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家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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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自己这种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人。

    西格玛被吓了一跳，身体匆忙往后仰去。

    森日和，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现任首领森鸥外的养子，日本唯一的超越者。

    太宰想不到我会加入天人五衰是很正常的事。

    西格玛坐在长桌前，有些紧张地等待果戈里的返程。

    费奥多尔君似乎露出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的表情。

    那页被剪下或写满字的“书页”大概很快就会到他们手中。

    这个描述让我莫名其妙想到了中也，于是我附和地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那么就由我来为你表演一场魔术，作为见面礼好了。”

    那句“或许您也该去医院看看脑子”差点便脱口而出，却被我拦了下来。

    “现在，这是一个空斗篷。提问！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挂断了电话, 不去理会电话那头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www.linghunshuxuan.com

    ……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吗？！

    而对方的头——从外套下凸起的形状来看，毫无疑问正被他捧在手上。

    天人五衰临时基地中。

    我想起了兰堂先生。

    “……”

    但费奥多尔君完全没有带我一同躲藏的意思, 令我稍微有些吃惊。

    因为被篡改了思想而强行同自己成为“家人”，对于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好久不见，西格玛君。”

    对方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举一动中都有着故作的浮夸。

    他这才发现，方才所想的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这样的想法迅速占据了上风。

    周围, 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巷子内的墙壁缓缓流到地面，又汇入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泊中融为一体。

    “新人看起来完全没有惊喜的意思啊。不不不，这可不行。小丑的登场应当受到欢迎与尖叫。”

    硬要说起来，我同对方并不算是类似“兄弟”的这种关系。我是世界意识利用蝴蝶效应而自然诞生的人类, “书的囚牢”才是书的产物。我大概是“载体”这样的存在。

    该怎么说……这样的表演和现在的环境很相配？

    但是“囚牢”属于我。

    颈部像是被什么平滑的东西切断，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金发少年有些慌乱地解释着自己迟来的原因。

    没关系，这种事交给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和武装侦探社就好。

    或许——

    是的，只有躯干。

    “是和西格玛君完全不同的人。真令人失望，我本以为会是个像西格玛君一样的家伙——你看啊，明明不是人类，却是我们当中最像正常人的存在，这不是很有趣吗？”

    “原来如此……确实是很有趣的反应啊。”

    “真好啊，西格玛君的‘家人’应当也和西格玛君一样有趣吧。”

    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

    什么？你说“书”无法使用？

    随后，少年原本故作冷静的表情迅速消失。

    为了防止横滨被破坏，他们会积极寻找解决方法的。

    “家人”……

    从那双相较正常蓝色更浅些的澄澈双眸中，他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紧张与期待。

    外套下传来有些模糊的声音。

    他走远了一些，张开双臂，示意我看过去。

    打断青年的胡思乱想的，是面前突兀出现的、正朝他露出笑容的脸。

    我鼓起掌，努力思考着夸赞的词

    气氛无疑冷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西格玛突然有些恐慌。

    西格玛转头。

    “我一直想要尽快见到你，但是费奥多尔君的计划需要我的帮助……”

    这样的人、强大到可以直面一切的人。

    不过, 这也只是场面看起来很夸张罢了。不出意外的话, 现在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很快就能接受治疗, 迅速恢复如初。

    这句话真的说出口的话, 他大概会生气。

    如果没有“将天人五衰视为家”这一条由“家人”衍生出的指令的话，即使知道这是一段被灌输的情感, 我大概也会若无其事地接受。

    “你好。我是日和。”

    眼睛有些发酸，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对方在“书页”上写与我相关的描述时，大概是动用了“书的囚牢”这样的描述。

    毕竟，我足够相信自己实力，并没有任何需要躲藏的必要。

    说起来，中也应该已经收到我叛逃的消息了吧。

    他的头在外套下发出被布料缓释后的笑声，随后又仿佛意识到什么，又将头放回了脖颈上。

    他等了一秒，没等我回答，迅速揭晓了答案。

    ……

    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稍微有点上瘾。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果戈里君的笑点。

    “哇啊——”

    如果没有“书”的力量的话，对方……真的会接受他吗。

    毕竟都是惨案现场。

    他脱下外套，抖了抖，将它举过头顶。

    那间白色的衣服盖到他的手上，露出原本藏在布料后的躯干。

    “那个……真是拿首好戏！”

    提到我会加入天人五衰的原因, 便不得不提起西格玛君。

    面前的白发青年像是小丑开幕表演前那样，摘下帽子朝我行礼。

    他会选择最普通的人海战术的原因, 应当是已经从森先生那里提前知晓了我叛逃的消息, 只是利用“抓捕费奥多尔君”的名义地毯式搜寻我的痕迹吧。

    前来接应我们的，是一个说不清是小丑还是魔术师打扮的白衣青年。

    我被这样奇怪的自我介绍环节吸引，深刻意识到了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日和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那么我代替它成为西格玛君的“家人”，大概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吧？

    果戈里会离开的原因，除了去接回他的“家人”外，应当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吧。

    我没有杀死那些太宰的下属，费奥多尔君也并没有要杀死他们的意图。

    “看吧，这里没有道具，这里也没有。”

    对方刚刚离开了这里。

    同时，也因为想到了中也，突然开始心虚了起来。

    他大概就是那天将西格玛君带离赌场的空间系异能力者吧。

    对方毛茸茸的帽子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声音从西格玛身后传来。

    他已经见过那名即将到来的“家人”，也看过有关于对方的资料。

    只要一想到这个词，我空荡的心便会被温暖填满, 嘴角便会不自觉上扬起愉悦的弧度。

    想要解除我现在的状态的话，唯一的方法就是取出“书”的力量，使那张书页上所写的“书的囚牢”失效。

    他非常配合地同我一起暴露在政府的眼皮下，目的大概是为了向政府示威，逼迫其做好最后准备——例如，彻底放弃横滨。

    听到他向我说出名字，我回过神来，同样回答了他。

    说起来，费奥多尔君看起来是像芥川一样经常出入医务室的那种人。

    西格玛想。

    ……虽然，我是说，这场表演确实不怎么欢乐，但是这毕竟是对方准备的见面礼，我总不好意思就让对方尴尬下去。

    青年笑嘻嘻地凑过来。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吱——”的刺耳声音。

    而那本已经被当做纪念品供起来的“书”，无论是被带走还是遗留，总会留下窃取的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一旁正低头思考着什么的费奥多尔君。

    ——费奥多尔君是国际通缉犯，想要出入医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不要去戳对方的痛脚了吧。

    原来，这就是“家人”吗。

    寻找到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在我孤身一人的前提下。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费奥多尔君的计划的话，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站到港口黑手党的对立面。

    非常完善的计划。难怪太宰会那样警惕他。

    “啊呀，是新人！”

    “我在想些什么呢。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双手松开外套。

    在意识到那张脸属于谁之后，他才缓慢回过神来。

    果戈里凑过来，露出严肃的表情。

    人海战术啊……

    ……

    这样做真的好吗。

    明明不是人类，却比真正的人类还像正常人。

    “什么什么，你说我的名字是果戈里？答对了！”

    对费奥多尔君评价很高的太宰，以费奥多尔君喜欢隐藏在幕后的情况下，应当不会天真地相信他会轻易踏入这样简单的陷阱。

    “如果他发现真相后会难受的话，只要不让他发现不就好了。”

    “在此提问，我是谁呢？我到底是谁呢？”

    “那么，现在是无奖竞猜环节——”

    “嗒哒——！”

    一直穿戴着毛绒帽子和厚实的斗篷, 是因为畏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