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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季听满脸诚挚,毫无愧疚地欺骗这个孩子,“其实我很有同情心,第一次见到你,就想帮你,一直帮你。”

    此时,申屠川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输液。季听进入病房时,他正安静地接受治疗。

    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达医院。医生对他们一顿臭骂,然后重新为申屠川检查身体并开药。季听在一旁不停地道歉,之后便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两套运动服,自己换上一套,将申屠川的那套带回了医院。

孩子计较,我们走吧。”

    作者旁白:季听,这位大佬,对于“讹人”一事,她是认真的。

    “……”季听觉得自己的理由确实不够充分,思索片刻,她更加真诚地说,“好吧,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对你一见钟情。”

    “不管你想要什么,你都不会得逞。”申屠川的声音沙哑,显然并不相信她。

    “我真的什么都不图,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季听知道自己理由漏洞百出,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申屠川自视为垃圾,多年来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品行不端,连多年的兄弟都离他而去。这个女人第一次见到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犹豫良久,她终于挤出一个答案:“因为我喜欢你啊,你这么可爱,我见了就忍不住想帮你。”

    大雨依旧倾盆而下,雷声轰鸣,仿佛随时要将他们吞噬。申屠川的目光始终落在季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季听勾起唇角:“你刚才骂了十句脏话,一句一百。”

    她自信申屠川不会对一个大他六岁的女人动心,所以用这个借口把他带到身边照顾。等他走上正轨,她再默默地离开他的生活。

    他把钱递给季听,季听却看都不看,冷冷地说:“少一千。”

    申屠川凝视着她的脸庞,这个女人看着他时,眼中没有一丝不耐烦,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然而——

    “你还要钱?!”男子愤怒地说,转身就想离开。

    申屠川低垂着眼睛,对她提出的帮助有些抵触。季听叹了口气:“就这一次吧,再淋下去真的会生病的。”

    第三章:

    “什么?”雨声太大,季听没有听清,索性蹲下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空气中沉默了三秒钟,申屠川面无表情地问:“你对我一见钟情?”

    季听看了他一眼:“一千一,再多说一句,我一分钱都不要,但你的房子三年内都别想租出去。我们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好过。”

    季听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可以走,但是你的房子在这里,你猜如果你扔租客的东西、打人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还有谁敢租你的房子?”

    季听笑容微敛,心想这孩子的记忆力真是惊人,这么久还记得这件事。她不禁有点懊悔,小时候没听取朋友的建议,用心练习写作,否则此刻也不至于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季听轻蔑地看着他:“我和我弟弟的医药费,一共两千,拿来。”

    “没有少,是两千。”男子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真的什么都不要……”季听说完顿了一下,“也不是,我父母已经过世,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还挺希望有个陪伴的。要不你来我家住吧,我养你。”

    季听被他的问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读者的怨念而被绑定,必须帮助他。但她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在申屠川逼视的目光下,她只能含糊地说:“你先跟我去医院,我之后再告诉你。”

    季听的话语刚落,她那双洁净如玉的双手便紧紧握住了那染满污垢的铁栅栏,用力抬起,头部探入其中一窥究竟。雨水与垃圾的恶臭混合,让她不得不低下头,辣涩的气味几乎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她暗自庆幸,这条陈旧的下水道并未密封,且深度适中,否则她不是被毒气熏晕,便是会被污水淹没。

    “你不要太过分!”男子愤怒地说,想要动手,但被亲戚拉住了。

    申屠川紧紧地盯着她,显然一句都不相信。

    申屠川犹豫了一下,用‘你怕不是疯了吧’的眼神看着她。这个提议显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季听,很可能到最后会一无所获。不过他不会答应的,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喜欢他。

    季听嘴角微微抽动,她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季听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拿着你的身份证去办了住院手续。你叫申屠川,我叫季听,比你大六岁,今年二十三岁。”

    “我来扶你吧。”季听轻声建议。

    她这句话在申屠川听来,就像是诱骗他去医院。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这一次,他沉默了许久,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手中捧着一只同样污迹斑斑的玩偶,俏皮地歪头问他:“这地方也就这个看起来稍微干净些,是你的吗?”申屠川的指尖微微颤动,他那颗早已心如死灰的心脏,突然间跳动了一下。

    “没错,”季听思路渐渐清晰,“但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冒犯你,只是想对你好。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很高兴。”

    季听笑了,她握住他的手,让他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力将他扶了起来。身高一米八五的申屠川靠在她身上,虽然看起来很瘦,但体重却不轻。季听几乎要被他的重量压垮,但她还是咬牙坚持,右手抓住他的胳膊,左手拿着玩偶,两人互相扶持着在雨中蹒跚前行。至于申屠川的其他行李,两人都没有提及,任由那些破旧的物品在污水中浸泡。

    男子犹豫了一下,他虽然愤怒,但是也害怕季听真的去败坏他的名声。在亲戚的劝说下,他一边咒骂,一边掏出钱来,甚至向亲戚借了一些,终于凑齐了两千。

    男子骂骂咧咧地顺着台阶准备离开,季听冷冷地叫住他:“站住。”

    季听望着手中的玩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泥巴也不容易洗掉,毛绒玩具清洗起来真是头疼,我回去再想办法吧。”她一边说,一边试图擦去玩偶身上的泥污,结果反而让污痕更加显眼。她有些尴尬地将玩偶藏到身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我像个流浪汉一样躺在垃圾堆里,你说对我一见钟情?”这女人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季听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担心申屠川自尊心受挫,便体贴地解释:“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们就像室友一样相处。我供你读到大学毕业,如果那时候你仍然不喜欢我,就把花我的钱还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外面太冷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我们赶紧回医院吧。”季听虽然身着雨衣,但仍有大半身体被雨水浸湿,冷风穿透雨衣,让她感到湿冷难耐。

    看到他拒绝的表情,季听心中叹息,看来自己还是太过急切了。

    季听见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且愿意跟自己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但申屠川的目光却落在了角落里的拐杖上。那根原本就破旧的拐杖,在一场恶战后,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数时间都是季听在说,申屠川几乎没有开口,很快便露出了疲态。季听安静下来,手指轻轻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等他睡着后,帮她把被子盖好,拿着那个虎娃娃去了洗手间。

    她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否则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就要在雨中挨冻一晚了。想到他昨晚那凄凉的遭遇,她不自觉地抱紧了他一些。申屠川的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到她急促的心跳,突然意识到她在害怕。

    申屠川的脸色变得冷漠,但最终他没有说话,乖乖地伸出了手。

    “你还有什么事情?我今天算是放过你们了,你们最好离我远一点。”男子不耐烦地说。

    看着那些人消失在拐角处,季听才放松下来,她把钱塞进兜里,看到申屠川还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些势力小人最在乎的就是钱,其他的报复方法都没有用,只有让他们出血,他们才会真正心疼。我们回去吧,回医院。”

    季听抱了他几秒钟,然后松开,走到他刚才趴着的下水道旁边,故作轻松地问道:“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你等我一下。”

    她注意到申屠川似乎还在沉思,担心他还在为被赶出家门的事情生气,于是走上前去想要扶他。她以为申屠川会像以往一样将她推开,但这一次,他没有这么做,只是低声问道:“为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申屠川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条烂命,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器官?血?还是我的命?”

    在探查明白下水道内的情况后,季听没有丝毫犹豫,便跳了进去。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将黑暗照亮如白昼。申屠川目光凝重,紧紧盯着那个狭小的入口。不久,季听满身尘土地爬了出来,脸上虽显恶心欲呕,但在瞥见申屠川的瞬间,她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而温柔。

    少年瞥了一眼她手中脏污的玩偶,再望向她时,眼中敌意稍减,却依旧冷淡:“你还没说,为何要帮我?”

    她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了肥皂和彩色清洁剂,此刻申屠川睡着了,她才有空清洗娃娃。毛绒娃娃上的泥土最难洗,但她很有耐心,低头仔细揉搓,很快便将最难

    男子愣住了,看着季听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又借了一千一,把钱扔到申屠川身上,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申屠川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质疑:“你觉得我会信你?”

    申屠川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玩偶上。季听立刻将玩偶藏到身后:“如果你不跟我走,这个就不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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