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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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权就是如果她未曾与谢鸣知和杜子笙结婚，那她便不会参与到这场秋狩宴中，更不会得知云城的消息，皇帝为了安抚民心，将边关的事情都封锁起来。

    可这个时代却与之前都有所不同，赵坦为她揭开隐在花团锦簇背后血淋淋的一面，皇权与战争。

    林青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窝在男人的怀里，杜子笙的体温微凉，二人的肌肤相贴，却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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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回派遣几对精兵上前，同时让人向上放箭，最前方举起了盾牌，上面落石和倒金汁的动作一滞。

    这个视角她正好能看到帷帐垂下的翠绿流苏，林青云有些茫然。她出生于和平年代，虽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但在院长妈妈和各界好心人士的帮助下，初中和高中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提高成绩。

    林青云接过，看向手中这条粗制的剑穗，它由金色和红色的细线编成，上坠着一个工字形的白色玉佩，她抬头问道：“这是？”

    萧蔷拔出佩剑，高举过头，大喊到：“出征！”

    战鼓擂，号角响，林青云骑着流星，位于萧蔷后侧，一众的将士穿着金色的铠甲，排列好队伍。

    云城城主李言在城破前传出书信：“云城乃武月扼守边境的要地，易守难攻。臣听闻此次领兵的为赵坦小儿，闻此子狼子野心，妄想颠倒我武月百年江山社稷，本欲借地势围困曲梁国的乌合之众，然竖子狡猾，竟扔下兵马粮草做出撤退之势，遂中计。”

    据可靠消息称，不出三日，赵坦的部队便会赶来晋阳。萧蔷与林青云探讨战术，部署兵防，二人坐等右等，比起探子来报的日期，曲梁的部队足足晚了一月。

    从城楼顶上望去，曲梁的军队摆出方阵，黑压压地立在下面。

    林青云一行人皆有要命在身，马匹又是有数的，萧蔷便写下推荐信，交予流民头头，让这拨人去投靠不远的姑苏。

    白日军队前进赶路，傍晚扎营，林青云就向其他人切磋武艺，不到两周，剑术已习得七七八八，若用上她堪称bug的力气，军营之内暂无敌手。

    而穿越后，哪怕七零年代物资匮乏，可现在她回忆起那些日子，只觉得像冬日里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温暖又幸福。

    因晋阳城距京城十分遥远，又因皇帝此次秋狩宴本就是做个借口，接到密信后便趁早提前部署，一切都已准备好，明日萧蔷和林青云要直接出发。

    “此子竟将金汁涂于箭矢，凡是中箭的士兵伤口腐烂，难以医治，援军不知何时可以赶到，臣犯此大错，无颜存于世上，愿用此残躯多撑些时日，望圣上莫要小觑赵坦，此人阴险狡诈，定要尽快除之。”

    她侧身为杜子笙腾地方，男人上榻，钻进被子里。杜子笙的眉轻蹙起来，双手环住林青云的肩，将她捞到怀里，她的头靠在杜子笙的胸膛上，聆听男人砰砰的心跳声。

    萧蔷喊了一声：“放！”墙边的战士两两合作，抬起巨大的木桶，往下面倒去。

    随着站在头前的将领一挥手，方阵中立刻窜出几个队伍，抬着梯子搭在墙边要向上爬。

    字字泣血，众人面色凝重，路途遥远，李言这封信前日才传到皇城，云城城破的消息也一同传来。

    与此同时，她们也行到了晋阳城城门下，顺利地进城安置。

    林青云听到后面已不知作何表情，女尊世界的国家皆富饶，不说实现共同富裕，但至少人人都可以吃饱，那穿越男竟食人？

    她随着大家一同将饮尽的碗摔到地上，心中的担忧和郁气皆消散不见。

    这一月内二人训练精兵，打磨武器，屯备粮草，直到二人猜测曲梁是不是绕过晋阳，攻取其他城池时，便听到了部下来报，二人急匆匆地穿上战袍，赶往城楼顶。

    杜子笙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念着一句又一句的“青青”，林青云拍拍他的背，像手机AI一样回复道：“我在呢。”

    萧凤泽端着呈上的军报，面色不虞：“云城5万人，他竟坑杀4万，真当我们武月无人不成？”

    她听得作呕，三六也义愤填膺起来，无他，它曾接触过最反叛的也就是为爱存留于小世界的女宿主，这种行事残酷所图甚大的它还是第一次见，这穿越男抢了皇位还不够，莫不是想统一天下不成？

    他面色不虞，又派了先前两倍的人数向上爬，可不知怎的，这些守城的士兵比先前三城的更狡猾些，不仅往下倒金汁，还往下落石头。

    众将士左手拉住缰绳，右手端起饯行酒，林青云也不例外，这装酒的碗是酱色的，里面盛着一半透                                                明的酒液，她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滚进喉咙，所过之处泛起热意。

    据探子回报，李言在城破之日仍举起手中的剑上前迎敌，后见再无回旋余地，便决绝地自刎于城墙之下。

    曲梁的士兵爬到一半，见头顶黑影罩来，还不以为然，伸出手就要接着往上爬，忽地额头一烫，滚烫的液体从上淋下，烫得他一抖，随即摔落下去。

    姑苏是富庶之地，河流众多，百姓皆靠水路为生，正处于缺人之际，流民若去往此地倒也是个好归所。

    昨夜林青云便叫杜子笙不要前来送行，她害怕见到一张流泪的脸而内心踌躇，谢鸣知自宴后消失不见，林青云猜想他不知躲到哪里哭去了。

    *

    “好！好！好！”皇帝拍手赞道：“朕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懦妇，不枉朕这些年的教养。”说罢便将皇女们召到跟前，商量起对策。

    林青云听百官讨论起那赵坦的恶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商定好后，开始部署人员，萧蔷一指林青云，指定她做自己的副将，林青云点头领命。

    她沉沉地睡去。

    林青云将其缠到剑柄上，绑完后倚在杜子笙怀中，面颊突然一凉，见头顶的杜子笙正暗自垂泪，她凑上前用指腹轻轻拭去男人脸上的泪珠，开口说道：“子笙，此次一别，也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之日，若我战死，你不必为我守节，可自行离去。”

    战争更为残酷，历史书中曾描写人吃人的场景，即将在她面前上演。

    皇女们齐声高喊道：“儿臣愿献犬马之劳，辅佐太女殿下破阵杀敌！”跪下的皇女们声音嘹亮，透过蒙古包，响彻在这片草原上。

    赵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那盾牌一撤，露出一排穿着盔甲的人影，他心下不屑，这是投降了？

    说罢，她起身跪到中央，向上方的皇帝拱手拜道：“儿臣愿亲自领兵，定将那赵坦的项上人头砍下献与陛下！”

    待回到自己的帐篷后，林青云拿起手中的青霄剑，在帐中挥舞，一劈一砍，大开大合，舞得浑身是汗，才筋疲力尽地倒在床榻上。

    男人睁大眼睛，泪水更加汹涌，林青云接着说道：“谢鸣知是个性子倔的，到时你替我劝劝他。”

    *

    李言是个真正的英雌，她年过五十，性情温和，是个文官，沉浮官场多年，本该告老还乡，没想到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百官皆叹惋。

    这批士兵还未曾爬到一半，就摔落下来，赵坦更是气愤，看向倒在地上哀嚎的士兵，心中不忿，真是一群废物。

    她们打算兵分多路，萧凤泽率领一批兵马断其后方，阻断其粮草供应，萧煜则是领兵突袭，萧蔷要做的则是在下一次赵坦发起进攻前，赶到晋阳城坐镇。

    杜子笙的手拂过女子垂在脑后的马尾，回道：“司南佩，有辟邪的作用，世人常说戴此玉佩，可逢凶化吉。”

    若是聊城和洛城的消息传了出去，必会引发骚乱。

    越靠近晋阳，流民越多，她们大多是从聊城和洛城逃难来的，这两城皆是大城，加在一起有50万人口，如今流窜在这道上的，不是个小数目。

    杜子笙声音哽咽，抬手捂住林青云的下半张脸，哭着说道：“大战当前，青青怎能说如此丧气的话，你必定能平安归来，我在家等着你。”

    林青云长叹一口气，就听到有人撩起门帘的声音，她应声望去，见杜子笙走了进来。

    随即皇太女一党的大臣皆跪在萧凤泽身后，四皇女萧煜和女主萧蔷也赫然在列，林青云心中激起万丈豪情，也从座位起身，跪到众人之中。

    她想着二人的面庞，勾起唇角，双腿一夹马腹，跟上了大队伍。

    他坑杀活埋女子，男子被强行掳到军营中，若有不从者，便用弓弦缢杀，竟还烹杀城中的富户，以此来震慑手下的将士，令人发指。

    众人齐声应“诺”，这便出发了，林青云再次回头，看向站在两旁的身影，其中并无杜子笙和谢鸣知。

    他的手掌却越发用力，最后又松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说道：“青青，这是我做的剑穗，路总管早些天便说姑母要送你一把宝剑，我便提前备出来，想找到个合适的时机赠你，没成想竟如此匆忙，剑穗的结打的粗糙了些。”

    领兵的赵坦抬头看向那摔落下来的士兵，浑身浸着恶臭的金黄色汁水，他面色一黑，万万没有想到，之前他打出的子弹竟正中自己的眉心。