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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得高考后，明年七八月份吧。”
好像从一场漫长的感冒中恢复了正常，不会把目光投注在某人身上，不会在上课期间给他写小纸条,也不会为了见面下课后早早溜走。
-
耐着心思听老师讲课,跟同桌偷偷分吃一盒饼干，拍拍嘴角的饼干屑，下课后跟女同学结伴去上洗手间，闲聊几句班级八卦。
“嗯。”
廖敏之顿住脚步，偏首看人。
“你的新同桌跟你一样不爱说话。”
“我念得很好，你念得怎么样？”他问，“马上又要月考了，你目标要考多少分？”
“偶尔回去。”郑明磊帮她切牛排，“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实验楼，那边有专门的休息教室，可以安心看书，也帮竞赛老师带带下一界的学弟学妹。”
“姐姐,你想打鸡血,别打到我身上来。”顾超懒洋洋从桌上爬起来，“因为我不需要考大学啊。”
至少家里消停了，赵玲不必再旁敲侧击，她的心也安定了很多。
晚自习结束，戴耳机听英语听力,老妈在校门口接她,会顺手给她买钵仔糕或者小烧烤,刨去廖敏之的事情，其实母女俩关系还算融洽。
当然，以前周正也见过他在午休时候对着手机照片临摹公主漫画，笔法很可以。
学校没有大肆宣扬，等保送结果出来后攒一波大亮点——众望所归，郑明磊这次是物理竞赛金牌得主，排名进了国家集训队，保送结果要等十二月才出来，但清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贺兰诀不解问：“都高枕无忧了，你还回学校干嘛呢？”
“好啊。”
贺元青定的是双人牛排套餐，餐厅误以为是小情侣，还送了枝玫瑰花过来，贺兰诀讪讪低头和郑明磊聊天，聊起物理竞赛的事情，再聊自己的学习，最后聊起廖敏之的转班。
这礼物家长们欣然接受，并给予表扬和肯定。
顾超那边一大群人里，有个男生探头：“下晚自习我接你。”
倒霉的是顾超,他和贺兰诀在同一组，位置离得近,廖敏之走前,有拜托他“关照”贺兰诀。
“我保证我这一次能考好。”贺兰诀发誓，“我真的会好好审题，好好检查。”
她也想蹭蹭学霸身上的光芒圈，不知道能不能保佑她月考进步。
电话音质不好，两人的聊天都能传到旁人耳里，贺兰诀心里叹了口气，旁边的贺元青和赵玲也叹了口气，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望尘莫及。
他搓了把脸：“我家里要把我送出国念书。”
如果保送的是贺兰诀，她大概已经玩到飞起了。
周正的沉默和廖敏之的不一样——廖敏之只是纯粹的安静，周正的沉默带着苦涩又压抑的气息。
半晌后，他在草稿纸上画画，Q版小人，四宫格漫画，周正觉得挺神奇的，天上居然飞着一群猪。
“抄我的英语作业,怎么连一个字都不改？你有没有脑子。”
贺兰诀赶在晚自习放听力广播之前，找廖敏之取东西，两人顺便提了郑明磊的事情。
“考好了给你画，你想要的……那种漫画。”他低头翻着手里她的错题集。
“北美，有个叔叔一家都移民去了那边，正好过去有人照应。”
“你回班里上课吗？”
“小诀和我说过，你也来班上了，还适应吗？”
贺兰诀嘴角抽了抽。
“对了，你复习需不需要我帮忙？”他温柔浅笑，“我有空，诚心为你提供专业服务。”
同学们长长“切”了一声。
“那就好。”郑明磊碰了下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有空一起聊聊。”
贺兰诀想起这茬，略有点紧张，她记得廖敏之不喜欢郑明磊。
郑明磊笑了笑：“国外名校很多，牛津剑桥，麻省理工或者斯坦福之类，都是我心中的圣地，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去看看。”
廖敏之听贺兰诀说过郑明磊回校，还是和他一个班——郑明磊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其实就没在教学楼上过课，名字也只是挂在名册上，这次回教室，连位置也没有，也是很谦虚地搬了张桌子坐到最后一排，认真听老师讲课。
两人有话要聊，郑明磊含笑摸摸鼻尖：“好久不见。”
贺兰诀愣了下：“去哪？北美还是欧洲？”
“你为什么不学习？为什么能从高二睡到高三？”
廖敏之点头：“你好。”
“你乖乖念书，别受他影响，世界上总是有第一名的存在，习惯就好啦。”她吐吐舌头，“我妈都羡慕得睡不着觉。”
“我用五三就行了。”贺兰诀怏怏不乐。
晚自习课间休息，趁着天气不冷不热，晚风凉爽，大家约着去操场散步，廖敏之和周正也来了。
只是偶尔觉得孤单，每次去见廖敏之都觉得鼻子酸酸的。
况淼淼也在一旁玩手机，突然转身：“什么时候走？”
贺兰诀捧着下巴，和他聊顾超出国的事情，聊老师布置的作业，聊班上的八卦。
“好一点。”
“正好逛书店，看见几套咱们这没有的教辅，有些内容还不错，给你带了点。”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都没人说话，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
贺兰诀浑身燥起来，扭来扭去：“人家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干嘛要麻烦他。”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只是随便想想，对了，想请你吃饭，谢谢你送的四叶草，我一直带在身边，也给你带了个东西，想早点送给你。”
“还好。”
周正默然旁观，甚至觉得这个同桌身上有两把刷子——能让女生前一秒翻白眼，后一秒甜甜而笑的人，他真的没见过。
“真的？”贺兰诀眯着眼，喜笑颜开，“画我想画的那种？”
贴心的是他还帮忙做了备注和筛选。
早上吃完早餐匆匆忙忙赶去学校,看见朝霞和花园里的月季花映衬，稍稍驻足,遇见认识的同学，呼朋引伴一起进教室。
“我回学校，还能和廖同学见见面。”
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相处时间短，要聊的总是很多，她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地说，生怕讲不完，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扯着廖敏之的袖子捂着脸，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是深沉又绵延的眸光。
班上老师也拿这些事迹激励学生：“别放弃，我们都在决赛圈里，你们高考考得好，照样和他们平起平坐。”
“怎么样？”郑明磊问她，“处境好些了吗？”
这些东西都是给贺兰诀的。
塑胶跑道上的周正在不远处刹住步伐，默默等着这群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横穿跑道。
身边有女生银铃般的笑声，其中一个女生声音清脆又娇媚：“李潇意，我跟同学先走了。”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贺兰诀摇摇手，“你忙你自己的。”
“他只是比较，拘谨。”廖敏之斟酌字眼。
十月下旬，郑明磊凯旋归校。
“认识，以前见过好几面。”
廖敏之走后,贺兰诀的生活终于尘埃落定。
“好叭。”
赵玲单位都在传这个喜讯，贺兰诀从赵玲口中得知此事，也是松了口气，主动给郑明磊打了个电话祝贺，他电话里很谦虚，说是低调等消息，同时也准备回学校。
要和很厉害的人吃饭，本来贺元青和赵玲打算做东请客，但想着保送结果出来后，学校和单位都会宣传，后头肯定还有升学宴，还有人情迎来送往，就让两个孩子聚聚，地点定在贺元青常请客户去吃饭的一家西式餐厅，吃牛排和意大利面。
廖敏之眨了下眼，眼帘往上一撩，一双眼睛淡然又安静，没什么情绪波动。
“也不是一直在学校待，可能一周去个三四天，想回教室再听几节课，打算考考高级口译和托福，另外还要学车，小提琴也荒废很久，该练练手了。”
贺兰诀下定决心要积极进取,大概是看不得旁人舒坦,非得和她一起苦海沉浮,只要她作业做得不顺，就在顾超身上找茬。
“你俩认识啊？”
郑明磊也提前来贺兰诀家坐了坐，带了点水果和伴手礼上来，给贺兰诀带的礼物——几本理科参考书。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贺兰诀回家，赵玲追问两人都聊些什么，说到最后的补课话题，赵玲在贺兰诀背后拍了把：“这么好的事情你不答应，知不知道请个靠谱家教多麻烦，上次我看你们在屋里做作业，处得也是挺好的。”
“你打算出国吗？想去哪个学校？”
两人会交换小纸条，但以廖敏之的个性，是绝对写不出来黏黏糊糊缠绵悱恻的字句，两人也不在纸上说这些，贺兰诀会送小零食，编点傻故事，送本杂志过来给廖敏之做测试，廖敏之回复一向犀利又冷静，有时候也很凶很毒舌，但他画画的笔触特别温柔，温柔得像个甜蜜的小男生。
郑明磊果然悄悄回了学校，他们这批竞赛班走保送或者特长招生的有好几个，贺兰诀听说汪夏也保送了首都的外国语大学，当然是羡慕的，大家累死累活埋头刷题时，有些人已经早早出了跑道，拿了金牌。
周正跟在廖敏之身后，看他起先是在位子上端正坐着，后来姿势稍稍松懈，有点懒散地往椅背一靠，指尖的笔飞速转起来，眼睛也垂着，看不出什么心思。
班上同学有和他认识的，下课后会凑在一起聊聊，讲题或者闲谈，廖敏之从旁边路过，郑明磊笑容爽朗，伸手拦住他：“廖敏之，好久不见。”
两人坐在操场边聊天。
] “也得高考后，明年七八月份吧。”
好像从一场漫长的感冒中恢复了正常，不会把目光投注在某人身上，不会在上课期间给他写小纸条,也不会为了见面下课后早早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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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心思听老师讲课,跟同桌偷偷分吃一盒饼干，拍拍嘴角的饼干屑，下课后跟女同学结伴去上洗手间，闲聊几句班级八卦。
“嗯。”
廖敏之顿住脚步，偏首看人。
“你的新同桌跟你一样不爱说话。”
“我念得很好，你念得怎么样？”他问，“马上又要月考了，你目标要考多少分？”
“偶尔回去。”郑明磊帮她切牛排，“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实验楼，那边有专门的休息教室，可以安心看书，也帮竞赛老师带带下一界的学弟学妹。”
“姐姐,你想打鸡血,别打到我身上来。”顾超懒洋洋从桌上爬起来，“因为我不需要考大学啊。”
至少家里消停了，赵玲不必再旁敲侧击，她的心也安定了很多。
晚自习结束，戴耳机听英语听力,老妈在校门口接她,会顺手给她买钵仔糕或者小烧烤,刨去廖敏之的事情，其实母女俩关系还算融洽。
当然，以前周正也见过他在午休时候对着手机照片临摹公主漫画，笔法很可以。
学校没有大肆宣扬，等保送结果出来后攒一波大亮点——众望所归，郑明磊这次是物理竞赛金牌得主，排名进了国家集训队，保送结果要等十二月才出来，但清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贺兰诀不解问：“都高枕无忧了，你还回学校干嘛呢？”
“好啊。”
贺元青定的是双人牛排套餐，餐厅误以为是小情侣，还送了枝玫瑰花过来，贺兰诀讪讪低头和郑明磊聊天，聊起物理竞赛的事情，再聊自己的学习，最后聊起廖敏之的转班。
这礼物家长们欣然接受，并给予表扬和肯定。
顾超那边一大群人里，有个男生探头：“下晚自习我接你。”
倒霉的是顾超,他和贺兰诀在同一组，位置离得近,廖敏之走前,有拜托他“关照”贺兰诀。
“我保证我这一次能考好。”贺兰诀发誓，“我真的会好好审题，好好检查。”
她也想蹭蹭学霸身上的光芒圈，不知道能不能保佑她月考进步。
电话音质不好，两人的聊天都能传到旁人耳里，贺兰诀心里叹了口气，旁边的贺元青和赵玲也叹了口气，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望尘莫及。
他搓了把脸：“我家里要把我送出国念书。”
如果保送的是贺兰诀，她大概已经玩到飞起了。
周正的沉默和廖敏之的不一样——廖敏之只是纯粹的安静，周正的沉默带着苦涩又压抑的气息。
半晌后，他在草稿纸上画画，Q版小人，四宫格漫画，周正觉得挺神奇的，天上居然飞着一群猪。
“抄我的英语作业,怎么连一个字都不改？你有没有脑子。”
贺兰诀赶在晚自习放听力广播之前，找廖敏之取东西，两人顺便提了郑明磊的事情。
“考好了给你画，你想要的……那种漫画。”他低头翻着手里她的错题集。
“北美，有个叔叔一家都移民去了那边，正好过去有人照应。”
“你回班里上课吗？”
“小诀和我说过，你也来班上了，还适应吗？”
贺兰诀嘴角抽了抽。
“对了，你复习需不需要我帮忙？”他温柔浅笑，“我有空，诚心为你提供专业服务。”
同学们长长“切”了一声。
“那就好。”郑明磊碰了下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有空一起聊聊。”
贺兰诀想起这茬，略有点紧张，她记得廖敏之不喜欢郑明磊。
郑明磊笑了笑：“国外名校很多，牛津剑桥，麻省理工或者斯坦福之类，都是我心中的圣地，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去看看。”
廖敏之听贺兰诀说过郑明磊回校，还是和他一个班——郑明磊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其实就没在教学楼上过课，名字也只是挂在名册上，这次回教室，连位置也没有，也是很谦虚地搬了张桌子坐到最后一排，认真听老师讲课。
两人有话要聊，郑明磊含笑摸摸鼻尖：“好久不见。”
贺兰诀愣了下：“去哪？北美还是欧洲？”
“你为什么不学习？为什么能从高二睡到高三？”
廖敏之点头：“你好。”
“你乖乖念书，别受他影响，世界上总是有第一名的存在，习惯就好啦。”她吐吐舌头，“我妈都羡慕得睡不着觉。”
“我用五三就行了。”贺兰诀怏怏不乐。
晚自习课间休息，趁着天气不冷不热，晚风凉爽，大家约着去操场散步，廖敏之和周正也来了。
只是偶尔觉得孤单，每次去见廖敏之都觉得鼻子酸酸的。
况淼淼也在一旁玩手机，突然转身：“什么时候走？”
贺兰诀捧着下巴，和他聊顾超出国的事情，聊老师布置的作业，聊班上的八卦。
“好一点。”
“正好逛书店，看见几套咱们这没有的教辅，有些内容还不错，给你带了点。”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都没人说话，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看。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
-
贺兰诀浑身燥起来，扭来扭去：“人家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干嘛要麻烦他。”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只是随便想想，对了，想请你吃饭，谢谢你送的四叶草，我一直带在身边，也给你带了个东西，想早点送给你。”
“还好。”
周正默然旁观，甚至觉得这个同桌身上有两把刷子——能让女生前一秒翻白眼，后一秒甜甜而笑的人，他真的没见过。
“真的？”贺兰诀眯着眼，喜笑颜开，“画我想画的那种？”
贴心的是他还帮忙做了备注和筛选。
早上吃完早餐匆匆忙忙赶去学校,看见朝霞和花园里的月季花映衬，稍稍驻足,遇见认识的同学，呼朋引伴一起进教室。
“我回学校，还能和廖同学见见面。”
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相处时间短，要聊的总是很多，她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地说，生怕讲不完，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扯着廖敏之的袖子捂着脸，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是深沉又绵延的眸光。
班上老师也拿这些事迹激励学生：“别放弃，我们都在决赛圈里，你们高考考得好，照样和他们平起平坐。”
“怎么样？”郑明磊问她，“处境好些了吗？”
这些东西都是给贺兰诀的。
塑胶跑道上的周正在不远处刹住步伐，默默等着这群嘻嘻哈哈的女孩子横穿跑道。
身边有女生银铃般的笑声，其中一个女生声音清脆又娇媚：“李潇意，我跟同学先走了。”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贺兰诀摇摇手，“你忙你自己的。”
“他只是比较，拘谨。”廖敏之斟酌字眼。
十月下旬，郑明磊凯旋归校。
“认识，以前见过好几面。”
廖敏之走后,贺兰诀的生活终于尘埃落定。
“好叭。”
赵玲单位都在传这个喜讯，贺兰诀从赵玲口中得知此事，也是松了口气，主动给郑明磊打了个电话祝贺，他电话里很谦虚，说是低调等消息，同时也准备回学校。
要和很厉害的人吃饭，本来贺元青和赵玲打算做东请客，但想着保送结果出来后，学校和单位都会宣传，后头肯定还有升学宴，还有人情迎来送往，就让两个孩子聚聚，地点定在贺元青常请客户去吃饭的一家西式餐厅，吃牛排和意大利面。
廖敏之眨了下眼，眼帘往上一撩，一双眼睛淡然又安静，没什么情绪波动。
“也不是一直在学校待，可能一周去个三四天，想回教室再听几节课，打算考考高级口译和托福，另外还要学车，小提琴也荒废很久，该练练手了。”
贺兰诀下定决心要积极进取,大概是看不得旁人舒坦,非得和她一起苦海沉浮,只要她作业做得不顺，就在顾超身上找茬。
“你俩认识啊？”
郑明磊也提前来贺兰诀家坐了坐，带了点水果和伴手礼上来，给贺兰诀带的礼物——几本理科参考书。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贺兰诀回家，赵玲追问两人都聊些什么，说到最后的补课话题，赵玲在贺兰诀背后拍了把：“这么好的事情你不答应，知不知道请个靠谱家教多麻烦，上次我看你们在屋里做作业，处得也是挺好的。”
“你打算出国吗？想去哪个学校？”
两人会交换小纸条，但以廖敏之的个性，是绝对写不出来黏黏糊糊缠绵悱恻的字句，两人也不在纸上说这些，贺兰诀会送小零食，编点傻故事，送本杂志过来给廖敏之做测试，廖敏之回复一向犀利又冷静，有时候也很凶很毒舌，但他画画的笔触特别温柔，温柔得像个甜蜜的小男生。
郑明磊果然悄悄回了学校，他们这批竞赛班走保送或者特长招生的有好几个，贺兰诀听说汪夏也保送了首都的外国语大学，当然是羡慕的，大家累死累活埋头刷题时，有些人已经早早出了跑道，拿了金牌。
周正跟在廖敏之身后，看他起先是在位子上端正坐着，后来姿势稍稍松懈，有点懒散地往椅背一靠，指尖的笔飞速转起来，眼睛也垂着，看不出什么心思。
班上同学有和他认识的，下课后会凑在一起聊聊，讲题或者闲谈，廖敏之从旁边路过，郑明磊笑容爽朗，伸手拦住他：“廖敏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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