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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买药？这药可不敢乱吃啊！小师傅怎么着也得说说咱们这是什么病啊。”
听到又有人补充，纪容棠连忙唉唉应下，拉着裴珩往队伍堆里靠了过去，“但是真吓人啊，这么大个店怎么还能吃死人呢？我刚才分明瞧见里头地上都盖了白布呢。”
“当然！不然怎么知道酸了还是甜了。”小许说得理所当然，腰板也站得更直了些，“今儿张哥买的桃子不甜，我又放了好些糖粉和糖浆才调出味道呢。”
“对啊，都跟桃子葡萄什么的放一起呢，就顺手用了呗，早晚都是用。”
“你说的是何人？”
可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哭天喊地，从门脚下还能看到地上好像有几块草席白布。刚想走近看看情况，就被路过的一手拿壶一手端碗的药童急急拦下。
小许是故意的。让纪容棠一个人出去顶包，总好过他们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这事儿闹得动静太大了，好人也得给描黑了。而且他私心觉得，无论纪容棠会不会被抓走，都没机会再抢自己的工了。
“京兆府接连接到报案，疑似有人在各大酒楼中投毒，此案现已移交大理寺主审，传大理寺少卿令，各涉案店铺掌柜前去大理寺问话。”
京兆府的人？
在大理寺的这小一年来，纪容棠一直是敛着性子的。她处处沉着、时时冷静，甚至有时审起案来比那黑白无常还要冷酷无情。
“咱们得走了。”裴珩听着门帘那头越逼越近的脚步声，极其认真地盯着纪容棠的眼睛说道，“想救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用的是哪袋？张恒新买的那个？”
她快速眨眨眼，示意自己同意了，任由裴珩抱紧自己，三两步跳出了后院。等韩尉跟着小许去到后厨的时候，二人早已顺着临街对面另一排的房檐不见踪影了。
她一下子便看到站在最前面领头的人，竟然是韩尉！
“不对啊，掌柜的。刚才不是还有个粉面小子跟咱们指手画脚的吗？他去哪儿了？”
韩尉是认识云舒的。接到上头给的去各家酒楼抓人的命令后，他是看在纪容棠的面子上，主动跟同僚换了，才特意亲自带人来这一趟。换做旁人早将她拷起来带走了，哪儿还会这么客气。
裴珩身上总是有一种即便深处逆境也能扯出笑意的洒脱自在，有想要什么就去追求、想做什么就去做的坚定勇敢。
纪容棠盯着面案旁一条挂着油光手印的围布，眼光愈发清明。后厨房里四人各司其职，唯独尝过点心馅料的小许跟前头客人症状相似，而这些点心也是混了今日才从赵记粮油采购的糖粉，更加印证了今日事故的源头何在。
“掌柜的新招的。刚才都给领去后厨了，兴许害怕躲着呢，小的带您过去。”
药童不耐烦地叹口气，刚要解释，一旁排队等着拿药的人堆里就有个虚弱的声音替他说了，“小兄弟若是也吃了仙客居的鸡丝面或羊肉粉，就放他去煎药吧，里头那几个吐了血的可比咱们急多了。”
正准备再叮嘱几人一番，只听前头的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叮叮咣咣的，震得人心也跟着怦怦直跳。仔细听好像有一高亢男声喊了句，“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你们几个把客人带去医馆，都看管住，治好了也不能立即放走，挑几个口齿利索的一并带回去问问。你们几个等会儿留下看守现场，厨房、库房、甚至楼上包间和后院厢房都不能放过，有任何可疑都要回大理寺汇报，我若不在可直接找顾少卿禀明情况。”
“是的官爷。”
裴珩察觉到异样，不依不饶，“那也没有不看诊就开方子的啊，就算是仙客居的事儿，但大家点的菜又不一样，怎么可能都用同一个方子救治好呢？而且我还听那官差说，是有人蓄意投毒呢！”
而且唐青一直没回去，多半就是在附近已经寻不到有空闲的大夫了，家家人满为患，他们混在病患当中，任谁也发现不了。
这问题问得奇怪，哪个茶点离得了糖？小许有些不耐烦，看向纪容棠的眼神也逐渐不屑起来。“糖浆不是，但糖粉是一直都得用的，就算是只注重醇香口味的芝麻酥，也得在最后撒一层糖粉中和油腻的口感。”
“都在这儿了？”
“没有。”裴珩拢了拢纪容棠的衣领，随手找的男人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大了些。“咱们别出去了，就在这等着，万一有变，好直接走。”
“行了！都别叫了！”韩尉把刀鞘使劲儿往一旁的立柱拍了又拍，锁眉愤然强调道，“是疑似，听不懂吗？”
但他们不能暴露身份，查案就受限很多，思索再三，纪容棠准备换个思路，“咱们换了衣裳去附近医馆看看吧，也装作吃坏东西的食客。”
“劝你识相点儿，若你藏起来的人就是真凶，你也能替他顶吗？”
乔装一番后，二人已是再平常不过的平民夫妻，相互搀扶着虚弱无力的身子去了离仙客居最近的医馆。
“他……没看见我吧？”纪容棠声音微颤，对着被裴珩眼疾手快落下的帘子仍然心有余悸。
立刻就有差役窜出来，将云舒反手拷上，强扭着出了水云谣。纪容棠捏着帘子一角有冲动掀开跟他们挑明，但是自己的上半身和嘴都被裴珩紧紧锢住了，动不了、也说不了。
路上看见隔了两条街的仙客居外面也围了大群人，带刀差役守在门口，估计里头情形跟水云谣的差不多。
见云舒仍是左顾右盼不肯作声，霎韩尉时也没了耐性，直接冲后面大声喊了句，“带走！”
前头云舒等人听了韩尉的话，也是吓得险些一屁股跌坐地上。本来让食客们吃坏了肚子就是不小的事儿了，如今怎么还扯上投毒了呢？那可是够判砍头的重罪啊。
韩尉注意到柜台后面出来了人，顺势扫过去，恍然间看到最后面的那张脸有些眼熟。但帘子落下得极快，快到以为自己眼花了。
韩尉干脆利落交代一通，语速快得像是已经把这套话术说过了好些遍，最后才轮到让云舒把店里所有伙计都召集过来，他要先问上几句。
是他重新让纪容棠认识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该有喜怒、有哀乐。复仇是重担不假，但也不是生活的全部，因为仇恨总有消逝的一天。所以当纪容棠一点点靠过去后，便也枯木逢春，复苏了全部的生机。
确定云舒调整好了状态，纪容棠才帮她挑起帘子示意快些过去，只是这帘子挑起来就没再放下。
纪容棠浅浅嗯了一声，一点点平静心跳，来的既然是韩尉，总归就不至于随便抓人。
“哎呀，还能害你不成？没看见里头多忙嘛。”药童边说边用脚尖勾住门框，嘭地带上，防止纪容棠他俩往里张望。
裴珩想了想没有再阻拦，只要有自己陪着，多提防些也就是了。尽早解决，才能尽早脱身。
在没听到韩尉那番说辞前，纪容棠认为案件源头极有可能就在赵记粮油，许是以往因账目银钱有过过节，心生报复。但现下牵扯了这么多家酒楼，是否都跟赵记粮油有关联还未可知，所以这两个方向就都要查。
“是啊，这些话进来一个问一个，我都记住了。像咱们这样还能站着走道儿的，都是有湿热内蕴之象的滑脉，就是食物中毒，很可能是吃的肉没煮熟。没事儿，那女大夫也会瞧病，我看着前面拿了药的，都是再给把了把脉的。”
裴珩方才从后门往外探路的时候看到了韩尉正带人风风火火往这边来，虽然觉得此事不该大理寺管，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回来寻纪容棠了，没想到真的是来办这个案子的。
药童上下扫了二人一圈，见二人尚有看热闹的精神头儿，便直接嚷道，“若是今日去仙客居吃错了东西腹痛的，可直接到师娘那儿取药，三十文一包，回家自己煎。”
唐青不是应该先带大夫过来吗？
纪容棠在后头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韩尉的成长肉眼可见，如今也是能顶上担子的人了，她自是欣慰。但韩尉口中的顾少卿又是何许人，大理寺原有的寺丞里可没有姓顾的，只能是陛下新任命的吧，还真是快啊，也好，也对。
受害者集聚的地方也能得到一手情报。虽然人多口杂，但是仔细分辨分辨，也能筛选出有用的线索。
韩尉的声音洪亮清晰，如同晴空中的雷霆炸响，听得纪容棠脸色骤然一变。
各大酒楼？投毒？
在场的众人无不色变，云舒更是心中一震，恶狠狠瞪了小许一眼，刚巧被韩尉抓个正着。气氛瞬间变得异常诡异，张恒和云舒面面相觑，恐惧慌乱的情绪迅速在二人间蔓延开来。
立即给云舒使了个眼色，“沉稳些，这事儿我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跟咱们水云谣无关。你只需照实说，把矛头往赵记粮油上引。我就站在后头不走，别怕。”
云舒面色苍白如纸，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周遭哭天喊地的哀嚎声盖得发不出一言。
这事儿怎么还惊动了大理寺？！难道唐青不知道该上哪儿报案吗？
面案上的馅料球子粉的黄的都有，不止是蜜桃口味，“所有这些都得放糖粉和糖浆吗？从早上到现在你还做了什么点心？”
《观棠探案》
其实这道理纪容棠再清楚不过，若换做从前的她，今日都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儿，更别说什么还能扯上自己的安危。
那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拾起了曾有过的诸多情绪呢？大抵就是遇见裴珩之后吧。
] “直接买药？这药可不敢乱吃啊！小师傅怎么着也得说说咱们这是什么病啊。”
听到又有人补充，纪容棠连忙唉唉应下，拉着裴珩往队伍堆里靠了过去，“但是真吓人啊，这么大个店怎么还能吃死人呢？我刚才分明瞧见里头地上都盖了白布呢。”
“当然！不然怎么知道酸了还是甜了。”小许说得理所当然，腰板也站得更直了些，“今儿张哥买的桃子不甜，我又放了好些糖粉和糖浆才调出味道呢。”
“对啊，都跟桃子葡萄什么的放一起呢，就顺手用了呗，早晚都是用。”
“你说的是何人？”
可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哭天喊地，从门脚下还能看到地上好像有几块草席白布。刚想走近看看情况，就被路过的一手拿壶一手端碗的药童急急拦下。
小许是故意的。让纪容棠一个人出去顶包，总好过他们所有人都跟着提心吊胆，这事儿闹得动静太大了，好人也得给描黑了。而且他私心觉得，无论纪容棠会不会被抓走，都没机会再抢自己的工了。
“京兆府接连接到报案，疑似有人在各大酒楼中投毒，此案现已移交大理寺主审，传大理寺少卿令，各涉案店铺掌柜前去大理寺问话。”
京兆府的人？
在大理寺的这小一年来，纪容棠一直是敛着性子的。她处处沉着、时时冷静，甚至有时审起案来比那黑白无常还要冷酷无情。
“咱们得走了。”裴珩听着门帘那头越逼越近的脚步声，极其认真地盯着纪容棠的眼睛说道，“想救她，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用的是哪袋？张恒新买的那个？”
她快速眨眨眼，示意自己同意了，任由裴珩抱紧自己，三两步跳出了后院。等韩尉跟着小许去到后厨的时候，二人早已顺着临街对面另一排的房檐不见踪影了。
她一下子便看到站在最前面领头的人，竟然是韩尉！
“不对啊，掌柜的。刚才不是还有个粉面小子跟咱们指手画脚的吗？他去哪儿了？”
韩尉是认识云舒的。接到上头给的去各家酒楼抓人的命令后，他是看在纪容棠的面子上，主动跟同僚换了，才特意亲自带人来这一趟。换做旁人早将她拷起来带走了，哪儿还会这么客气。
裴珩身上总是有一种即便深处逆境也能扯出笑意的洒脱自在，有想要什么就去追求、想做什么就去做的坚定勇敢。
纪容棠盯着面案旁一条挂着油光手印的围布，眼光愈发清明。后厨房里四人各司其职，唯独尝过点心馅料的小许跟前头客人症状相似，而这些点心也是混了今日才从赵记粮油采购的糖粉，更加印证了今日事故的源头何在。
“掌柜的新招的。刚才都给领去后厨了，兴许害怕躲着呢，小的带您过去。”
药童不耐烦地叹口气，刚要解释，一旁排队等着拿药的人堆里就有个虚弱的声音替他说了，“小兄弟若是也吃了仙客居的鸡丝面或羊肉粉，就放他去煎药吧，里头那几个吐了血的可比咱们急多了。”
正准备再叮嘱几人一番，只听前头的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叮叮咣咣的，震得人心也跟着怦怦直跳。仔细听好像有一高亢男声喊了句，“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你们几个把客人带去医馆，都看管住，治好了也不能立即放走，挑几个口齿利索的一并带回去问问。你们几个等会儿留下看守现场，厨房、库房、甚至楼上包间和后院厢房都不能放过，有任何可疑都要回大理寺汇报，我若不在可直接找顾少卿禀明情况。”
“是的官爷。”
裴珩察觉到异样，不依不饶，“那也没有不看诊就开方子的啊，就算是仙客居的事儿，但大家点的菜又不一样，怎么可能都用同一个方子救治好呢？而且我还听那官差说，是有人蓄意投毒呢！”
而且唐青一直没回去，多半就是在附近已经寻不到有空闲的大夫了，家家人满为患，他们混在病患当中，任谁也发现不了。
这问题问得奇怪，哪个茶点离得了糖？小许有些不耐烦，看向纪容棠的眼神也逐渐不屑起来。“糖浆不是，但糖粉是一直都得用的，就算是只注重醇香口味的芝麻酥，也得在最后撒一层糖粉中和油腻的口感。”
“都在这儿了？”
“没有。”裴珩拢了拢纪容棠的衣领，随手找的男人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大了些。“咱们别出去了，就在这等着，万一有变，好直接走。”
“行了！都别叫了！”韩尉把刀鞘使劲儿往一旁的立柱拍了又拍，锁眉愤然强调道，“是疑似，听不懂吗？”
但他们不能暴露身份，查案就受限很多，思索再三，纪容棠准备换个思路，“咱们换了衣裳去附近医馆看看吧，也装作吃坏东西的食客。”
“劝你识相点儿，若你藏起来的人就是真凶，你也能替他顶吗？”
乔装一番后，二人已是再平常不过的平民夫妻，相互搀扶着虚弱无力的身子去了离仙客居最近的医馆。
“他……没看见我吧？”纪容棠声音微颤，对着被裴珩眼疾手快落下的帘子仍然心有余悸。
立刻就有差役窜出来，将云舒反手拷上，强扭着出了水云谣。纪容棠捏着帘子一角有冲动掀开跟他们挑明，但是自己的上半身和嘴都被裴珩紧紧锢住了，动不了、也说不了。
路上看见隔了两条街的仙客居外面也围了大群人，带刀差役守在门口，估计里头情形跟水云谣的差不多。
见云舒仍是左顾右盼不肯作声，霎韩尉时也没了耐性，直接冲后面大声喊了句，“带走！”
前头云舒等人听了韩尉的话，也是吓得险些一屁股跌坐地上。本来让食客们吃坏了肚子就是不小的事儿了，如今怎么还扯上投毒了呢？那可是够判砍头的重罪啊。
韩尉注意到柜台后面出来了人，顺势扫过去，恍然间看到最后面的那张脸有些眼熟。但帘子落下得极快，快到以为自己眼花了。
韩尉干脆利落交代一通，语速快得像是已经把这套话术说过了好些遍，最后才轮到让云舒把店里所有伙计都召集过来，他要先问上几句。
是他重新让纪容棠认识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该有喜怒、有哀乐。复仇是重担不假，但也不是生活的全部，因为仇恨总有消逝的一天。所以当纪容棠一点点靠过去后，便也枯木逢春，复苏了全部的生机。
确定云舒调整好了状态，纪容棠才帮她挑起帘子示意快些过去，只是这帘子挑起来就没再放下。
纪容棠浅浅嗯了一声，一点点平静心跳，来的既然是韩尉，总归就不至于随便抓人。
“哎呀，还能害你不成？没看见里头多忙嘛。”药童边说边用脚尖勾住门框，嘭地带上，防止纪容棠他俩往里张望。
裴珩想了想没有再阻拦，只要有自己陪着，多提防些也就是了。尽早解决，才能尽早脱身。
在没听到韩尉那番说辞前，纪容棠认为案件源头极有可能就在赵记粮油，许是以往因账目银钱有过过节，心生报复。但现下牵扯了这么多家酒楼，是否都跟赵记粮油有关联还未可知，所以这两个方向就都要查。
“是啊，这些话进来一个问一个，我都记住了。像咱们这样还能站着走道儿的，都是有湿热内蕴之象的滑脉，就是食物中毒，很可能是吃的肉没煮熟。没事儿，那女大夫也会瞧病，我看着前面拿了药的，都是再给把了把脉的。”
裴珩方才从后门往外探路的时候看到了韩尉正带人风风火火往这边来，虽然觉得此事不该大理寺管，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回来寻纪容棠了，没想到真的是来办这个案子的。
药童上下扫了二人一圈，见二人尚有看热闹的精神头儿，便直接嚷道，“若是今日去仙客居吃错了东西腹痛的，可直接到师娘那儿取药，三十文一包，回家自己煎。”
唐青不是应该先带大夫过来吗？
纪容棠在后头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韩尉的成长肉眼可见，如今也是能顶上担子的人了，她自是欣慰。但韩尉口中的顾少卿又是何许人，大理寺原有的寺丞里可没有姓顾的，只能是陛下新任命的吧，还真是快啊，也好，也对。
受害者集聚的地方也能得到一手情报。虽然人多口杂，但是仔细分辨分辨，也能筛选出有用的线索。
韩尉的声音洪亮清晰，如同晴空中的雷霆炸响，听得纪容棠脸色骤然一变。
各大酒楼？投毒？
在场的众人无不色变，云舒更是心中一震，恶狠狠瞪了小许一眼，刚巧被韩尉抓个正着。气氛瞬间变得异常诡异，张恒和云舒面面相觑，恐惧慌乱的情绪迅速在二人间蔓延开来。
立即给云舒使了个眼色，“沉稳些，这事儿我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跟咱们水云谣无关。你只需照实说，把矛头往赵记粮油上引。我就站在后头不走，别怕。”
云舒面色苍白如纸，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周遭哭天喊地的哀嚎声盖得发不出一言。
这事儿怎么还惊动了大理寺？！难道唐青不知道该上哪儿报案吗？
面案上的馅料球子粉的黄的都有，不止是蜜桃口味，“所有这些都得放糖粉和糖浆吗？从早上到现在你还做了什么点心？”
《观棠探案》
其实这道理纪容棠再清楚不过，若换做从前的她，今日都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儿，更别说什么还能扯上自己的安危。
那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拾起了曾有过的诸多情绪呢？大抵就是遇见裴珩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