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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让你进一步直接抹杀那个系统，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他也从方才的愤怒之中冷静下来了，思忖着询问。

    交警很快受理了，但是反馈却是——并没有找到这辆车。

    总感觉不是打一架就是喝一杯！完全想象不出来啊啊啊！

    是长野县看不到的风光啊。

    【既然也是帮我解决死对头，那就给你安排个轻松的——过几天七月九号的时候给琴爷过个生日我就帮你ban掉那个家伙，怎么样？】

    窗外夜色深沉，因为是月初的原因，月亮还是弯弯的一个小勾，月光也因此显得暗淡，在丝丝缕缕的云层间，散发的光芒还没有一旁成群闪烁着的星星们耀眼。云卷云舒，带着惬意懒散的光芒。

    降谷零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冷静道：【我再考虑考虑。】

    *

    “……我一把扯下那个妖怪的面皮，却发现那面皮底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有着和高明你一样上挑的蓝色眼睛，但是它的更大更远一些，像猫一样。”聆听着上原由衣的讲述，诸伏高明迅速直起身子。

    看着好友看向自己的眼神，她愣了半秒：“因为担心真的是车祸什么的，我有拍下来对方的车牌号码，等我找一下——”

    *

    上原由衣的笑容很快消失：“高明你们家不会真的有妖怪的基因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那群高维的家伙不干涉，他们的世界又可以自然运行下去吗？想到他那仿佛被延长到无限长的二十九岁，混乱的时间线仿佛在诉说他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与可笑。

    太久没见父亲，现在想象一下重逢的场景，比起感人松田阵平更觉得尴尬。

    他可以利用这个特点。

    说实话不是所有的高维观众都怀抱着恶意，比如之前那个愿望是“给琴爷过生日”的高维网友, 它的愿望就更多是善意而非恶意。

    他晃了晃头，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情。

    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在毫无选择权力地随波逐流，只是这一步已经踏出去了，他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我去一趟警察局。”

    第55章 进击的统子（三）

    系统确实全知，但这所谓的全知仅仅限于这个世界所有的客观事实，它们无法看到也没有兴趣看到低维生物的想法。

    卷发的少年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平板。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 如何与班长说明系统的相关事宜。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因为不能向其他人说出系统的存在这样简单的原因的话，降谷零完全可以通过暗示的方法达到与伊达航交流的目的。

    卷发的少年近段时间接的任务都是东京本地就可以完成的，这会儿来到了神奈川，虽然怎么说这里都算得上是家乡，但还是颇为陌生。

    “不过高明的弟弟怎么可能是妖怪呢，肯定是敢助那家伙乱说的啦。”

    他列了一份备忘录放在床头：1，联系班长，与他会面；2，询问松田阵平查询到的有关萩原千速的信息；3，，动身前往神奈川。

    “你想去见见松田叔叔吗？”

    窗外，微弱的月光被霓虹灯的光芒干扰着，澄黄的，明亮的，然后融进了五光十色的灯光里，最后就彻底消弭了影踪。

    那群高高在上的高维世界的家伙, 它们无论是恶意地对待他们还是善意地对待他们，本质上还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当然, 比起前者, 后者确实要可爱很多。

    像是电视里经常拍摄的那种很令人感动的情节，什么“孩子失踪三十年终于被寻回，父母孩子三人执手默默哭泣”或者是“失踪二十年的孩子回来了，一见到父亲就扑到对方身上紧紧抱住”什么的，套用在他和松田丈太郎无论哪个人的身上都过于恶心过于OOC了。

    上原由衣：“欸？”

    “找到了！是XXXXXXXX！我这就通过短消息把照片发给你。”上原由衣说着，又有些担忧地询问，“你不会想要去寻找那辆车吧，东京市那么大，我们也找不到啊。”

    这个世界的他和老头子相处也就六年，其中的大部分时间松田丈太郎都处于醉酒的状态——在松田阵平的母亲离开之后，他就染上了酗酒的坏习惯。

    他通过私人的通讯方式给自己的同期降谷零发了一条消息：长时间定居在神奈川或是近期来神奈川的组织成员都有谁？

    【嘛，让我看看——那就，挑选一个迫害琴酒的网友评论吧！零零你是不是还没有迫害过琴爷啊哈哈哈哈哈。】系统笑着，机械音中透露出几分诡异的活泼与轻松，最后的笑声更是有一种非人的诡谲感。

    但问题的难点在于, 他不能让那些高维世界的观众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但是这不能掩盖它们在对待低维世界的他们时毫无道德感的事实。

    【嘛嘛，这个当然知道咯，就当是免费赠送给你的消息啦，记得感恩戴德哦——是你的那个班长，名叫伊达航的那个。】

    卷发少年单手捂脸

    有着和诸伏景光相似的蓝色上挑眼眸的青年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带来的误会，不由得失笑：“不，并没有，只是我依稀记得我以前在种花的书籍上见过一种面具，敷在脸上便能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和妖怪并没有什么联系。不知道由衣你今天见到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面具。”

    不要管，也不要继续查。

    如果他想要伙同同伴们搞死系统的想法被透露出来, 那群高维的家伙肯定会不乐意，而且还会想方设法使绊子。毕竟, 系统没了之后，它们可就没办法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纸片人了啊。

    外头的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走出去，黑夜的气息几乎立刻就将他包裹，霓虹灯闪烁，城市进入了夜生活的繁华，处处都是闪烁着明灯的商场。

    很快这位女交警就发现，这辆车在东京市的监控里可以被找到，但是无法查找到车主信息。她上报了之后，以日本公安系统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秒回的速度迅速地得到了一个回复：

    他精神上不是很想睡觉，但是这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十四岁小孩儿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

为全知全能的高维生物，你应当是知道的吧？】金发的少年敛下眉眼询问。

    诸伏高明皱了皱眉，陷入了思索。

    另一边，神奈川。

    如果降谷零遇到的都是善意的观众, 那么可能他不会觉得所有高维观众都是可恶的。然而恶意的来自高维的家伙们都让他产生PTSD了, 他厌恶着一切尝试操控他做这做那的高维观众。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翻看着图库。

    “可以更详细地描述一下那个男孩的样貌吗？”他略有些急切地询问，然后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上原由衣的讲话，眼神中带了一些歉意：“抱歉。”

    虽说是夏日，但是其实还没有完全变得炎热，蝉鸣声已经出现了，但是微弱得似乎听不见，就那么轻轻地在空气之间荡漾着，如同在波浪间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不知会被水流带到哪里去。

    萩原千速的问题回响在他的耳畔，让他再一次皱起了眉。

    当务之急，还是和班长见一面吧。

    零星的行人走在大街上，有的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有的神采奕奕蹦蹦跳跳，还有的正常地走着，看上去像是刚下班回家的社畜。降谷零靠在白兰地的安全屋的阳台上看着底下，晚风吹拂过面颊带来些许凉意，却使得他更加昏昏欲睡。

    接待诸伏高明的是一个看上去毕业还没多久的女交警，也许是见他面容中还能看得出学生的痕迹，立刻让他进来坐下休息，然后在确认了诸伏高明提供的照片，发现确实有这样的车牌号，不是顽皮的青年乱报故意妨碍警察办公之后，自己去翻监控仔细查找。

    降谷零思忖着。

    诸伏高明站起了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你们还记得今天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无论他们提出来的要求，是善意也好，是恶意也罢, 他们都在干涉这个世界, 阻止这个世界按照自然运行规律运行。

    时针跨过12，逐渐

    他们和萩原家的亲子、姐弟关系不一样，松田家的父子两个本就不是情感非常外露的人。

    如果真的遇到了

    他的好友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思索了一下如何描述：“说起来，那个孩子的样貌和高明你有几分相似，敢助那家伙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你的弟弟呢！”

    在它们身上, 降谷零感觉到的情感或许有扭曲的爱意, 也有纯粹的喜爱, 但始终缺乏的是尊重。

    东京市的警察局隔一段就有，毕竟是霓虹的大城市。青年走进去，报了车牌号，以“自己的车被这辆车刮擦到了，所以才想要和车主联系”为理由，请求查找到车主的联系方式。

    上原由衣：“欸？？？”

    他得先和班长交流一下——不知道班长那个系统最讨厌哪个系统呢，是不是他们五个人所拥有的五个系统中的一个。

    墙上的时钟不紧不慢的走着，滴答的机械音，让他的心里生出几分安全感。时间向前走着，没有回头。整整八年的时间，没有轮回与重来。

    松田阵平离开酒吧之后，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心神不宁。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刚刚过了12，正在向1出发——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神奈川的光污染没有东京那么严重，相应的，这里的夜晚也没有那么繁华。

    然后就简单洗漱，接着躺到床上进入了睡眠。

    他们想要的是参与感，是可以让某个漫画角色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满足感，是肆意干涉一个本该自然发展的世界线的掌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