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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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平才道：“我说我愿意来麻公馆，他自己不要。”
老爷的脸色难看极了，“孽子不打不成器，该罚！”
瘦子第二持续惊恐着，兰香也怔了怔。
几个苦命人的距离迅速被拉近了，坐在一圈休息。
阿吉道，“我们喊口号归喊口号，心里多希望能够从天而降一位五少奶奶，或者从地下长出来，树里结出来，海里漂过来，成精了下山来……”
“是。”阿吉道，“喜欢的前提好歹是般配。论家产，没人比得过麻家；论相貌，我们五爷一骑绝尘，他们不及他十分之一……不过喜欢他的男人还真不少，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也就敢从我们这里打探口风。”
麻老爷才松了口气，摇头道：“来只兔子来头牛，但凡想配他，我都心甘情愿。有霆君这种孩子，叫我如何再面对祖先托梦？我夜夜不敢合眼。”
“这是布店，不少你一身衣裳的。我想想，你喜欢什么颜色？”
兰香咂嘴道：“镇上几个长得千奇百怪的都成家了，他条件这么好，怎么找不到？”
兰香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属实没底，可惜家里事情一出，纵是死马也要当活医了，嚷道：“不可能的！我有本事把谈四复活！”
“唉！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
据早前放出小道消息，谈四最后一次行迹是在广东转船，所以海难的可能性不小。鹭镇唯一靠海优势的便是滩涂，不等谈家放出四少爷回来的确切消息，麻霆君不肯善罢甘休，日日夜夜派出家丁巡逻。
“老板，我的衣服够穿，不求什么式样。”
俞平道：“还是布衫自在。”
——去年清明祭祖。已经娶来五房姨太太的麻乌金，使得老爷刮目相待，不禁对祖先的排位称赞起他宝贵的大儿子：“这小子大有出息。”
他在镇上口碑太好，风言风语难得泼他一次污水：麻霆君必然别有用心，别看平时安分守己，心里实则贪图富贵，不择手段，巴不得给谈家做上门女婿。
兰香说是在家自主温习功课，到头来好好睡了一上午。下午才重整旗鼓，换一套浅蓝色棉布洋裙，跑下来扒几口剩饭，道：“俞平，和我去滩涂。”
詹老板赔笑道：“兰香配不上五爷。”
瘦子第二道：“虽说没有特别见不得人，但你们必须保密。”
“再洁身自好下去，成怪胎了！”
兰香道：“放心。”
兰香无奈抵不住好奇，套话道：“五爷长得这么俊，家里还有钱，也不出去花天酒地。照理说，老爷没什么可以担忧他的。”
“不吃白不吃。”兰香却迎了上去。
麻老爷立即脸色一沉，道：“我以为是你们家姑娘想清楚了，要嫁过来。”
这可大有所谈。阿吉应当是刚刚顶班，早上多少补了一觉，活人的气息浓郁多了，一开口，话匣子便再也关不住：
日暮之下的麻公馆，与日出时有异曲同工之妙，红门颜色暗淡不少，气势恢宏不减半分。
俞平泼冷水道：“你自己说的，谈四早死了。”
老爷的七个孩子里，男丁只有大少爷麻乌金和五少爷麻霆君，其余都是小姐。小姐长大后纷纷嫁出鹭镇，麻家理应人丁兴旺，照旧冷冷清清。老爷说是老骥伏枥，还想要儿子，然后只多了八小姐和九小姐。
“大小姐，出了这种事，其实还算好的，老爷惩罚过他一次就算了结，毕竟实在不值一提；我们五爷还有叫他爹更头疼的事情，我看是根本没有办法了结。”
阿吉道：“老爷的意思是：他还不如去枢城夜夜笙歌！”
兰香邪笑道：“我知道你早上来我家就一定有许多话要讲，现在一定憋坏了。阿吉，别忘了，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手心手背，一家人。”
偶尔老爷会显得不屑：“他赚钱有什么用，都拿来给他大哥讨老婆了。”
瘦子第二吓一跳，噼里啪啦地鼓掌起立，道：“看！海上多了一个人！”
今年麻霆君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毕竟有时间都在忙生意：去年年末，宣称要接手枢城一家民办银行，做光荣的银行行长，据说也是谈家的资产。如今把茶叶卖去谈家的壮志，在老爷的责问重缓缓浮出了水面。
讲到这里，瘦子第二感叹道：“我们老爷一定是皇帝投胎，赚了钱光顾着纳姨太太。”
阿吉表情痛苦道：“我的大小姐，哪像你说得这么方便！”
瘦子第二拍他大腿：“怎么背地里这么说我们五爷！”
阿吉道：“我家大爷婚姻美满，叫老爷抱上了孙子。可惜五爷别说孩子了，他连个关系密切的女朋友都没有，成天和我们这群男的混在一起。”
俞平退到兰香身后，诉苦道：“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馒头。”
这话说完，他推倒小石头堆，应当是鼓起勇气，戳了戳俞平的膝盖，道：“俞平，你也和我们说说话。”
阿吉稀奇道：“咦，他突然变得这么清高了！”
四个人便是在滩涂无所事事消磨了半天，日暮时分各自打道回府。
兰香和俞平往深处走，阿吉先认出来他们，远远便道：“大小姐，俞平！我们今天馒头带的多，要不要来尝尝？”
今天正巧轮到阿吉与瘦子第二。
《装穷金丝雀今天掉马了吗》
俞平道：“有什么口风好打探的？”
阿吉莫名其妙道：“主要是我们三奶奶——五爷的亲娘，不喜欢他来这套。其实也不一定非姑娘不可，你说，万一来个和他情投意合的男……”
詹老板道：“兰竹没这么胆大妄为。”
事情一码归一码：就当詹兰竹真有隐情，违约总是板上钉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兰香也想为家里摊一份力，便要反将麻霆君一军，找出寻人启事里的谈四少爷。
俞平按兵不动。那三人电光火石间往海岸线冲去，只见海浪阵阵，又悻悻坐了回来。
俞平嗤笑一声，道：“是，我差一点也看错了。”
麻霆君忽然奋起道：“太太奶奶也给我托梦，说我家这一代一共能娶五房姨太。大哥已经娶过五房，没有多余的留给我啦。”
然而新年的第一房姨太太，由老爷娶进家门。
“什么想不开！我也要去找谈四！”
俞平冷不丁道：“他喜欢男人？”
俞平也添几分精神，侧了侧身，把耳朵献在前面。
阿吉顺口道：“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有没有过同性恋情。”
兰香一冲动，早把方才蹊跷抛掷脑后，开口道：“我当你们天天说，‘你家五爷，洁身自好’的，还以为他很光荣，想打光棍到老呢！”
中午布店已然一切照旧。不断有老主顾上门，拉着何氏的手话起家常。
俞平正收拾碗筷：“想不开？”
麻乌金的年少有为，叫苦难莫名其妙落到了他弟弟的头上。商场上节节高升的麻霆君，依旧难以逃脱愧对他们列祖列宗的头衔。
老爷又紧张道：“你家那小子……”
阿吉道：“我也愿意和你们分钱。你们劝他多娶几房，长此以往，两千大洋也赔上了。”
俞平管自己细嚼慢咽着。阿吉见他实在冷漠，打圆场道：“唉！我看你也没有福气……没有和我们五爷成兄弟的福气。”
幸而谈家这一代四个孩子里，足足有三个少爷，唯一一位大小姐还是寡妇。麻霆君再是要入赘，也不知道可以花落谁家，最终不了了之。
詹老板白天出去一阵，回来后带了六百大洋现钱，里三层外三层用布包好了，又去楼上换了最体面的衣服。 俞平早在门口等他，看着倒是有些邋遢。他慈爱地拍拍俞平的脑袋，道：“好歹是我们布店的孩子，改天也带你做身好衣裳。西服穿得惯吗？”
说罢抹了嘴，拉俞平冲出布店。
阿吉长叹一声，才哀嚎道：“我们五爷讨不到老婆啊！”
……老爷的巴掌，头一回落在麻乌金的脸上。
不知是布店清淡饮食更加粗糙，亦或麻公馆的馒头本该如此，俞平鼓起勇气咬一口，居然觉得这馒头松软可口，唇齿间麦香阵阵。
阿吉双手合十，仰头道：“五爷恕罪，本人刚才说的都不算数。”
兰香试探问道：“麻老爷真的饶不了五爷？”
好像这事知道了必然会惨遭灭口，阿吉说得格外云里雾里。
瘦子第二骇然道：“我宁可相信天塌下来，也不信他会喜欢那群男人！”
又仓促补充道：“一直都是我们三个谈天，不好冷落了你……你说，这馒头好不好吃，海风腥不腥？”
瘦子第二僵硬笑道：“哎呀，我看错了。”
俞平道：“都还可以。”
瘦子第二发誓道：“你们要是劝说成功，我愿意把赏钱和你们对半分。”
“霆君，我太奶奶托梦问你的婚事。那时我无地自容。”
俞平轻笑道：“哦，所以是不是，有没有？”
“方便得不得了，多少人想要嫁给他！”兰香语速飞快，道，“可是他从来都说没福气娶，这叫我们劝什么？”
阿吉打完岔，后背出虚汗，不敢看俞平的眼睛，干脆低头垒起石子，闷闷道，“不如你们帮着一起劝劝，叫五爷快找个女朋友。五爷要是讨的到老婆，我们都是有钱赏的。”
阿吉道：“从天而降那码事呢？”
詹老板握铜锁叩门。居然是麻家老爷亲自开的门，两个人见面都是一惊，见麻老爷沾几分激动，詹老板先道：“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 俞平才道：“我说我愿意来麻公馆，他自己不要。”
老爷的脸色难看极了，“孽子不打不成器，该罚！”
瘦子第二持续惊恐着，兰香也怔了怔。
几个苦命人的距离迅速被拉近了，坐在一圈休息。
阿吉道，“我们喊口号归喊口号，心里多希望能够从天而降一位五少奶奶，或者从地下长出来，树里结出来，海里漂过来，成精了下山来……”
“是。”阿吉道，“喜欢的前提好歹是般配。论家产，没人比得过麻家；论相貌，我们五爷一骑绝尘，他们不及他十分之一……不过喜欢他的男人还真不少，都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也就敢从我们这里打探口风。”
麻老爷才松了口气，摇头道：“来只兔子来头牛，但凡想配他，我都心甘情愿。有霆君这种孩子，叫我如何再面对祖先托梦？我夜夜不敢合眼。”
“这是布店，不少你一身衣裳的。我想想，你喜欢什么颜色？”
兰香咂嘴道：“镇上几个长得千奇百怪的都成家了，他条件这么好，怎么找不到？”
兰香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属实没底，可惜家里事情一出，纵是死马也要当活医了，嚷道：“不可能的！我有本事把谈四复活！”
“唉！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
据早前放出小道消息，谈四最后一次行迹是在广东转船，所以海难的可能性不小。鹭镇唯一靠海优势的便是滩涂，不等谈家放出四少爷回来的确切消息，麻霆君不肯善罢甘休，日日夜夜派出家丁巡逻。
“老板，我的衣服够穿，不求什么式样。”
俞平道：“还是布衫自在。”
——去年清明祭祖。已经娶来五房姨太太的麻乌金，使得老爷刮目相待，不禁对祖先的排位称赞起他宝贵的大儿子：“这小子大有出息。”
他在镇上口碑太好，风言风语难得泼他一次污水：麻霆君必然别有用心，别看平时安分守己，心里实则贪图富贵，不择手段，巴不得给谈家做上门女婿。
兰香说是在家自主温习功课，到头来好好睡了一上午。下午才重整旗鼓，换一套浅蓝色棉布洋裙，跑下来扒几口剩饭，道：“俞平，和我去滩涂。”
詹老板赔笑道：“兰香配不上五爷。”
瘦子第二道：“虽说没有特别见不得人，但你们必须保密。”
“再洁身自好下去，成怪胎了！”
兰香道：“放心。”
兰香无奈抵不住好奇，套话道：“五爷长得这么俊，家里还有钱，也不出去花天酒地。照理说，老爷没什么可以担忧他的。”
“不吃白不吃。”兰香却迎了上去。
麻老爷立即脸色一沉，道：“我以为是你们家姑娘想清楚了，要嫁过来。”
这可大有所谈。阿吉应当是刚刚顶班，早上多少补了一觉，活人的气息浓郁多了，一开口，话匣子便再也关不住：
日暮之下的麻公馆，与日出时有异曲同工之妙，红门颜色暗淡不少，气势恢宏不减半分。
俞平泼冷水道：“你自己说的，谈四早死了。”
老爷的七个孩子里，男丁只有大少爷麻乌金和五少爷麻霆君，其余都是小姐。小姐长大后纷纷嫁出鹭镇，麻家理应人丁兴旺，照旧冷冷清清。老爷说是老骥伏枥，还想要儿子，然后只多了八小姐和九小姐。
“大小姐，出了这种事，其实还算好的，老爷惩罚过他一次就算了结，毕竟实在不值一提；我们五爷还有叫他爹更头疼的事情，我看是根本没有办法了结。”
阿吉道：“老爷的意思是：他还不如去枢城夜夜笙歌！”
兰香邪笑道：“我知道你早上来我家就一定有许多话要讲，现在一定憋坏了。阿吉，别忘了，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手心手背，一家人。”
偶尔老爷会显得不屑：“他赚钱有什么用，都拿来给他大哥讨老婆了。”
瘦子第二吓一跳，噼里啪啦地鼓掌起立，道：“看！海上多了一个人！”
今年麻霆君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毕竟有时间都在忙生意：去年年末，宣称要接手枢城一家民办银行，做光荣的银行行长，据说也是谈家的资产。如今把茶叶卖去谈家的壮志，在老爷的责问重缓缓浮出了水面。
讲到这里，瘦子第二感叹道：“我们老爷一定是皇帝投胎，赚了钱光顾着纳姨太太。”
阿吉表情痛苦道：“我的大小姐，哪像你说得这么方便！”
瘦子第二拍他大腿：“怎么背地里这么说我们五爷！”
阿吉道：“我家大爷婚姻美满，叫老爷抱上了孙子。可惜五爷别说孩子了，他连个关系密切的女朋友都没有，成天和我们这群男的混在一起。”
俞平退到兰香身后，诉苦道：“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馒头。”
这话说完，他推倒小石头堆，应当是鼓起勇气，戳了戳俞平的膝盖，道：“俞平，你也和我们说说话。”
阿吉稀奇道：“咦，他突然变得这么清高了！”
四个人便是在滩涂无所事事消磨了半天，日暮时分各自打道回府。
兰香和俞平往深处走，阿吉先认出来他们，远远便道：“大小姐，俞平！我们今天馒头带的多，要不要来尝尝？”
今天正巧轮到阿吉与瘦子第二。
《装穷金丝雀今天掉马了吗》
俞平道：“有什么口风好打探的？”
阿吉莫名其妙道：“主要是我们三奶奶——五爷的亲娘，不喜欢他来这套。其实也不一定非姑娘不可，你说，万一来个和他情投意合的男……”
詹老板道：“兰竹没这么胆大妄为。”
事情一码归一码：就当詹兰竹真有隐情，违约总是板上钉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兰香也想为家里摊一份力，便要反将麻霆君一军，找出寻人启事里的谈四少爷。
俞平按兵不动。那三人电光火石间往海岸线冲去，只见海浪阵阵，又悻悻坐了回来。
俞平嗤笑一声，道：“是，我差一点也看错了。”
麻霆君忽然奋起道：“太太奶奶也给我托梦，说我家这一代一共能娶五房姨太。大哥已经娶过五房，没有多余的留给我啦。”
然而新年的第一房姨太太，由老爷娶进家门。
“什么想不开！我也要去找谈四！”
俞平冷不丁道：“他喜欢男人？”
俞平也添几分精神，侧了侧身，把耳朵献在前面。
阿吉顺口道：“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有没有过同性恋情。”
兰香一冲动，早把方才蹊跷抛掷脑后，开口道：“我当你们天天说，‘你家五爷，洁身自好’的，还以为他很光荣，想打光棍到老呢！”
中午布店已然一切照旧。不断有老主顾上门，拉着何氏的手话起家常。
俞平正收拾碗筷：“想不开？”
麻乌金的年少有为，叫苦难莫名其妙落到了他弟弟的头上。商场上节节高升的麻霆君，依旧难以逃脱愧对他们列祖列宗的头衔。
老爷又紧张道：“你家那小子……”
阿吉道：“我也愿意和你们分钱。你们劝他多娶几房，长此以往，两千大洋也赔上了。”
俞平管自己细嚼慢咽着。阿吉见他实在冷漠，打圆场道：“唉！我看你也没有福气……没有和我们五爷成兄弟的福气。”
幸而谈家这一代四个孩子里，足足有三个少爷，唯一一位大小姐还是寡妇。麻霆君再是要入赘，也不知道可以花落谁家，最终不了了之。
詹老板白天出去一阵，回来后带了六百大洋现钱，里三层外三层用布包好了，又去楼上换了最体面的衣服。 俞平早在门口等他，看着倒是有些邋遢。他慈爱地拍拍俞平的脑袋，道：“好歹是我们布店的孩子，改天也带你做身好衣裳。西服穿得惯吗？”
说罢抹了嘴，拉俞平冲出布店。
阿吉长叹一声，才哀嚎道：“我们五爷讨不到老婆啊！”
……老爷的巴掌，头一回落在麻乌金的脸上。
不知是布店清淡饮食更加粗糙，亦或麻公馆的馒头本该如此，俞平鼓起勇气咬一口，居然觉得这馒头松软可口，唇齿间麦香阵阵。
阿吉双手合十，仰头道：“五爷恕罪，本人刚才说的都不算数。”
兰香试探问道：“麻老爷真的饶不了五爷？”
好像这事知道了必然会惨遭灭口，阿吉说得格外云里雾里。
瘦子第二骇然道：“我宁可相信天塌下来，也不信他会喜欢那群男人！”
又仓促补充道：“一直都是我们三个谈天，不好冷落了你……你说，这馒头好不好吃，海风腥不腥？”
瘦子第二僵硬笑道：“哎呀，我看错了。”
俞平道：“都还可以。”
瘦子第二发誓道：“你们要是劝说成功，我愿意把赏钱和你们对半分。”
“霆君，我太奶奶托梦问你的婚事。那时我无地自容。”
俞平轻笑道：“哦，所以是不是，有没有？”
“方便得不得了，多少人想要嫁给他！”兰香语速飞快，道，“可是他从来都说没福气娶，这叫我们劝什么？”
阿吉打完岔，后背出虚汗，不敢看俞平的眼睛，干脆低头垒起石子，闷闷道，“不如你们帮着一起劝劝，叫五爷快找个女朋友。五爷要是讨的到老婆，我们都是有钱赏的。”
阿吉道：“从天而降那码事呢？”
詹老板握铜锁叩门。居然是麻家老爷亲自开的门，两个人见面都是一惊，见麻老爷沾几分激动，詹老板先道：“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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