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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风号之外，还有十艘体型较少的船已驶出码头。
送嫁衣来的那人还在。那人看向杜且手中的许久，又移到杜且脸上，盯看半晌。
“王爷是否后悔？”杜且见他低头不语。
在泉州城的最后一顿午食并不丰富
到了码头，沈严果然把蕃长夫妇的马车交到赵新严手中，“我答应过的，不曾食言。还请赵提辖也不要轻举妄动，东平王与杜娘子可都在我手中。”
“看着是王妃亲自收拾的。”杜且不禁有些感慨，语气轻松地揶揄。
杜且睨他，“王爷，我在沈家三年，你可不是这般说的！”筆趣庫
“但是解了泉州城之困，也算是大功一件。其他的，再想办法。”
“王爷道，沈严若不是海盗参商，兴许这桩婚也是不错。但妾并不这么觉得，他若只是沈严，遇事只会埋怨，不敢面对，最后只能伤人性命以保全自身，这样的人也非妾的良配，早晚都是要和离的。并非没有弃之，妾便要认命。”事已至此，杜且也不怕把话说开，“王爷你也看到了，男子所做之事，女子也能做到，妾能撑起一个沈家，把沈严所欠债务还清，当得起一家之主。若是给妾时间，妾自然也能成为泉州城，甚至是整个大宋大名鼎鼎的海商。”
“这就是他们平常过的日子吗？”杜且摇头，“纵然有家财万贯，又有何用？”
杜且扶着何氏出门，到了门口，被强行分开，她与东平王一辆马车，蕃长夫妇被带至一处。
杜且这才明白，为何行囊只有她与东平王才有。如此也好，能少一人都是好事。
“与你何干！”
沈严这才放心，“走吧！”
似乎是不想让杜且听了去，那几个人便用蕃话，杜且想听也听不来。
相识不过一载，却仿佛相识一生。
东平王也扔了筷子，“你看这些人，竟吃得津津有味。”
“可你是本王的义妹。”东平王长叹，“但本王终究是错了，不该为了一己之利，断送你的一生。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错是错了，但只要沈严不出错，这桩婚事也并非全无用功。本王处处压制你，确实是怕你壮大之后，不受控制，尤其是你与那弃之眉来眼去。你看，你为了泉州城的安危，甘愿为质，随那沈严去往他乡，生死难料，可他竟然送来嫁衣，且只得一件嫁衣。再看看本王的行囊，亲疏立现。”
这最后一顿午食，就是鱼干和粥。粥煮糊了，难以下咽，似乎还加了不少的水搅和。鱼干就更加难以入口了，似乎是盐放得不够多，发出阵阵恶臭，虽是用油炒过，依然掩盖不了。
“妾去试试嫁衣，王爷要不要也换一身衣裳再走。总是要告别的，不要让自己太狼狈，王妃看着会心疼的。”
这倒是奇怪，弃之竟然没有给伊本蕃长夫妇准备行囊，他是以为在蕃长府上，沈严就会允许蕃长准备？这是被劫为人质，而不是真的要出海。
廖老二先行，早已登船安排否当，按照沈严的吩咐，把长风号上所有的水手船工都杀掉，以免混入官府之人。
东平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去年为了顾衍送来的高丽婢闹过一回别扭，但成婚十余载，东平王除了王妃之外，只有一房妾室，且至今并无所出。
东平王眸染愁思，“本王的日常起居都是王妃一手操持，今日本王离开后，她也能好好休息。若是本王无缘归来，她也该再找个人嫁了，才能照料她的后半辈子。”
东平王却一口一个粗人，
沈严只得再让蕃坊外的赵新严再送一辆马车，让杜且登车。杜且不解，“为何不能与清姨同车？”
杜且与东平王受困多日，终日担惊受怕，不敢让自己睡着，因此二人总会回忆过往，一层层地剥开。对与错，不过是立场不同。东平王为朝堂，有些行径是过激了，甚至把杜且逼入绝境。而她为的是自身，她不想被困在沈家，她还有大把的年月，不能继续耗在沈家孤独终老。为了朝堂，为了泉州城，她离开沈家一样可以，甚至比在沈家是做得更好。
东平王的行囊中有四季衣裳、鞋履，还有他平日用的帽冠，装了满满的一箱。
杜且抱着嫁衣去了另一间厢房，沈严的手下并未拦着，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她听了几句宋话。
说话间，伊本蕃长夫妇醒了，二人时睡时醒，入夜也不去榻上，总觉得与杜且一处才安心，何氏身子本就弱，不过几日便瘦了许多。
“他不会收拾，但总能送来吧！”东平王嫌弃得不行，明明即将启程去往未知旅程之人，却还在意杜且所托非人。
夕阳西下，到了该出发的时辰。
赵新严缓缓退下，并没有上前。
“府外的兄弟都死了。”
东平王摇头，“本王只是在想，会不会有脱困之道？来时，也没多想，细想起来还是缺乏考量，本王应该替你安排好后路才是。本王以为，以本王的身份，换你一人轻而易举。”
廖老二在心中暗骂，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死了还尸首都不见，可沈严却全然不在意。
“我们会死吗？我想回家。”
“那如何能一样？”东平王冷哼，“她是本王的妻，可你是为泉州城的繁盛，是为朝堂的利益。许嫁之时，我便是存了心思的。国势渐衰，唯有东南之利可助百姓安乐，又能充盈国库，以补北方战事的损耗。”
“那可是我们的人？”沈严把廖老二召来，“可查验过，都是咱们的人？”
果不其然，午食过后，不少海盗开始腹泻，伊本蕃长夫妇只喝了粥，状态要小些，一直闹腹痛。
，用沈严的话来说，煮熟便能吃，哪来那般多的讲究。但杜且知道，沈严是怕送来的食物不安全，所有的吃食都是用蕃长府的囤积。可蕃长府人口不多，并没有太多的食材，后来他让人在蕃坊各处搜罗食材，才没有被饿死。
杜且笑了，笑容明艳而又清冷，“王爷有何本事？可会凫水？可是妾不会，跳船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多想。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这条命还在，我终会想到办法。”
弃之给杜且和东平王的衣物，送至他二人跟前。www.yilinwenxue.com杜且得知弃之还活着，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露出久违的笑容。
“你们不同路。”沈严也不怕让她知晓，“我可不照顾那些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等顺利登船，便放了他们。”
东平王没有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到蛇岛，是否还能有命在。等出了海，沈严会如何处置他，还未尝知晓。
她还想和他把酒话桑梓，外翁酿的酒还有许多没能与他一一品尝。她还想带他去姑苏，与外翁拼酒，看看到底是谁的酒量好。她还想让父母兄弟都见见她所选之人，即便没有显赫的出身，他亦是良配。
可杜且却不愿上车，“妾不与王爷一辆马车，于礼不合。妾是你们大当家的妻子，现下与外男同乘一车，丢的是他的人。”
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即将离开，去往未知之地。所有的挣扎都成了过往，心悦之人自此陌路。
廖老二打了声响哨，那十来艘船甲板上之人，纷纷回应，都是他们惯用的暗号，平日在海上用以联络之用。
可这几句话已足够了，弃之能把东西送进来，想必也是因为给了沈严压力。可沈严似乎并不在乎兄弟们的死活，他命人大门紧闭，并未让人彻查人是如何进的蕃坊，死得如此悄无声息，他却无动于衷。
“妾可不吃，吃坏肚子，可没有药。”杜且见东平王也连连摇头，“王爷难道要吃这些？”
杜且往外看去，满院的海盗聚在一处，并没有嫌弃午食的不堪，一口粥一口鱼干，吃得不亦乐乎。沈严也是如此，只是微微蹙眉，但并没停下进食。
廖老二眼看船上之人，不到百人，提醒道:“就剩这些人了？大当家不怕出海了之后，有埋伏？”
然后，那人语气轻佻地说道:“听说穿嫁衣要身形窈窕才好看，小娘子可不要吃多。”
东平王又是叹了一声，“能为南海海域的平宁，本王义不容辞。只是你我这一去，海盗参商仍旧横行于海，还是于事无补。”
杜且轻抚那件嫁衣，转头望向相偎于一处的伊本蕃长夫妇，“王爷就不要这般挑他毛病，他纵容有再多不足，他总归是妾看中之人。原以为，他命丧于海盗之手，再无相见之日。如今知道他还在世，妾余愿足矣。他本是苦命之人，但他事事都能为他人着想，并没有因为仇恨冲昏头脑，做出丧尽天良之事。而妾的鲁莽，也有他随时照看，为妾收拾烂摊子。若是没有他，妾只怕早被顾衍等人逼得无路可走。”
沈严亲自带着杜且和东平王上船，一前一后，为他“保驾”，以免中了埋伏。
杜且的神情落寞，但她很快一扫阴霾，“你说，到了那蛇岛之后，妾是否能成为为祸一方的海盗？”
沈严却不把死去的兄弟当回事，“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守一个蕃坊都守不住。你放心吧，有这两个人在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也非妾一人之力可以为之，您当年许嫁的又不是只有妾一人而已。”
“王爷难道要弃之一个大男人为妾收拾衣物？”杜且并不在意，“都道女为悦己者容，此一去，妾穿什么都无所谓，布衣荆钗，有一件衣裳蔽体便足矣。”
日影渐起，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不同。但却是她要离开泉州城的日子，她一直都想离开，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
海盗之间互相指责，不知是谁找来的鱼干，那个煮粥之人，被其他人打了一顿。因为启程在即，才没有继续纠缠。
“我只留有用之人，此番离开再无退路，若是让那些废物拖了后腿，你我还能有命在吗？”沈严是孤注一掷，此去不比四年前，他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他能带走的除了所有的
] 在长风号之外，还有十艘体型较少的船已驶出码头。
送嫁衣来的那人还在。那人看向杜且手中的许久，又移到杜且脸上，盯看半晌。
“王爷是否后悔？”杜且见他低头不语。
在泉州城的最后一顿午食并不丰富
到了码头，沈严果然把蕃长夫妇的马车交到赵新严手中，“我答应过的，不曾食言。还请赵提辖也不要轻举妄动，东平王与杜娘子可都在我手中。”
“看着是王妃亲自收拾的。”杜且不禁有些感慨，语气轻松地揶揄。
杜且睨他，“王爷，我在沈家三年，你可不是这般说的！”筆趣庫
“但是解了泉州城之困，也算是大功一件。其他的，再想办法。”
“王爷道，沈严若不是海盗参商，兴许这桩婚也是不错。但妾并不这么觉得，他若只是沈严，遇事只会埋怨，不敢面对，最后只能伤人性命以保全自身，这样的人也非妾的良配，早晚都是要和离的。并非没有弃之，妾便要认命。”事已至此，杜且也不怕把话说开，“王爷你也看到了，男子所做之事，女子也能做到，妾能撑起一个沈家，把沈严所欠债务还清，当得起一家之主。若是给妾时间，妾自然也能成为泉州城，甚至是整个大宋大名鼎鼎的海商。”
“这就是他们平常过的日子吗？”杜且摇头，“纵然有家财万贯，又有何用？”
杜且扶着何氏出门，到了门口，被强行分开，她与东平王一辆马车，蕃长夫妇被带至一处。
杜且这才明白，为何行囊只有她与东平王才有。如此也好，能少一人都是好事。
“与你何干！”
沈严这才放心，“走吧！”
似乎是不想让杜且听了去，那几个人便用蕃话，杜且想听也听不来。
相识不过一载，却仿佛相识一生。
东平王也扔了筷子，“你看这些人，竟吃得津津有味。”
“可你是本王的义妹。”东平王长叹，“但本王终究是错了，不该为了一己之利，断送你的一生。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吗？错是错了，但只要沈严不出错，这桩婚事也并非全无用功。本王处处压制你，确实是怕你壮大之后，不受控制，尤其是你与那弃之眉来眼去。你看，你为了泉州城的安危，甘愿为质，随那沈严去往他乡，生死难料，可他竟然送来嫁衣，且只得一件嫁衣。再看看本王的行囊，亲疏立现。”
这最后一顿午食，就是鱼干和粥。粥煮糊了，难以下咽，似乎还加了不少的水搅和。鱼干就更加难以入口了，似乎是盐放得不够多，发出阵阵恶臭，虽是用油炒过，依然掩盖不了。
“妾去试试嫁衣，王爷要不要也换一身衣裳再走。总是要告别的，不要让自己太狼狈，王妃看着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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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二先行，早已登船安排否当，按照沈严的吩咐，把长风号上所有的水手船工都杀掉，以免混入官府之人。
东平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去年为了顾衍送来的高丽婢闹过一回别扭，但成婚十余载，东平王除了王妃之外，只有一房妾室，且至今并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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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严只得再让蕃坊外的赵新严再送一辆马车，让杜且登车。杜且不解，“为何不能与清姨同车？”
杜且与东平王受困多日，终日担惊受怕，不敢让自己睡着，因此二人总会回忆过往，一层层地剥开。对与错，不过是立场不同。东平王为朝堂，有些行径是过激了，甚至把杜且逼入绝境。而她为的是自身，她不想被困在沈家，她还有大把的年月，不能继续耗在沈家孤独终老。为了朝堂，为了泉州城，她离开沈家一样可以，甚至比在沈家是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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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伊本蕃长夫妇醒了，二人时睡时醒，入夜也不去榻上，总觉得与杜且一处才安心，何氏身子本就弱，不过几日便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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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到了该出发的时辰。
赵新严缓缓退下，并没有上前。
“府外的兄弟都死了。”
东平王摇头，“本王只是在想，会不会有脱困之道？来时，也没多想，细想起来还是缺乏考量，本王应该替你安排好后路才是。本王以为，以本王的身份，换你一人轻而易举。”
廖老二在心中暗骂，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死了还尸首都不见，可沈严却全然不在意。
“我们会死吗？我想回家。”
“那如何能一样？”东平王冷哼，“她是本王的妻，可你是为泉州城的繁盛，是为朝堂的利益。许嫁之时，我便是存了心思的。国势渐衰，唯有东南之利可助百姓安乐，又能充盈国库，以补北方战事的损耗。”
“那可是我们的人？”沈严把廖老二召来，“可查验过，都是咱们的人？”
果不其然，午食过后，不少海盗开始腹泻，伊本蕃长夫妇只喝了粥，状态要小些，一直闹腹痛。
，用沈严的话来说，煮熟便能吃，哪来那般多的讲究。但杜且知道，沈严是怕送来的食物不安全，所有的吃食都是用蕃长府的囤积。可蕃长府人口不多，并没有太多的食材，后来他让人在蕃坊各处搜罗食材，才没有被饿死。
杜且笑了，笑容明艳而又清冷，“王爷有何本事？可会凫水？可是妾不会，跳船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多想。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这条命还在，我终会想到办法。”
弃之给杜且和东平王的衣物，送至他二人跟前。www.yilinwenxue.com杜且得知弃之还活着，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露出久违的笑容。
“你们不同路。”沈严也不怕让她知晓，“我可不照顾那些半截身子入土之人，等顺利登船，便放了他们。”
东平王没有接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能否顺利到蛇岛，是否还能有命在。等出了海，沈严会如何处置他，还未尝知晓。
她还想和他把酒话桑梓，外翁酿的酒还有许多没能与他一一品尝。她还想带他去姑苏，与外翁拼酒，看看到底是谁的酒量好。她还想让父母兄弟都见见她所选之人，即便没有显赫的出身，他亦是良配。
可杜且却不愿上车，“妾不与王爷一辆马车，于礼不合。妾是你们大当家的妻子，现下与外男同乘一车，丢的是他的人。”
但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即将离开，去往未知之地。所有的挣扎都成了过往，心悦之人自此陌路。
廖老二打了声响哨，那十来艘船甲板上之人，纷纷回应，都是他们惯用的暗号，平日在海上用以联络之用。
可这几句话已足够了，弃之能把东西送进来，想必也是因为给了沈严压力。可沈严似乎并不在乎兄弟们的死活，他命人大门紧闭，并未让人彻查人是如何进的蕃坊，死得如此悄无声息，他却无动于衷。
“妾可不吃，吃坏肚子，可没有药。”杜且见东平王也连连摇头，“王爷难道要吃这些？”
杜且往外看去，满院的海盗聚在一处，并没有嫌弃午食的不堪，一口粥一口鱼干，吃得不亦乐乎。沈严也是如此，只是微微蹙眉，但并没停下进食。
廖老二眼看船上之人，不到百人，提醒道:“就剩这些人了？大当家不怕出海了之后，有埋伏？”
然后，那人语气轻佻地说道:“听说穿嫁衣要身形窈窕才好看，小娘子可不要吃多。”
东平王又是叹了一声，“能为南海海域的平宁，本王义不容辞。只是你我这一去，海盗参商仍旧横行于海，还是于事无补。”
杜且轻抚那件嫁衣，转头望向相偎于一处的伊本蕃长夫妇，“王爷就不要这般挑他毛病，他纵容有再多不足，他总归是妾看中之人。原以为，他命丧于海盗之手，再无相见之日。如今知道他还在世，妾余愿足矣。他本是苦命之人，但他事事都能为他人着想，并没有因为仇恨冲昏头脑，做出丧尽天良之事。而妾的鲁莽，也有他随时照看，为妾收拾烂摊子。若是没有他，妾只怕早被顾衍等人逼得无路可走。”
沈严亲自带着杜且和东平王上船，一前一后，为他“保驾”，以免中了埋伏。
杜且的神情落寞，但她很快一扫阴霾，“你说，到了那蛇岛之后，妾是否能成为为祸一方的海盗？”
沈严却不把死去的兄弟当回事，“那些不中用的东西，守一个蕃坊都守不住。你放心吧，有这两个人在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也非妾一人之力可以为之，您当年许嫁的又不是只有妾一人而已。”
“王爷难道要弃之一个大男人为妾收拾衣物？”杜且并不在意，“都道女为悦己者容，此一去，妾穿什么都无所谓，布衣荆钗，有一件衣裳蔽体便足矣。”
日影渐起，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不同。但却是她要离开泉州城的日子，她一直都想离开，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
海盗之间互相指责，不知是谁找来的鱼干，那个煮粥之人，被其他人打了一顿。因为启程在即，才没有继续纠缠。
“我只留有用之人，此番离开再无退路，若是让那些废物拖了后腿，你我还能有命在吗？”沈严是孤注一掷，此去不比四年前，他是再也不可能回来，他能带走的除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