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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口罩和黑色墨镜，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找不到一丝缝隙钻进去。
Chapter 18
经过和李女士的交谈，韩锦书了解到，李女士今年四十二岁，丈夫是一家小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身家过亿。
听这说法，他倒比她更像医学生。
韩锦书接过来一瞧。
一听这话，李女士惊喜极了：“你的意思是，我的脸还可以修复？”
言渡裸着上身坐在床边, 一双锁骨线相当漂亮, 徐徐延展开, 像一只雄性海鸥展开的双翼。他手持热毛巾, 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说：“躺好，我给你擦干净。现在不清理，你明天可能会生病。”
谁知朋友是渠道医院的托，专靠拉人提成赚钱，李女士被无良医生动毁了整张脸，抑郁到差点自杀。辗转多地求医，最终找到韩锦书这里。
上午十点半，韩锦书面诊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言渡静默两秒，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翻到某个页面后递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看。
韩锦书：？？？
只是在寻常不过的痛经而已，他居然，还专程查阅了资料？
“什么？”
听完李女士的经历，韩锦书沉沉叹了口气，道：“等会儿我的助理会把协议拟好给你过目，然后我们再约手术时间吧。”
客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提宝格丽蛇头手拎包，穿博柏利新款风衣外套，气质雍容，珠光宝气。
由此可见，大部分网友对这种假新闻，还是保持着一份清醒同理智。
姚荟荟毕竟还是个小年轻，耿直仗义，好打抱不平。听了韩锦书的话，她并不认可，但也不反驳，鼓鼓腮帮不再说话。
姚荟荟微笑，上前几步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好的。老大，打起精神来，无数美女子的漂亮脸蛋，还在等着你去拯救。”
韩锦书弯了弯嘴角，笑道：“李女士，你好，我叫韩锦书，是这里的院长。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不用拘谨。”
这道选择题，韩锦书用脚指头做都不会选第一个。于是半分钟后，她便在言渡的注目礼监督下，裹着薄被下了床，光着脚丫默默进浴室冲澡。
听完言渡的话，韩锦书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脱口而出道：“你一个大男人，无端端浏览妇科疾病的内容做什么？”
姚荟荟接着说：“如果我是她朋友，真想一巴掌拍醒她。”
韩锦书目光落在李女士的面容上，快速审度一番，短短数秒已得出结论：双眼皮手术失败，肉条感严重，待修复，隆鼻手术失败，鼻尖假体显形，待修复，苹果肌和额头填充过度，待修复。
变态吗。
两台手术做完已经晚上七点半。
韩锦书依言看去，只见第三段第四行写着“啪啪啪使得女性易被细菌侵扰，稍有不慎就会感染炎症，苦不堪言。所以事前事后洗洗更健康哦”。
李女士少年时便陪伴丈夫，两人白手起家，历经无数风雨拥有了如今的成就。
韩锦书无语，涨红着脸小声反驳：“这能生什么病啊。”
老板娘的声音媚而慵懒，轻描淡写道：“日本拍卖行那边不开拍，赵姐你急也没用啊……我知道，那批马家的古董家具你盯了很久，等一开拍，我马上联系人去蹲，保证给你拿下行了吧？就这样，挂了。”
那条关于韩锦书和徐莫衡的“恋情爆料”，第二天便没剩多少热度。
韩锦书被噎住：“这么多？”
然后便是一张浸了温水的毛巾，覆上来擦拭。动作细致且轻缓, 温柔得不可思议。
浏览相关内容？什么意思？
手机屏幕上是篇网页文章，标题：以下事项不注意，当心妇科炎症找上你！
韩锦书闻言，叹息不语。
姚荟荟回答：“是的，而且是两台。”
韩锦书：“……”
……
*
夜幕低垂，韩锦书回到办公室换回自己的便装，随便叫了份黄焖鸡外卖当晚餐，吃完，她开车去了位于紫荆路的归宁中古店。
韩锦书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慢悠悠道：“你知道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悟出的最大人生真谛是什么吗？”
言渡面无表情：“第三段第四行。”
颠鸾倒凤到下半夜, 好不容易完事, 韩锦书累得眼皮打架，喘口气都费劲, 翻个身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衣服一脱，活像头半年没开过荤的狼。
“不出意外的话。”韩锦书说，“我不能保证完美无瑕，但让你告别口罩和墨镜过正常人的日子，应该没有问题。”
韩锦书差点被口水呛住，窘了窘，默默将手机还回去。还回去的同时忍不住说：“没想到，言总平时还喜欢看这种文章。”
是了。
韩锦书：“那你应该好好反思，大数据为什么会推送这种文章给你。”
言渡闻言，作势思考了下：“也许是因为之前浏览过相关内容。”
韩锦书以前无意间刷到过一篇科普, 上面写到，喜欢对抗类运动的男性，通常敢担当, 有拼劲，骨子里带着压倒一切的强势与野性。
韩锦书：“。”
韩锦书愣住，记忆自动回流到上个月九号。
韩锦书很淡地笑了下。
就在去年，李女士发现丈夫有了外遇，对方是一个网络上的女主播，年轻貌美。看着镜子里年老色衰相貌平平的自己，李女士心碎欲绝，产生了严重的容貌焦虑，这才在朋友的引导下开始了整容。
网友一颗小草莓：看这标题，我还以为是一起进酒店，结果是工作室= =
姚荟荟不解：“老大你笑什么？”
姚荟荟敲门走进院长办公室，小声吐槽：“韩院，李女士的老公这样伤害她，她刚才还居然给她老公打电话，说她的脸有救了，求她老公不要离婚……”
言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上个月九号的晚上，我回来就看到有人抱着热水袋哎哟连天，一个劲喊不舒服，所以我查阅了相关资料。”
这时，没人性的四公子冷不丁再次开口。
李女士沉默半晌，握了握拳，终于似鼓起莫大勇气般，摘下了口罩和墨镜。
网友巴巴拉拉小魔仙能量：太离谱了。现在的狗仔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天天爆明星网红的假料也就算了，连摄影圈都不放过吗？
妇人点点头，在姚荟荟的引导下落座。
韩锦书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到奇怪。因为想不通，向来冷漠薄情没人性的言家四公子，怎么会忽然关心起她的身体健康。
韩锦书：……
李女士沉沉叹了口气，道：“韩院长，我这张脸已经毁了，这次找到你，算是最后一点希望。”说着，妇人低下头，捂着脸哭起来。
姚荟荟摊手：“没办法呀，现在无良医美和渠道医院太多，动毁的脸也多，老大你声名远扬，这不都是慕名而来找你‘枯木回春起死回生’的吗。距离国庆没剩多少天，正好做完脸在家躺着等恢复。”
韩锦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下午我好像有手术？”
然后言渡就帮她捂了半晚上的肚子……
随后姚荟荟便开门离去。
当时言渡问她怎么了，她随口搪塞说是妇科方面的小毛病，用热水暖暖就好。
上个月九号，刚好是韩锦书姨妈期的第二天。她白天嘴馋吃了姚荟荟点的冰淇淋蛋糕，晚上回来之后就开始肚子疼。
签完协议，李女士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韩锦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言渡接过手机，熄屏放回床头柜上，随口道：“大数据推送过来，随便看看。”
子虚乌有的事，韩锦书一笑置之，根本不在意。在家吃完早饭，她简单收拾完便拿起车钥匙去盛世上班。
韩锦书抬眸，用非常困惑的眼神看言渡，质疑：什么鬼？
*
韩锦书不知道言渡有没有拼劲, 敢不敢担当, 但他倒确实很强势狂野。
归宁中古店在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网友徐莫衡的小娇妻：抱走我家小徐老师。不约【再见】
点开那条爆料博的评论区，热评第一就是：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挖鼻】
和大部分金尊玉贵斯斯文文的公子哥不同, 言渡自幼是个运动全才，尤其擅长对抗类运动，如篮球和拳击。m.kaiyiwenxue.com
网友永远吃不饱：徐老师平时已经够低调了，居然还会被这种绯闻沾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徐老师，还是这个看不见脸的素人美女= =
迷糊间, 她感觉到一只手握住她的腿窝，稍微搬动。
韩锦书双颊本就晕着未褪的绯云，这一来, 惊得她顾不上腰酸背痛，直接嗖一下坐起来。裹住被子面红耳赤道：“谢谢，你快睡吧, 别忙活了。我明早起来洗个澡就好。”
韩锦书哀嚎一声趴在办公桌上，嘤嘤嘤：“国庆节我一定要好好休几天假，告诉客人们能等的就等，不能等的排给其它医生。”
网友用户235623：不是吧不是吧？是我看错了吗？我徐哥跟这个妹子连袖子都没碰到一下，不会有人真的觉得是恋情曝光吧？
停好车走到店门口，刚推开大门，便听见里头的老板娘在打电话。
走在前面的姚荟荟面露微笑，朝妇人道：“李女士，这就是我们的韩院长。”
他把已经凉了的毛巾扔到一旁，道：“要么躺下，我给你擦干净。要么你现在自己去洗一洗。不要给细菌侵害你身体健康的机会。”
] 戴口罩和黑色墨镜，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找不到一丝缝隙钻进去。
Chapter 18
经过和李女士的交谈，韩锦书了解到，李女士今年四十二岁，丈夫是一家小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身家过亿。
听这说法，他倒比她更像医学生。
韩锦书接过来一瞧。
一听这话，李女士惊喜极了：“你的意思是，我的脸还可以修复？”
言渡裸着上身坐在床边, 一双锁骨线相当漂亮, 徐徐延展开, 像一只雄性海鸥展开的双翼。他手持热毛巾, 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说：“躺好，我给你擦干净。现在不清理，你明天可能会生病。”
谁知朋友是渠道医院的托，专靠拉人提成赚钱，李女士被无良医生动毁了整张脸，抑郁到差点自杀。辗转多地求医，最终找到韩锦书这里。
上午十点半，韩锦书面诊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言渡静默两秒，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翻到某个页面后递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看。
韩锦书：？？？
只是在寻常不过的痛经而已，他居然，还专程查阅了资料？
“什么？”
听完李女士的经历，韩锦书沉沉叹了口气，道：“等会儿我的助理会把协议拟好给你过目，然后我们再约手术时间吧。”
客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提宝格丽蛇头手拎包，穿博柏利新款风衣外套，气质雍容，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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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荟荟毕竟还是个小年轻，耿直仗义，好打抱不平。听了韩锦书的话，她并不认可，但也不反驳，鼓鼓腮帮不再说话。
姚荟荟微笑，上前几步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好的。老大，打起精神来，无数美女子的漂亮脸蛋，还在等着你去拯救。”
韩锦书弯了弯嘴角，笑道：“李女士，你好，我叫韩锦书，是这里的院长。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不用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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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荟荟接着说：“如果我是她朋友，真想一巴掌拍醒她。”
韩锦书目光落在李女士的面容上，快速审度一番，短短数秒已得出结论：双眼皮手术失败，肉条感严重，待修复，隆鼻手术失败，鼻尖假体显形，待修复，苹果肌和额头填充过度，待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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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依言看去，只见第三段第四行写着“啪啪啪使得女性易被细菌侵扰，稍有不慎就会感染炎症，苦不堪言。所以事前事后洗洗更健康哦”。
李女士少年时便陪伴丈夫，两人白手起家，历经无数风雨拥有了如今的成就。
韩锦书无语，涨红着脸小声反驳：“这能生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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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关于韩锦书和徐莫衡的“恋情爆料”，第二天便没剩多少热度。
韩锦书被噎住：“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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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闻言，叹息不语。
姚荟荟回答：“是的，而且是两台。”
韩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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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转动着手里的钢笔，慢悠悠道：“你知道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悟出的最大人生真谛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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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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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荟荟敲门走进院长办公室，小声吐槽：“韩院，李女士的老公这样伤害她，她刚才还居然给她老公打电话，说她的脸有救了，求她老公不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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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
李女士沉沉叹了口气，道：“韩院长，我这张脸已经毁了，这次找到你，算是最后一点希望。”说着，妇人低下头，捂着脸哭起来。
姚荟荟摊手：“没办法呀，现在无良医美和渠道医院太多，动毁的脸也多，老大你声名远扬，这不都是慕名而来找你‘枯木回春起死回生’的吗。距离国庆没剩多少天，正好做完脸在家躺着等恢复。”
韩锦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下午我好像有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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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姚荟荟便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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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九号，刚好是韩锦书姨妈期的第二天。她白天嘴馋吃了姚荟荟点的冰淇淋蛋糕，晚上回来之后就开始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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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书：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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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乌有的事，韩锦书一笑置之，根本不在意。在家吃完早饭，她简单收拾完便拿起车钥匙去盛世上班。
韩锦书抬眸，用非常困惑的眼神看言渡，质疑：什么鬼？
*
韩锦书不知道言渡有没有拼劲, 敢不敢担当, 但他倒确实很强势狂野。
归宁中古店在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网友徐莫衡的小娇妻：抱走我家小徐老师。不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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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金尊玉贵斯斯文文的公子哥不同, 言渡自幼是个运动全才，尤其擅长对抗类运动，如篮球和拳击。m.kaiyiwenxue.com
网友永远吃不饱：徐老师平时已经够低调了，居然还会被这种绯闻沾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徐老师，还是这个看不见脸的素人美女= =
迷糊间, 她感觉到一只手握住她的腿窝，稍微搬动。
韩锦书双颊本就晕着未褪的绯云，这一来, 惊得她顾不上腰酸背痛，直接嗖一下坐起来。裹住被子面红耳赤道：“谢谢，你快睡吧, 别忙活了。我明早起来洗个澡就好。”
韩锦书哀嚎一声趴在办公桌上，嘤嘤嘤：“国庆节我一定要好好休几天假，告诉客人们能等的就等，不能等的排给其它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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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走到店门口，刚推开大门，便听见里头的老板娘在打电话。
走在前面的姚荟荟面露微笑，朝妇人道：“李女士，这就是我们的韩院长。”
他把已经凉了的毛巾扔到一旁，道：“要么躺下，我给你擦干净。要么你现在自己去洗一洗。不要给细菌侵害你身体健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