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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上神情倒是冷静，却也过分冷冽，似是无情一般，只伸手出去，示意万声寒将筷子给他。
为何要向他下手呢？
他慢慢靠近了沈照雪，轻声道：“陈诗已经上了马车，你要一同返回京城么？”
沈照雪落笔的姿势顿了顿，睫羽轻颤了一下，转而微微抬起眼睫，用那双无神的双目对上了万声寒的视线。
万声寒恍若未见，反将筷子拿到自己手中，说：“你又瞧不见，为夫喂你。”
那个万家的门客。
送走大夫之后他又先去了一趟厨房，按着药方将药煎了, 做了饭端到沈照雪的屋子去。
万声寒顿时便感到有些烦躁，“为何不信我？”
人总会不信任之物与人，本也就没什么错处，万声寒也不好再辩驳。
只又是一阵风过，烛泪自上方滑下来，“啪嗒”一声落到了纸页上。
沈照雪轻声道：“万长公子，你似乎还有秘密呢。”
他如今尚且暂居在万府，依附于万家生存，并没有什么自理的能力，伤了他的后果无非便是害得万景耀入狱。
又过了两日，阴雨总算停歇，陈诗也打算回京。
沈照雪掐着时间，始终听着外界的讯息，却始终没等到丞相病故的消息。
“其他的尚且还瞧不出来, 兴许会记忆衰退, 但很难察觉，”大夫将药方交给万声寒，嘱咐道, “先行用药压制着吧, 只是房事过激, 沈少爷胸中积怨，还是适当减少频率为好。”
万声寒心里念着那还未煎好的药，见沈照雪神情疲惫，知晓是自己昨夜行事过分了些，夜里也总多梦，睡得并不好。
沈照雪没什么反应，仍冷着一张脸，心觉有人伺候也是自己占了便宜。
他确实做了很多欺骗沈照雪的事情，但他只是——
沈照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嗓间干痒，闷咳半晌之后，彻底将想说的话忘到了脑后，便这般卷着衣袖回了榻上。
沈照雪掩唇弯身咳了一会儿，慢吞吞起了身，行至万声寒身前，微微俯身下去与他拉近了距离。
究竟是菟丝子离不开宿主，还是宿主离不开吸血的花，早便已经辨不清楚了。
卦言的秘密一直是悬在沈照雪心中的一把锋利的刀子，自从他知晓自己前世是因卦言才被元顺帝召入宫之后，有很多日他都在焦虑不安，想着如今这个时候，这个世上可还有其他人知晓他的卦言。
万声寒深知这一点，见沈照雪悠悠将那模糊的视线投射过来, 下意识便转开了眼，道：“你若是着急回京, 我便去寻马车, 等陈诗他们走远了再启程。”
万声寒如今倒是说着不愿见分离，那从前自己万府门前苦苦相求，早已经不奢求相携同去，只是想要见一面，万声寒都亲手将这份念想变成了奢望。
沈照雪深思片刻，将那日来过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怀疑了一圈，最终将目标放在了章术身上。
近段时日眼睛隐约能见些光，他知晓自己先前的猜想当真没什么错，寻常的毒素并不会伤及眼睛，是有人偷偷向他的眼睛动了手脚。
前世有这个人么？
沈照雪并不言语，只转身往屋中走。
“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我不会将其告知外人。”
沈照雪忽然感到后脊发凉，又问：“他可有与你说过什么，有关我的事情？”
“万景耀和府中下人因你怠慢欺辱了我三年，你说是因为不想与我分离，万景耀将我玉佩扔进池子里，你分明瞧得见却也只是作壁上观，也是因为不想与我分离？”
“我先问你，你的那位门客章术，究竟是什么人？”
万声寒只轻轻吹着汤药，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我知晓你要同她说什么，早便已经提醒了她，那时你在路途上遇到山匪，陈蛾寻你不见，因此来找到我这里，让我跟着一道想想办法。”
大夫按例来给沈照雪针灸，走时万声寒亲自将人送出宅门，放轻声音问道：“您如今瞧他这般模样, 除了反复发热，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他早便已经发过誓要一一报复回去，一个都不放过。
万声寒简直挫败，也不知怎么便到这一步了，几乎像是哀求一般，追在他身后同他说：“信我一次阿雪，我当真不会害你，若我此言有假，必遭天打雷劈。”
沈照雪总算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淡淡道：“你可是忘了，那日你逼着我对着风雨磕头为誓，说你我，往后都要死在一处。”
话音刚落，沈照雪忽然一耳光扇过来, “啪”地一声甩在对方面颊上。
秋雨便这般不止息地下了整夜, 清晨时分还未停下。
沈照雪轻轻卷着自己颊边搭落下的一缕发丝，心中想着从前往事，总觉得模糊不清，却又那么地刻骨铭心。
第32章 第 32 章
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万声寒从外头进来，男人的身影模模糊糊，似是穿了一身青衫长袍，满是书卷之气，却实在难以瞧清面容，反倒看得眼睛干涩发疼。
沈照雪只当听了什么笑话，将笔墨搁置，轻轻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唇角噙着一道近乎苦涩的冷笑。
万声寒一时无言。
万声寒倒是无所谓, 在桌案前布菜, 将桌案挪到榻边, 俯身去搀扶对方，道：“过段时日便是中秋，你是想在这里, 还是想回京城去？”
那道卦言是李老三在自己出生前依照生辰八字和爹娘的八字算出的，先决条件很是复杂，但章术有没有可能也会算出这道卦言？
沈照雪怔了怔，忽然记起自己那一道不详的卦言。
他向来心思敏锐, 察言观色，旁人的视线和神情的细微变化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般姿势倒是实在亲密，呼吸交错着，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知得十分清楚。
沈照雪弯着眼睛，半晌松了手指，同万声寒道：“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有一句不愿让我远离你？”
只是是有轻重缓急，不能操之过急一口气吃成个胖子，须得慢慢谋划。
沈照雪不应声，只自己撑了身体坐起来，晕头转向的，他心情不虞，没有心思和罪魁祸首讲话。
沈照雪向来睚眦必报，别与他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上天给了他重活的机会，不是让他来以德报怨的。
万声寒倒也不恼，只接着说：“撒了火气便用膳，饿久了伤胃。”
他道：“我不信你。”
沈照雪正躺在榻上，人倒是清醒的, 不过微微偏着头, 似是不想搭理方才进屋的男人。
万声寒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只说你身体不好，天生体弱，其余的便没再同我提过了。”
“我不信你。”
万声寒原本匆促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打量着沈照雪的脸色，知晓自己前几日/逼着对方与自己磕头成亲一事大概让他很生气，他理亏，这几日与之相处总小心翼翼，害怕再惹他生气，却并不后悔自己先前所为。
沈照雪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万声寒瞳孔骤然一缩，匆促道：“我并非此意，我只是——”
沈照雪心道有趣，毫不吝啬地给着笑，说：“行啊，你若想让我信你一次也不是不可。”
“我与陈蛾说让她到此镇上寻我，我与她有要事商议，你却让我平白在此处等了她半月有余。”
卦象？
“你欺瞒我之事太多，我辨不清真假，因而不能信你，有什么问题么？”
万声寒兴许是在说谎。
他难得有些茫然，心道莫非又是自己记错了什么，这个时候丞相分明便已经去世了，等到春日来临外姓王便会在关外起兵。
万声寒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什么，他却不再接着说了。
秋风裹着寒意自门外吹拂进屋，扬着他的发丝和衣摆，桌上一支红烛闪烁着微光。
他只能闭上眼，以一副嫌弃的模样偏过脸去，像是不曾注意到万声寒来了。
终归便这么气氛诡异地用完膳，沈照雪胃口不好，没吃下多少，复又躺了回去，背过了身。
他只是迟疑了一瞬，但沈照雪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你要不要你的仕途与我其实没什么关系，相应的，我的事情，也与你没什么关系。”
他一去便是半个时辰，回来时沈照雪已经起身下了榻，正伏在桌前摸索着落笔写字。
万声寒将药碗放在案上，道：“要写什么，我替你写。”
难道是念在万景耀是表家的公子，认为他的罪过会影响到万声寒的将来么？
第31章 第 31 章
“我只是忧心与你实话说，你会不想理我，会想要远离我。”
万声寒道：“我便知你会怀疑他，他是我在令都遇见的卦术师，精通卦象与医道，你又时常多病，于是便将他请回来做了门客。”
万声寒面上神情未变, 只“嗯”了一声, 当是自己听进去了。
沈照雪思虑片刻，头疼至极，眼睛也很是不适，心中正烦躁，干脆起身去了外头。
若非他见沈照雪被梦魇，上榻抱着他哄了许久，只怕要一直辗转到今晨。
怎么事态又与记忆中不同？
“上回你擅自修改我的信件，”沈照雪淡淡道，“我如今并不信你。”
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凝滞了片刻，忽而又笑起来，说：“长公子也别太紧张，我对你的秘密并不感兴趣，只希望你能清楚一点，我不希望有人来阻止我的计划，谁也不可以。”
他咄咄逼人，每一道问句都像是锋锐的刀口直刺对方心脏，像是要将人的骨血全都剥离一般。
] 他面上神情倒是冷静，却也过分冷冽，似是无情一般，只伸手出去，示意万声寒将筷子给他。
为何要向他下手呢？
他慢慢靠近了沈照雪，轻声道：“陈诗已经上了马车，你要一同返回京城么？”
沈照雪落笔的姿势顿了顿，睫羽轻颤了一下，转而微微抬起眼睫，用那双无神的双目对上了万声寒的视线。
万声寒恍若未见，反将筷子拿到自己手中，说：“你又瞧不见，为夫喂你。”
那个万家的门客。
送走大夫之后他又先去了一趟厨房，按着药方将药煎了, 做了饭端到沈照雪的屋子去。
万声寒顿时便感到有些烦躁，“为何不信我？”
人总会不信任之物与人，本也就没什么错处，万声寒也不好再辩驳。
只又是一阵风过，烛泪自上方滑下来，“啪嗒”一声落到了纸页上。
沈照雪轻声道：“万长公子，你似乎还有秘密呢。”
他如今尚且暂居在万府，依附于万家生存，并没有什么自理的能力，伤了他的后果无非便是害得万景耀入狱。
又过了两日，阴雨总算停歇，陈诗也打算回京。
沈照雪掐着时间，始终听着外界的讯息，却始终没等到丞相病故的消息。
“其他的尚且还瞧不出来, 兴许会记忆衰退, 但很难察觉，”大夫将药方交给万声寒，嘱咐道, “先行用药压制着吧, 只是房事过激, 沈少爷胸中积怨，还是适当减少频率为好。”
万声寒心里念着那还未煎好的药，见沈照雪神情疲惫，知晓是自己昨夜行事过分了些，夜里也总多梦，睡得并不好。
沈照雪没什么反应，仍冷着一张脸，心觉有人伺候也是自己占了便宜。
他确实做了很多欺骗沈照雪的事情，但他只是——
沈照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嗓间干痒，闷咳半晌之后，彻底将想说的话忘到了脑后，便这般卷着衣袖回了榻上。
沈照雪掩唇弯身咳了一会儿，慢吞吞起了身，行至万声寒身前，微微俯身下去与他拉近了距离。
究竟是菟丝子离不开宿主，还是宿主离不开吸血的花，早便已经辨不清楚了。
卦言的秘密一直是悬在沈照雪心中的一把锋利的刀子，自从他知晓自己前世是因卦言才被元顺帝召入宫之后，有很多日他都在焦虑不安，想着如今这个时候，这个世上可还有其他人知晓他的卦言。
万声寒深知这一点，见沈照雪悠悠将那模糊的视线投射过来, 下意识便转开了眼，道：“你若是着急回京, 我便去寻马车, 等陈诗他们走远了再启程。”
万声寒如今倒是说着不愿见分离，那从前自己万府门前苦苦相求，早已经不奢求相携同去，只是想要见一面，万声寒都亲手将这份念想变成了奢望。
沈照雪深思片刻，将那日来过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怀疑了一圈，最终将目标放在了章术身上。
近段时日眼睛隐约能见些光，他知晓自己先前的猜想当真没什么错，寻常的毒素并不会伤及眼睛，是有人偷偷向他的眼睛动了手脚。
前世有这个人么？
沈照雪并不言语，只转身往屋中走。
“你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说，我不会将其告知外人。”
沈照雪忽然感到后脊发凉，又问：“他可有与你说过什么，有关我的事情？”
“万景耀和府中下人因你怠慢欺辱了我三年，你说是因为不想与我分离，万景耀将我玉佩扔进池子里，你分明瞧得见却也只是作壁上观，也是因为不想与我分离？”
“我先问你，你的那位门客章术，究竟是什么人？”
万声寒只轻轻吹着汤药，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我知晓你要同她说什么，早便已经提醒了她，那时你在路途上遇到山匪，陈蛾寻你不见，因此来找到我这里，让我跟着一道想想办法。”
大夫按例来给沈照雪针灸，走时万声寒亲自将人送出宅门，放轻声音问道：“您如今瞧他这般模样, 除了反复发热，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他早便已经发过誓要一一报复回去，一个都不放过。
万声寒简直挫败，也不知怎么便到这一步了，几乎像是哀求一般，追在他身后同他说：“信我一次阿雪，我当真不会害你，若我此言有假，必遭天打雷劈。”
沈照雪总算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淡淡道：“你可是忘了，那日你逼着我对着风雨磕头为誓，说你我，往后都要死在一处。”
话音刚落，沈照雪忽然一耳光扇过来, “啪”地一声甩在对方面颊上。
秋雨便这般不止息地下了整夜, 清晨时分还未停下。
沈照雪轻轻卷着自己颊边搭落下的一缕发丝，心中想着从前往事，总觉得模糊不清，却又那么地刻骨铭心。
第32章 第 32 章
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万声寒从外头进来，男人的身影模模糊糊，似是穿了一身青衫长袍，满是书卷之气，却实在难以瞧清面容，反倒看得眼睛干涩发疼。
沈照雪只当听了什么笑话，将笔墨搁置，轻轻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唇角噙着一道近乎苦涩的冷笑。
万声寒一时无言。
万声寒倒是无所谓, 在桌案前布菜, 将桌案挪到榻边, 俯身去搀扶对方，道：“过段时日便是中秋，你是想在这里, 还是想回京城去？”
那道卦言是李老三在自己出生前依照生辰八字和爹娘的八字算出的，先决条件很是复杂，但章术有没有可能也会算出这道卦言？
沈照雪怔了怔，忽然记起自己那一道不详的卦言。
他向来心思敏锐, 察言观色，旁人的视线和神情的细微变化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般姿势倒是实在亲密，呼吸交错着，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知得十分清楚。
沈照雪弯着眼睛，半晌松了手指，同万声寒道：“所以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只有一句不愿让我远离你？”
只是是有轻重缓急，不能操之过急一口气吃成个胖子，须得慢慢谋划。
沈照雪不应声，只自己撑了身体坐起来，晕头转向的，他心情不虞，没有心思和罪魁祸首讲话。
沈照雪向来睚眦必报，别与他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上天给了他重活的机会，不是让他来以德报怨的。
万声寒倒也不恼，只接着说：“撒了火气便用膳，饿久了伤胃。”
他道：“我不信你。”
沈照雪正躺在榻上，人倒是清醒的, 不过微微偏着头, 似是不想搭理方才进屋的男人。
万声寒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只说你身体不好，天生体弱，其余的便没再同我提过了。”
“我不信你。”
万声寒原本匆促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打量着沈照雪的脸色，知晓自己前几日/逼着对方与自己磕头成亲一事大概让他很生气，他理亏，这几日与之相处总小心翼翼，害怕再惹他生气，却并不后悔自己先前所为。
沈照雪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万声寒瞳孔骤然一缩，匆促道：“我并非此意，我只是——”
沈照雪心道有趣，毫不吝啬地给着笑，说：“行啊，你若想让我信你一次也不是不可。”
“我与陈蛾说让她到此镇上寻我，我与她有要事商议，你却让我平白在此处等了她半月有余。”
卦象？
“你欺瞒我之事太多，我辨不清真假，因而不能信你，有什么问题么？”
万声寒兴许是在说谎。
他难得有些茫然，心道莫非又是自己记错了什么，这个时候丞相分明便已经去世了，等到春日来临外姓王便会在关外起兵。
万声寒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什么，他却不再接着说了。
秋风裹着寒意自门外吹拂进屋，扬着他的发丝和衣摆，桌上一支红烛闪烁着微光。
他只能闭上眼，以一副嫌弃的模样偏过脸去，像是不曾注意到万声寒来了。
终归便这么气氛诡异地用完膳，沈照雪胃口不好，没吃下多少，复又躺了回去，背过了身。
他只是迟疑了一瞬，但沈照雪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你要不要你的仕途与我其实没什么关系，相应的，我的事情，也与你没什么关系。”
他一去便是半个时辰，回来时沈照雪已经起身下了榻，正伏在桌前摸索着落笔写字。
万声寒将药碗放在案上，道：“要写什么，我替你写。”
难道是念在万景耀是表家的公子，认为他的罪过会影响到万声寒的将来么？
第31章 第 31 章
“我只是忧心与你实话说，你会不想理我，会想要远离我。”
万声寒道：“我便知你会怀疑他，他是我在令都遇见的卦术师，精通卦象与医道，你又时常多病，于是便将他请回来做了门客。”
万声寒面上神情未变, 只“嗯”了一声, 当是自己听进去了。
沈照雪思虑片刻，头疼至极，眼睛也很是不适，心中正烦躁，干脆起身去了外头。
若非他见沈照雪被梦魇，上榻抱着他哄了许久，只怕要一直辗转到今晨。
怎么事态又与记忆中不同？
“上回你擅自修改我的信件，”沈照雪淡淡道，“我如今并不信你。”
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凝滞了片刻，忽而又笑起来，说：“长公子也别太紧张，我对你的秘密并不感兴趣，只希望你能清楚一点，我不希望有人来阻止我的计划，谁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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