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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她抱到马车上放下，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被围成铁桶的靖南侯府，目光微沉，许久才道:“走吧。”
目光柔柔地瞧了她半晌，白氏后退一步，福身一礼:“若我们徐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不要为难阿音，她才十六岁……”
“我已经长大了，”他微微皱眉，“父亲，我会反抗。”
看见她们，徐洛音
见没什么可说的了，沈韶站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她的眉平和下来，未上妆的脸庞清雅温婉，和以往的模样没什么不同，可是细看，她睫毛微颤，挂着细碎的泪珠，眼尾微红，又有些惹人怜爱。
沈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事不宜迟，三人一同前往慕音院。
沈端敬一时被震住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他下意识接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幽香更甚，手中柔软的触感清晰。
他尽量心平气和道:“父亲，您仔细想想，皇上今日可以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让靖南侯府死无葬身之地，明日依然可以用同样的缘由扳倒沈家。”
沈韶默了默，没应声。
咫尺之遥，沈韶握住他的手腕，苍老粗糙的指腹擦过脸颊，没有丝毫痛意。
沈端敬不说话了。
沈韶顿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愚忠。”
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回房，和衣而卧。
沈端敬脸上通红一片，目光也发狠，望向他的目光带着不解与谴责，手紧握成拳，微微颤着，不知是在强忍怒气还是在强忍着不将巴掌扇在沈韶脸上。
馥郁的桂花香气瞬间袭来，他看了眼一旁矗立着的“仙客巷”碑碣，径直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就算睡着，思绪也会在梦境里挣扎，痛苦万倍，沈韶叹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他温声道:“没有人丢下你。”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靖南侯府，我必须要救。”
她泣不成声，借着徐疆的手臂勉强站稳，她一直怀疑这是沈家对徐家的报复，可她别无选择，只能信沈韶。
整理披风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怀中的少女。
他便吩咐车夫慢一些。
安静了一会儿，马车一阵颠簸。
“第一句！”
不知是不是马车太快，她的眉轻轻蹙起，头随着马车的前行时不时摇晃，睡了一晚的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逶迤垂散下来，像是不太舒服。
沈韶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父亲在朝堂上可以舌战群儒，将朝臣骂的狗血喷头还有理有据，怎么与他说话，总会扯到不相干的地方。
她不愿让女儿看见抄家的情形，是以昨晚特意点了安神香，不到傍晚大概是醒不了的。
说着他斟了一杯茶推到沈端敬面前。
从小到大，这种场合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沈端敬沉默片刻，终于问道:“哪日成亲？”
“好啊，好啊！”沈端敬收回手，冷笑道，“今日反抗我，明日便会反抗皇上，沈家满门都会为你的反抗陪葬！”
沈韶也加重了语气，声音清寒:“父亲，当年的事情，到底谁的错处更大，你我心里都有数，这是我们欠徐家的。”
话音刚落，掌风袭来。
从他会说话开始，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心慕”二字，着实有些稀罕。
他沉声道:“这不仅仅是在救徐家，也是在救沈家。”
反观沈韶，面色平静地与父亲对视，甚至还劝解道:“气大伤身，父亲消消气。”
“我便将阿音交予你了。”徐疆眸中泪光闪动，“日后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便与她和离，阿音绝不会纠缠你。”
“娘、亲……爹爹……”
一行清泪划过她的眼角，落入云鬓。
书房落针可闻，连烛火也不敢再动，静静地燃烧。
只是还没等他听清，湿热的呼吸便撒在他的耳畔，一阵酥麻灼热，他怔了下，立刻起身，正襟危坐。
“那又如何？”沈端敬绷着脸道，“若是皇上信了，我自然也是信的，沈家从不会与皇上对着干！”
一路平稳地将她抱到床榻上，见她睡得极为安恬，沈韶叮嘱了红裳与绿袖几句便出门了，大理寺与丞相府都有许多事要做，他不能久留。
。
沈韶郑重颔首，正要出门，白氏忽然上前，哽咽着为徐洛音披上披风，仔细掖好。
蓦地，他想起那日落雨，麟儿说点心上有姑娘家的气息，他原本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
他没多看，垂着眼站在外间，却总是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不知是什么香气。
车夫忍不住叫苦:“大人，这段路本就崎岖不平，再慢也颠簸。”
徐疆和白氏早已等着了，见到他来，轻轻松了口气。
马车声辘辘，隔绝一切喧嚣，天地间只余这方寸之地。
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刻就是此刻，什么都不必去想，只要沐浴月光便好，只要享受片刻的宁静便好。
他不再迟疑，抱着徐洛音步伐矫健地绕到侧门，身后传来白氏声嘶力竭的呼喊，他也没有一分迟疑。
沈韶毫不相让:“我记得曾祖父那一辈时，沈家与徐家曾商量着要联姻，如今将姻缘续上，很好。”
沈韶怔了下，连忙回答:“下月初三。”
是以他不疾不徐道:“父亲，我知道您也相信靖南侯府不会做出贪墨一事。”
“别丢下阿音……”
“既然做了我沈家的媳妇，哪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沈端敬打断他，命令道，“你也搬到府上住。”
父亲暴躁易怒，有时甚至不听他解释，巴掌便挥了上来，等他长大，父亲似乎也沉淀下来，许久没动过手了。
沈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子，见她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淡声道:“再慢一些。”
待天色熹微，他便准时睁开眼睛，去了靖南侯府。
进了院子，沈韶步伐稍缓，这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但是眼见着时间没剩多少了，他顿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踏了进来。
两人又沉默下来。
“自然是为她好。”顿了顿，他补充道，“可是现在不同，只有她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沈韶犹豫片刻，还是俯身凑近她。
信沈韶是个正人君子。
马车停下，他回神，望着自己快要碰到她睫毛的手沉默了一会儿，用披风盖住她脸，抱她下了马车。
珠帘晃动，他回神望过去，徐疆怀中抱着安睡的徐洛音，朝他走来。
和煦日光逐渐转为日暮西沉，徐洛音终于幽幽转醒。
沈韶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心慕徐姑娘。”
沈端敬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声音虽轻，却极为铿锵。
沈韶缓缓松了口气，立刻说道:“我知道您不喜徐家的人，所以成亲之后我会与她住在仙客巷……”
徐洛音很轻，没什么分量，但他抱得极为小心，侧身躲过一旁老树伸来的枝桠，在侍卫即将包围靖南侯府的时候闪身出来。
似是得到安抚，她没再梦呓，继续沉沉地昏睡过去。
他困惑地回头，问:“父亲还有事？”
他看了眼徐洛音身上的披风，小心地拿起，铺在他腿上，然后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终于安稳了一些。
“阿音还没醒，”白氏扯起一丝笑意，轻声道，“劳烦你了。”
他走出书房，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明月出神，脑海中空茫一片。
“这不一样！”
沈端敬摆摆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何必再提。”
沈韶直视着父亲，目光坚定:“父亲，我心意已决。”
“这是愚忠，”他缓声开口，“父亲，您能做到，可我做不到。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靖南侯府，我必须要救。”
沈端敬看也不看，拂袖将茶盏掷到地上，茶盏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茶水撒了一地，茶香浅浅地飘上来，满室的香。
许久之后，沈端敬沙哑着嗓子开口:“行了，我同意你娶她。”
片刻后，他终于道:“救徐家的办法有千万种，你为何非要选择娶徐家女这条路？”
沈韶望着怒意滔天的父亲，心中平静。
沈韶的嘴唇翕动了下，还未开口，徐疆的声音插了进来，眼含热泪道:“快走！”
那时候徐沈两家交好，虽没到世代相交的地步，但也快了，两家来往频繁，便商量着结亲，只是后来出了一桩大事，再无可能。
隐约中，已有骚乱的动静传来。
可她的眉却蹙的更厉害，眉眼间似是笼着雾霭轻愁，红唇一开一合，呢喃着什么，像是梦呓。
沈韶步步紧逼:“徐沈两家的恩怨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父亲为何每日都提？”
侍候在一旁的红裳与绿袖连忙上前，笑道:“姑娘，您终于醒了！”
沈端敬皱眉，又劝了一句:“你该娶得是高门贵女，可她是罪臣之女，对你的仕途毫无助益。”
“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沈端敬深吸一口气。
沈端敬陡然安静下来。
从未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她，沈韶微微失神。
沈端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即便问:“前段时日，麟儿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你为何要反驳？”
他微微垂眼，望向依然熟睡着的徐洛音。
] 将她抱到马车上放下，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被围成铁桶的靖南侯府，目光微沉，许久才道:“走吧。”
目光柔柔地瞧了她半晌，白氏后退一步，福身一礼:“若我们徐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不要为难阿音，她才十六岁……”
“我已经长大了，”他微微皱眉，“父亲，我会反抗。”
看见她们，徐洛音
见没什么可说的了，沈韶站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她的眉平和下来，未上妆的脸庞清雅温婉，和以往的模样没什么不同，可是细看，她睫毛微颤，挂着细碎的泪珠，眼尾微红，又有些惹人怜爱。
沈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事不宜迟，三人一同前往慕音院。
沈端敬一时被震住了，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他下意识接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幽香更甚，手中柔软的触感清晰。
他尽量心平气和道:“父亲，您仔细想想，皇上今日可以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让靖南侯府死无葬身之地，明日依然可以用同样的缘由扳倒沈家。”
沈韶默了默，没应声。
咫尺之遥，沈韶握住他的手腕，苍老粗糙的指腹擦过脸颊，没有丝毫痛意。
沈端敬不说话了。
沈韶顿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愚忠。”
看了一会儿，他终于回房，和衣而卧。
沈端敬脸上通红一片，目光也发狠，望向他的目光带着不解与谴责，手紧握成拳，微微颤着，不知是在强忍怒气还是在强忍着不将巴掌扇在沈韶脸上。
馥郁的桂花香气瞬间袭来，他看了眼一旁矗立着的“仙客巷”碑碣，径直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就算睡着，思绪也会在梦境里挣扎，痛苦万倍，沈韶叹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他温声道:“没有人丢下你。”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靖南侯府，我必须要救。”
她泣不成声，借着徐疆的手臂勉强站稳，她一直怀疑这是沈家对徐家的报复，可她别无选择，只能信沈韶。
整理披风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怀中的少女。
他便吩咐车夫慢一些。
安静了一会儿，马车一阵颠簸。
“第一句！”
不知是不是马车太快，她的眉轻轻蹙起，头随着马车的前行时不时摇晃，睡了一晚的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逶迤垂散下来，像是不太舒服。
沈韶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父亲在朝堂上可以舌战群儒，将朝臣骂的狗血喷头还有理有据，怎么与他说话，总会扯到不相干的地方。
她不愿让女儿看见抄家的情形，是以昨晚特意点了安神香，不到傍晚大概是醒不了的。
说着他斟了一杯茶推到沈端敬面前。
从小到大，这种场合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
沈端敬沉默片刻，终于问道:“哪日成亲？”
“好啊，好啊！”沈端敬收回手，冷笑道，“今日反抗我，明日便会反抗皇上，沈家满门都会为你的反抗陪葬！”
沈韶也加重了语气，声音清寒:“父亲，当年的事情，到底谁的错处更大，你我心里都有数，这是我们欠徐家的。”
话音刚落，掌风袭来。
从他会说话开始，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心慕”二字，着实有些稀罕。
他沉声道:“这不仅仅是在救徐家，也是在救沈家。”
反观沈韶，面色平静地与父亲对视，甚至还劝解道:“气大伤身，父亲消消气。”
“我便将阿音交予你了。”徐疆眸中泪光闪动，“日后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便与她和离，阿音绝不会纠缠你。”
“娘、亲……爹爹……”
一行清泪划过她的眼角，落入云鬓。
书房落针可闻，连烛火也不敢再动，静静地燃烧。
只是还没等他听清，湿热的呼吸便撒在他的耳畔，一阵酥麻灼热，他怔了下，立刻起身，正襟危坐。
“那又如何？”沈端敬绷着脸道，“若是皇上信了，我自然也是信的，沈家从不会与皇上对着干！”
一路平稳地将她抱到床榻上，见她睡得极为安恬，沈韶叮嘱了红裳与绿袖几句便出门了，大理寺与丞相府都有许多事要做，他不能久留。
。
沈韶郑重颔首，正要出门，白氏忽然上前，哽咽着为徐洛音披上披风，仔细掖好。
蓦地，他想起那日落雨，麟儿说点心上有姑娘家的气息，他原本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
他没多看，垂着眼站在外间，却总是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不知是什么香气。
车夫忍不住叫苦:“大人，这段路本就崎岖不平，再慢也颠簸。”
徐疆和白氏早已等着了，见到他来，轻轻松了口气。
马车声辘辘，隔绝一切喧嚣，天地间只余这方寸之地。
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刻就是此刻，什么都不必去想，只要沐浴月光便好，只要享受片刻的宁静便好。
他不再迟疑，抱着徐洛音步伐矫健地绕到侧门，身后传来白氏声嘶力竭的呼喊，他也没有一分迟疑。
沈韶毫不相让:“我记得曾祖父那一辈时，沈家与徐家曾商量着要联姻，如今将姻缘续上，很好。”
沈韶怔了下，连忙回答:“下月初三。”
是以他不疾不徐道:“父亲，我知道您也相信靖南侯府不会做出贪墨一事。”
“别丢下阿音……”
“既然做了我沈家的媳妇，哪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沈端敬打断他，命令道，“你也搬到府上住。”
父亲暴躁易怒，有时甚至不听他解释，巴掌便挥了上来，等他长大，父亲似乎也沉淀下来，许久没动过手了。
沈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子，见她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淡声道:“再慢一些。”
待天色熹微，他便准时睁开眼睛，去了靖南侯府。
进了院子，沈韶步伐稍缓，这毕竟是姑娘家的闺房，但是眼见着时间没剩多少了，他顿了下，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踏了进来。
两人又沉默下来。
“自然是为她好。”顿了顿，他补充道，“可是现在不同，只有她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沈韶犹豫片刻，还是俯身凑近她。
信沈韶是个正人君子。
马车停下，他回神，望着自己快要碰到她睫毛的手沉默了一会儿，用披风盖住她脸，抱她下了马车。
珠帘晃动，他回神望过去，徐疆怀中抱着安睡的徐洛音，朝他走来。
和煦日光逐渐转为日暮西沉，徐洛音终于幽幽转醒。
沈韶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心慕徐姑娘。”
沈端敬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声音虽轻，却极为铿锵。
沈韶缓缓松了口气，立刻说道:“我知道您不喜徐家的人，所以成亲之后我会与她住在仙客巷……”
徐洛音很轻，没什么分量，但他抱得极为小心，侧身躲过一旁老树伸来的枝桠，在侍卫即将包围靖南侯府的时候闪身出来。
似是得到安抚，她没再梦呓，继续沉沉地昏睡过去。
他困惑地回头，问:“父亲还有事？”
他看了眼徐洛音身上的披风，小心地拿起，铺在他腿上，然后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终于安稳了一些。
“阿音还没醒，”白氏扯起一丝笑意，轻声道，“劳烦你了。”
他走出书房，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明月出神，脑海中空茫一片。
“这不一样！”
沈端敬摆摆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何必再提。”
沈韶直视着父亲，目光坚定:“父亲，我心意已决。”
“这是愚忠，”他缓声开口，“父亲，您能做到，可我做不到。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靖南侯府，我必须要救。”
沈端敬看也不看，拂袖将茶盏掷到地上，茶盏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茶水撒了一地，茶香浅浅地飘上来，满室的香。
许久之后，沈端敬沙哑着嗓子开口:“行了，我同意你娶她。”
片刻后，他终于道:“救徐家的办法有千万种，你为何非要选择娶徐家女这条路？”
沈韶望着怒意滔天的父亲，心中平静。
沈韶的嘴唇翕动了下，还未开口，徐疆的声音插了进来，眼含热泪道:“快走！”
那时候徐沈两家交好，虽没到世代相交的地步，但也快了，两家来往频繁，便商量着结亲，只是后来出了一桩大事，再无可能。
隐约中，已有骚乱的动静传来。
可她的眉却蹙的更厉害，眉眼间似是笼着雾霭轻愁，红唇一开一合，呢喃着什么，像是梦呓。
沈韶步步紧逼:“徐沈两家的恩怨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父亲为何每日都提？”
侍候在一旁的红裳与绿袖连忙上前，笑道:“姑娘，您终于醒了！”
沈端敬皱眉，又劝了一句:“你该娶得是高门贵女，可她是罪臣之女，对你的仕途毫无助益。”
“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沈端敬深吸一口气。
沈端敬陡然安静下来。
从未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过她，沈韶微微失神。
沈端敬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即便问:“前段时日，麟儿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你为何要反驳？”
他微微垂眼，望向依然熟睡着的徐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