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    【作者白灼夏天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威士忌？那家伙还真的在萩原千速身边啊？降谷零愣了一下，然后透过电脑屏幕看到松田阵平与两个人的会面，意识到卷发少年所指的应该不是这位叛逃的组织卧底。

    降谷零打开了自己的平板，边充着电边试图查询和萩原千速有关的信息。不一会儿，少年的眉头便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看着似乎同萩原千速没什么关系，没道理废心思让组织的一个废物新手去杀了萩原千速；但同样的，她也没道理帮助这位神奈川的女刑警，删去对方在里世界被查探到的消息。

    墙上时钟的时针缓慢旋转着指向7的位置，秒针悄无声息的滑动，不让人察觉分毫响声。降谷零翻了个身，生物钟已经让他半睡半醒地将要起身。

    金发的少年咬了咬牙，小麦肤色的双手搭在了平板键盘上，快速按动起来。他敲打键盘的动作迅速又流畅，超越时代的计算机能力给予他的并不是速度上的加持——毕竟未来很多可以引用的库现在还没有——而更多的是强度上的增长。绿色的字符中有时出现黄色的引用，红色error的偶尔闪烁也不过是让他停顿半秒。

    他昨晚设置的闹钟在七点的那一刻准时想起，叮铃铃的声音仿佛是警校的起床铃。

    降谷零按下了最后一个键，让程序开始运行的同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手心渗出的汗液几乎将他的键盘都要蹭湿。

    他收到了松田阵平的消息，卷发的少年请求他帮忙查询今日去到神奈川的组织成员都有谁。

    那么范围就立刻缩小很多，只需要细致地观察出现在萩原千速身边的组织成员——

    人眼无法察觉的颜色差异被电脑清晰地圈画出来，又被放大、增加锐度与对比度，变成了更为清晰的人形，尽管具体样貌无法被呈现出来，身高、体重、估测的性别与年龄都一应俱全地写在旁边了。

    天空湛蓝，尚且泛着刚刚天亮时的鱼肚白，太阳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笑得灿烂又明烈，阳光执拗地往前冲着，誓要冲破厚实的窗帘，照到房间里的少年身上。

    墙边时钟不紧不慢地运行着，秒针顺滑无声地顺时针旋转，分明没有丝毫动静，却无端让人觉得紧迫。

    总之，先把人约出来吧。

    对于计算机信息情报人员来说，这些陈列分明的资料与他们的筹码也无甚分别了。

    ……等等。

    少年洗了把脸，抹去清晨最后一丝睡意，又去简单叠了被子，给自己做了早餐——他险些下意识做三份，然后想到现在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不在旁边。

    但若是，对方抹去萩原千速的信息并不是出于好心的保护的话……

    贝尔摩德……

    那她的行为……难不成是因为萩原研二吗？她是担心萩原研二被表世界的亲情耽误，所以先下手为强？还是顾及着这些年来那一丝微薄的师生情谊，保护自己小徒儿的姐姐？

    金发的少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种更加可怕的猜测。

    因此哪怕降谷零把这间安全屋作为他们警校几个好友的据点，大概白兰地都不会在意。

    在里世界，被人注意到并拥有相应的“词条”固然不是一件好事，但“词条”一晚上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更加令人恐慌。

    窗外隐约遮掩着阳光的层叠云层似乎被风吹得散去了一些，照得客厅都变得更加明亮了。

    无数窗口顷刻间跳出来，有着紫灰色眼眸的少年向前倾身，以最快的速度筛选、分析，删去了不重要的窗口。

    这是一种里世界的人的傲慢的挑衅。

    金发的少年睁开眼时，紫灰色的双眼之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刚醒来时水雾氤氲的迷蒙，剩下的只有理智与清醒。

    金发的少年只是继续调了一下监控就查找到对方的踪迹，与贝尔摩德派去神奈川删去萩原千速信息的那个废物是一对搭挡。

    会是谁呢？降谷零的表情凝重起来。松田阵平没有这样的计算机能力，但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谁会担心萩原研二的家人是否会遭受到威胁？

    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他们先天生来便与这世界的黑暗一隅相契合，因此即使内心深处叫嚣着脱离的渴望，他们也无法挣脱。与其说是因顾念情感而出手相助，倒不如说是为自己寻找一份慰藉。

    放松下来后，他终于有空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女人垂眸低低地笑了一声，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感，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浴室。房卡从浴室的电源拔出来的那一刻，整个浴室由光明顷刻间转为黑暗。窗外的繁华终于挣脱了过于明亮的LED灯光，在已经无人的房间里空阔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无人有闲心欣赏。

    如果让降谷零列一个组织里难以揣度的人的名单，那贝尔摩德绝对首当其冲。

    金发的少年皱了皱眉，立即意识到想必自己的好友正在追查萩原千速相关的事情。

    金发的少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一顿。

    电脑技术卓绝的金发少年快速敲击着键盘，动作轻盈仿佛一场表演。

    我亲爱的小芝华士，面对久别重逢却依然记挂着你的家人时，你的反应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晨光熹微，透过窗户映到卧室里边。空气中飘浮着的细小尘埃与阳光共同构成了丁达尔现象，将空气都染得好看起来。

    他查看了一眼昨天晚上贴在桌头柜上的备忘录，然后下了床去洗漱，脑子里依然思索着该如何同班长交流。

    然后画面定格在松田阵平感受到有人监视的那一刻，不远处的楼房上一个色块以不引人注意的幅度晃了晃，又隐没在夜晚的黑暗中。

    ……if str (su[hagiwara] )=……

    警局的房间宽阔明亮，办公桌上摆放着办公用的电脑，还有刑警学、犯罪心理学和法医学的书籍堆积在刚毕业不久的女警桌上。刑警大队的大家都穿着正装，看上去正趁着没有案子的时间享受闲暇的时光。

    降谷零：那是贝尔摩德的人。昨晚贝尔摩德将里世界内网上萩原千速的消

    降谷零思绪繁杂，手上却是清爽利落地关上一个个窗口，用先前就用过的监控搜索程序，在“神奈川”这一定位上查找自己的同期好友的姐姐的身影。

    比起成年人，青少年的身体更加需要睡眠，在衡量了自己白日与夜晚工作的效率之后，降谷零憋屈地放弃了压缩睡眠时间卷工作的想法，勉勉强强地保证了自己每天至少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白兰地的安全屋内配备的网络设备是全国乃至全球顶级的，几乎是眨眼间电脑便呈现出了删去萩原千速的信息的IP拥有者——对方在神奈川，是新加入组织的成员，一个没什么用的废物，现在似乎正被贝尔摩德安排着做事儿。

    ——倘若一个如她这般扎根泥沼的彼岸花仍能有来自光明的表世界的记挂，那于她而言倒也像是个不错的虚拟童话故事。

    “……呼。”降谷零陡然松了口气。

    ……enter。

    *

    有着金色长卷发的女人已经离开了，顺手合上磨砂玻璃制的门。于是浴室归于寂静，斑驳的光影依旧流淌。

    昨天还能查到消息的“萩原千速”这一词条，现在已经完全搜索不到了，这绝对是有人压下了和她有关的所有消息的原因。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就是——萩原千速还活着吗？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正在查询的对象正在神奈川警署，同同事有说有笑地聊天。

    ……range (1，10)……

    不断涌现的字符映在深色皮肤的少年的眼底，紫灰色眼眸中显现出的专注几乎要浓烈到凝为实质。

    里世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当一个拥有词条的人被里世界的人了，他的词条就会被全部删去，也昭示着此人在世上完全消失。

    金发少年的手指导常灵活，在键盘的各个按键上移动，仿佛织女在穿针引线、蝴蝶于花间翻飞。与第一世有所不同的是，那时候他的指茧主要集中于中指与食指的指茧，是行家一眼就能鉴别出来的、长时间握枪留下的痕迹；而这一世他的指茧则在十指指腹，乍看起来倒是和普通的公司职员没有什么两样。

    说起来，现在的刑警队伍居然那么闲的吗？金发的少年露出半月眼，没忍住在心里吐槽。好好珍惜吧，十五年之后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你们会忙死的。

    这一世里……贝尔摩德似乎是萩原研二的直系导师来着

    不过轮回多次，降谷零同贝尔摩德合作过不知多少回了，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女人是个多么难以捉摸、做事随心所欲的家伙。

六岁的男孩紫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使她嗅到了同类的味道，那是扎根于腐朽的泥土之上、艳丽的蔓珠莎华。当时她便认定了，眼前的男孩与她是同一类人。

    那间里世界酒吧被封存的、声称保密性无需担忧的记录被一一调取出来，一幕幕清晰地呈现在降谷零的电脑屏幕上，宛如赌徒手中被陈列的清清楚楚的牌。

    这个地方名义上是白兰地的安全屋，实际上大部分时候都是降谷零在使用它。身为信息计算机组的情报人员，他们俩都挺“宅”，很少像出外勤的组织成员们那样到处跑，因此很多安全屋买下来只是为了浪费组织的钱，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用途。

    以贝尔摩德的风格，不会在昭告自己杀了人之后再费尽心思易容成对方，以求粉饰片刻的太平。而除去贝尔摩德之外，组织里无人能伪装他人伪装得如此惟妙惟肖——可能萩原研二也可以做到，但对方是不可能害自己的姐姐的。

    她就算对萩原研二有几分特殊，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在黑夜中互相舔舐伤口的恶兽，他们理解彼此的罪恶与因而产生的脆弱，他们厌恶自己浑身黏腻的血污但又无法摆脱，纵观整个组织，也只有那个男孩能和她产生一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