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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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平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

    这一阵小品好不热闹，俞平看他局促样子，更是开心，温声道：“我在布店下了契，五爷不必留我。”

    五爷带他出去。穿过灌木丛，两人一狗脚下都踩踏树枝，断裂时候噼啪响。

    俞平也是有模学样地复述了一遍。麻霆君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我不介意的。”

    俞平只是瞟了他一眼，嗤笑道：“狗好玩，与五爷何干？”

    又道：“我记得五爷在找谈凭玉。既然五爷贪图黄金万两，干脆把我卖去风月场所，我眨眨眼睛就能赚回来。”

    瘦子乘怪气：“好事总是多磨的。”

    “赶紧请吧。”

    五爷便很长地出一口气，语气恨了几分，道：“随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麻霆君简明扼要：“都滚。”

    “好嘞。”

    “没有。”

    他这般保证并非口出狂言，麻霆君无论如何也愿意相信，难怪瘦子一见他就认定他是狐狸精！说是打起精神，不准被邪祟乘虚而入，自己心里忽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了，闷闷踢了一脚边上的石子，道：“说好重新做人的。”

    麻霆君道：“我也叫你俞平……”

    俞平说话好听。麻霆君十分期待地点点头，却见他笑而不语——忽然想起来训狗也是这趟流程，越是机灵的狗，听见名字跑得越是欢快。

    麻五爷见状，也蹲了下来，抚着猎犬后颈的皮毛。

    俞平道：“谢谢五爷的好心，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喊你五爷，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俞平开口的声音很轻，来一阵晚风便能把他的声音刮跑。五爷依旧听见了，停了脚步：

    “我想回布店，否则老板要担心了。”

    “就有。”

    年轻伙计道：“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

    来到前厅时灯光灭了一半，麻霆君四处找起灯笼。

    “我听得很清楚，别想抵赖。”

    这人来无影去也无踪，重新缩回灌木里。

    胖子拖长音：“玫瑰总是带刺的。”

    俞平方踏出门槛，背影立刻被黑夜吞噬了。这时麻霆君身后齐刷刷赶来三个人：

    俞平道：“我可没说好。”

    不知不觉进了他的项圈，实在有失堂堂五爷的风度，麻霆君心里也是悔恨不已。然则看见俞平无声朝他微笑着，很是明朗，心中的情绪复一扫而空了。

    五爷道：“你要是喜欢这里，我赔他们违约金就是了。不算难事。”

    “麻霆君。”

    五爷微笑着看一阵黑兔，忽然小心翼翼地道，“我看得出它很喜欢你，你就留在我家吧。”

    麻霆君看了他一阵，照样说不出话。许久才道：“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都可以来找我。”

    俞平懒散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我挺喜欢布店。”

    俞平打断他前笑了笑，道：“难道叫四爷？”

    这两人很没营养地吵了几轮，黑脸猎犬闲不住，滴溜溜地起身绕着俞平转圈。俞平弯下腰，把手张开在它面前，猎犬兴高采烈地舔起他的手掌。

    “谢谢五爷。”

    俞平请他留步，道：“不劳烦五爷送行，镇上有路灯，我自己回去。”

    俞平笑道：“霆君？”

    “这是我养的狗，是一只德国牧羊犬，叫做黑兔。”

    麻霆君道：“处处要压我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