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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解放:“我都说了,她在大队部帮忙算账,算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陈菀菀:“队里的大爷大妈知道了会不会觉着我年轻瞎算啊?”

    孙解放心中一惊,慌忙往外看,见同学们不是在院门外就是在厨房聊天,他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后谁都不能说!”

    孙解放下意识摇头。

    孙解放拨开他:“别插嘴!你的意思趁着今儿闲去跟他们学学?”

    说起这个,陈菀菀之前还可惜大学四年没怎么玩,学了一堆技能考了一沓证,到了六十年代一样没用。

    孙解放拉开门,太阳洒进来,他用颇为可惜的语气说:“这就晴了啊。”

    到厨房孙解放闻到米香,掀开锅盖看看差不多了,就出去喊同学们洗手。

    陈菀菀不敢顺着他的话埋汰叶榛的小姑。毕竟她是外来户,叶小姑是大队长看着长大的。陈菀菀笑着说:“她没来过大队部吧?她同学在供销社上班,算是小会计,不可能不知道会计怎么记账。”

    就他现在的生活态度,怎么可能自杀啊。

    孙解放似乎明白过来,估计早两天俩女同学打架,他个拉架的挨了一巴掌的事被大伙儿知道了。几个小队长潜意识认为他们又惹事了。

    他还有这本事?孙解放很意外,“这几天我大概了解一下,凭叶家叫叶榛的小姑上到高中,队里也没人说三道四,说明这个生产队很注重教育。”随后问其他同学都会什么,届时他一块

    “对!年年年底跟他们掰扯工分就得掰扯十天半月。”大队长不禁说:“还是城里人脑子活。都是高中生,榛儿她姑就没想到。”

    赵小四顿时不羡慕她给自己找个工作,“以后她的工分还跟咱们算一起吗?”

    大队长点头:“现在开始。”说完把账本都推给她。

    赵小四等人眼中一亮,催他快去问问。

    明杭生不以为意地笑笑,“那两口子早离了!”

    话音落下所有知青转向他,怀疑他们没听清。

    陈菀菀:“差不多。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平时你们先记下,月底统计上去。一个月一次,年底算总账一目了然。最好每月干的工分都让社员在上面签字或者按手印。到时候也不用为了一分两分争论不休。”

    虽然陈菀菀喜欢看热闹,还经常把曹芳芳气得跳脚,不过据孙解放观察,她其实很懂事,没招惹过社员,看到大娘大爷背柴还会托一把。她一个人在这里孙解放很放心:“我先回去告诉大家,省得他们担心。”

    大队长摆摆手:“去吧。”接着就催陈菀菀教他记工分。

    “一回生二回熟!”

    几个小队长见状赶紧拿回来:“一个个算,不急!”

    从地里回来知青们也没心思做饭,喝点水洗刷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就上炕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公鸡打鸣。

    果然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孙解放点头。

    他这样说赵小四就明白了,“嗳,要是陈菀菀留在大队部,那以后还跟咱们一起上工吗?”

    赵小四朝明杭生看去:“有俩小时了吧?啥忙能忙这么久?”

    明杭生张张口,又觉着不着急,就把话咽回去:“去厨房看看吧。”

    大队长点头:“喂猪的喂牛的放羊的割草的,还有种红薯犁地的,一说起这些我就头疼。”

    明杭生:“不一样,就像县长和书记。”

    《万人嫌到六零年代后》

    他们不急,知青们着急。

    明杭生:“不笑难道哭?”

    “你来,你来。”大队长立刻把他的椅子让出来,“给我说说这个,你俩说的事我回头就安排。”

    “也没多少啊。”陈菀菀故意说,“不就是一张纸的事?”

    翌日清晨,天空飘起零星春雨,大队长通知照常上工。不过这次分两拨,一拨种红薯,一拨跟大队长去河边地头翻地,留着种土豆、苞米、高粱等作物,务必把边边角角都利用上。

    明杭生当没听见,小心避开院里积水去刷牙洗脸。饭后没听到锣响,明杭生就叫孙解放去找大队长。

    “那也不行!”孙解放异常认真严肃,“她就是死了,也是你生母!你说你跟她多年不联系,有证据吗?谁能证明?没证据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嗳,不对,你说走不了,就说明你知道这事一旦被人知道有多严重?你还笑得出来?”

    二队长点头:“你是知青,跟大伙儿都没有亲戚关系,你记账没人怀疑你给谁算多了给谁算少了。你不知道,有些社员自个记错了非说我把他们的工分算给我亲戚。光为了这事每年年底都得吵几回。”

    赵小四一会儿出来一趟一会儿出来一趟,不见陈菀菀回来,他忍不住问:“要不要去大队部看看?”

    陈菀菀惊得睁大眼睛。

    陈菀菀实在想不通干脆先不管,反正离他自杀还有十几年:“我和你一块去。”

    “就你知道!”赵小四没好气道。

    陈菀菀装没听见,问孙解放什么时候去。孙解放担心她俩撕起来,决定现在就去。

    明杭生:“他希望今儿阴天没太阳!”

    “那从今天开始?”

    陈菀菀就等他这句话,但也不能太上赶着,“可是我,我只算过几次,不太熟练啊。”

    老天爷给面子,地收拾好,雨下大了。以免红薯苗在育苗坑里被积水淹死捂坏,社员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把苗埋地里——暂时先埋在一起,过两天晴了再挖出来一个个种。

    赵小四很怕分家,闻言笑了:“这就好!不过也不能一直占她的便宜。班长,再问问大队长要不要会唱歌会画画的,我一个人可以教两门!”

    刚才大队长还跟几个小队长夸这批知青干起活来很不错。现在孙解放主动要求参与劳动,几个小队长和大队长都很欣慰。

    曹芳芳抱着手臂倚着门框:“真是哪儿哪儿都有你!”

    陈菀菀佯装好奇地问:“很麻烦吗?”

    大队长灵机一动:“小陈,你在城里是不是干过这种工作?”

    赵小四趿拉着鞋过来:“怎么不多下几日?”

    孙解放噎得有口难言,半晌憋出一句:“心真大!”

    饭后继续上午的工作,明杭生开车犁地,他的同学们和社员们一起种红薯。

    明杭生:“这个生产队没会计。”

    陈菀菀朝桌上看一下,一堆本子纸张,看起来很忙:“要不要我们帮忙?”

    赵小四不禁问:“村支书和大队长不是叫法不同吗?”

    孙解放回头瞪他:“连阴雨把苗淹死了,到秋吃什么?”

    “不用!都是这些天干的公分。趁着今天得闲先算出来。”

    俩人见状顿时不敢靠近。大队长瞪一眼几个小队长,笑着说:“出啥事了?”

    陈菀菀先在一行一行的记事本画几道竖线,然后问大队整个生产队有多少工种,横向填工种,竖行填各户户主。

    几个小队长不由得放松下来。

    陈菀菀不禁朝孙解放看去。

    陈菀菀佯装思索片刻:“看我家亲戚弄过。看起来很简单啊。”

    孙解放不禁说:“大队长都要下地,你说呢?”

    孙解放不禁轻呼一声:“对!叶榛的小姑上课算工分,每月还有几块钱补贴,到年底算账平均下来一个月有一二十块钱。”

    “问什么?”陈菀菀拿着抹布从厨房出来,看到几人在堂屋门口聊天,“说啥呢?”

    俩人到大队长家没见到人,大队长的妻子告诉他们人在大队部。两人到大队部,几个小队长也在,看到他们瞬间变脸。

    陈菀菀心中忽然一动,统计吗?巧了不是吗,她会!

    一队长见状不禁说:“我在镇上看到过会计好像就是这么记账?”

    孙解放仔细想想:“是只有大队长和小队长。大队长好像还兼着村支书!”

    明杭生道:“也许她成了大队部的会计。”

    四队长想也没想就反驳:“说啥呢?”

    “你这样说,我想起来了,没来过。榛儿来开车都是到门口跟我说一声就把车开走。”大队长感叹道,“以后还是得多征求你们年轻人的意见。”忽然有个想法,“小陈,要不你以后就来大队部。农忙的时候跟大家一起干活,农闲算账我给你算工分。一年下来不多也有一两百分。”

    孙解放:“锣没响就说明今天不用上工。还找大队长干嘛?”

    “我,是你先抱怨怎么就晴了。”赵小四嘀咕,“顺着你的话说也能怪我?”

    孙解放想想这几天的日子:“是呀。不用担心成绩,不用备战高考,不用三天两头上街喊口号,也不用担心不想去就被扣帽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长这么大我还没过过这么简单的日子。”顿了顿,“就是太简单。”

    孙解放笑着说明来意就闭嘴,等大队长拿主意。

    大队长摆手:“不会。我上一年私塾,他们几个学问最高的小学毕,我们几个算他们都放心,你来大伙儿更放心。”

    明杭生:“靠种地能挣多少公分?我希望你顺便问问村小需不需要老师。”

    大队长思索片刻,让他俩先回去,他忙完再说。

    赵小四诧异:“你想养牲口?”

    明杭生道:“听叶榛说村里有养猪场,养牛场,还有几匹马和骡子,好像还有羊圈,这些牲畜都需要人喂养吧?”

    孙解放也没瞒她,直接把明杭生刚才说的事告诉她。陈菀菀听到这些事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明杭生这么积极。

    明杭生笑笑:“其实不是我不在意,而是现在的环境容易让人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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