    “人家聘礼这么给脸,我不得照着弄一份嫁妆?何况父亲亲口答应我,不会在嫁妆一事上亏待我。”

    因花楼的姑娘质量最上乘,还有京都名妓李意如也被拉出来“赎身”,

    砚冰实在担心小郡王蒙骗后,迁怒赵白鱼。

    垂拱殿内鸦雀无声,诸大臣噤若寒蝉,太子与秦王分立两边缄口不言,负责科举的考官跪伏在地,冷汗打湿后背,大气不敢喘一口。

    被点名的考生、考官闻言瘫倒于地,此时中举考生中有一人蓦地抬头,满目惶恐担忧地看向他的父亲,即牵扯其中的同考官礼部侍郎。

    赵钰卿:“爹,这是好事!四郎闷府里也有一个多月,不如出去玩玩,免得心情郁结闷出病来。”

    这日大清早,邻近护城河的一家花茶坊楼内爆发凄厉的女声尖叫,护卫步伐匆匆,踹门进房,见地面瘫坐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而床上是一个暴毙而死的男人。

    砚冰撇嘴:“怕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端来秀嬷嬷煮好的糖水递给赵白鱼,说:“咱们这位小郡王出身不凡,虽不受生父喜欢,但生父好歹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圣上的兄弟,仅存不多的王爷!再说回外家,一等镇国公、镇国大将军,那是跟随圣祖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小郡王的生母可是国公爷唯一的掌上明珠,据说当年十里红妆从东城铺到西城,公主都没这待遇。”

    “噤声!”太子呵斥,却无下言。

    所以从二月到四月初,赵白鱼都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郡王府的聘礼抬进赵府,怕还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赵白鱼正处理公务,抽空看眼礼单也惊到了,“小郡王把他家库房都搬过来了?”

    “啊对!”太子失笑:“险些忘了钰铮如今是四郎——过几天有场击鞠,赛后彩头是匹塞外骏马。我记得四郎击鞠技术全京都最佳,也最爱骏马,而且他个把月前在霍惊堂那里受气,正好用这彩头为四郎去去霉气。”

    过程没有详细的描写,护士只说有一个落榜考生敲响登闻鼓,举报会试前两天有人在市面卖题,由此引发本朝最大的科举舞弊案。

    ***

    ***

    眼见小郡王的身影走出视线之内,太子左右官员说道:“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一心媚上,竟还能博得直臣的好名声。”

    大景某些制度有点像赵白鱼熟知的北宋初期,科举制度不够完善,没有专用考场,临时设置礼部办公区作为贡院,包括考题设置、考场、阅卷等流程也不像后世成熟,极其容易出现作弊现象,这才有原著小说第一次权谋的登场。www.baiwenzai.com

    再者商业繁荣必定伴随诈骗、官商勾结等问题。

    ***

    制度亟需改革,但配套的管理模式、城市治安还未商讨出解决办法。

    缴了千两纹银等于赔光棺材本,老鸨遭不住,便对外放出发卖楼里歌女的消息,还特地差人告知老主顾,不到一天就在京都府一众风流文人、纨绔子弟间传遍,装潢华丽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停在店外,还未入夜便已门庭若市。

    小郡王是他的心理阴影,原著也忘得七七.八八,自不知道霍惊堂还有这等显赫家世。

    安抚也好、愧疚也好,如今他提些不痛不痒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后面有一个小厮挤进来,见状哆嗦着说:“快、快报官!”

    旁余人见状,心知太子不喜临安郡王,因那人就如茅坑里的臭石头,无论如何示好拉拢也不回应,偏圣上极信任、偏疼他,导致一众皇子们都不喜临安郡王。

    命案发生后,花楼门可罗雀。经仵作验尸后,确认死者死因是吸食过量金石散,还服用民间某些助兴药,兴奋过度导致猝死,虽然不追究全责但花楼私下贩卖过量金石散理应问罪。

    “霍惊堂。”

    赵伯雍:“太子问的是我儿钰铮?”

    当然重点不在科举舞弊,而在之后的兴大狱、杀朋党,力挫秦王党。

    此时三郎赵钰卿和秦王从后头走来,秦王主动攀谈:“霍惊堂为人古怪,脾气暴戾,四郎定是受惊不少,我再添一柄玉如意、一株珊瑚做彩头,让四郎开心些。”

    “他有这么厉害的家世,怎么十二岁就亲上战场为自己拼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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