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碎尸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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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目前为止，官府甚至弄不清凶手的人数，更遑论捉拿归案了。”
“是啊，早知道就在屋里睡觉了。”
但以她对那臭骗子的了解，顶天也就耍耍人，骗骗钱，什么杀人放火，凭他的本事可干不出来。
“小爷我可是福星，任凭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靠近咱们半分！”
待三人赶到后山时，周序正对着满满一筐子尸块发愁。其中不少已发烂流脓，恶臭满天，熏得三人连连后退。
周序道：“是啊，如今大家都寝食难安，却还要加强防守，下山巡查，日子也是难过。尤其是师父，已经两三天没有合眼了。”
众说纷纭，五花八门，却无既定之言。打从这天起，无论是听书还是练武，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生怕下个丢了命的就是自己。
付子修看着走远的两人，忙道：“诶，不是......我也能保护你们啊！”
周序摇了摇头：“官府已加派人手调查，可涉案人数太多，范围也广，凶手几乎是无差别杀人，且每次行凶方式各有不同，或是拔舌，或是挖眼，再有就是......”他低头看了看竹筐：“解肢碎尸。”
付子修哪里见过这些，吐干净了，喘了口气，半是嫌恶半是惊惧道：“这......这也太恶心了！”
另一边，付子修强忍着恶心帮周序烧完所有尸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裴诀拉回了卧房。
那弟子就边笑边从身后掏出钱袋：“找到了！”
忙活半天，总算将后山排查了个干净。季音本想帮忙处理尸块，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发现什么线索，可惜大部分弟子仍未打消对她的怀疑，躲她就跟老鼠躲猫一样，生怕季音一个不乐意就绞了他们的脑袋。
虽说徐福平常不怎么讨喜，但大家总归是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兄弟。至于季音，刚来没几天的新人，自然也建立不起多少信任。
不是别人，正是小吃街上贩卖青枣酥的那个小姑娘！
可原因呢？
只是凶手一日未抓到，整个云天派就一日不得安宁。
付子修道：“对了师兄，你刚才说有很多人都被人救了？是什么人救了他们啊？”
裴诀甩开他揽过来的胳膊：“......”
而对此，季音无话可说，甚至还想称赞云天派这些弟子同仇敌忾。
“真要说起来，我倒觉得秦琴太师叔比鬼影可怕多了！”
周序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不少没有伤亡的人家，都莫名在家中发现许多打斗痕迹。还有一些明明受伤昏迷，醒后却发现伤口竟已被包扎好了。”
就像当初在东豫城时，把杨雯的死推到她身上一样。
说实话，这委实有些高看她了——她哪有只用一根头发丝就能绞人脑袋的本事？
“怎么样，找到了吗？”
“肯定是问天府干的！那个何洛闵杀了老掌门还不够，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就算人人自危，也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怕什么，哪有那么多魔教奸细！就徐福那张臭嘴，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存心报复，想那么复杂干嘛？”
这时，和季音玩得好的几个女弟子出面道：“仵作验尸，说徐福死于戌时至子时，但这个时辰我们正在跟季音聊天，难道她有分身术不成？”
周序叹了口气：“近日不止咱们，整个灵州城都是人心惶惶。听说已有数十户人家遭了无妄之灾，万幸最后不少都为人所救，还不算过于惨烈。”
就大家闲聊时，方才那名捡钱袋的弟子回来了，灰头土脸的，显然是找了很久。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哎呦！”
此等场面绝对可称一句惊世骇俗，尤其是那无孔不入的尸臭，横冲鼻腔，令人窒息。季音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捂着嘴连连干呕，付子修就更夸张了，直接冲到旁边吐得昏天黑地。
裴诀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啊？！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居然要把我送回去？再说了，小爷我是怕事的人吗？有本事那些凶手就出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阵阵失望的叹息声响起，又见确实天色已晚，夜深露重，便决定打道回府。
而面对这些风言风语，季音没急，倒是把付子修急得不行：“徐福死的那天，女侠姐姐一直跟咱们在一起听学，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哈哈，没事，是我的钱袋掉了，你们先走，我再找找。”
于是，谣言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不过半日，季音住的水榭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让她出来解释的，有骂她杀人凶手的，甚至还有提剑要为徐福讨回公道的。
于是季音杀害徐福的罪名瞬间坐得更实了。
“就是！诶，听他们说后山最近总有鬼影出没，怎么样，哥几个探险去啊！”
一个时辰后，别说鬼影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其中一人便有些郁闷道：“害，啥也没有啊！”
付子修连灌了三杯水才缓过劲来：“不是，怎么了？你那么着急干嘛？”
这两人反应如此剧烈，倒显得裴诀很是淡定——眉不动眼不眨，从容接过了周序递来的面罩。
裴诀则道：“手段？她既能给徐福下毒，便有能力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半只人手。
裴诀眉梢微挑，看向了一旁的竹筐。
季音疑惑：“可凶手为何要将这些尸块扔到云天后山？”
“我倒觉得是隐邺盟。你想想，自从苍璐念被老掌门关在水牢以后，隐邺盟就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肯定是想把苍璐念救回去，重振昔日雄光！”
显然，就算季音再怎么想探得真相，这些流言蜚语也已将她缚得严严实实，没留她任何出击的机会和余地。加之季音本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听学也好，用膳也罢，那些无穷无尽的窃窃私语与偷偷打量，越发惹得她烦不胜烦。
一番折腾后，虽说嫌疑没有彻底消除，但总归是少了许多。尤其是魏奚泽听闻此事，甚至亲自出面为季音担保，一来二去的，捕风捉影的传言便也渐渐淡了下去。
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挂饰上。
“我早就说咱们掌门是被骗了！漂亮女人都会骗人，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
竹筐最上面是颗脑袋，虽已鲜血结痂，爬满蛆虫，但仍能勉强看出左边脸颊上的一大片伤痕。
冥麟阁与云天派虽然没什么仇怨，但所谓正邪两立，无外乎此。死了个正派弟子，她既不会幸灾乐祸，亦不会悲伤难过，死了就死了，至于是谁死了，怎么死的，关她什么事？
裴诀道：“灵州城如今水深火热，我差人送你回去。”
答话的是裴诀；“恐吓，示威，挑衅，总归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听说我是死对头的白月光》
季音摊了摊手：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若当真是问天府的手笔，只怕很快就要轮到她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而其中流传最多的一种说法，便是门内混入了魔教奸细。
“哪有什么鬼影嘛，白兴奋一场。”
于是，几个弟子拿好兵器，带好暗器，深夜时分潜入了云天后山。
此时此刻，灵州城所有人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晚上没人敢合眼，一家子轮流守夜。大人不睡，也不敢让孩子睡，或揍或打，困得不行的小孩儿哪里懂这些，此起彼伏的哭闹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
......莫非这云天派中竟藏着问天府的人？！
季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妖魔鬼怪，只有抛尸凶手。”
季音也平复了心情，却只是呆愣愣地看着 竹筐，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番光景，就算是季音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也没法安稳入睡。她翻了几十页话本，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正要吹灯，却突然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水榭外响起。
终于，一个阴雨连绵的晌午，在某个弟子长达一刻钟的苛责与咒骂后，季音反手就卸了他两条胳膊。
可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徐福师兄？”
季音自诩从下山以来，既没招惹过谁，也没得罪过谁，而得罪过她的，仔细想来，好像也只有问天府和那个臭骗子了。
“难道是徐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所以才被灭了口？”
“说......说不定她是用了什么其他手段！”
付子修道：“那凶手呢，抓到了吗？”
众人都以为是鬼影出现了，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估计又是哪个师叔师伯编出来吓唬咱们的，无聊！”
第二日，魏奚泽便差人将后山围了起来。付子修不用多说，无论怎样也要跟去看看，还非得拉上裴诀和季音，理由是怕这两个人离开他会有危险。
她在意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黑紫嶙峋的皮肉，垂着三根泛青的指头。
有人驳道：“说不定是晚上趁大家睡着了动的手呢！这么多弟子，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又跟徐福师兄结了仇，甚至还给他下了哑毒，难道不是她嫌疑最大？”
] “所以到目前为止，官府甚至弄不清凶手的人数，更遑论捉拿归案了。”
“是啊，早知道就在屋里睡觉了。”
但以她对那臭骗子的了解，顶天也就耍耍人，骗骗钱，什么杀人放火，凭他的本事可干不出来。
“小爷我可是福星，任凭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靠近咱们半分！”
待三人赶到后山时，周序正对着满满一筐子尸块发愁。其中不少已发烂流脓，恶臭满天，熏得三人连连后退。
周序道：“是啊，如今大家都寝食难安，却还要加强防守，下山巡查，日子也是难过。尤其是师父，已经两三天没有合眼了。”
众说纷纭，五花八门，却无既定之言。打从这天起，无论是听书还是练武，大家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生怕下个丢了命的就是自己。
付子修看着走远的两人，忙道：“诶，不是......我也能保护你们啊！”
周序摇了摇头：“官府已加派人手调查，可涉案人数太多，范围也广，凶手几乎是无差别杀人，且每次行凶方式各有不同，或是拔舌，或是挖眼，再有就是......”他低头看了看竹筐：“解肢碎尸。”
付子修哪里见过这些，吐干净了，喘了口气，半是嫌恶半是惊惧道：“这......这也太恶心了！”
另一边，付子修强忍着恶心帮周序烧完所有尸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裴诀拉回了卧房。
那弟子就边笑边从身后掏出钱袋：“找到了！”
忙活半天，总算将后山排查了个干净。季音本想帮忙处理尸块，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发现什么线索，可惜大部分弟子仍未打消对她的怀疑，躲她就跟老鼠躲猫一样，生怕季音一个不乐意就绞了他们的脑袋。
虽说徐福平常不怎么讨喜，但大家总归是相处多年的同门师兄弟。至于季音，刚来没几天的新人，自然也建立不起多少信任。
不是别人，正是小吃街上贩卖青枣酥的那个小姑娘！
可原因呢？
只是凶手一日未抓到，整个云天派就一日不得安宁。
付子修道：“对了师兄，你刚才说有很多人都被人救了？是什么人救了他们啊？”
裴诀甩开他揽过来的胳膊：“......”
而对此，季音无话可说，甚至还想称赞云天派这些弟子同仇敌忾。
“真要说起来，我倒觉得秦琴太师叔比鬼影可怕多了！”
周序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不少没有伤亡的人家，都莫名在家中发现许多打斗痕迹。还有一些明明受伤昏迷，醒后却发现伤口竟已被包扎好了。”
就像当初在东豫城时，把杨雯的死推到她身上一样。
说实话，这委实有些高看她了——她哪有只用一根头发丝就能绞人脑袋的本事？
“怎么样，找到了吗？”
“肯定是问天府干的！那个何洛闵杀了老掌门还不够，居然还敢挑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就算人人自危，也总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怕什么，哪有那么多魔教奸细！就徐福那张臭嘴，看他不爽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存心报复，想那么复杂干嘛？”
这时，和季音玩得好的几个女弟子出面道：“仵作验尸，说徐福死于戌时至子时，但这个时辰我们正在跟季音聊天，难道她有分身术不成？”
周序叹了口气：“近日不止咱们，整个灵州城都是人心惶惶。听说已有数十户人家遭了无妄之灾，万幸最后不少都为人所救，还不算过于惨烈。”
就大家闲聊时，方才那名捡钱袋的弟子回来了，灰头土脸的，显然是找了很久。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哎呦！”
此等场面绝对可称一句惊世骇俗，尤其是那无孔不入的尸臭，横冲鼻腔，令人窒息。季音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捂着嘴连连干呕，付子修就更夸张了，直接冲到旁边吐得昏天黑地。
裴诀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啊？！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居然要把我送回去？再说了，小爷我是怕事的人吗？有本事那些凶手就出来，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阵阵失望的叹息声响起，又见确实天色已晚，夜深露重，便决定打道回府。
而面对这些风言风语，季音没急，倒是把付子修急得不行：“徐福死的那天，女侠姐姐一直跟咱们在一起听学，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哈哈，没事，是我的钱袋掉了，你们先走，我再找找。”
于是，谣言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不过半日，季音住的水榭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让她出来解释的，有骂她杀人凶手的，甚至还有提剑要为徐福讨回公道的。
于是季音杀害徐福的罪名瞬间坐得更实了。
“就是！诶，听他们说后山最近总有鬼影出没，怎么样，哥几个探险去啊！”
一个时辰后，别说鬼影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其中一人便有些郁闷道：“害，啥也没有啊！”
付子修连灌了三杯水才缓过劲来：“不是，怎么了？你那么着急干嘛？”
这两人反应如此剧烈，倒显得裴诀很是淡定——眉不动眼不眨，从容接过了周序递来的面罩。
裴诀则道：“手段？她既能给徐福下毒，便有能力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半只人手。
裴诀眉梢微挑，看向了一旁的竹筐。
季音疑惑：“可凶手为何要将这些尸块扔到云天后山？”
“我倒觉得是隐邺盟。你想想，自从苍璐念被老掌门关在水牢以后，隐邺盟就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肯定是想把苍璐念救回去，重振昔日雄光！”
显然，就算季音再怎么想探得真相，这些流言蜚语也已将她缚得严严实实，没留她任何出击的机会和余地。加之季音本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听学也好，用膳也罢，那些无穷无尽的窃窃私语与偷偷打量，越发惹得她烦不胜烦。
一番折腾后，虽说嫌疑没有彻底消除，但总归是少了许多。尤其是魏奚泽听闻此事，甚至亲自出面为季音担保，一来二去的，捕风捉影的传言便也渐渐淡了下去。
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挂饰上。
“我早就说咱们掌门是被骗了！漂亮女人都会骗人，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
竹筐最上面是颗脑袋，虽已鲜血结痂，爬满蛆虫，但仍能勉强看出左边脸颊上的一大片伤痕。
冥麟阁与云天派虽然没什么仇怨，但所谓正邪两立，无外乎此。死了个正派弟子，她既不会幸灾乐祸，亦不会悲伤难过，死了就死了，至于是谁死了，怎么死的，关她什么事？
裴诀道：“灵州城如今水深火热，我差人送你回去。”
答话的是裴诀；“恐吓，示威，挑衅，总归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听说我是死对头的白月光》
季音摊了摊手：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若当真是问天府的手笔，只怕很快就要轮到她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而其中流传最多的一种说法，便是门内混入了魔教奸细。
“哪有什么鬼影嘛，白兴奋一场。”
于是，几个弟子拿好兵器，带好暗器，深夜时分潜入了云天后山。
此时此刻，灵州城所有人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晚上没人敢合眼，一家子轮流守夜。大人不睡，也不敢让孩子睡，或揍或打，困得不行的小孩儿哪里懂这些，此起彼伏的哭闹声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
......莫非这云天派中竟藏着问天府的人？！
季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妖魔鬼怪，只有抛尸凶手。”
季音也平复了心情，却只是呆愣愣地看着 竹筐，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番光景，就算是季音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也没法安稳入睡。她翻了几十页话本，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正要吹灯，却突然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水榭外响起。
终于，一个阴雨连绵的晌午，在某个弟子长达一刻钟的苛责与咒骂后，季音反手就卸了他两条胳膊。
可她怎么会死在这里？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徐福师兄？”
季音自诩从下山以来，既没招惹过谁，也没得罪过谁，而得罪过她的，仔细想来，好像也只有问天府和那个臭骗子了。
“难道是徐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所以才被灭了口？”
“说......说不定她是用了什么其他手段！”
付子修道：“那凶手呢，抓到了吗？”
众人都以为是鬼影出现了，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估计又是哪个师叔师伯编出来吓唬咱们的，无聊！”
第二日，魏奚泽便差人将后山围了起来。付子修不用多说，无论怎样也要跟去看看，还非得拉上裴诀和季音，理由是怕这两个人离开他会有危险。
她在意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黑紫嶙峋的皮肉，垂着三根泛青的指头。
有人驳道：“说不定是晚上趁大家睡着了动的手呢！这么多弟子，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又跟徐福师兄结了仇，甚至还给他下了哑毒，难道不是她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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