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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容棠从怀中掏出一个塞得鼓鼓的绒布袋，随手放在桌上。“千金难买娘子一笑。”赛丽娘闻言美目一转，拍拍手又叫人传上来几个盒子。
“样式倒是还不错，就是宝石成色我觉得还可以再好一些。”边说边从腰间翻出云舒给她的那块红宝石。
纪容棠眸子一紧，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平和，谦虚问道何以见得。
然王益平与裴珩的关系、王隆与月盈的关系，又皆如蛛丝纠葛缠绕在这颗红宝石上。所以纪容棠想把留宝石在自己身边，直到解开全部谜底。
赛丽娘将宝石平放与掌心，迎着窗外光源，微微立起晃动。
纪容棠明白云舒之前的沉默只是出于生存的本能，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这没什么不对。这才不得不吓唬她一二，只有真正关系到了自己的安危，才会配合来帮助她的人。
做成首饰少说三五日，期间万一王隆问起，云舒也好有个应对说辞。而且她还有别的顾虑。
她不能像男客们爱在风月场所里秀清高那样，问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能像圣人君子那般劝云舒改做些更上得来台面的活儿。那样只是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插一刀。
“王隆说明日上午会来接我。去他的别庄，有友人作客，让我在旁伺候弹琴。”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尽管心中满是泪水，面上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
“珠石精美，但更贵些。成色不同，价位也有天壤之别，不知公子预算……”
踟蹰半天，还是收回了想安抚云舒的手。毕竟她现在是男子打扮，冒然行动只会与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们无二。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纪容棠微眯的杏眸倏地睁大，凛然看向她，似乎在询问是否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纪容棠忽而想到西市的一家银楼，专卖异域饰品的朝琳轩。她曾帮沈寺卿去那儿挑过送给夫人生辰礼，店里有很多镶嵌繁多奇石异宝的首饰。之前办裴珩一案时没想过红宝石会是外来物，所以他们都忽略了这家店。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纷乱压下，“去了王隆的别庄，可以多留意留意里面有没有月盈待过的痕迹，比如她常戴的发簪首饰，或是什么贴身之物。”见云舒听进去了，又郑重提醒道，“你也多加小心，最好带个趁手的武器用来自保。”
而王益平又被监察御史找到了侵吞军饷的罪证。
纪容棠双手一拱，说得含蓄有礼，儒雅的模样引得赛掌柜更是喜笑颜开。连说带笑，领着纪容棠上了二楼的一间典雅包间。香茶奉上，几盘发簪手镯之类的成品 也陆续端出，打眼一看便知皆非俗品。
“不同与普通的红宝石深红色泽，瑰红宝石在日光下会透出隐隐的玫瑰粉色，因此得名。迎光有六射星光，逆看又澄澈透亮。只可惜您这颗的边角有些花了，不然无论做成什么饰品少说也得值个百两。”
据说掌柜赛丽娘审美极高，每次推出新品，城中的妇人小姐皆争先恐后购买，就连当朝的皇后娘娘都找她定制过两套头面。
“公子的手可真好看，纤细修长如女子。这款戒指是前几日工匠才做好送来店里的，您真有眼光。”
“王隆跟月盈又是什么关系？可曾欺负过她？”
然而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云舒察觉到了，她好像也看懂了纪容棠的克制。渐渐地将内心深处涌出的委屈与愤恨，汇成一股坚定的力量。
侵吞军饷、勾结外敌……王益平极有可能从中勾结串联。
“不知这位公子想选些什么？”
给恩人以金银财宝作为报答是最基本的，更何况腰缠万贯的一朝太子，出手必定不会是小数目。难道月盈的父亲烂赌到将所有报酬都输了的地步吗？那么去月盈家附近的大小赌坊打听一番，定然能知晓些她父亲那个大赌鬼的事情。
“掌柜允许你们私自陪客人出去吗？”
“还有，王隆有告诉你这是什么宝石吗？”
凉薄如水的月光倾洒一地，纪容棠看着她孤单脆弱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想上前宽慰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兰丹富庶繁荣，但国小地小。前年偷袭过青州的东阳城和广岳城，虽均以失败告终，但其拓疆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月盈是除夕前来醉仙楼上工的。那会儿姐妹们都急着回家团圆，正缺人手，且她模样还好，掌柜自然就给留下了。除夕夜当晚，店里只剩下我和月盈守着，我俩就开了一壶琼花酿，聊了整夜。她说家中父亲欠了赌债，如果三个月还不上就要拿她去抵，所以她才来了醉仙楼，想尽快赚些钱为自己赎身。”
纪容棠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着急了，敛眉沉吟片刻，“就从你跟月盈的事儿说起吧，想到什么说什么，尤其是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看今晚王隆对我动手动脚，想必对月盈也是如此吧。”云舒不自觉抱起双臂，似是抵御心头泛起的阵阵寒意和恶心。
“就做条项链吧，简单些、牢固些。我娘子不喜繁杂之物。”
她再次举起那颗红宝石，“那这个呢？可知道些什么？”
“我们没签卖身契，出去结交友人再正常不过，掌柜自然管不到。”
《观棠探案》
“我曾有幸为皇后娘娘设计过一支八宝攥珠如意钗，上面用的八色宝石皆是来自皇宫，而发钗最中间的瑰红宝石，就和您这颗极为相似。”
“对。月盈就是在被王隆带出去后，才突然消失的。”
她满心疑虑接回宝石，道了谢起身想走，却被赛丽娘柔声留住。“公子若信得过，可将宝石交于我朝琳轩几日，小女子愿亲自为夫人设计一款绝无仅有的首饰，也算全了公子的心意。”
“你瞧，这是我从别家店买的。本想着凑一对做成戒指，我和娘子一人一个，可那家店再找不出第二颗成色相近的了。劳烦掌柜看看，这种你家可有？”她其实并不相信王隆给月盈的这块红宝石会是兰丹的，所以才来找见多识广的赛丽娘看看。
“王隆第一次叫她作陪的那天，她回来得很晚，夜里很静，我听见她哭了很久。其实我们跟望春阁卖笑的女子也没何不同，都是哄客人开心的玩物，个中酸楚没人比我们更清楚。我没有去安慰她，想给她最后的体面，可隔天一早，她竟把辛苦攒的好几十两银子都塞给了我，还说如果出事了这些钱就送我了。”
赛丽娘见了如此神仙般的小哥光临，直接手提裙摆，亲自迎了上来。
时间一帧一帧过，赛丽娘终于像是给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小女子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产于兰丹的瑰红宝石。”
纪容棠看懂了她想拉拢贵客的心思，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即便公主府再家大业大，如此不菲的东西，也不该是能随意赏给侍酒姑娘的。
“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可吩咐，但就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了。”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云舒一愣一愣直眨眼，本就仅剩不多的紧张，如今也荡然无存了。樱桃小唇开开合合，好像有话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说。
“劳烦掌柜帮我挑选几样精巧的首饰，明日是我夫人的寿辰。”
纪容棠没法暗中跟随，若被王隆察觉到不对，不仅月盈的谜题解不开，就连云舒也可能会遭遇不测。
盈润东珠单钗、璀璨宝石臂钏等等，每一个的成色都极好。纪容棠从中捡起一枚红宝石戒指，比划到自己小拇指上试戴起来。
也就是说掌柜一直默认姑娘们可以与客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赞同。这样才能更好地留客，才能在京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出事，大家都有钱赚，出了事，也跟醉仙楼没关系。
“他只说是兰丹的，很贵，赏我应该感恩戴德。但我好像在月盈屋里也见过，不过当时就扫了一眼，所以不是很确定。”
素白面庞干净清爽，柳眉下是一双如墨如漆的深邃眼眸，跟点点樱唇形成鲜明对比。单看眼睛，会让人觉得老谋深算、危险异常。可她一旦笑起来，又如清风拂面，和煦翩翩。
兰丹是东部一个土壤面积不大、但十分富庶的小国。背靠两座产量庞大的矿山，是以兰丹人几近一半都是与邻邦做宝石、玉石生意。
纪容棠闻言，蛾眉微蹙，她记得公孙觉曾说过月盈是他的恩人。
“掌柜有心了，只是我娘子更喜欢珍珠宝石一类，对金器平平。”
从她选择进醉仙楼那日起，就早已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明面上她们清清白白陪聊天，可醉酒的客人那么多，有几个是不想趁机摸一把的。
“你跟月盈是什么关系？上次你说月盈家里不值得回去，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次日一早，纪容棠就一身竹青色春衫出现在了朝琳轩内。洁净衣摆上布满银线勾出的细致白棠纹，随步而动，儒雅非凡。
云舒只身坐到窗前，望着夜空中逐渐圆满的月亮，心中涌起无尽的落寞。
] 纪容棠从怀中掏出一个塞得鼓鼓的绒布袋，随手放在桌上。“千金难买娘子一笑。”赛丽娘闻言美目一转，拍拍手又叫人传上来几个盒子。
“样式倒是还不错，就是宝石成色我觉得还可以再好一些。”边说边从腰间翻出云舒给她的那块红宝石。
纪容棠眸子一紧，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平和，谦虚问道何以见得。
然王益平与裴珩的关系、王隆与月盈的关系，又皆如蛛丝纠葛缠绕在这颗红宝石上。所以纪容棠想把留宝石在自己身边，直到解开全部谜底。
赛丽娘将宝石平放与掌心，迎着窗外光源，微微立起晃动。
纪容棠明白云舒之前的沉默只是出于生存的本能，谁都不想惹祸上身，这没什么不对。这才不得不吓唬她一二，只有真正关系到了自己的安危，才会配合来帮助她的人。
做成首饰少说三五日，期间万一王隆问起，云舒也好有个应对说辞。而且她还有别的顾虑。
她不能像男客们爱在风月场所里秀清高那样，问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能像圣人君子那般劝云舒改做些更上得来台面的活儿。那样只是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插一刀。
“王隆说明日上午会来接我。去他的别庄，有友人作客，让我在旁伺候弹琴。”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尽管心中满是泪水，面上却带着一丝不屈的倔强。
“珠石精美，但更贵些。成色不同，价位也有天壤之别，不知公子预算……”
踟蹰半天，还是收回了想安抚云舒的手。毕竟她现在是男子打扮，冒然行动只会与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们无二。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纪容棠微眯的杏眸倏地睁大，凛然看向她，似乎在询问是否像自己猜测的那样。
纪容棠忽而想到西市的一家银楼，专卖异域饰品的朝琳轩。她曾帮沈寺卿去那儿挑过送给夫人生辰礼，店里有很多镶嵌繁多奇石异宝的首饰。之前办裴珩一案时没想过红宝石会是外来物，所以他们都忽略了这家店。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纷乱压下，“去了王隆的别庄，可以多留意留意里面有没有月盈待过的痕迹，比如她常戴的发簪首饰，或是什么贴身之物。”见云舒听进去了，又郑重提醒道，“你也多加小心，最好带个趁手的武器用来自保。”
而王益平又被监察御史找到了侵吞军饷的罪证。
纪容棠双手一拱，说得含蓄有礼，儒雅的模样引得赛掌柜更是喜笑颜开。连说带笑，领着纪容棠上了二楼的一间典雅包间。香茶奉上，几盘发簪手镯之类的成品 也陆续端出，打眼一看便知皆非俗品。
“不同与普通的红宝石深红色泽，瑰红宝石在日光下会透出隐隐的玫瑰粉色，因此得名。迎光有六射星光，逆看又澄澈透亮。只可惜您这颗的边角有些花了，不然无论做成什么饰品少说也得值个百两。”
据说掌柜赛丽娘审美极高，每次推出新品，城中的妇人小姐皆争先恐后购买，就连当朝的皇后娘娘都找她定制过两套头面。
“公子的手可真好看，纤细修长如女子。这款戒指是前几日工匠才做好送来店里的，您真有眼光。”
“王隆跟月盈又是什么关系？可曾欺负过她？”
然而这样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云舒察觉到了，她好像也看懂了纪容棠的克制。渐渐地将内心深处涌出的委屈与愤恨，汇成一股坚定的力量。
侵吞军饷、勾结外敌……王益平极有可能从中勾结串联。
“不知这位公子想选些什么？”
给恩人以金银财宝作为报答是最基本的，更何况腰缠万贯的一朝太子，出手必定不会是小数目。难道月盈的父亲烂赌到将所有报酬都输了的地步吗？那么去月盈家附近的大小赌坊打听一番，定然能知晓些她父亲那个大赌鬼的事情。
“掌柜允许你们私自陪客人出去吗？”
“还有，王隆有告诉你这是什么宝石吗？”
凉薄如水的月光倾洒一地，纪容棠看着她孤单脆弱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想上前宽慰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兰丹富庶繁荣，但国小地小。前年偷袭过青州的东阳城和广岳城，虽均以失败告终，但其拓疆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月盈是除夕前来醉仙楼上工的。那会儿姐妹们都急着回家团圆，正缺人手，且她模样还好，掌柜自然就给留下了。除夕夜当晚，店里只剩下我和月盈守着，我俩就开了一壶琼花酿，聊了整夜。她说家中父亲欠了赌债，如果三个月还不上就要拿她去抵，所以她才来了醉仙楼，想尽快赚些钱为自己赎身。”
纪容棠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着急了，敛眉沉吟片刻，“就从你跟月盈的事儿说起吧，想到什么说什么，尤其是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看今晚王隆对我动手动脚，想必对月盈也是如此吧。”云舒不自觉抱起双臂，似是抵御心头泛起的阵阵寒意和恶心。
“就做条项链吧，简单些、牢固些。我娘子不喜繁杂之物。”
她再次举起那颗红宝石，“那这个呢？可知道些什么？”
“我们没签卖身契，出去结交友人再正常不过，掌柜自然管不到。”
《观棠探案》
“我曾有幸为皇后娘娘设计过一支八宝攥珠如意钗，上面用的八色宝石皆是来自皇宫，而发钗最中间的瑰红宝石，就和您这颗极为相似。”
“对。月盈就是在被王隆带出去后，才突然消失的。”
她满心疑虑接回宝石，道了谢起身想走，却被赛丽娘柔声留住。“公子若信得过，可将宝石交于我朝琳轩几日，小女子愿亲自为夫人设计一款绝无仅有的首饰，也算全了公子的心意。”
“你瞧，这是我从别家店买的。本想着凑一对做成戒指，我和娘子一人一个，可那家店再找不出第二颗成色相近的了。劳烦掌柜看看，这种你家可有？”她其实并不相信王隆给月盈的这块红宝石会是兰丹的，所以才来找见多识广的赛丽娘看看。
“王隆第一次叫她作陪的那天，她回来得很晚，夜里很静，我听见她哭了很久。其实我们跟望春阁卖笑的女子也没何不同，都是哄客人开心的玩物，个中酸楚没人比我们更清楚。我没有去安慰她，想给她最后的体面，可隔天一早，她竟把辛苦攒的好几十两银子都塞给了我，还说如果出事了这些钱就送我了。”
赛丽娘见了如此神仙般的小哥光临，直接手提裙摆，亲自迎了上来。
时间一帧一帧过，赛丽娘终于像是给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小女子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产于兰丹的瑰红宝石。”
纪容棠看懂了她想拉拢贵客的心思，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即便公主府再家大业大，如此不菲的东西，也不该是能随意赏给侍酒姑娘的。
“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可吩咐，但就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了。”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云舒一愣一愣直眨眼，本就仅剩不多的紧张，如今也荡然无存了。樱桃小唇开开合合，好像有话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说。
“劳烦掌柜帮我挑选几样精巧的首饰，明日是我夫人的寿辰。”
纪容棠没法暗中跟随，若被王隆察觉到不对，不仅月盈的谜题解不开，就连云舒也可能会遭遇不测。
盈润东珠单钗、璀璨宝石臂钏等等，每一个的成色都极好。纪容棠从中捡起一枚红宝石戒指，比划到自己小拇指上试戴起来。
也就是说掌柜一直默认姑娘们可以与客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赞同。这样才能更好地留客，才能在京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出事，大家都有钱赚，出了事，也跟醉仙楼没关系。
“他只说是兰丹的，很贵，赏我应该感恩戴德。但我好像在月盈屋里也见过，不过当时就扫了一眼，所以不是很确定。”
素白面庞干净清爽，柳眉下是一双如墨如漆的深邃眼眸，跟点点樱唇形成鲜明对比。单看眼睛，会让人觉得老谋深算、危险异常。可她一旦笑起来，又如清风拂面，和煦翩翩。
兰丹是东部一个土壤面积不大、但十分富庶的小国。背靠两座产量庞大的矿山，是以兰丹人几近一半都是与邻邦做宝石、玉石生意。
纪容棠闻言，蛾眉微蹙，她记得公孙觉曾说过月盈是他的恩人。
“掌柜有心了，只是我娘子更喜欢珍珠宝石一类，对金器平平。”
从她选择进醉仙楼那日起，就早已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明面上她们清清白白陪聊天，可醉酒的客人那么多，有几个是不想趁机摸一把的。
“你跟月盈是什么关系？上次你说月盈家里不值得回去，她家里是什么情况？”
次日一早，纪容棠就一身竹青色春衫出现在了朝琳轩内。洁净衣摆上布满银线勾出的细致白棠纹，随步而动，儒雅非凡。
云舒只身坐到窗前，望着夜空中逐渐圆满的月亮，心中涌起无尽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