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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思愿还在原地站着,说完后开始打量四周,想要找到一次性毛巾摆放的地方,但又想到程嘉予自己肯定有带,就想再次建议他还是去擦一擦。

    方才陶思愿没有注意,现在趁着他们讲话,偷偷抬眼看了下,这才发现。

    陶思愿:“不学了,宁潇过来我就走了。”

    陶思愿下意识就要转过身去,而在这之前,又听到他说。

    陶思愿立刻否认,“不是,不害怕,也不觉得凶。”

    不过陶思愿不太相信缘分这个说法,她认为是教练和她不搭。

    然后周临昀走了。因为刚才在内馆时有个朋友看见了他,说好久不见,想聚一聚。

    程嘉予说:“好。”

    -

    ...

    以前跟着教练学的时候,陶思愿听的很认真,回家的路上还要在车里复习动作。

    他突然说。

    语气带着一点笑意,不多,但陶思愿能听得出来。

    陶思愿纠结地抓着背包带子,没动,也没说话。

    而此时此刻,周临昀喜欢刨根问底的属性第一次让陶思愿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换好出来以后,又重新梳发,挽成丸子头,才往外出。

    陶思愿便没有出声,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着,直到程嘉予抬起头,往后看了一眼。

    然后她听见程嘉予笑了一下。

    不过她看到了笑着的程嘉予,微微低着头,由于半湿而变得散乱的头发往后撇,只有零星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

    教练给予的评价是:你和水大概没有缘分。

    其实陶思愿很久以前就想再去报名学游泳,因为刷到了一部关于海啸来袭以后,很多人由于不会游泳而错失良机的电影,因而有了这个决定,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然后,头顶被人很轻地拍了一下。是拍,不是摸,但因为实在是太轻了,一触即分,所以像是被人摸了一下。

    走到程嘉予身后时,他正低头看手机,应该是在回信息。

    陶思愿全程站在那儿,假装是在很专心专注地看着比赛。然后又听到程嘉予说,“在看比赛?”

    陶思愿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要不直接假装没有听到好了。

    介于程嘉予穿了衣服,所以陶思愿终于敢和他正常对话。

    “为什么不去呢小陶?是因为害怕程嘉予吗?觉得他凶?”

    “周临昀。”

    程嘉予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不学了?”

    被看穿,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发现程嘉予实际上是穿着衣服的后的羞愧。

    然后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叠好的浴巾,递到陶思愿手上

    现在满脑子都是周临昀说的那句,观赏性很好。

    周临昀笑了笑,“没,我在和小陶聊天。”

    有时候陶思愿就像是一个被输入了“程嘉予的问话全肯定”的指令的程序。

    陶思愿有些着急,但她纠结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看着他说,“你要快点把头发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于是陶思愿就只好也跟着来了。

    周临昀:“噢,这样,我看你以前总是不敢看他,还以为你害怕。不过害怕也没有关系,我还在,他不会欺负你。”

    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一点也不好,因为不会顾及到每一个人。

    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声,陶思愿赶忙回头看,果然是宁潇——还有身边的顾舟远。

    仰首时,看见程嘉予正半蹲在泳池边上,与她只有一米的距离,弯着唇,“小旱鸭子。”

    陶思愿感觉程嘉予应该是想要笑的,但可能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所以很客气地没有笑出来。

    好比现在,明明还在出神,却身体快过一切,而点头应了下来,“学。”

    整个场地现在除了他们以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大概是都去看比赛了。

    原来程嘉予作为游泳教练,和她也一样不搭。

    所以陶思愿不敢回头,选择变成空气。

    但她最后没有这么做,只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了一句,“我不是。”

    程嘉予的短发还是半湿着的状态,看起来像只用干毛巾随意地擦了两下。

    陶思愿赶紧从水里出来,上了岸,对程嘉予说,“我先走了,谢谢你教我。”

    “好了?”

    游泳馆的场地很大,分为不同的几个馆,最大的用来比赛,平时过来游泳的大部分人去的那个场馆,今日被暂时封闭,另一个则是为会员提供,因为人不多,所以依旧开放。

    陶思愿依旧保持大脑宕机的状态,呆呆地看着他。

    陶思愿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地板,想了想,说,“那你要不要也来,我们一会儿出去吃饭。”

    陶思愿愣了一下,然后讷讷地说,“不是不会。”

    能在这里学                                                ,的确意外,而程嘉予主动提出要教她,同样意外。

    很有礼貌,但还是戳心。于是,她开始变得沮丧起来,低着头不太想说话。

    陶思愿在水里站起来,浮出水面,抬手抹了抹脸。

    他摇摇头,笑说,“不用,你们玩吧。”

    程嘉予点头,“嗯,刚游过了。”

    结果,程嘉予却忽然开了口,“周临昀说你不会游泳?”

    陶思愿出去的时候,发现馆里多了几个人,有三四个,她原本紧张十分的心便稍稍放下不少。

    见程嘉予看过来,陶思愿忍不住又强调,“可以游起来,只是游着游着就沉底了。”

    然后听到了程嘉予叫自己。

    有点想提醒他,但是碍于周临昀在场,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嘉予没理他,反而是问,“不过来我这边吗?”

    陶思愿纠结道,“会一点点吧。”

    程嘉予往前一步,从后看过来,陶思愿的身影被他完全遮住。

    陶思愿顿时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没想到他的听力居然这么灵敏。

    陶思愿其实是后悔了的,但她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所以最后还是巴巴地走了进去。

    “思愿!”

    在重复第三次尝试浮在水面上时不甚渐渐沉底以后,陶思愿开始变得难过。

    在工作人员推出来的一行衣服里,陶思愿毫不犹豫地选了全包式。

    他们所在的是看台的最后一排,时不时会有在隔壁游泳的男性,只披着毛巾就过来看热闹,有的甚至连毛巾都没有,头发被湿漉漉地拨到后面。

    但陶思愿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因为她不敢。

    至于被点名的周临昀,则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了?”

    程嘉予就走在前面,周临昀并肩跟着,而陶思愿则落在后头,全程没有抬头。

    这个声音很熟悉,虽然这个月以前几乎没有听到过,但陶思愿还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至于为什么过来,除了周临昀的极力邀请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宁潇说她一会儿会过来这儿。

    程嘉予弯起唇,“去那里面换衣服吧,会有工作人员指引的。”

    “你在扮演木头人吗?”

    程嘉予就笑着说,“要不要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得要领。

    “扑通”一声,有人跳进了水池里,溅起白色水花。

    宁潇是在入口处叫她的,走到这里大概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

    “你要不要把头发擦干呢?”陶思愿建议,“冷气开得挺足的,如果不再下水的话,很容易会着凉。”

    “你不继续游了?”周临昀问程嘉予。

    果然,有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带着她去了一间更衣室,这里的布置比陶思愿以前找自己那位表弟时,所去的那间游泳馆不太一样。

    陶思愿愣愣地抬头,没有太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

    程嘉予笑了一下,抬手随意拨了拨头发,“这样啊。”

    陶思愿:“好了。”

    有的人之间总是有缘无分,没有理由。而去学一样东西,有时候也挺奇妙的,学得快的人一下子就上手了,学不会的人就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陶思愿虽然很不想说,但还是诚实地回答,“我学过游泳,不过没有拿到教练的毕业证。但是,我还是会一点点的。”

    -

    就像当年比泳池里任何一个人学的都要专心的陶思愿。

    程嘉予走到水池边上,半蹲下身子,没有听话去擦干头发。

    周临昀:“来,刚准备过去。”

    “我教你吧。”

    第一反应是,头发湿着就吹凉气对身体不好,容易生病。

    “嗯。”

    这个时候,突然被提名了,按理说陶思愿应该转过身去,但她没有。

    程嘉予又笑了,“什么是会一点点?”

    “陶思愿。”

    周临昀说要带陶思愿去找程嘉予。www.chunyuwx.com

    突然的像是心血来潮,可神情却一点也不显得随意。

    程嘉予开了个玩笑,“那好吧,我自己待在这儿。”

    程嘉予:“所以是会的?”

    偌大的游泳池,此时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时,有人出了声,打断周临昀的絮絮叨叨。

    这里显然要更私密与高级一些。

    但她平生第一次在知道程嘉予的存在后,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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