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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因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钟琂猜测沈时因想说的话大概跟复合有关。他找到由头递出去一个台阶，沈时因牢牢实实地接住了。
“啊？”梁冉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们……”
小小的沈时因往梁冉身后看去，没有大人，她是一个人跨越大半个城市来的。小小的梁冉脸红扑扑的，身上都是汗，兔子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已经被捏得变了形。
过了几天，梁冉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在多此一举，她感慨道：“我本来还以为钟琂不一样。”
钟琂坐在靠窗的角落，他的腿太长，显得座位有些逼仄。附近几桌从他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人落座。以他为中心的半圆里，仿佛被某种气场所影响，形成了一个静谧的真空。
“你上次说给外婆找护工的事。郑意成有个堂弟在三甲医院上班，我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不对啊……”沈时因眯起眼睛：“你那边是不是也有什么情况？”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钟琂皱着眉，意识到沈时因不会再回复了。
沈时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以为我回来是尽孝的，结果光吵架了，每件事都说不到一块去，头疼。”
后来，梁冉一家搬去了新区的电梯房，沈时因的父母也相继离去。那是一段很不真切的日子，直到梁冉突然有一天出现的沈时因的家门口，拿着那个兔子玩偶二话不说塞进沈时因手里，对她说：“这是我最宝贵的玩具，我把它送给你。”
起初，听说这事的梁冉还如临大敌，买了一大堆酒过来。她以为会看到一个肝肠寸断、以泪洗面的沈时因，但出现在门后的沈时因言笑晏晏，还很有兴致地问她要不要去吃以前母校外面那家很好吃的米线。
梁冉是沈时因的发小，两人小时候在一个院子里长大，还因为抢一个兔子玩偶吵过架，动静大得惊动了双方父母。当然了，那是沈时因的父母还在的时候。
梁冉果然躺过去，她转头看向沈时因，对视的一瞬间两人突然同时笑开。
“他提的？”
沈时因把兔子扔到地上，说：“我已经不想要了。”
说到钟琂，沈时因想起来找梁冉的目的。
“她还让我去找我爸。”
情绪层层递进，中间的几条逐渐崩溃，最后变成
钟琂时不时地点开屏幕。在发出最后一条信息以后，他分明看见对话框左边出现了一串省略号，那是对方还在打字的意思，于是钟琂握着手机，耐心地等了很久。
沈时因的回答官方得就像明星工作室发出的分手声明，一点有效信息也没有。
那么沈时因原本打算说什么？
“……不是，”沈时因说：“性格不合，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她老了，想有个人照顾我。”沈时因啼笑皆非地说：“我那个爸都多大岁数了，我现在正值壮年，还能工作赚钱，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照这么说，他回来参加婚礼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不是作为谁的亲属参加。那么这就是他的自由，沈时因管不着。
准确来说，沈时因好像也不存在“走”这个过程。从回国的第一天起，她就表现得情绪稳定，完全没有失恋之后的戒断反应。
在登机之前，钟琂再次查看了一遍手机信息，沈时因还是没回，不过张工倒是发了一大串。最上面是难以置信：【你不会真休年假去了吧？】
“不管找不找得到，反正我不稀得找。”沈时因说：“我妈过世没多久，他就急着要跟厂长的女儿结婚，嫌我是拖油瓶。这种人我也不稀得找。”
“嗐，又是那些事呗。”梁冉垂着头，闷声说：“其实就在你给我发信息之前，我本来也打算来找你的。”
不清楚分手缘由的人不止梁冉，就连另一个当事人也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
“不是，你笑什么呀？”笑声好像能传染，梁冉笑得停不下来。
“嗯。”
沈时因想了想，回复道：【不用了，没必要。】
梁冉还以为电话里的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是真的和钟琂分手了？”
“嘘——”沈时因一把将梁冉拉进房间，再鬼鬼祟祟地关上房门。
*
梁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支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
退出之后，沈时因打开微信，给梁冉发信息：【睡了吗？】
对方已经做好了会被责难的准备，没想到钟琂很柔和地开口：“给我一杯咖啡就好。”
梁冉进门的时候沈外婆正好起夜，她甜甜地叫了声“外婆”，熟门熟路地往沈时因卧室走。
沈时因笑着反问：“怎么不一样了？”
钟琂像是一直关注着信息，他回得很快：【郑意成也是我的朋友。】
沈时因将这些字全部删掉，关掉与钟琂的对话框。
“后来想明白了，又开始问我上次带回来的小钟怎么没下文了。”沈时因以手支颐，闷闷地说：“我说了那种人我高攀不上，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可她还是翻来覆去地问。”
“他出轨了？还是冷暴力，逼你提分手？”梁冉已经竖起了眉毛，仿佛只要沈时因一声令下，她就可以立马大骂渣男，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那种。
“除了这个，你们还吵什么了？”梁冉问。
虽然如此，沈时因还是打字道：【可是郑意成临时决定邀请一些同事，都是建筑行业的人，可能会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也是。”梁冉夹了块炸鸡吃，“可咱外婆以前不是老骂他吗，怎么又突然让你去找他了？”
钟琂放下手机，开始打开电脑查看公务邮件。另一边身着套装的工作人员也终于找着了机会，走上前用英文致歉道：“钟先生，航班大概会晚点一个小时。需要先吃点东西吗？”
想到这两个月以来难熬的人并不只有自己，钟琂眉间的郁结散去，好像连日来心里的阴霾也被风轻飘飘地吹走了。
沈时因的手指突然顿住，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钟琂之与她，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前同事身份，哪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能被别人发现？
梁冉蹲下身捡起来，执拗地又往沈时因怀里塞。
沈时因点了一下头：“我前几天就提了一嘴面试护工的事，她又嫌我乱花钱。”
梁冉推测大概是有一个过程，沈时因这个人也一向慢热。接下来的几天，梁冉只要不上班都守在沈时因身边，生怕她想不开。
“他们好像有时候会在手机上聊几句，我也不太清楚……”梁冉猛然反应过来这件事的重点：“不对……那你想见他吗。本来邀请他就是出于你这层关系顺手一发。你要是不想见的话我就收回邀请，让他别来了。”
“我看你笑我也想笑。”
“是啊，你现在跟他相认，不是白让别人享受胜利果实吗。咱外婆这个道理都没想明白？”
“对了，钟琂说他要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钟琂指节修长，暗色的袖口隐在手腕间，不时流泻出熠熠光芒。他的一张脸生得精致凌厉，不笑的时候很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
钟琂想，她或许原本打算说些话，但想到很快就能见面，于是作罢。那么又是什么话重要到非得当面说？
*
“老人嘛，都这样。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梁冉从袋子里拿出几罐啤酒，还有些热气腾腾的夜宵。
两人盘腿坐在床沿，就像小时候那样，挨得很近。
沈时 因打了个哈欠，她靠在床头，看见梁冉又拿起啤酒喝了几大口。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梁冉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那我也是看你笑我才笑的啊，”梁冉去掀沈时因蒙住脸的被子，“你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我才好决定见着钟琂了用什么态度。”
“用不着，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连面都不敢见。”沈时因看上去很自然，像是真的走出来了，完全把钟琂只当成一个普通的前同事。
……
沈时因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身边：“那你今晚就跟我睡呗。”
梁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门外：“老太太还生着气呢？”
沈时因并不否认以前的她的确很喜欢钟琂这件事，她只是说：“但那些都过去了。”
沈时因不以为意地说完，反倒是梁冉一愣：“……都这么多年了，还找得到吗？”
钟琂是个重诺的人。沈时因依稀记得以前跟他提过这事，他也答应过要一同前往。可如今都物是人非了，那些承诺应该也作不得数。
“是分手了。”沈时因打断道：“他说是为了郑意成回来，大概是提前知会我一声。没想到他们俩就见过一次面，关系还能这么好。”
《直到日落》
一万多公里外的内罗毕机场，穿着考究的钟琂坐在贵宾室，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沈时因：“我提的。”
梁冉相当上道地回复：【我买点吃的喝的来你家？】
“平心而论，他是你历任男友里条件最好的。你们在一起的两年也一直感情稳定。而且……”梁冉看了一眼沈时因，想到她连听见“钟琂”的名字都能神色如常了，于是大着胆子说：“而且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欢他。”
沈时因已经不记得那天自己扔了多少次，梁冉又捡了多少次。总之，那个小兔子玩偶最后出现在了沈时因的床头，梁冉也成为了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叔叔阿姨又在说你？”
] 沈时因回复了一个大拇指。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钟琂猜测沈时因想说的话大概跟复合有关。他找到由头递出去一个台阶，沈时因牢牢实实地接住了。
“啊？”梁冉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们……”
小小的沈时因往梁冉身后看去，没有大人，她是一个人跨越大半个城市来的。小小的梁冉脸红扑扑的，身上都是汗，兔子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已经被捏得变了形。
过了几天，梁冉总算意识到自己是在多此一举，她感慨道：“我本来还以为钟琂不一样。”
钟琂坐在靠窗的角落，他的腿太长，显得座位有些逼仄。附近几桌从他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人落座。以他为中心的半圆里，仿佛被某种气场所影响，形成了一个静谧的真空。
“你上次说给外婆找护工的事。郑意成有个堂弟在三甲医院上班，我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不对啊……”沈时因眯起眼睛：“你那边是不是也有什么情况？”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钟琂皱着眉，意识到沈时因不会再回复了。
沈时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以为我回来是尽孝的，结果光吵架了，每件事都说不到一块去，头疼。”
后来，梁冉一家搬去了新区的电梯房，沈时因的父母也相继离去。那是一段很不真切的日子，直到梁冉突然有一天出现的沈时因的家门口，拿着那个兔子玩偶二话不说塞进沈时因手里，对她说：“这是我最宝贵的玩具，我把它送给你。”
起初，听说这事的梁冉还如临大敌，买了一大堆酒过来。她以为会看到一个肝肠寸断、以泪洗面的沈时因，但出现在门后的沈时因言笑晏晏，还很有兴致地问她要不要去吃以前母校外面那家很好吃的米线。
梁冉是沈时因的发小，两人小时候在一个院子里长大，还因为抢一个兔子玩偶吵过架，动静大得惊动了双方父母。当然了，那是沈时因的父母还在的时候。
梁冉果然躺过去，她转头看向沈时因，对视的一瞬间两人突然同时笑开。
“他提的？”
沈时因把兔子扔到地上，说：“我已经不想要了。”
说到钟琂，沈时因想起来找梁冉的目的。
“她还让我去找我爸。”
情绪层层递进，中间的几条逐渐崩溃，最后变成
钟琂时不时地点开屏幕。在发出最后一条信息以后，他分明看见对话框左边出现了一串省略号，那是对方还在打字的意思，于是钟琂握着手机，耐心地等了很久。
沈时因的回答官方得就像明星工作室发出的分手声明，一点有效信息也没有。
那么沈时因原本打算说什么？
“……不是，”沈时因说：“性格不合，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她老了，想有个人照顾我。”沈时因啼笑皆非地说：“我那个爸都多大岁数了，我现在正值壮年，还能工作赚钱，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照这么说，他回来参加婚礼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不是作为谁的亲属参加。那么这就是他的自由，沈时因管不着。
准确来说，沈时因好像也不存在“走”这个过程。从回国的第一天起，她就表现得情绪稳定，完全没有失恋之后的戒断反应。
在登机之前，钟琂再次查看了一遍手机信息，沈时因还是没回，不过张工倒是发了一大串。最上面是难以置信：【你不会真休年假去了吧？】
“不管找不找得到，反正我不稀得找。”沈时因说：“我妈过世没多久，他就急着要跟厂长的女儿结婚，嫌我是拖油瓶。这种人我也不稀得找。”
“嗐，又是那些事呗。”梁冉垂着头，闷声说：“其实就在你给我发信息之前，我本来也打算来找你的。”
不清楚分手缘由的人不止梁冉，就连另一个当事人也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
“不是，你笑什么呀？”笑声好像能传染，梁冉笑得停不下来。
“嗯。”
沈时因想了想，回复道：【不用了，没必要。】
梁冉还以为电话里的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是真的和钟琂分手了？”
“嘘——”沈时因一把将梁冉拉进房间，再鬼鬼祟祟地关上房门。
*
梁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支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
退出之后，沈时因打开微信，给梁冉发信息：【睡了吗？】
对方已经做好了会被责难的准备，没想到钟琂很柔和地开口：“给我一杯咖啡就好。”
梁冉进门的时候沈外婆正好起夜，她甜甜地叫了声“外婆”，熟门熟路地往沈时因卧室走。
沈时因笑着反问：“怎么不一样了？”
钟琂像是一直关注着信息，他回得很快：【郑意成也是我的朋友。】
沈时因将这些字全部删掉，关掉与钟琂的对话框。
“后来想明白了，又开始问我上次带回来的小钟怎么没下文了。”沈时因以手支颐，闷闷地说：“我说了那种人我高攀不上，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可她还是翻来覆去地问。”
“他出轨了？还是冷暴力，逼你提分手？”梁冉已经竖起了眉毛，仿佛只要沈时因一声令下，她就可以立马大骂渣男，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那种。
“除了这个，你们还吵什么了？”梁冉问。
虽然如此，沈时因还是打字道：【可是郑意成临时决定邀请一些同事，都是建筑行业的人，可能会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也是。”梁冉夹了块炸鸡吃，“可咱外婆以前不是老骂他吗，怎么又突然让你去找他了？”
钟琂放下手机，开始打开电脑查看公务邮件。另一边身着套装的工作人员也终于找着了机会，走上前用英文致歉道：“钟先生，航班大概会晚点一个小时。需要先吃点东西吗？”
想到这两个月以来难熬的人并不只有自己，钟琂眉间的郁结散去，好像连日来心里的阴霾也被风轻飘飘地吹走了。
沈时因的手指突然顿住，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钟琂之与她，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前同事身份，哪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能被别人发现？
梁冉蹲下身捡起来，执拗地又往沈时因怀里塞。
沈时因点了一下头：“我前几天就提了一嘴面试护工的事，她又嫌我乱花钱。”
梁冉推测大概是有一个过程，沈时因这个人也一向慢热。接下来的几天，梁冉只要不上班都守在沈时因身边，生怕她想不开。
“他们好像有时候会在手机上聊几句，我也不太清楚……”梁冉猛然反应过来这件事的重点：“不对……那你想见他吗。本来邀请他就是出于你这层关系顺手一发。你要是不想见的话我就收回邀请，让他别来了。”
“我看你笑我也想笑。”
“是啊，你现在跟他相认，不是白让别人享受胜利果实吗。咱外婆这个道理都没想明白？”
“对了，钟琂说他要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钟琂指节修长，暗色的袖口隐在手腕间，不时流泻出熠熠光芒。他的一张脸生得精致凌厉，不笑的时候很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
钟琂想，她或许原本打算说些话，但想到很快就能见面，于是作罢。那么又是什么话重要到非得当面说？
*
“老人嘛，都这样。她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梁冉从袋子里拿出几罐啤酒，还有些热气腾腾的夜宵。
两人盘腿坐在床沿，就像小时候那样，挨得很近。
沈时 因打了个哈欠，她靠在床头，看见梁冉又拿起啤酒喝了几大口。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梁冉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那我也是看你笑我才笑的啊，”梁冉去掀沈时因蒙住脸的被子，“你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我才好决定见着钟琂了用什么态度。”
“用不着，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连面都不敢见。”沈时因看上去很自然，像是真的走出来了，完全把钟琂只当成一个普通的前同事。
……
沈时因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身边：“那你今晚就跟我睡呗。”
梁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指了指门外：“老太太还生着气呢？”
沈时因并不否认以前的她的确很喜欢钟琂这件事，她只是说：“但那些都过去了。”
沈时因不以为意地说完，反倒是梁冉一愣：“……都这么多年了，还找得到吗？”
钟琂是个重诺的人。沈时因依稀记得以前跟他提过这事，他也答应过要一同前往。可如今都物是人非了，那些承诺应该也作不得数。
“是分手了。”沈时因打断道：“他说是为了郑意成回来，大概是提前知会我一声。没想到他们俩就见过一次面，关系还能这么好。”
《直到日落》
一万多公里外的内罗毕机场，穿着考究的钟琂坐在贵宾室，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沈时因：“我提的。”
梁冉相当上道地回复：【我买点吃的喝的来你家？】
“平心而论，他是你历任男友里条件最好的。你们在一起的两年也一直感情稳定。而且……”梁冉看了一眼沈时因，想到她连听见“钟琂”的名字都能神色如常了，于是大着胆子说：“而且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欢他。”
沈时因已经不记得那天自己扔了多少次，梁冉又捡了多少次。总之，那个小兔子玩偶最后出现在了沈时因的床头，梁冉也成为了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叔叔阿姨又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