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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拼一把不就亏了？

    “淑女pizza店”的店主是黑羽千影一事，在组织里几乎是一个公开秘密。

    他在内心暗自无语了片刻, 然后快步走到前台，敲了敲桌面：“请给我一份夏威夷披萨，谢谢。”

    “班长你只需要照着这句话做就好。”

    她在心中暗骂，到底是自己太过草率，还没有完全了解里世界就一脚想要踏进其中，现在看来里世界比她一个二十都没到的初出茅庐的小警察所能想到的最晦涩黑暗的世界还要莫测得多，不是现在的她就能涉足的

    威士忌用手指缓慢的点着桌面，也许是因为心态逐渐笃定，他用手指点桌面的频率也放缓了。

下去，使得他、诸伏景光、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四个人可以再次相会，共同试图消灭组织。

    “……hiro曾经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风雨不动安如山。他说这是他哥哥教给他的。”

    前台将钱递到后厨，示意伊达航稍等片刻。

    但这也只是明面上。事实是, 有多少个组织成员真的会一心忠诚于组织？会加入组织的人, 一半是为了可能捞取的利益，一半是因为实在别无选择。既然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 那偶尔会有人隐藏身份来“淑女pizza店”购买些什么, 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能力——如果他想要的是某种可以作为交换的能力，那就和他交换。萩原千速扪心自问有什么是一个里世界的强大的情报人员所需要而她又恰好有的，答案只有一个——她刑//警的身份。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没什么特点的面孔, 扁平的五官, 暗黄的肤色，还有一些看上去是青春期手贱挤痘痘没挤好时留下的痘印。伊达航几乎要为对方的伪装喝彩。若非他早知道眼前的男人戴着黑羽千影的丈夫黑羽盗一倾情提供的人皮面具，他可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有一丝一毫的伪装的痕迹！

    结果当时还是没能救下诸伏景光，连带着他自己也在天台上暴露了，还有试图救下他和hiro的赤井秀一，三个人一起被琴酒抓住，射杀在了天台上。

    就算买东西的时候遇到组织的同事, 大家也会装作没看到彼此——总不能伤敌一千自己也损一千地和上头举报吧！

    “情报人员最喜欢玩的就是心理战，只要你一有异样，露出平静以外的神色，愤怒、憎恨也好，喜悦、欢欣也罢，哪怕是一丝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笃定，你在这场言语对决中就已经输了。”

    他还记得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双双因为卧底暴露而殉职了。当时和他们死在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FBI卧底，名叫赤井秀一。

    真不知道这两位好友现在怎样呢……

    降谷零的耳边回响起自己之前在某个轮回中和伊达航说过的话。

    刚满十九岁不久的小姑娘挺起背脊，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她深呼吸一口气，松开自己一直反复揉搓的细线，恍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浸透，眼睛略有些发痒，大概是冷汗润湿了眼睛周围的眼妆，眼线、眼影、粉底和睫毛膏顺着汗水流进了眼里。

    *

    其实组织的人, 至少在明面上，是不会来这样一家情报店的。中立的情报商店并不代表其没有立场，换句话中, 中立便是其立场。而组织成员倘若沾上“中立”这样的词汇，可就可能有麻烦了。

    伊达航大步跨进店内, 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过四周, 并确信自己看到了不下五个在组织有过一面之缘的熟悉面孔。

    像那样的卧底内心必然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无辜者”与“非无辜者”的线，而在必要的时候，后者的生死他们可以袖手旁观。

    “两个小时后，还是相同的地方，我们到时再聊。”威士忌身体前倾，仗着身为男性的身高优势，略带居高临下，吐字缓慢。他当然注意到了萩原千速的变化，但他只是在心底暗暗赞许对方的心理素质，表面上却是当作没看见。

    “hiro曾经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风雨不动安如山。他说这是他哥哥教给他的。”

    只可惜他当时一心去救下自己的幼驯染，没有太关注另外几位同期的情况。

    真不知道这一世班长怎样呢，他们四个人都不在的话，未来班长肯定会在警校里大放异彩，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的吧！说不定还能甩开第二名好几条街呢。

    她眨了眨眼，将流进眼睛里的液体挤出去，就好像将自己内心的惊惧挤出去。

    曾经的警校鬼冢班长依然记得自己某一次加入公//安之后，当时的同期降谷零曾告诉过他的一段话：

    由于不清楚萩原千速与威士忌是如何相识的，松田阵平很难判断出现在在威士忌眼里的萩原千速，究意是因故深入里世界的无辜者，还是在里世界如鱼得水作恶多端的非无辜者。

    “因此，在情报战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人一般就是那个心理更为强大的人。想要保持自身占据上风，不难，确实不难。你只需要沉得住气，表情不变，心率自然，然后——反过来寻

    然后他便启动了自己的车，一脚踩下油门，赶往车站的方向。

    但这不妨碍松田阵平去试图棋拟威士忌的心理。

    第47章 占边威士忌（一）

    “班长你只需要照着这句话做就好。”

    降谷零摇了摇头，撇开自己纷乱的思绪，凝神在手头的事情上。

    萩原千速眼神坚定起来。

    “好好考虑一下吧。”他抢在萩原千速给出回答之前说，语调缓慢，身为警察的萩原千速可以轻易地听出对方正在用这种方式给她施加心理压力，青年女子在想通之后就不再惧怕，对这种老掉牙的技巧也只是冷哼一声。

    威士忌的情况和松田阵平等人在遇到自家同期之前的情况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是沉浸在黑暗中的卧底，无人知晓光明的身份 ，只能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有所不同的是现在松田阵平有了同伴。

    **

    再加上对方本身就已经是行走在红黑之间的立场……

    ……怎么说呢, 还挺符合他对组织的“卧底与叛徒齐飞, 二五仔废物一堆”的印象的。

    她可以以此交换，假装自己售卖自己的“职务便利”，反正整个日本喜欢收点小恩小惠的失//德//警//察多了去了，这位“二一三”先生不会起疑的。

    找对方的弱点，逐个击破。”

    但世界的遗辑不是这么运作的，也不应当是这么运作的。松田阵平不会否认自身的罪孽，就像即使他与皇家礼炮共处八年有了那么一丝微薄的师徒情，也丝毫不妨碍他做梦都想要将对方绳之以法并从重处罚。那个将爆炸当成艺术的男人，尽管在组织中被严重低估，但他出手便是数十乃至数百条无辜者的性命。

    说来也怪，那次轮回里他分明没做什么大变动，班长却和他以及hiro一起成为了公//安。也许这就是蝴蝶效应的威力吧？

    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若是不抓住机会，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想通了这点，萩原千速端正坐姿，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凌厉了一倍不止。

    “……因此，在情报战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人一般就是那个心理更为强大的人。想要保持自身占据上风，不难，确实不难。你只需要沉得住气，表情不变，心率自然，然后——反过来寻找对方的弱点，逐个击破。”

    伊达航简单地点了点头, 稳稳站立着，目视前方, 鸭舌帽遮挡住了他的大部分眉眼。他就只是这么站着，没有分毫其他动作。

    他将一叠日元钱币递给前台，将写着自己想要的消息的纸条不引人注意地夹在纸币中间，然后趁着间隙看向收钱的前台。

    这也太自然了，谁会伪装的时候把痘痘也伪装在内？

    **

    以及现在的几个孩子的动向。

    伊达航站在店面前，将自己的鸭舌帽向下压，然后走进了店里。

    “……情报人员最喜欢玩的就是心理战，只要你一有异样，露出平静以外的神色，愤怒、憎恨也好，喜悦、欢欣也罢，哪怕是一丝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笃定，你在这场言语对决中就已经输了。”

    卷发的少年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下楼去开车。他所有必要拿的日常用品都备在车里。下楼的过程中，他快速划动手机、点击屏幕，订下最近一班去神奈川的车票——庆幸现在不是节假日，一小时之后的车票依然有空座在售。

    总有一天要做好准备的。

    她当然不愿意真的利用警察的身份做些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先答应着，保下一条命来，剩下的事情可以之后再慢慢考虑。

    事实上，曾经的怪盗淑女本身就没有多少想要隐藏的想法，不然也不会直接将自己作为怪盗时的代号作为店名了。

    卷发的少年手指紧握方向盘，指间用力得发白，汗水从鬓角滑落。

    不过威士忌并没有真的想要为难这个小姑娘。他只是在用一种严厉的口吻拒绝对方罢了。

    这是他面对情报人员时惯用姿态。

    如果萩原千速在给自己做身份时在身上叠加了几个罪名，以使自己能更顺利地融入里世界，那威士忌恐怕不会对对方有什么好印象……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之内，他这八年来积攒的人脉应该能与他碰头。到时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与目的。

    萩原千速不自觉地用手指缠绕公文包的细绳，重复着将它在右手食指上绞紧又松开的动作，冷汗顺着质感粗糙的粉蓝色假发向下流。酒吧里的空调打得刚刚好，甚至因为内部空间人多又混杂而带着一丝闷热，她却无端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情报人员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战，这句话确实没错，但是这个“情报人员”是有范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