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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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无计可施，在俞平耳畔低语一番：“俞平爷爷，我也求您啦，您先复活，我才能想别的法子。”
原本布店还能自给自足，长子长大后，常年少个力气足的少年，才感觉出空缺。招工的布告常年贴在外头，鲜少有人来应聘。
胖子转而正色道，“詹老板，这回我要怪你有眼无珠。我一下就看出来了，他正是一位资深水手。”
“五爷再着急娶妻，也轮不着他。”
“五爷这么出名，我们学堂这么多届，只听说有爱慕他的师哥师姐，恨不得变成小虫爬进麻公馆的锁孔，却从来没有真正与他传出过绯闻的。我就知道他不正常。”
“黄金万两！”
胖子吹嘘道，“兰香小姐，你去问问，谁不想嫁给我们五爷？五爷自己都要挑花了眼。”
胖子荒唐往前拱了拱，道：“这说出来我都不相信。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做水手？”
俞平不与他说话，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胖子捂住耳朵，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兰香小姐，你爹娘呢？”
詹老板喝止道：“兰香，少说几句。”
“我喜欢布店，请老板收留我。”俞平往何氏身上靠了靠，又道，“我什么都能做，也不要薪水，老板为提供被褥就行了。”
胖子心里想一探究竟，察觉出来俞平貌似也有此意，便来到人群边缘。
胖子嘿嘿笑道：“马上，马上就走。”
堂堂麻五爷，年方二十一了依旧是清白之身，说出去着实不太好听。胖子被人揭了短似的，迫切要证明自己：
兰香往楼梯口吼道：“爹！娘！”
然后兰香兴奋地传达这一切：“他是活人！”
兰香阴阳怪气道：“怎么成你们五爷的人了？莫非五爷真要娶他呢。”
苦了胖子，在两位长辈下来前，无论如何也没把俞平的眼皮撬开；詹老板与老板娘何氏的面色着实吓人，俞平面容苍白，身上更是鲜血淋漓，真像个死人。
詹老板看看俞平，犹豫问道：“五爷预备怎么打发他？”
“从秦朝开始攒钱，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装穷金丝雀今天掉马了吗》
两声喊完后着实空虚，兰香回头瞄了眼俞平，再攀在楼梯口：“有个人死在我们店里！”
胖子的腰板才挺直了些。布店里两位长辈交头接耳一阵，老板娘何氏慈爱地坐在俞平身旁，茶水倒在手绢上，替他擦了擦面孔。
“这么着急？必然是我说对了吧！”
布店的大儿子詹兰竹。也是个好高骛远的主，不肯继承家里店面，削尖脑袋要去枢城大户人家做短工。此时在茶山为五爷运输一批茶叶，正是要发往枢城。
又愁眉苦脸道：“詹老板，何老板，兰香小姐，行行好，就收留他半天功夫。我们五爷是要对他负责到底的，晚上就来把他接走。”
胖子双手作揖道：“今日凌晨他被海浪冲上滩涂，奄奄一息，是我们五爷救他一条命。无奈我家老爷回家啦，老爷爱子心切，怕这人太晦气，损了五爷的吉利，这才想先来布店避一避。”
体型如此宽大一位胖子，背上驮着个满身伤口的美人，在大街上行进，着实有些打眼。
他们争论不休时候，俞平借机打量起布店：店铺的陈设简洁明了，黑漆木的柜子，防尘的白布笼罩着货架，最底下有五彩斑斓的边沿露出来。一派务实作风。
俞平无力地点点头。
大胆妄为的那人，继续问：“谈凭玉和我们麻家相比，哪个厉害？”
忽然又有一声疑问自叽叽喳喳中脱颖而出，因由不知天高地厚而格外响亮：
胖子道：“等他恢复精力，把他送回枢城。”
胖子再看看俞平，腹诽倘使詹老板愿意留下他，定不是因为他一身力气。问道：“俞平，我看詹老板很喜欢你，你是要留在布店，还是来我们公馆？”
这话说得属是误会，胖子原本就不想与俞平结怨，安慰道：“我们五爷已经为你洗脱了冤屈，你不用担心。”
“我从小在枢城长大，后来在香岛生活了几年。我是个水手。”
胖子叫道：“詹老板，何老板，店里有没有人！”
再转过几道弯，布店的小门敞开着。胖子背他跨进门槛，走两步石子路，俞平眯眼看见小院里尽是盆栽，种植的都是些不知名的花草，兰花最多，品相倒是一般。
胖子仰头对俞平道：“他们说的是我们五爷方才问你的。这热闹你还要去凑吗？”
“人家有手有脚，又不是小宠物。他自己说要留在布店，五爷自作主张不算数。”
胖子真是苦不堪言。俞平替他说明，道：“我行船遭遇海难，顺流漂在滩涂。是被他们所救。”
“你怕什么？”
兰香撇撇嘴道，“给小葱雕花？”
胖子便朝詹老板笑一笑——他们五爷正是鹭镇上最为艳丽一只花孔雀，每个月都要去枢城玩几天，最主要是买衣服。有时候在枢城没见到心仪式样，便买了布匹送至布店剪裁。胖子瘦子替他搬运多了，对布店的情况也算熟悉。
胖子正要出发去往布店，感到身上俞平一僵，猜是俞平若是四肢健全，必要钻到最里面听八卦；便善解人意地停了脚步。
“突然开什么玩笑呢？哈哈哈，真有意思。”
真是一恢复精力便亮出浑身锋芒。胖子倒也没把他从背上请下来，闷闷道：“这么不客气。”
何氏惊讶道：“当真？”
片刻后有人回答先前的话语。
詹老板问道：“听你口音还算熟悉，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落到水里？”
“五爷这么多佣人，按你说好像也不缺情人，多他一个留在麻公馆，能有什么用。”
不料俞平片刻不犹豫：
詹老板道：“他不留在鹭镇？”
“难怪五爷疯了似的。”
俞平无力倒靠在何氏身上，“出海的时候不幸遭遇风浪，船侧翻了。我运气好，漂到岸上。”
“吵什么？吵死了知不知道，天要塌了！”
胖子身上的手同样发挥作用。俞平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不走了？”
两位长辈闭口不语，兰香擅自解读道：“我知道了。他不但是个活人，还是个男人，更是五爷的情人。”
喊出这话的那人，下一句话是审视自己的，“我一个月才挣八块大洋。”
“小姑娘瞎猜什么，别说你每天在学堂就学这个。”
俞平干脆装死，躺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兰香便更加得意：“告诉你家五爷，他没这份姻缘。这人我们要了。”
兰香翻着白眼，不断朝胖子扮鬼脸。胖子自知理亏，也没底气教育她。
俞平笃定道：“当真。”< /p>
俞平两眼一闭，道：“我是五爷的情人，这身伤就是被他折腾出来的，请大家好好看看。”
兰香插嘴道：“我家阁楼闲置，可以留给你。”
俞平嗤笑道：“他把你养得这么胖，当然是好人。”
“你下次见到我们五爷，对他态度好点。我们五爷是好人。”
胖子难免好奇，再走一段路，见到所有人共同挤在小小一方天地之间，声音此起彼伏。
胖子被她说得毫无还手之力，许久才辩白道：“俞平是枢城人，我们五爷把他收留在公馆，伤养好了，再把他送回枢城，继续做他的水手。”
胖子立马着急了：“这是我们五爷的人，怎么被你们布店要去了？”
但是兰香越战越勇，还往胖子身前凑了凑：
热火朝天的交流被谈四的只手遮天掩盖了，人群静默了许久时间。
“这种话怎么好说出来，你还是别问啦，要掉脑袋的！”
不知怎的，今日来往街坊邻居众多，也没说是有集市。胖子自以为把鹭镇上所有人见了个遍，平日里见到他总会为了麻家的情面寒暄两句的人物，此时却是脚步匆匆。
兰香不屑道：“你们五爷做好事，怎么要避着亲爹？一定是五爷自己心中有鬼。”
重新上路时候，胖子向他介绍起鹭镇。鹭镇是毗邻枢城几座城镇里最发达的一座，小镇生活舒适美好，镇口还新建了一座电影院。这一切得益于麻家的不断造福——提及麻家，胖子必然少不了好话：
只有兰香胆子还算大，上前弹了弹俞平的鼻尖：“你没死吗？”
胖子道：“做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们五爷先发现的他，怎么被你们截胡了？”
“谈凭玉是什么玩意，值这么多钱？”
“谈家可是枢城最有名望的家族，什么麻家，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只蚂蚁。”
不见得有人回应，胖子自作主张把几条长凳拼在一起，把俞平安放下去。
“枢城的。”回答的这人压低了音量，“太阳都要和谈家打过招呼才准升起！”
“什么活人，什么男人，什么情人？”胖子慌忙道，“五爷是他的恩人！”
俞平哦了一声，道：“要来抓我的。”
长凳自然不如胖子满身肥肉舒服，俞平正要抗议，抬眼看见楼梯上水红色旗袍裙沿翻飞，一双漆皮皮鞋怒气冲冲地踏了下来。
兰香轻蔑道，“说不定五爷等的就是他！否则大海这么大，他凭什么偏偏来到我们鹭镇？这是上天注定。”
俞平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胖子站在他身后充作靠背。好不容易等到眼冒金星散去，俞平终于看向布店里三人，那三人的脸色比先前还要煞白。
] 胖子无计可施，在俞平耳畔低语一番：“俞平爷爷，我也求您啦，您先复活，我才能想别的法子。”
原本布店还能自给自足，长子长大后，常年少个力气足的少年，才感觉出空缺。招工的布告常年贴在外头，鲜少有人来应聘。
胖子转而正色道，“詹老板，这回我要怪你有眼无珠。我一下就看出来了，他正是一位资深水手。”
“五爷再着急娶妻，也轮不着他。”
“五爷这么出名，我们学堂这么多届，只听说有爱慕他的师哥师姐，恨不得变成小虫爬进麻公馆的锁孔，却从来没有真正与他传出过绯闻的。我就知道他不正常。”
“黄金万两！”
胖子吹嘘道，“兰香小姐，你去问问，谁不想嫁给我们五爷？五爷自己都要挑花了眼。”
胖子荒唐往前拱了拱，道：“这说出来我都不相信。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做水手？”
俞平不与他说话，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胖子捂住耳朵，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兰香小姐，你爹娘呢？”
詹老板喝止道：“兰香，少说几句。”
“我喜欢布店，请老板收留我。”俞平往何氏身上靠了靠，又道，“我什么都能做，也不要薪水，老板为提供被褥就行了。”
胖子心里想一探究竟，察觉出来俞平貌似也有此意，便来到人群边缘。
胖子嘿嘿笑道：“马上，马上就走。”
堂堂麻五爷，年方二十一了依旧是清白之身，说出去着实不太好听。胖子被人揭了短似的，迫切要证明自己：
兰香往楼梯口吼道：“爹！娘！”
然后兰香兴奋地传达这一切：“他是活人！”
兰香阴阳怪气道：“怎么成你们五爷的人了？莫非五爷真要娶他呢。”
苦了胖子，在两位长辈下来前，无论如何也没把俞平的眼皮撬开；詹老板与老板娘何氏的面色着实吓人，俞平面容苍白，身上更是鲜血淋漓，真像个死人。
詹老板看看俞平，犹豫问道：“五爷预备怎么打发他？”
“从秦朝开始攒钱，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装穷金丝雀今天掉马了吗》
两声喊完后着实空虚，兰香回头瞄了眼俞平，再攀在楼梯口：“有个人死在我们店里！”
胖子的腰板才挺直了些。布店里两位长辈交头接耳一阵，老板娘何氏慈爱地坐在俞平身旁，茶水倒在手绢上，替他擦了擦面孔。
“这么着急？必然是我说对了吧！”
布店的大儿子詹兰竹。也是个好高骛远的主，不肯继承家里店面，削尖脑袋要去枢城大户人家做短工。此时在茶山为五爷运输一批茶叶，正是要发往枢城。
又愁眉苦脸道：“詹老板，何老板，兰香小姐，行行好，就收留他半天功夫。我们五爷是要对他负责到底的，晚上就来把他接走。”
胖子双手作揖道：“今日凌晨他被海浪冲上滩涂，奄奄一息，是我们五爷救他一条命。无奈我家老爷回家啦，老爷爱子心切，怕这人太晦气，损了五爷的吉利，这才想先来布店避一避。”
体型如此宽大一位胖子，背上驮着个满身伤口的美人，在大街上行进，着实有些打眼。
他们争论不休时候，俞平借机打量起布店：店铺的陈设简洁明了，黑漆木的柜子，防尘的白布笼罩着货架，最底下有五彩斑斓的边沿露出来。一派务实作风。
俞平无力地点点头。
大胆妄为的那人，继续问：“谈凭玉和我们麻家相比，哪个厉害？”
忽然又有一声疑问自叽叽喳喳中脱颖而出，因由不知天高地厚而格外响亮：
胖子道：“等他恢复精力，把他送回枢城。”
胖子再看看俞平，腹诽倘使詹老板愿意留下他，定不是因为他一身力气。问道：“俞平，我看詹老板很喜欢你，你是要留在布店，还是来我们公馆？”
这话说得属是误会，胖子原本就不想与俞平结怨，安慰道：“我们五爷已经为你洗脱了冤屈，你不用担心。”
“我从小在枢城长大，后来在香岛生活了几年。我是个水手。”
胖子叫道：“詹老板，何老板，店里有没有人！”
再转过几道弯，布店的小门敞开着。胖子背他跨进门槛，走两步石子路，俞平眯眼看见小院里尽是盆栽，种植的都是些不知名的花草，兰花最多，品相倒是一般。
胖子仰头对俞平道：“他们说的是我们五爷方才问你的。这热闹你还要去凑吗？”
“人家有手有脚，又不是小宠物。他自己说要留在布店，五爷自作主张不算数。”
胖子真是苦不堪言。俞平替他说明，道：“我行船遭遇海难，顺流漂在滩涂。是被他们所救。”
“你怕什么？”
兰香撇撇嘴道，“给小葱雕花？”
胖子便朝詹老板笑一笑——他们五爷正是鹭镇上最为艳丽一只花孔雀，每个月都要去枢城玩几天，最主要是买衣服。有时候在枢城没见到心仪式样，便买了布匹送至布店剪裁。胖子瘦子替他搬运多了，对布店的情况也算熟悉。
胖子正要出发去往布店，感到身上俞平一僵，猜是俞平若是四肢健全，必要钻到最里面听八卦；便善解人意地停了脚步。
“突然开什么玩笑呢？哈哈哈，真有意思。”
真是一恢复精力便亮出浑身锋芒。胖子倒也没把他从背上请下来，闷闷道：“这么不客气。”
何氏惊讶道：“当真？”
片刻后有人回答先前的话语。
詹老板问道：“听你口音还算熟悉，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落到水里？”
“五爷这么多佣人，按你说好像也不缺情人，多他一个留在麻公馆，能有什么用。”
不料俞平片刻不犹豫：
詹老板道：“他不留在鹭镇？”
“难怪五爷疯了似的。”
俞平无力倒靠在何氏身上，“出海的时候不幸遭遇风浪，船侧翻了。我运气好，漂到岸上。”
“吵什么？吵死了知不知道，天要塌了！”
胖子身上的手同样发挥作用。俞平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不走了？”
两位长辈闭口不语，兰香擅自解读道：“我知道了。他不但是个活人，还是个男人，更是五爷的情人。”
喊出这话的那人，下一句话是审视自己的，“我一个月才挣八块大洋。”
“小姑娘瞎猜什么，别说你每天在学堂就学这个。”
俞平干脆装死，躺在长凳上一动不动。
胖子气不打一处来，兰香便更加得意：“告诉你家五爷，他没这份姻缘。这人我们要了。”
兰香翻着白眼，不断朝胖子扮鬼脸。胖子自知理亏，也没底气教育她。
俞平笃定道：“当真。”< /p>
俞平两眼一闭，道：“我是五爷的情人，这身伤就是被他折腾出来的，请大家好好看看。”
兰香插嘴道：“我家阁楼闲置，可以留给你。”
俞平嗤笑道：“他把你养得这么胖，当然是好人。”
“你下次见到我们五爷，对他态度好点。我们五爷是好人。”
胖子难免好奇，再走一段路，见到所有人共同挤在小小一方天地之间，声音此起彼伏。
胖子被她说得毫无还手之力，许久才辩白道：“俞平是枢城人，我们五爷把他收留在公馆，伤养好了，再把他送回枢城，继续做他的水手。”
胖子立马着急了：“这是我们五爷的人，怎么被你们布店要去了？”
但是兰香越战越勇，还往胖子身前凑了凑：
热火朝天的交流被谈四的只手遮天掩盖了，人群静默了许久时间。
“这种话怎么好说出来，你还是别问啦，要掉脑袋的！”
不知怎的，今日来往街坊邻居众多，也没说是有集市。胖子自以为把鹭镇上所有人见了个遍，平日里见到他总会为了麻家的情面寒暄两句的人物，此时却是脚步匆匆。
兰香不屑道：“你们五爷做好事，怎么要避着亲爹？一定是五爷自己心中有鬼。”
重新上路时候，胖子向他介绍起鹭镇。鹭镇是毗邻枢城几座城镇里最发达的一座，小镇生活舒适美好，镇口还新建了一座电影院。这一切得益于麻家的不断造福——提及麻家，胖子必然少不了好话：
只有兰香胆子还算大，上前弹了弹俞平的鼻尖：“你没死吗？”
胖子道：“做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们五爷先发现的他，怎么被你们截胡了？”
“谈凭玉是什么玩意，值这么多钱？”
“谈家可是枢城最有名望的家族，什么麻家，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只蚂蚁。”
不见得有人回应，胖子自作主张把几条长凳拼在一起，把俞平安放下去。
“枢城的。”回答的这人压低了音量，“太阳都要和谈家打过招呼才准升起！”
“什么活人，什么男人，什么情人？”胖子慌忙道，“五爷是他的恩人！”
俞平哦了一声，道：“要来抓我的。”
长凳自然不如胖子满身肥肉舒服，俞平正要抗议，抬眼看见楼梯上水红色旗袍裙沿翻飞，一双漆皮皮鞋怒气冲冲地踏了下来。
兰香轻蔑道，“说不定五爷等的就是他！否则大海这么大，他凭什么偏偏来到我们鹭镇？这是上天注定。”
俞平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胖子站在他身后充作靠背。好不容易等到眼冒金星散去，俞平终于看向布店里三人，那三人的脸色比先前还要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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