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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干什么,那时候就专门和梁以柔说话。

    江泊雪盯了半晌,似是醉了,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酒水洒出来些许。

    “大概是。”

    俞乐茹也撇嘴说:“我是真没想到,我觉着这个梁以柔,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说他看上了谁,梁以柔吗?”

    江泊雪一直就是这样的,冷漠,没耐心,脾气不好,有时候暴怒到极点,反而会冷静下来,冷眼旁观面前一切。

    明明不难理解,许珈毓却还是花了很久,才让自己想明白。

    可是那年,许珈毓记得最清楚的,却不是自己穿了什么样的长裙。

    许珈毓禁不住咬紧唇瓣。

    没多久,她就牙齿打颤,浑身哆嗦着,有点受不了了。

    估计是黑历史,宋夜饶她一命,没问了。

    许珈毓去上戏了,并不在这里。

    像野兽窥伺食物。

    “哇,好厉害。”

    许珈毓说:“不然呢?”

    江泊雪私生活很好,传言他之前只有过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消失,江泊雪禁欲了很久。

    之后几天,持续风雪。天气预报说,临海市今年将迎来极端天气,预计持续到开春,都不会有个好天。

    他漫不经心,却又姿态矜贵地向后退去。

    他对她的话根本不以为意,冷淡地道:“许小姐,我并不觉得你同其他女人比,有什么不同。”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开始大把时间丢在剧组里。

    她拍戏的工作照常进行,宋夜想了不少点子,给她拍了很多套写真,靠着颜值又圈了一大波粉。

    “是啊,她那张脸又不顶尖。”

    梁以柔没想到她故意搭话,江泊雪竟然会接,还不避讳旁人,高兴坏了。

    宋夜满脸黑线,扔她怀里:“什么玩意。”

    江泊雪两周没来过了,应该是被她的态度气得不轻。

    那几天,她看见江泊雪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许珈毓被他的话刺了一下,忍不住哑着声音打断:“和你没关系。”

    梁以柔十分得意:“以后娱乐圈,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几天许珈毓的心情也很不好。

    许珈毓漫不经心地说:“哦,知道了。”

    许珈毓苍白的手指蜷在掌心,眼前满是难堪沉默。

    她对面梁以柔倒是在笑。

    许珈毓对上他冰凉视线:“你来找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我还要休息。”

    姚雨桐冷笑一声,替她把话说完:“就是,她那张脸,还没有许珈毓一半好看……怎么就看上她了。”

    迎上他阴鸷目光,她一言不发,脱下威亚衣,转头就走。

    不过这显然是江泊雪的私事,两个人不好再多言。很快低下头,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许珈毓冷着脸,面无表情。

    “行吧,暂时就这么多。你偶尔呢,可以在微博上开个直播,唱唱歌啊什么的,不要多,隔段时间来一次,吸粉。到了后面,你开个晚安专栏,他们点歌,你随便哼两句就行了。”

    看她念台词,看她走位,再极漫不经心地追随她的身影,看她被吊到天上去。

    默了片刻,许珈毓还是走过去,垂着眼:“导演,还有什么事?”

    她见他退后一步,阴影散去。

    剧组有些人也过来问了几句:“珈毓姐,这都是你写的啊?”

    许珈毓还会唱歌,自己偶尔编点歌,小时候宋夜还是她邻居,她编的歌有时候第一个拿去给宋夜听。

    在海城,如果江泊雪要捧一个女人,她今后资源只会大把不断,红是早晚问题。

    如今回忆往事,仿佛一语成谶。

    她只忽地想起那天买烟,她问他在想什么。

    俞乐茹停住,不由得瞥了眼许珈毓常用的化妆位。

    姚雨桐看她嚣张,私下里不屑地说:“瞧她那张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那位订婚的是她。”

    如同临海的雪季,太匆匆,太罕见。

    真的是梁以柔?

    她不自在地落座,如出一辙的场景,江泊雪在她对面,自她过来开始,他的视线就片刻不离地紧紧盯着她。

    许珈毓嘴唇发颤。

    宋夜回了趟她在临海的家,又回了趟湖市,把她以前陆陆续续写过的歌都搬了过来,一首一首给她挑。

    许珈毓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去,和那几盘口水歌放一起,垂眼,解释说:“没什么,录着玩的。”

    她从前很喜欢听他笑的,因为那实在太难得,江泊雪板正着一张冷峻脸孔才是常态,笑容,喜悦,都是很小概率才会发生的事情。

    “她还天天发艳压通稿,那有什么用呢?还不是……”

    他沉稳着声音,轻蔑而冷淡:“许小姐也不要自作多情,这个楼层,不是只有许小姐一个人住,我等的,也并不是你。”

    他们怵他,因为他的喜怒实在教人捉摸难定。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珈毓在那瞬间,几乎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上午时候,姚雨桐她们闲聊的对话——

    “你稍等,明天那场戏我跟你说一下。”

    毕竟秦阳对她还可以,许珈毓也不好拂他面子。

    所以他看上了谁。

    那时候江泊雪说,在想那年大雪,他送她上飞机,那年她穿着一身红裙。

    江泊雪看着她:“你觉得我是来找你?”

    许珈毓彼时,正在尝试吊威亚。

    基本算是坐实了,他来剧组就是看上了梁以柔的传言。

    撤步至花厅转角,一转身,消失在了尽头。

    她找了个纸箱,把那几首不幸淘汰的光碟装了进去。

    许珈毓只当看不见。

    她落地时,浑身已经被汗湿透,实在没有力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

    江泊雪轻慢地抿着,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眸,不紧不慢盯着许珈毓。

    现在即便是要和孙家女儿联姻,可很显然,江泊雪并不喜欢这个孙月清。

    男人薄睑微垂,唇边一抹淡笑,在夜晚,显出几分惑人的慵懒。

    她低头,庭院渐渐变成缩影,依稀一点黑色身影坐在廊下。

    是用油性记号笔写的,已经有些模糊了。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许珈毓被他看久了,就觉得他在故意羞辱她,看她笑话,心里头腾地不舒服起来,涌起一股难堪的烦躁。

    梁以柔坐在江泊雪旁边

    等宋夜翻到最后一张光碟,捏着那透明盒子一角,透过光看上面的字。

    许珈毓:“……”

    可梁以柔才不管,她在剧组尾巴几乎翘上了天,一连几天都是横着走的。

    可许珈毓却视若无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什么,什么忽什么……这什么玩意?”

    “和我无关。”江泊雪一字一顿重复,点漆般的眼睛没有波澜。

    许珈毓点头:“行。”

    他没有喝茶,秦阳给他开了两瓶酒。

    而是在机场临别那一刻,她曾玩味般地笑:“江泊雪,我赌你忘不掉我。”

    江泊雪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眸扫向她,让许珈毓一瞬间,好似丧失了行动能力。

    入夜了,凌晨天气很冷,逼近零下。许珈毓那身衣服可并不厚,为了呈现在电视上好看,她里面就套了件薄羊绒衫,毫无保暖效果。

    她那段时间情绪莫名低落,自己却想不出原因。

    “唉,小许,你过来下。”秦阳在廊下招手。

    许珈毓咬唇,回忆里关于他的画面,陡然裹挟住了她。

    她听见他说:“许小姐,真看得起自己。”

    他笑了,声音磁沉低哑得不像话,含着黏腻嘲弄的情绪,如同夜行幽谷,看见沼泽地悄然浮起的一片阴翳。

    可她今夜听到,说不清什么缘故,心里却蓦地难受起来。

    就像现在,他每句话都带刺,每声停顿都暴露情绪。

    许珈毓脚步踌躇。

    她站在原地,慢慢琢磨品味这两句话里的意思。

    她其实不想过去,但是更加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和江泊雪之间,或者说曾经,有过什么关系。

    她是想走,但总不能因为他影响工作,她明天还是要拍戏的,得把这些听完。

    能用的就留下,宋夜找人要给她录成Demo。

    江泊雪是十点多来的,和秦阳寒暄几句,就坐到了自己惯常的位置。

    记忆中,江泊雪当时似乎也笑了一下。

    ……

    威亚吊着她升上了天,距离地面越远,气温越低,风越凛冽。

    尽头甬道是梁以柔的房间。

    那时候两人绯闻疯传。

    有传言说,他是在报复,当年被逼婚,被逼得太狠了。

    许珈毓难得露出个笑容:“瞎写的。”

    也有几首实在弱智,是许珈毓哼哼唧唧的口水歌。

    那身威亚衣很紧,箍得她骨头疼。

    即使偶然撞见一两次,她对他也照样低气压。江泊雪站在不远处,隐隐敛着情绪,眼眸寂灭,浑身透着山雨欲来的架势。

    是嗤笑。

    许珈毓不知道。

    否则,以他们这些世家门阀要面子的程度,他不会让孙家被人看笑话。

    说实话,没有哪个女演员不心动。

    然而,那股慑人的威压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如蛇般阴冷爬上了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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