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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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甚至还加入过愚人众。”流浪者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子木是个很好的人……在路上一直照顾着他，不论是在离岛、璃月港、沉玉谷，还是雨林里，对方都很迁就自己——

    “须弥的子民在草神的带领下，心中都满载着对生活希望……我当然喜欢这里。”

    他微微侧身，让阿白在他前面进去。

    一连好几日，子木与阿白都在采购、整理家当。

    但联系上下文，‘爱情’应该多半是某种很难治愈的顽疾吧！

    但也有些内容让人看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但当子木面对眼前一如往常的流浪者时，心中究竟感受如何，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子木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来须弥——他甚至都不是最近才来到提瓦特的。

    第一页的封面上印着：

    李岚，木子李，反过来就是子木——这是个很容易被联想到的化名。

    之所以非得要去健康之家领，是因为这种驱虫药的主要有效成分是一种市面上禁止流通的药剂。

    这是多托雷曾经在须弥使用过的名字。

    阿白看着子木脸上泛起的一丝柔和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看瞥了对方一眼，真就坐下来，看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一杯好茶可收买不了我。”

    出乎意料地，流浪者开口的第一句话并没有子木想象中那般尖锐。

    “瞧见什么了，这么入迷？”他也走到这箴言栏——最上方言明此栏意在征集先贤箴言启示后来者，顶头抛砖引玉的一句话便是，[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阿白歪歪脑袋。

    阿白指了指中间的一段娟秀字迹，[治愈爱情的良药是没有的…]

    他拿不准流浪者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

    能在一片并不排外的社区生活，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达成的事情。

    捯饬好房子，这几日他们在清理院子里的杂草，预备补种些花草。

    给愚人众打工其实也没什么，他自己也曾经是愚人众——他难以接受的是，子木在愚人众的时期基本上都隶属于第二席的那支科研队伍。

    这木栏上写了很多字，还贴了一些图片，他一条一条地读，虽然并不能每句话的字都认全，但连蒙带猜，倒也乐此不疲。

    “我喜欢这里，子木也喜欢这里吗？”阿白不由自主地想了解对方心中的感受。

    “‘爱情’这种病很可怕？”他有些疑惑。爱这个词他知道，但加上后面这个字，组成词汇，他就不认识了。

    宝商街这地段比较特殊，这里本就是各国商人汇聚的地方，须弥城规模最大的外国人商会就在此处。

    “看着他们安居乐业，自由自在地生活。每个人都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会很开心。”

    子木难得噎住。

    在健康之家领这驱虫药不需要额外付摩拉，但要核对登记，子木做这些的时候，阿白就站在一旁的箴言栏边等。

    而已经足足一周都没有音信的流浪者，也终于在今天寻上门来。

    他原本以为对方得知真相后会更愤怒、或者是感到恶心之类的……总之，不该还像他们一周前分开时那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先坐吧，稍等我一会。”子木打断了流浪者。他用湿毛巾擦着手上的泥土，示意对方在花园边的小藤桌边稍等。

    “子木，生病了吗？”短短几日，阿白已经把这附近的环境摸得很清楚了，他知道这是去健康之家的路。

    他甚至还在教令院当过学者，与彼时的多托雷一起合作研究过课题。

    健康之家是隶属于教令院的免费医疗机构，医生都是出自教令院的学者和实习生。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人偶尚未从借景之馆离去、多托雷也还没有因为研究禁忌之术而被教令院驱逐，他就已经行走在提瓦特的大地之上了。

    又比如[事实证明，降诸魔山上连不上虚空。]

    这种药剂本身对人体倒是没有危害，只不过曾经被滥用于农业除虫，对雨林的昆虫生态造成过严重的破坏，所以才被管控起来。

    小花园围着的栅栏并不紧密，有孩子在外面跑跑闹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阿白隔着围栏跟外面的小孩搭上了话。

    流浪者凝视着子木。

    到了自家门前，子木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招呼阿白先把东西搁在院子里，再次出门去。

    流浪者老远就闻到了，是从沉玉谷带回来的那些沉玉仙茗。

    ‘关于提瓦特物种演化与元素生命进化的研究报告’

    这片街区生活的须弥本地人与外国人接触的机会远比其他地方要多，也有很多商人定居在这里，子木和阿白搬进来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或许就跟普通人类家庭中妈妈被小孩问到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一样尴尬。

    子木拿好药包，回头就看到阿白正对着其中的某句话苦思冥想。

    子木快速将上面笔迹各异的留言都扫了一遍，正如这块栏板被设立的初衷，这里的确分享了许多贤者的智慧之语……

    流浪者将进来时就拿着的那份文件——也是之前兰巴德酒馆纳西妲准备的那份文件，摊在了圆桌上。

    “阿白，我很喜欢人类。”

    “我——”

    赞迪克、李岚合著。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园艺服，手中还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水。

    花园里剩下的活也不多，子木看阿白蹲在木栅栏旁边，跟外面这群小孩聊得有来有回的，就让他放下手中的事，跟这群孩子一块玩去了。

    下方有作者的落款：

    流浪者指着后面这个明显带有璃月风格的名字，看着子木一字一句：“这个人，是你。”

    所以他对提瓦特本土物种颇为熟悉，在须弥遇到各种生物与魔物也都如数家珍。搞不好……他对提瓦特人类历史的那些研究也是在教令院完成的。

    “来了？”他银色的眸子只是清清冽冽地落过来，瞧不出任何情绪。

    《散兵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原神]》

    阿白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的回避态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谁让阿白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子木既然不愿意提，那他就不问好了。

    阿白很喜欢这种俩人在一起规划布局，打扫布置家什的氛围，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这样的话，不论是明天、后天……还是此后的每一天，都更值得期盼了些。

    阿白点点头。

    子木看着连门都不敲，推开院子门大咧咧走进来的流浪者，缓缓直起身子。

    “怎么会，这可不是贿赂。”子木苦笑着。

    比如[我死后想到猫去的地方…]

    当流浪者从纳西妲口中得知到这些事情时，第一反应是难怪子木跑得那么快。

    子木扭头进了屋里，只把流浪者一个人留在这片才整理了一半花园中                                                ，但好在他并未让对方等很久。

    这群小孩都是紧邻宝商街，种植药田、农田人家的孩子，子木进出常看到他们在附近玩耍，就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小朋友。

    这文件夹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资料大咧咧地展露在日光下。

    当然，只是恰巧跟曾经还是教令院学者的多托雷合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子木需要回避的原因显然不仅仅是如此而已。

    而前面这个名字，‘赞迪克’，那就更有意思了。

    “爱情不是病。”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先就事论事。

    就像刚才在咖啡厅，明明是自己要喝对方的水，被苦得一跳三尺高，最后还要怪到他身上……对方却完全不反驳一样。

    他喜欢家里的院子，还有里面生长的帕蒂沙兰；他也喜欢附近的居民，还有他们家中养着的小猫小狗；就连周围的商店、街道上来回巡逻的三十人团他也都很喜欢。

    两人踱步回到了自家院子，子木推开院门，木头发出吱呀的声音。

    也就是说，在他懵然无知的情况下，对方大抵很早以前就已经跟他见过面了。

    他甚至不知道多托雷那些难以言说的行为里，背后到

    万幸须弥是智慧的国度，民风本就开放，再加上小吉祥草王这几年的治理渐有成效，事情才能如此顺利。

    他牵着子木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

    没人能知道子木究竟有没有意识到阿白这句话下潜藏的含义，但他的确在此刻真实地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阿白喜欢他们的这个小房子，也喜欢城里见到的人，但他却不知道子木喜不喜欢，是否也是在迁就自己呢？

    两人从大巴扎进货回来，前面子木手里拎着好大一个箱子，跟在他后面的阿白怀里则抱着一叠毛毡挂毯。

    “不，花园长久没人打理，生了害虫，得去领点驱虫药。”子木解释。

    赶在对方问出下一个问题前，子木牵着对方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如果最后只有他自己快乐的话，那他也就不快乐了。

    “当然。”子木毫不犹豫地应答。

    流浪者这次来，自然是事先整理好了思绪，表现得还算冷静。

    “真的？”阿白盯着他，又确认道。

    子木与他面对面坐下。

    ……

    他们已经搬进这里一周了，房子本身就是齐整的，不修要修葺或是重新进行室内装修，只是需要打理一番，清理或添补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